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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书元一撩衣摆坐在椅子上,郑重地说道:你不要再闹了,我是不会允许你去的!为什么?冯紫嫣的声音轻飘飘的,连质疑都是无力的,扶着桌案,看着父亲!
冯书元看着女儿一字字地说:延廷这次受伤是冯威的错,难道你就没有责任么?你本来身体就不好,为什么一个人跑到小岛上去,你还约延廷在那里见面,你要想见他在哪里不行?非要去那?
我早就说过,梨岛是聚精帮的私密之所,不要让外人知道,你偏不听,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夜独处,任谁看了都会误会,要是传出什么闲言碎语,你以后还怎么做人,延廷怎么做人,你别忘了,他已经是有家室的人?
冯书元的话深深刺进她的心里!
她只是有气无力的低声反驳:我只是想跟他见面,根本没想那么多,不想让他来帮里就是怕冯威找他麻烦,我不知道他受了伤,他自己受了伤,听到我生病,却不顾自己来看我,我对不起他,爹,她眼中有泪:我跟卓大哥真的是清白的,卓大哥是正人君子,真正的君子,冯威分明就是借题发挥,他一直看卓大哥不顺眼,我就不明白,您向来做事黑白分明,为什么总是纵容冯威,你难道不知道他是如何在外仗势欺人,败坏咱们聚精帮的名声,还有当年,孔林一定是冯威杀的,您却不给弘哥哥申辩的机会!
好了,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冯书元急忙喝住她,当年的事的确是他心头的一根刺!我们现在说你的事,至于冯威,我自有分寸!
爹,您就让我去看他一眼吧!她低低地祈求!
不行!冯书元大手一挥,面容冷峻,依旧不做退让!
冯威这么一闹,帮里有不少人都知道你跟卓延廷在梨岛私会的事情,你说你们是清白的,别人会信么,你若在跟他纠缠不清,岂不更加坐实了谣言,你身为聚精帮的大小姐,应该在意的是你自己的名声!
从现在开始,你不准再跟他见面,以后我再另外给你找大夫,你也不准再去找他看病!你就当没认识过他吧!
最后一句话,像一把铁锤给她重重的一击,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眼中一片绝望,她无力抗议父亲的专断!
冯书元的命令当夜兑现,几个保镖立刻守在冯紫嫣的小院外!在卓延廷离开聚精帮之前,她将一直被禁足!
翌日清晨,绮珺仍是不顾济泰的劝阻,执意前往聚精帮探望卓延廷,济泰无法说服他,只好悻悻地跟在她身后保护!
马车行至聚精帮一个偏门外,绮珺跟济泰一先一后的跳下马车!
格格,还是算了吧,济泰再次试着阻拦他:卓延廷在聚精帮是客人不是犯人,就算受了伤,冯老大不会不管他,何况还有他师父,咱们这么贸然去,是不理智的,如果你担心卓延廷的伤势,我派两个人去打听打听就行!
济泰说完,就看到有一个聚精帮的家仆从偏门走出来,济泰一步跨过去,一把将那个家仆按倒在地,然后在他身后低声说:别叫,否则杀了你!
家仆被按着头,看不清他们的样子,只好求饶:好汉饶命!我与好汉无冤无仇,你们为什么抓我?
绮珺掏出枪指在他头上:威胁道:告诉你,我的子弹可不长眼睛,我问什么你说什么,他哆哆嗦嗦的点头,你们问吧,我都如实回答!
绮珺问道:我问你,你们府上是不是住着一个叫卓延廷的大夫?
是啊!他点头!
他是不是受了伤?伤的重么?
家仆露出为难之色,卓大夫是受伤了,他的伤好像是被威少爷打的?听说他原来就有旧伤,又被威少爷打了一顿,差点就死了,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我只是听说,好像大小姐跟卓大夫在梨道上私会,被威少爷抓奸在床!不过老爷拿出了百年灵芝救了他,好像已经没有危险了!
绮珺被震到了,抓奸在床?短短四个字在他脑海里不断的回荡,济泰看她愣住了,就拿过她手里的抢指着家仆:你走吧,不准回头看!
