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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益阳留给大队人马,石达开的队伍马不停蹄,又连夜奔袭临资口,临资口的清军,哪能想到长毛贼来的如此之快,短暂的抵挡之后,这些清军就溃散了,几百艘中型的江船,千多艘小船、渔船,就成了石达开的缴获。
长沙被围八十一天,许多船只都北上岳州汉口了,这些堵在临资口的多是小船,而那些中型江船,多半是近期滞留在临资口的。
除了船只的收获之外,船上的货物也成了石达开的缴获,好死不死里面有十几条是杨家的江船,杨家的买卖,要说遍及大清,有些过了,但遍及江南富庶之地,这话杨猛还是敢说的。
驳船只是杨家运输大宗货物时用的,平常的买卖中型的江船,用的也是不少,靠在船上的杨家管事,一看临资口打起了仗,本着杨猛所说的,遇到危险保人不保货的原则,带着船工架着小船就逃到了洞庭湖。
“爷,咱们家的一支船队,在临资口被石达开劫了!”
杨家的管事们到了洞庭湖畔的武庄,听说三爷就在洞庭湖附近,立马就生了找场子的心思,杨家的货物不是没被劫过,只是那些截江的强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对于打劫杨家商队,或是杀伤杨家人手的敌人,杨猛的原则只有一个,追到天涯海角也要灭他满门。
“哦……太平军干的吧?死人没有?”
自家的船队在临资口被劫,只是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了错误的地点,石达开现在是太平军的先锋,若是杨家的船队,竖起了杨字血旗,应该不会被劫的。
“人都回来了,只是货物全没了,这批货物都是药材价值不小,船上还压着十六万现银,连银子带货物,损失大概三十万两上下。”
别看只是十几艘中型的江船,但杨家的损失委实不小,杨家做买卖,用的都是自家的船队,来回都是带货的,这十几船药材加上解回来的现银,与之前在广西被董先甲劫去的粮食价格差不多。
“三十万两……不少了!船上竖起咱们家的旗号没有?”
杨字血旗,就是杨家行商和军队的旗帜,经过这几年的闯荡,杨字血旗还是多少有些名号的。
“有!只是据管事们说,十几面大旗当时就被砍倒了!”
“这事儿属实?不是管事们在挑拨是非吧?”
“属实!已经让影子的人查过了,当时确是太平军的士卒,砍倒了船上的杨字旗!”
“呵呵……这他妈就有意思了,等着吧!我倒要看看洪秀全那厮如何解决这事儿,咱们的家的银子都有封条的,加上太平军中管事,这事儿瞒不住!
回来的那些管事船工,一人给发上一年的俸禄,告诉他们,这事儿做的不错!危险到了,保人不保货!”
洪杨二人一贯的反复无常,这次打长沙他们手底下起码还剩五六万可战之兵,也不知这两货能不能涨些行市?
与杨猛猜测的不错,抢船的时候,石达开还在远处。但自己的手下砍杨字血旗的时候。他就到了岸边。有些事儿底下的人不知情,但石达开知根知底啊!
上次就是因为不买粮食,自己那杨三哥伸手就把罗大纲给弄死了,还捎带着打散了太平军的一个万人队,因为这个,太平军至少损失一万左右的新兵,这次更好,劫了杨家的船。只怕事情难办了。
“让那些人把杨字旗捞上来,搁在那几艘船上,凡是挂杨字旗的货船,人不许杀、东西不许抢!”
看着十几面旗子一一飘入江水之中,石达开脸上的表情,就跟吃了死孩子没两样,这事儿回去之后还得禀告天王啊!
“翼王,船上的人早就跑了,船上的货物都是些药材,还有几十个贴着滇杨封条的大箱子。估计里面装的是金银一类的财物,这几十个大箱子。怕是有十几万两左右。”
不大的时间,属下报上了那十几艘船里的货物,石达开的头顿时就大了,望着江中远去的十几条小船,石达开直接就断了追上去的念头,万一再被误认为追杀,这事儿可就真大了!
