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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纳妾就算了,这次老韦给爷闯了大祸,哪还有这个心思,爷还是教教老韦该怎么做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五章 杨家绿营(七)
“练兵之法?这个倒是可以教给你。”
见韦驼子对纳妾不感冒,杨猛也就把话甩到了正事儿上面,现在的新军算是可以用了,但要怎么用,杨猛也要算计一下的。
“爷,您等等再说,我把新军的将官们都喊过来。”
韦驼子的这个回答,杨猛还是比较满意的,如果这驼子吃独食儿的话,那他就不能再领着新军了。
近百位新军和绿营的将官,被韦驼子聚在了一起,望着这百多位将官,杨猛的脸色愈发的阴沉了。
“你们这一年多过的不错吧?”
一件绿营的号衣,就被自己手底下的人穿出了花样,绸子的、锦缎的、玉扣、银扣、金扣、镶着宝石的洋刀,除了一个韦驼子的号衣还算原装之外,其他人都在服饰上花了不小的心思。
“爷,这话怎么说?”
作为新军的统领,杨家的老人,韦驼子算是比较清楚杨猛脾气的一个,见三爷的脸色耷拉了下来,韦驼子就知道没好事儿。
“你看看你带出来的这些王八蛋,把心思都花在什么上了?
穿金戴银,你们还有个将官的样子吗?号衣改过的都给老子扒了!
什么玩意儿!老子出钱就是让你们穿得花里胡哨,在军营里扮戏子的吗?”
杨猛的话在新军之中绝对的好使,几声喝骂之后,一百多人,起码有大半把身上的号衣脱了个精光。这不脱不要紧,脱了之后。杨猛也是越看越气。这些个王八蛋。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货色。
原本的一身黑皮,白了不少,身上也没有对练的伤痕,新军对练,可是杨猛亲自下的令,看来这帮子王八蛋,也想做老爷兵。
“好!好!!好!!!看来老子说的都是废话!韦驼子,你让校场内的新军。把上衣给脱了,数数看哪个身上的伤痕最多,数出来,照着数目让这些皮白肉嫩的王八蛋领鞭子。”
一万六千新军的将官,从韦驼子开头,一人挨了七十多鞭子,多数将官连号衣都没捞着穿,杨猛就开始了队列的训练。
从齐步走、向左向右转,这些基础的开始,一天一夜的功夫。一百多将官,和一万多新军。都在校场上度过。
杨猛手里的金银丝鞭子也换成了皮刀,包括韦驼子在内,只要出了错,就是死命的一顿皮刀,不吃不喝一天一夜,队列训练刻在了新军将官的心里,杨三爷的怒火也是让一万多新军胆寒。
“同吃同住同训练、同欢同喜同吃苦,下面的弟兄怎么训练的,你们要练得更多,将不如兵,那就由兵做将,以后在训练上,你们这些将官,达不到兵卒的水准,就别做将官了,云南有的是脏活苦活等着你们去干。
将为兵之胆,你们是云南新军的表率,疏于训练、搞歪门邪道,只此一次,下次再让老子发现,直接退出去剁掉!”
这一年多来,杨猛对新军的训练确实有些疏忽了,现在的云南,新军的作用还不是很大,现在云南主要缺的是钱和技术,看来自己给新军创造的条件是太过优厚了。
今天的华衣美服,就是明天的贪赃枉法,战力不济,一支军队的将官,把主要心思都放在了享受上,这对军队来说,是灾难性的。
“韦驼子,你来定标准,自今日起,将官与兵卒一起训练,将官达不到普通兵卒的标准,就直接降级为兵,三个月考核一次,三次被淘汰的将官,以后永远不许晋升!
新军的弟兄们,你们也给老子听好了,好好训练,各项技能超过了你们的将官,你们就是将官,哪个敢打压你们,老子给你们出头!