家仆不敢抬头,机械的走了几步,然后就跑开了去
得到这样一个,让她难以接受的真相,绮珺也没有心情再去看他,只好打道回府!
回家的路上,绮珺坐在马车里仍旧恍惚着,捉奸在床!四个字不停地冲击她的内心,不过同时也解开她心中的疑问,她终于明白明白了为什么他会一再出现在聚精帮,为什么替冯书元出头,为什么不顾自己受伤,还去给聚精帮大小姐看诊,原来,还有这样她所不知的内情,摇头苦笑,卓延廷,到底是我还不够了解你,佟心?苑莫离?原来你心里的人是聚精帮的大小姐!捉奸在床?呵呵,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是我看错了你么?
济泰坐在他对面,看她神思恍惚,便知道她的心思,就劝慰着:格格,其实听到的未必是真的,我觉得卓延廷不像是那样的人,也许是有什么误会,要不我派人去查
不用了!绮珺说得斩钉截铁,不用查了,他是什么样的人跟我有什么关系,他喜欢不顾自己的伤去给冯紫嫣看病是他的事情,跟我无关,我去看他只是因为他救过我,既然他跟冯紫嫣关系匪浅,冯老大就不会让他死掉,我还操什么心!
济泰听得出她句句吃味,也就不再说什么!
卓延廷整整昏迷了五天,冯书元倾尽良药,佟敬肖更是精心治疗,当他苏醒的一刻,佟心高兴的连眼泪都掉出来,扑在他身上嚎啕大哭
一转眼半个月过去了,卓延廷的伤势渐渐转好,他已经能够下床了,佟敬肖搀扶着他在院中晒太阳,他轻抚着伤口随佟敬肖来到水榭的凉亭里,落座后,满怀歉意说道:对不起师父,这些天让您担心了!都是延廷不孝顺,总是让您操心!
佟敬肖的脸上带着一丝欣慰:只要你没事就好,师父操点心也值得,看你的伤好得这么快,师父还真是感谢老天爷,不过这次你最应该感谢的是冯帮主,若是没有他的疗伤圣药—百年灵芝,你也不能好的这么快!
卓延廷点点头,等我的伤彻底痊愈,我要专门去向他致谢!
延廷,佟敬肖轻拍他的手,似乎有话要说,他站起身,面向水面,才说:我已经跟冯帮主谈过了,以后紫嫣小姐的病你就不要再管了,你也不要再到聚精帮来了!
他猛的抬起头,佟敬肖的决定让他有些吃惊,伤口微微疼痛,他轻捂着伤口,走到佟敬肖身后,难以置信的问:您不让我再给紫嫣治病?为什么?这么多年,他苦寻良方,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有机会治愈冯紫嫣,让她脱离病痛的折磨!
佟敬肖转过身,叹道:你跟冯威可能是天生的冤家,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师父不想这次的事在发生一次,你只有一条命,经不起冯威再下一次狠手,而且你现在已经成亲了,也不应在跟紫嫣小姐走得太近,你疼惜她只是出于一个哥哥对妹妹的关心,可是这层关系是不能公开的,自然会让有心的人误会你的意图!
我看那冯小姐对你不仅仅只是病人对大夫的依赖,那样简单,无论是你之前的身份,还是现在你已有妻室,你都不能跟她在一起,所以,为了你的安全,你的名誉,师父也顾不得你的感受!
卓延廷没说什么,他坐回椅子,似乎是在思考、抉择、斟酌,一直以来,他对冯紫嫣过于在意,可是却从没有过非分之想,在他心中,她就如同亲人一般,他从没有掺杂其他的情感,亵渎了这份真挚,至于冯紫嫣对他,他不认为会有什么特殊的感情,他自认没有那般魅力!无论是从前还是如今,冯紫嫣是高高在上的富家千金,父亲冯书元在岭南可谓是举足轻重的风云人物,即使从前身为冯书元的义子,他也从来没有将自己看得太高,他不过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儿罢了,更何况如今,他不过是一个出身贫寒的郎中而已!他与冯紫嫣之间的出身,从未画上等号!