“让驾船追击的人退回来,那些人跑就跑掉吧!那十几艘船上的东西一样也不许动!”
手下一脸疑惑,石达开也不好解释什么,太平军高层与杨家的事儿有些龌龊,这是谁也不知道,杨家惹不得,只在一些高层之中流传,下面的人并不知情。
杨家的十几艘货船一下就把突袭临资口,变的一钱不值,与杨三哥的怒火相比,千艘船只也变得有些轻飘飘的了。
匆匆回到益阳,石达开把错劫了杨家货船的事情说了,对此东王杨秀清却没怎么在意,轻飘飘的问了一句:“船上是什么货物?”
“十六万两银子,还有一批价值不菲的草药。”
“嗯!咱们能用的上,留下吧!”
杨秀清这话说的轻巧,但石达开并不认同,杨家的实力,他虽说不怎么清楚,但绝对是个不好招惹的,别的不说单单杨三哥在广西的那五千兵,太平军想要和他们玩刀子,没有两三倍的人手,根本就胜不了。
“东王,如今杨猛可能还在湖南,树此大敌殊为不智啊!”
石达开的劝说,只招来了杨秀清的轻蔑一笑,如今的太平军,已经不是两个多月前的太平军了,六万将士敢打敢杀,杨家算得了什么呢?
“达开,既然药草有用,那就留下,杨家的那几个管事,你让人看管好了,这次的事儿是误会,咱们与杨家还是有些交情的,若是这杨老三来找场子的话,咱们足量付给他金银也就是了。
咱们现在兵强马壮,这些都是小事儿,北上岳州才是正经的大事儿,咱们在益阳多修整几天,趁这个机会,你要好生操练一下水军。”
天王万岁拍了板儿,石达开也无话可说了,足量付与银钱只怕是不好使的,当日杨三哥说过,打的欠条十倍偿还,这抢的东西是个什么倍数,还不好说呢!
有些事儿不方便开口,既然天王没有杀杨家管事的心思,就说明天王还不打算如东王一样跟杨家翻脸,看杨三哥的架势,也不打算和太平军死磕,这事儿说不得还能有些缓和的余地。
石达开的人触了杨家的眉头,这对朝廷来说是好事儿,但此事朝廷无从知晓,现在的朝廷可真是有件大喜事儿,云南一次解铜三千万斤,这是前所未有的,这是盛世的征兆,长毛贼脱出长沙的消息还没有走到京师,如今的京师高层,可是一片喜气啊!
按着官价,三千万斤精铜,也值个三百万两左右,三百万两对现在的朝廷来说也是笔大钱了,最为关键的还是这精铜可以铸钱啊!
三千万斤精铜,加上些铅锡,起码能翻三番,若是多加些铅锡,千万两银子的制钱也能铸的出来,现在两千钱一两银子,若是朝廷在下个圣谕,提一提制钱的价值,千钱一两银,或是八百钱一两银的话,那价值可就大了,两三千万的银子啊!
这几年朝廷的亏空,就指着那三千万斤滇铜了!对此四色棍也是格外的高兴,继位伊始就接了个好大的烂摊子,这三千万斤精铜对朝廷来说可是救命的好玩意儿啊!