杨家的新军,不以出身定高下,单以本事定高下,你的能耐越大,官位就越高,本事越大挣得银子也就越多!
按照各营的编制,散了吧!”
杨猛的一通怒火、一顿鞭子,打掉了新军将官们的气焰,也打起了一万多新军的野心,伴着初升的太阳,一百多新军将官,从自己的属下眼中看到的只是绿莹莹的瞳光。
新军散去之后,满身鞭痕、脸色发白的韦驼子,跪在了杨猛面前。
“爷,韦驼子练兵不利,这新军的统领不能再当了。”
“你不当谁来当?让老子上吗?记住!在云南地界,老子说你行你就得行!
记住这顿鞭子,对于手下的人不能太过放纵了。穿金戴银,上了战场那就是找死,为何老子不让你们用镶了金银的刀剑?
那个在战场上太扎眼,将为兵之胆,战场之上没了将官,这步卒就是乌合之众,只有练好了本事,你们这些将官,在战场上才有最大的存活率,才能带着云南的新军,不断的战斗。
死了一了百了,老子花了无数的金银训练你们,上场就死,你说说老子这是何苦来哉呢?”
自己当雇佣兵的时候,哪个带头的不是低调的不能再低调,自己手下这批人倒好,完全反过来了,骑好马、用好刀、绸缎衣衫、金银扣,这是要上场找死啊!
“韦驼子懂了,谢过三爷对小的们的体恤。”
“别说没用的,这段时间你也呆在滇西吧!昆明和宜良那边的人手现在也够用,新军初成需要磨练,在练兵上,一定要狠下心肠,该学的东西学会了,以后分生死的时候,保命的机会才大。
先练队列,千万人如一人,就是标准。装弹的法子我也给你改了,药量还按以前的来,操枪的训练也不能停顿,举起来就打,四十步之内百发百中,就是我的要求。
这些学完了之后,就从新军之中。选出最出色的猎人。将新军分成小队。进山里拉练,吃什么喝什么,找医学馆的刘一贴问一下。
这些新军,你必须要把他们训练成最出色的猎人,将官不合手,该淘汰的就淘汰,谁的面子也不要给。”
云南的新军,存在的问题不少。与东印度公司的海滩约战,杨猛就发现了一些,但怎么改杨猛心里还没有一个完整的方案。
无论是编制还是战斗方法,这些都需要实战的检验,现在改革只怕是事倍功半,出力不讨好,这个时间段,只能在基础训练上下功夫了,有了合格的士兵,将来改革军制。也会简单许多的。
安派完了滇西的事情,杨猛也该回昆明了。云南的许多事情,都要在昆明解决之后,才能全面推广。压在丁保钧父子肩上的财政问题,对杨猛、对云南来说还只是小事儿,新军现在连小事儿也算不上。
落后就要挨打,这是杨猛在前世听了无数遍的,现在的大清,除了在儒学和腐朽程度上高过列强之外,其他方面几乎样样落后。
现在这个时间段,是很关键的,风帆战船与铁壳轮船同时出现,在铁壳船这一领域,现在起步并不晚,只要抓住了这个关键节点,能在广州把铁壳船建造出来,在培育一批自己的技工,将来在铁甲战船这一领域,必然会有杨家的立足之地。
军工技术,有了柯尔特的援助,这个差距已经在逐步的缩小了,过些日子,让柯尔特或壬雷斯出面,搜罗一下各国最先进的步枪和工业机械,只要自己的肚子里的东西,能制造出来,云南在军工上反超列强各国轻而易举。
造船业同步,军工业慢慢反超,再加上云烟这个吸金利器,单以云南的人口,杨猛就敢叫板世界各国,只要在这段时间,将自己的触手,慢慢伸向西北产马的地界,那三五年,最多十年之后……
杨猛踏上了归程,而滇西的官员们也发现了大形势的变化,自鹤立镇总兵杨猛上位之后,他奉了总督林则徐的谕令重整绿营,这绿营的行市就越发的见长了。
原本驻扎在各州县的绿营兵,被总督大人的一道谕令,直接变成了各地的衙役、税吏,原本扎在各处的汛哨也在慢慢的集中,各地府道官员,对绿营的节制也越来越小了。
