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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优这才几无可见的蹙了蹙眉头。
西门杉却又带她去了后备司。
后备司钟优当然是听说过的,就是为行军打仗的将士们提供衣物和食物的地方。
西门杉指着一个妇人对钟优说:“那个就是东方侯府曾经的四太太呢!她已经在后备司洗了将近二十年的衣服了呢!”
钟优就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在成堆的衣服后面,看到了一张饱经风霜的脸,花白的头发,通红的手。
风沙在她的脸上刻下了岁月的痕迹。
她抬眼看过来,有些呆愣,浑浊的眼中有一瞬的闪光,失声的喊道:“珞儿?!”
钟优抿唇,“他们都说我长的像父亲多一些!你真的是曾经东方侯府的四太太?”
汪氏面皮抽动,“东方侯府都没了,还有四太太吗?”
钟优道:“七年前新皇登基,曾经大赦天下。你们应该拥有了自由之身才对。”
汪氏脸上露出讥笑,“自由之身又如何?无权无财,在大衍朝如何立足?戴罪之身,走到哪里都是被人嫌弃的。”
西门杉凑过来道:“他们七年前的确已经是自由之身,但是从前他们养尊处优惯了,纵使自由了,却也没有了谋生的手段。她现在在这里洗衣服,是有工钱的。”
汪氏低头继续洗衣服。
钟优咬唇,道:“靠自己的双手吃饭,挺好!踏实!”
说完,也不招呼西门杉,自顾自的大踏步离去。
汪氏手中的衣服就吧唧落回到水里,水珠飞溅到脸上。她干裂的唇上却绽放了一个笑,喃喃道:“东方珞的女儿,果然不一般!”
钟优放慢脚步,等着西门杉赶上来,突然就绽放了一个如花的笑靥,“西门姑娘不带我去家里坐坐吗?”
西门杉怔楞。
钟优笑道:“东方侯府曾经是我娘亲的娘家,西门侯府可是我娘亲的娘家的娘家呢!”
西门杉面色一白。
钟优却已经钻进了马车,直接吩咐车夫道:“走!”
明明两人是一起乘坐马车来的,却堂而皇之的将西门杉扔在了当地,扬长而去。
叮叮掀帘往外看,“小姐,这样子,大少爷那边怕是要怪罪的。”
钟优冷了小脸,“他若敢怪罪于我,就再也不是我的晟哥哥!”
她钟优在京城,从来都是迈着螃蟹的脚步,何曾被人这么耍过?
她耐着性子,不是在隐忍她西门杉,不过是想看夏晟的反应而已。
她不相信,她们今天出来,夏晟没有派人跟着。
西门杉以为她单纯很好骗,到头来,谁为谁做嫁衣裳,还不一定呢!
钟优直接吩咐马车去了西疆城最好的酒楼,美美的吃了一顿。
回到将军府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
夏晟负手立在院子里,看着钟优走近。
钟优却在三米之外站住了脚,不说话,只是瞪着墨葡萄似的眼睛跟他对视。
夏晟靠近一步。
钟优退后一步。
夏晟心里就莫名的烦躁,眉头不觉蹙起,“你怕我?”
钟优咬唇,眼睛里氤氲了水雾,“晟哥哥想说什么,就说吧!优优能听见!”
夏晟苦笑,“可是在外面用过午饭了?”
钟优叹气,“晟哥哥在这里堵优优,就打算说些废话吗?”
夏晟一噎,他在她面前小心翼翼,却没想到讨巧不成,反而闹了个灰头土脸。“和西门姑娘玩的不开心吗?”
钟优的眼中就有小小的怒火在燃烧,“她那么聪慧,优优望尘莫及。晟哥哥还有别的事情吗?没有的话,优优告辞!”
夏晟袖子里的手就紧紧的握拳,“你先回去歇着也好!短什么,尽管开口。”
钟优抬脚,却又收了回来,“晟哥哥能把知松借给优优用几天吗?”