他又听到佟敬肖恢复轻松的语气说:我一会回去换佟心和樊义过来,他们这两天没来看你,肯定着急了!
佟敬肖驾驶着马车赶回济世医馆,佟心正在一旁喂母亲喝绿豆水,樊义正在碾药,看到佟敬肖回来,两人不约而同的放下手里的活计,过来问这问那,爹,你怎么回来了,师兄怎么样了?他好些了么?
樊义也插嘴:他能下床了么?伤口长的怎么样?
佟敬肖乐了,你们不用这么紧张,延廷已经好多了,我今天让他下床出来透气,用不了几日他又可以生龙活虎了,一会你们两个去照顾他吧,我留下来,佟心听罢,舒了一口气!
佟敬肖转向樊义说道:樊义啊,这两天我不在,谢谢你来帮助佟心,樊义抓抓后脑勺,露出一个为难的笑容,佟伯,您太见外了,我是师父的徒弟,帮助你们是应该的,您说谢谢,我真有些不好意思!
佟心听到这也忍不住调侃他:是啊,还真要感谢樊公子,人家可是出了名的连家里的生意都懒得管!
樊义冲她瞪瞪眼睛!
对了,佟心突然说,爹,刚才苑宽鸣来了!他来找师兄!
哦?佟敬肖微诧:他有事么?佟心揪起嘴巴:他能有什么事,就是过来看看,爹,我真不明白,这苑家的人究竟想怎么样,她女儿都跑了,还弄个哥哥整天到这来一口一个“妹夫”叫得亲热!
那你怎么说的?佟敬肖紧张的问,佟心道:我说师兄去出诊了,总不能说师兄受伤了,万一他要是问师兄为什么受伤,我怎么说,师兄受的伤都跟女人有关,苑家的人不明所以定会认为师兄作风不检点,不能让他们看扁了咱们,爹,你说说,师兄认识这些女人,除了灾难还能带给他什么!
佟敬肖在女儿头上爱抚着,我的女儿真的长大了,知道轻重了,爹真是欣慰啊!
第49章 割地()
又过了几天,卓延廷的伤势基本痊愈,昨天,佟敬肖便已经约定,今天过来接他!
一早起来,衣衫穿戴整齐,他来到桌案前,桌上燃着凝神的熏香,香气袅袅!铺开笔墨,一字一字的写下:紫嫣
冯紫嫣站在闺房的窗前,望着依旧守在她院外的几个保镖愁眉紧锁,身后的桌上还放着她未曾动过的早餐,灵秀拿着一封信走进来,她看到桌上分毫未动的食物,微微一叹,径直走到冯紫嫣身后:小姐,你又没吃饭啊?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吃不消的,冯紫嫣没做出任何回应,芳容若冰,她铁了心要向父亲,绝食抗议!
灵秀只好把信递过去:小姐,卓大夫马上就要走了,他知道老爷不让你去见他,写了封信给你!灵秀余音方落,冯紫嫣就一把拿过信,紧张的拆开,上面的内容使她眼中渐渐含了泪水:
紫嫣:
闻之你身体抱恙,无法探视,甚为遗憾,如今我大病痊愈,已健朗如初,无须挂念,望万事以自身健康为重,今后不能再为你效驱除病痛之劳,会常祈于神明,希望你早日康复!
延廷敬上
佟敬肖搀着卓延廷走出客房,向聚精帮大门走去,冯书元跟管家一路将他们送到门口,卓延廷最后再将目光转回,留恋的看着,佟敬肖要他彻底跟聚精帮划清界限,他思虑再三,也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他跟冯威,或许真的是天生的冤家,注定敌对,你死我活!他也不想八年前的事情再度上演,让冯书元左右为难,也许,他跟聚精帮的缘分,跟冯紫嫣的情分,真的已经到了尽头
冯紫嫣一把拿起桌上果盘里的水果刀,奔出房去,灵秀没来得及阻止,只好追过去,小姐,你要干什么呀?快把刀放下!