林老虎一道重整滇西绿营的谕令,虽说发了下去,可如何整顿,却没有在谕令里明说,腾越镇的兵马,那是常态,可鹤立镇与普洱镇的绿营兵,不断在在军营开枪、放炮,就有些大异常理了。
不明不白的谕令,让大多数滇西的官员,都有些稀里糊涂,重整绿营可能是朝廷的方略吧!信息的不对称,让大部分人没有对聚在一起的绿营新兵起疑心。
可滇西的官员并不都是与杨家有关系的,大清的官员,也不是没有眼力好的,滇西有几个官员,在试探了新组的绿营之后,几道秘密的奏折,却发到了杨猛那边。
永昌之乱后,零星的鼠疫在滇西传播,这个也不是什么大疫情,每每剿匪过后,都会有或大或小的疫情,虽说死了不少的滇西官员和士绅,但林则徐还是能够理解的。
疫情不看人的高低贵贱,尤其是云南这个地方鼠疫猖獗,对于这些人的死伤,林则徐也是无奈,这不是人的问题,除了让滇西的官员推广防疫法,将这些官员的死伤上报朝廷之外,他也做不了别的了。
滇西的绿营重组之后,丁保钧在滇西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在滇西唯一能支使三镇绿营的也只有这位新任的迆西道丁保钧了。
杨家绿营的称呼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成为滇西官员和百姓的口头语,在滇西官场想做事情,必须得有迆西道丁保钧的首肯也成了暗中的规矩。
在滇西民间,官府不如杨家,有纠纷找杨家,也慢慢的成了习惯。
杨家的武庄、田庄,每个月审结的案子,是官府的几十、上百倍,滇西的各处官府,也在新的绿营组建之后,慢慢成了摆设。
清平的滇西,让林老虎大是欣慰,看来杨老三还是用对了,云南这块蛮荒之地,用兵比说理好使,也在林老虎的心里扎下了根。
腾越镇的绿营兵,在杜降虎的带领下,连开了几十处位于边疆的银厂,估摸着一年出的银子也在十几万两上下,今年的新矿是没有指望了,但来年,十几万两新矿的产出,怎么也能接到京师几万两。
在加上滇西的银厂和铜厂,滇铜复起之象,也慢慢的出现了。
这也坚定了林老虎,重整滇东南绿营的信心,滇西的产出虽然不少,但滇东南才是云南的核心之地,如果滇东南,恢复了康乾之时的盛况,大清各地的改革,就有了参照。
云南的大好局面,已经基本妥当了,新来的云南巡抚程瞀采也是个干员,看来自己离开云南的时候,也该到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六章 不平则鸣
杨猛刚回到昆明,就听到了一个不怎么好的消息,有人在京师的都察院状告杨家在云南肆意圈地,以权势欺凌当地官员,有不臣之心。
这个消息是影子部队,在京师的人手传回来的,具体是谁在暗地里捅咕杨家,他们那里还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而传回来的这些消息,也是从军机大臣的府邸几经周折弄回来的。
据说都察院那边,将消息严密的封锁了,京畿之地,知道这个消息的包括正主在内,不过一手之数。
“怎么回事儿?”
滇西抵顶,云南大半在手,谁曾想杨家的企图竟然暴露在了朝廷的眼中,不臣之心这四个字,在大清可是不可承受之重啊!
“还在调查,应当是林则徐到来之前,离开云南的官员干的。”
堂下的秦子祺也出了一身的白毛汗,刚刚三爷脸色阴沉,满身的杀气暴露无遗,这可真是吓住了秦子祺,跟了杨猛这么久,秦子祺还是第一次在杨猛身上,感受到杀气。
“应当?老子不要应当,老子要确切的消息,给你一天的时间,把背后的人给我找出来,找不出来,老子饶不了你!”