“好!”夏晟压下满腹的疑惑,爽快的答应。
“那就谢谢晟哥哥了!”钟优淡淡的道。
夏晟叹气,“你非得跟我这么客气吗?”
钟优道:“应该的!未免以后生事端,优优还是跟晟哥哥事先说一声吧!晟哥哥把娘亲曾经的外家照顾的很好!优优在这里也见到了优优曾经的外家!优优想帮他们一把,还望晟哥哥不要阻挠。”
夏晟一怔,“你要帮东方家?”
钟优道:“说起来,他们根本与优优八竿子打不着。但既然遇上了,也算是缘分吧!上一辈的事情,优优也略有耳闻。在优优心里,西门家的人并不比东方家的人优越多少。”
她其实并不明白西门杉把东方家的人搬出来的目的,是想羞辱她吗?
可是,羞辱的着吗?
还是想借着羞辱她娘亲,进而来让她难堪?
如果是这样,那么西门杉的举动就跟井底的青蛙无二了。
她娘亲在京城的乃至大衍朝的风华,岂是一个小小的东方家能遮掩的住的吗?
何况,把她娘亲跟东方家绑在一起,翼王府会同意吗?就算翼王府不跳出来反对,她爹爹会同意吗?
钟优很快给知松安排好了任务,刚想着歇息一下,就听守门的婆子来报,说是知府夫人求见。
钟优蹙眉道:“我一介平民,与他们官家没什么交道可打。若是想巴结翼王府,就去见昱表哥吧!”
如果知府夫人不是西门杉的姨娘,她倒是可以考虑见一面。
现在她连西门杉都不待见了,一个知府夫人就更懒得搭理了。
钟优让叮叮去要了笔墨纸砚来,便窝在屋子里画图。
丫鬟催她吃饭,她就把人轰了出去。
光线渐渐暗淡,眼睛也变得酸涩,屋子里却突然亮了起来。
钟优伸了个懒腰,“还是我的叮叮体贴啊!”
没听到叮叮的回应,抬头,手中的笔就啪的坠地。
那个为她点灯的人可是比叮叮高一个头呢!
夏晟弯身,将笔捡了起来,“你在画什么?”
钟优回神,“晟哥哥怎么来了?”
夏晟道:“等你吃晚饭没等着,就过来看看!”
钟优张大了嘴巴,“晟哥哥等我吃晚饭?”
夏晟道:“我把饭带过来了。吃完了再画,可好?”
钟优抿唇,“好吧!我去净手!”
八个盘子摆上桌,钟优就傻眼了,“这么多,我一个人怎么能吃完?莫非还有昱表哥的份儿?”
夏晟就坐到了她对面,率先执起了筷子。
钟优吐了吐小舌头,低头吃菜。
不明白对面的人,刚才还喜笑颜开,怎么突然就拉脸了呢?
夏晟就更加的郁闷。
他只是不喜她总是把夏昱挂在嘴边,却没想到情绪外露,还是吓着她了。
让别人怕他,那是为了树立军威,每每还有种成就感。
可是她惧怕他的这种感觉,怎么就那么糟糕呢?
夏晟夹菜到钟优碗中。
钟优猝不及防,就被嘴里的食物噎了一下。
夏晟赶紧倒了一杯水地给她,看着她喝完,然后轻拍她的背。
钟优就觉得后背滚烫的让人心焦。
夏晟却温言道:“吃东西要细嚼慢咽!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啊?”
“晟哥哥也跟从前一样爱唠叨!”钟优脱口而出,却又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抬头,就看到了夏晟笑的温和。不由得舒了口气,心道,没生气就好。
气氛总算缓和,夏晟也没来由的放松。
钟优的另一个大丫鬟偏在这时候进来禀告道:“二少爷来了!”
夏晟几无可见的蹙眉。
钟优却乐了,“昱表哥这肯定是闻着饭香来的!”