见杨士勤如此明步,军机的几个汉臣大员,也在考量着是不是该提一提杨士勤的位子了,汉臣督抚在位的时间不长,这是个伤人心的事情,若是把杨士勤提拔成云南巡抚或是云贵总督,或许能让汉臣的地位再进一步。
但此事不是小事儿,万一杨士勤上位之后,朝廷把他给挪了,导致滇铜再次凋零就不好了,前一段时间,杨士勤有份折子,是关于他儿子杨老三的,但杨老三的事情,是先帝钦定的,恐怕不好做,提拔一下杨家的二儿子杨毅,就成了军机们议论的事情。
但议论归议论,要想得到提拔,杨士勤还是要做好滇铜这件事儿的,这事儿也简单,滇铜解京之后,要什么没有?(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九章 得势便猖狂(三)
军机的大老爷们,只道长毛贼还被困在长沙城下,只要加紧时间催促杨士勤那边的滇铜,若是可能的话,直接就可以在沿途的钱局卸下一部分精铜,只要有了大量的制钱,这军费就有了,然后调动之前无饷调动的各营官军,合力围杀长毛贼于长沙城下。
长毛贼越闹这势头越大,这次绝不能让他们再窜到别的地方了,滇铜的解运必须要快,而云南的杨士勤好似也知道朝廷的苦楚,随着解铜折子一起上来的还有一份请各省协调江路水路的折子。
在折子里,杨士勤声言,只要江路、水路通畅,解运的滇铜一两个月之内,就能先到京师一批,三千万斤滇铜,毕竟不是小数目,一次解运到京,谁也没那么大的运力。
杨士勤的折子,急的正是时候,也急的正是地方,确保水路通畅,滇铜尽快解京,也是军机的大老爷们要谋划的事情。
杨士勤在折子中提到的通关文牒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只是如今长毛贼变乱广西、湖南,许多地方因为调兵的关系,有些各自为政的意思了,为了打通长江、运河水道,这朝廷也该给杨士勤弄个能让沿途各省畅快放行的东西。
之前解运滇铜,都有解运的钦差,但解铜钦差的职权还是略小,如今这个时候,各省都缺银子,只怕各地的督抚,刁难解铜的船队,与朝廷争利呐!
这精铜与银子无异,若是沿途各省,你要一批我要一批。这三千万斤滇铜解到京师。到底还能剩多少?一千万斤还是三百万斤亦或是更少?
这个猜测可不是凭空来的。现在不仅朝廷是穷鬼,各省的督抚也不富裕,穷急生疯啊!这事儿不得不防!
军机们将此事报给四色棍咸丰,这位九五之尊一听这个,当然也急了,好容易有了一个财源,若是被地方给分去了,他这个皇帝还有什么权威可言?
四色棍的本意。是给云南的杨士勤一柄尚方宝剑,这玩意儿有清一代,真是没有实物,尽在戏词里听了,弄这么个玩意儿,看地方上的督抚,哪个敢打朝廷的主意?
这事儿四色棍可以想当然,但军机们都是老臣,这老成持重还是有的,尚方宝剑这玩意儿。也不是不行,只是可以随意斩杀下面的大臣。只怕生出别的祸端,这宝剑杀性太大,不若弄个过江的金牌令箭之类的妥帖。
危急时刻,有了救命稻草,朝廷那边也表现出了很强的行政能力,八百里加急,只用了十六天就跑了一个来回,这比传达前线军情的速度快的多了。
“呵呵……过江金牌啊!有了这玩意儿,咱们就能随意玩了!
让云南那边,先解一千万斤滇铜,这么多精铜丢了,足够朝廷光火的了。
太平军那边依旧没有言语吗?”
接了云南那边的消息,杨猛笑的很欢畅,只怕这过江金牌,能用个十年八年的吧?至于朝廷想要的滇铜,只怕望穿秋水了也等不到了。
杨家的十几船货物被劫,太平军那边至今也没个音信,他们劫了益阳,可是大发了一笔,这粮食也该买了,可坐等太平军上门的杨猛,并没等到他想要的消息。
“爷,太平军那边至今没有消息,咱们家在太平军中的管事,也三天没有联络了,莫不是被太平军给害了?”
杨家在太平军中的管事,每天都要报平安的,可三天没有联络了,只怕这些人的安危也是个大问题。
“这事儿应当不会的,有些话我都给石相公说明白了,杀咱们的管事,那十几个人,足以让如今的太平军全军覆没了,即使洪杨有这个胆子,石相公也该力保他们的安全,不然……哼哼……
但此事也不能不防,给云南那边说一声,铜船上装上五万人的装备吧!”