杨猛的愤怒也是有理由的,影子部队,最初建立的原因,一是为了控制杨家的手下,二是为了控制朝廷的官员。
有人不声不响就能离开云南,而且还在都察院恶狠狠的告了杨家一状,若只是圈地还罢了!一句不臣之心,自己在广州的算计就要打了水漂。
杨家在广州不过有了几千人的巡海营。这些人手根本守不住广州。一旦朝廷发力。潘氏船厂投进去的近千万银子,就要便宜王八蛋了,想到这些杨猛怎么能不怒?
一个潘氏船厂,两条水路商途,弄不好就会被这么毁掉。与朝廷开战,杨猛不害怕,可云南害怕,如今的云南。只能算是刚刚起步,一旦与朝廷开了战,云南的造船业就毁了,单凭军工一条腿走路,也不知以后得走多少弯路?
秦子祺走了,杨猛又找来了魏五和徐子渭,现在是三瞪眼的时候,如何应付朝廷,必须尽快拿出一个对策来,为了给云南的发展争取一些时间。即使杨家退出官场也值得。
徐子渭对官场熟悉,精通法力诈术。可是对朝廷高层心态的把握就很平庸了,有魏五这个大佬在,他也不敢胡乱的开口。
“呵呵,一个不知死活的小虫子而已,三爷且由得他蹦跶吧!看看最后死的是谁?现在这个时候,跑出来拿烦杨家,就是他的证据确凿,也会被军机的一干大臣判为诬告的,就这点本事也想在官场里打滚,简直就是找死!不知所谓的物件!”
听了杨猛的情报之后,魏五呵呵一笑,就说出了一番杀气森然的话。
“魏先生,这话怎么说呢?”
魏五轻松的表情,却让杨猛糊涂了,这不臣之心都搬出来了,朝廷细细一查,就能辨别真伪,杨家在云南做的事情,可是经不起细查的。
即使不细查,招几个云南的官员回京,杨家的图谋弄不好也会曝光,这事儿怎么在魏五眼中,就成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了呢?
“三爷,您这是身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啊!云南最近没有府道官员离职,不是三四品的官员,状告杨家,那就是下面的小官。
言官清流们,别看他们说话跟白痴一样,可这些狗才机灵着呢!谁能动,谁动不得,他们的心里都有一本明细账,这事儿绝不会是言官清流们做的。
下面的小官,不是知县就是通判、同知之类的杂碎货,花了银子买了官儿,肯定是咱们买地,让他们没捞着什么好处。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一县父母怎么也得搏个三五万银子,看来告状的这位,八成是做官做赔了,心有不忿,才在都察院捅了杨家一下。
就这么个物件,就算他那里证据确凿,哪个又敢相信他呢?这事儿即使到了金銮殿,也就是个笑话,三爷姑且一看,兹当是弄了个堂会,瞧一乐子呗!”
经魏五这么一说,杨猛心里的那块大石也落了下来,找来秦子祺一问,可不是真有一位离任的县令,与魏五所说的吻合嘛!
“三爷,照魏先生所说,那此人必定是富民县前任县令,旗人广和,据说这位不仅在京城借了一笔钱,还在富民借了一笔印子钱,如今他的家眷还押在富民呢!”
“操!我以为是个什么物件呢?吓的老子出了一身的白毛汗,那个劳什子广和的家眷,你花钱弄过来,女的一律卖进楼子里,男的就地处理掉。
让人编个童谣,就说他广和为了做官,不惜为老婆、女儿拉恩客赚钱,先搞臭了他再说。通知富民县,罗织广和的罪证,怎么难看怎么弄,就是前朝的案子,也要给我扒出来,扣到他广和头上。
老子倒要看看,除了这位广和,朝中还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