夏昱进来后,就和夏晟大眼瞪小眼。
第三百四十九章 优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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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九章优晟(三)
夏昱最先开口,“不是说有男女大防吗?大哥这个时候在优优房里,真的合适吗?”
夏晟干咳两声道:“那你又来做什么?”
夏昱撇嘴,“若不是听说你在这儿,我能来吗?”
钟优往后退,“你们慢慢讨论,我去继续画图了。”
夏昱就不客气的一屁股坐下来,大快朵颐了起来。
夏晟阴了脸色,“来人!将这所有的吃食都送到二爷的房间去!”
看向钟优,小丫头又沉浸到画图中去了。
从来没想过,曾经只知道闯祸的小丫头,会有如此认真而专注的一面。
兄弟俩一前一后出了钟优的院子。
夏晟突然站住脚,“你找我何事?”
夏昱挑衅的看着他,道:“我有说过找你吗?”却又在夏晟的注视下闪了眸光。“好吧!就当我找你有事吧!就是想问问,你是打算走啊还是留啊?”
夏晟道:“你认为我会抗旨?”
夏昱抬头看天,“谁知道呢!如果这里有你舍不得的东西呢?”
夏晟道:“你以为我当初跑来这里是为了将军的头衔?”
夏昱直直的看过去,道:“大哥从来都是我和景儿学习的榜样!不止是在能力上,我希望在感情上也是。大哥能够在七年中一步步做到将军的位置,就说明心中是有谋略的。聪明如大哥,应该知道,优优千里迢迢而来,并不是为了沿途看风景的。我敬你如大哥,所以,郑重的警告你,胆敢伤她一次,你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说完,步伐轻盈的离去。
夏晟却站在风中,各种凌乱。
他在心中隐隐的有种期待,那就是小丫头真的是为他而来的。
可是,却又不敢确定。
她和夏昱一起到来,夏昱对她更是一再的维护。
他的心中就升起了危机感,他怕,非常的怕,在他不在的这七年中,已经发生了不可挽回的变数。
夏晟松开攥着的拳头,大踏步的又回了钟优的院子。
没有进屋,只是站在门口,看小丫头专心致志画图的样子。
钟优扔了毛笔,站起身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人,紧急刹住动作,差点儿没把小蛮腰给闪着。
“晟哥哥怎么去而复返了?”
夏晟维持着姿势不变,“你还没告诉我画图做什么用?”
钟优翘了嘴角,“原来,晟哥哥也有好奇心啊!”
夏晟道:“想不想去屋顶上看星星?”
钟优眼前一亮,旋即又一暗,“晟哥哥身上有伤啊!”
夏晟将她的神情看在眼里,不觉心情大好,“你来不来?不来的话,我可自己上去了啊!”
钟优就赶紧追着他的脚步到了院子里。
月光流泻,洒满他的全身,柔和了他脸上的笑容。
钟优就看的失神,记忆中的晟哥哥终于跟眼前的人重合了。
夏晟却在心里叹气,小丫头似乎已经习惯了站在离他两米开外的地方。
夏晟跨前两步,伸手托在她的腰上,手上一紧,纵身一跃,就已经到了屋顶上。
手撤离,钟优还觉得腰上一片温热。
为掩饰心中的慌乱,抬头看天,半圆的月却足以将天空照亮。“有月亮在,星星都变的暗淡了呢!”
夏晟扯动嘴角,“跟京城的月亮一样吗?离开太久,都不记得京城的月亮什么样了。”
钟优抱膝坐着,“还以为晟哥哥不想家呢!”
一走七年,都不曾回去探亲。
夏晟道:“那里有我牵挂的人,如何不想?”
钟优很想问问他,在他牵挂的人中,可有她的位置?话到嘴边,却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她毕竟是受了七年大家闺秀的教导啊!