杨猛的一声冷哼过后,古雅月也不禁的抖了几下,自家男人真是个说一不二的,万一管事们遭了难,只怕……
“爷,若是咱们的管事真遭难了,您还真杀啊?”
“可不是真杀吗?一条人命一万人,怎么说的怎么来!但愿洪杨的心小一些,若是太猖狂了,只怕这洞庭湖口,要被鲜血染红了。
让于彪进来!”
最近情报显示,太平军有了大量的船只,劫船、没按着自己的安排做生意,杨猛的目光早就放在了太平军的财货之上,益阳城的收益,恐怕不小吧?这些沉重的财物,走陆路太平军还没那么大的运力,水路现在就是他们的财路。
“三爷!”
“最近洞庭湖周边的武庄建的如何了?”
“还好!河工大军之中,精选了三万二三十岁的壮丁,已经在洞庭湖各处要冲安家落户了,使刀玩枪,已经练了一个多月了,打别人不成,打打绿营兵,一个顶俩还是可以的。”
“这就好!过些日子,安排一条翻江龙随我去罗汉洲驻扎!”
罗汉洲就挡在洞庭湖入长江的航道上,旁边就是岳州,无论是太平军想要入长江还是打岳州,罗汉洲都是一个隘口,锁住了这里,就锁住了太平军的去路。
一听要用翻江龙,于彪的眼也亮了起来,上次三爷打罗大纲的时候,他留守洞庭湖,这次绝对不能错过啊!
“三爷,我也跟着去吧?”
“成啊!安排几个人留守洞庭湖周边要地,洞庭湖是咱们的基业,绝不容任何人到这边搅乱,无论是太平军还是清军,敢探爪子就打回去!”
滇铜、朝廷、货船、太平军,杨猛如今的棋局有些复杂,挡在罗汉洲,主要不是为了打太平军。杨猛要为自己创造一个机会。一个趁乱上位的机会。以太平军的行军速度,只怕云南解铜的驳船赶不上他们的步伐,杨猛要在洞庭湖堵住太平军的脚步,直到云南的铜船到达指定的位置,让铜船、太平军和朝廷,共同为自己上位出一番气力。
太平军下了益阳,他们的路子也就大体能摸清楚了,北上四川。看来是成了定局,驻扎在长沙城的清军,也在革职钦差赛尚阿,与新任钦差徐广缙的严令之下,纷纷拔营北上。
一时间军容强大的长沙城也变得有些冷清了,鲍起豹率领的四五千城防军,虽说驻在了长沙城周边,但这四五千人,是个什么操性,巡抚张亮基还是比较清楚的。
大半的绿营兵。小半的练勇,这些人的战力一塌糊涂。但祸害百姓的本事,却大得很!长毛贼围了长沙八十一天,在这八十一天里,天天都有城防军,抢劫财物祸害民女的供状,送到巡抚衙门。
但守城是第一要务,这些状子和苦主,大多都被压了下去,攻城期间,多些违法乱纪的勾当,也在情理之中,但自打长毛贼撤出长沙城,这样的事情越发的多了,长沙城周边的许多百姓,没有受到长毛贼的侵扰,反而被绿营兵和练勇们祸害的不轻。
据下边的禀报,因为这些官军祸害乡民的事儿,激起了不少百姓拖家带口的追逐长毛贼,人数不少总数有个千多人,要是再这么放纵的话,只怕长毛贼一个回师,这长沙城就保不住了。
“季公,虽说长毛贼离开了长沙城,但他们的行踪飘忽不定,只怕再次回攻长沙啊!
绿营兵将,朽烂不可用,练勇更是些泼皮无赖聚集的地方,如今长沙城的危机虽解,但仍是不容乐观呐!
季公有何治理长沙的妙计,说来听听可好?”
各路援军离开长沙之后,巡抚张亮基的心里一直都不怎么安稳,长毛贼的威胁太大了,要军容有军容,要军纪有军纪,打仗也是敢打敢拼,而且还不怎么扰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