冯紫嫣已经奔到院门口,几个保镖动作一致的拦住他,大小姐,帮主有令,说您不能
让开!没等保镖说完,冯紫嫣已经把刀对准自己的喉咙,让我出去,否则我就死给你们看!不要!灵秀已经浑身发抖,声音都些发颤,小姐,快把刀放下,别乱来啊!
这几个保镖互相看看,面露难色:小姐,帮主有令,我们也不敢违抗,冯紫嫣听完,把刀放置的更近些,刀刃已经触碰到她的皮肤,已经有微痛的感觉,让我出去!
她大声的命令,语调都有些异变,保镖一时为难,冯紫嫣趁机跑出去,灵秀和几个保镖立刻追过去!
她快步跑向卓延廷的客房,灵秀在他身后提醒,小姐,卓大夫刚刚已经走了,不在房间,她听闻后立刻转变方向,沿着长廊一路向大门口跑去!
啪的一声!佟敬肖挥动马鞭,马车滚滚而起,冯书元和管家叹息着望着马车绝尘而去!
冯紫嫣冲出大门,四下环视,看到马车,她就追归去,沙哑的声音大声呼喊:卓大哥!卓大哥!
卓延廷在马车里似乎听到了她的声音,微微地撩起窗帘,看到冯紫嫣正在被父亲死命的拉着,阻止她的追赶,她哭喊着循着他的方向,扬着手臂,苦苦挣扎,他放下车帘,内心隐隐泛起一丝疼痛,看向她的方向,心总默默地说道:紫嫣,以后不能再照顾你了,你要保重,弘哥哥食言了
又是几日过去了,卓延廷的伤势完全康复,人也恢复了以往的英姿焕发,这段时间他多灾多难,一直受伤,已经近一个月的时间没有练功,身体有些僵硬了,如今痊愈,他重新投入到一丝不苟的练习中,矫健的身姿在院中上下翻腾着,拳头带着微风呼啸而过,看到他的身子健朗如初!
佟敬肖也乐呵呵的,跟他过起招来,烈日下,一老一少的身影晃动着,佟敬肖一边出拳一面说道:拿出你的真本事,让师父看看你的功夫是否退步?
卓延廷微微颔首,应道:师父放心,我一定会尽力的
佟心这时小跑到后院来,冲他们喊道:爹,师兄,宽哥来了!
二人立即停手,卓延廷用衣袖拭去额头的汗水,跟着佟心向前厅走去
一进门,他就看到苑中望晃动着娇小的身子向他奔来,带着稚嫩的声音喊着:姑父!
卓延廷抱起中望,露出笑容,小家伙,几天不见,你又长高了!
苑宽鸣走过来,欣然开口:这孩子跟你特别投缘,几天不见,就嚷着说想你,对你比对我这个爹爹还亲!
卓延廷难得高兴就调侃他:那你可真要好好的检讨一番!
一队手执长枪的日兵冲上长宁街,最前方带队的是大日本帝国驻华大使竹冶青横的副官
—伊藤正松,他骑在高头马上,目光冷冷的不可一世,周边被惊动的住户商户纷纷涌上街头,都猜测着,议论着,自从长宁街被划为租界,经常有日本兵在街上活动,可是却从来没有大规模的聚集,可以肯定的是:日兵的到来不会有什么好事!
樊义用最快的速度奔进济世医馆,一进门就上气不接下气的指着门外说道:师父,佟伯,宽哥,你们快去看哪,好多日本人!日本人把整条街包围了!
卓延廷、佟敬肖,樊义、苑宽鸣都相继走出去,看到街上已经是黑压压的人群,佟心一个人抱着中望站在医馆门口守望
伊藤正松带领的军队骤然而止,他接过下属递过来一个铁皮简易的扩音筒,用蹩脚的汉语喊道:长宁街以东至东城根的百姓立刻在这里集合
樊义和苑宽鸣最先挤进人群,樊义发出质疑:宽哥,你说这些日本人在搞什么啊?
苑宽鸣摇摇头,不知道,能有什么好事!
伊藤正松觉得人群聚集得差不多,就开始宣布:长宁街所有人听着:长宁街以东至东城根,原为大日本帝国租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