“在一个地方待久了,难免会产生感情。现在晟哥哥要离开西疆城了,这里会不会也有晟哥哥牵挂的人?”
夏晟叹气,“是啊!也许这次离开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想想,心里的确也是有不舍的。”
钟优咬唇,心里就突然破了一个洞。
既然舍不下,却是可以带走的。
晟哥哥如果带西门杉回到京城,她又该怎么办?
就算翼王府对她再怎么宠爱,她能恃宠而骄的将已经住进晟哥哥心里的人赶走吗?
她陪伴了晟哥哥七年,西门杉也陪伴了晟哥哥七年,看起来公平,可是感情上是没有先来后到的。
西门杉的这七年,可比她那懵懂无知的七年,更容易让人心动吧!
想到这一点儿,她就沮丧的不行。
“我今天把西门姑娘扔在了后备司,晟哥哥不怪我吗?”
夏晟道:“她是我看着长大的,心眼并不坏。若是哪句话惹着了你,你也别往心里去。”
他其实也没想明白西门杉将优优引到东方家的人面前的用意,但无论如何,此举令优优不喜,可见是欠妥的。
钟优却噌的站了起来,差点儿站立不稳。
夏晟一把拽住了她,“怎么了?你想吓死我啊!”
钟优苦笑,“我只是突然想到了刚才的图有一个地方需要修改。晟哥哥自己看星星吧!优优不奉陪了!”
将西门杉扔下,她倒是宁愿他是责怪她的,应该会比他替西门杉说好话来的让人好受吧!
小丫头话语中难掩气愤,夏晟还是能听出来的,却不明就里。刚刚提到了西门杉,莫非西门杉白天的举动真的太过分,以至于小丫头现在都不落火?
“我送你下去!”夏晟拽住她的衣袖。
钟优甩了开去,“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说着纵身一跃,下到地上,进屋,砰地关门。
夏晟目瞪口呆,他倒是忘了,姑父的轻功可是无人能及的。作为姑父的女儿,能学个五成,就足够从房子上跳上跳下了。
夏晟憋了一口气回到房间,知松也已经回来了。“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知松道:“已经派人去打听了,两个庄子应该用不了五千两。西北这边的地,便宜的很。这边常年很少下雨,干旱的很,优小姐真要在这边置产业吗?除了长高粱,别的庄稼都白搭。爷还是劝劝优小姐吧!真要置产业,还不如去江南呢!”
夏晟蹙眉,“你认为郡主府缺银子吗?”
知松就闭了嘴巴。
姑爷就是摇钱树,郡主府何曾缺过银子啊!
第二天知松就又接到了一个任务,那就是到城郊收购高粱米。
知松手握着五千两的银票,眼瞅着蹙眉的夏晟,“爷,您倒是拿个主意啊!那高粱米,可是连咱军营里的将士都很少吃的。优小姐是不是把高粱米当成大米了啊?”
夏晟道:“你照她的吩咐去做就是!她要多少,你给她买多少。银票不够,到我这儿取。”
知松摇头叹息的去了,小姐败家,爷就这么宠着,真的好吗?
夏晟出了院子,就见夏昱和钟优边走边说笑的走来,心就不受控制的下沉。
钟优福身一礼,“晟哥哥!身上的伤可是好些了?”
夏晟先是蹙眉,继而咧嘴,施礼显得关系生疏,但后一句的关心却又让人很是受用。
只是唇角未完全咧开,就僵在了那里,只因夏昱来了一句,“西门杉这么快就给你换完药了?”
钟优抿唇,“晟哥哥忙吧!我和昱表哥有事情出去一下。”拽着夏昱的衣袖就走。
夏昱哇啦哇啦大叫,“你这开酒作坊,靠不靠谱啊?”
钟优道:“昱表哥不相信优优,还不相信娘亲吗?酿酒的方子是我从娘亲那里看来的。这高粱酿酒绝对是酒中上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