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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这郑志做到了这份上,是出于对他的畏惧呢?还是想邀功呢?
不管哪一种,这种弄虚作假的行为都是不可姑息的。
再翻一个身,门口有了动静。
周怿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喊道:“进来!”
一身夜行衣的星垂走了进来,低着头,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人跟丢了?”周怿蹙眉。
星垂道:“是属下大意了!”
周怿道:“没想到他会武功?”
星垂道:“想到了!但没想到她的轻功那么好!所以,人跟丢了。请主子责罚!”
周怿摆摆手,“此人聪慧!怨不得你!”
他不也着了那小子的道儿嘛!
若真是个笨手笨脚的,怎么可能从他身上偷走东西?
想到世上竟有如此古灵精怪的人,周怿躺在榻上,愈发的睡不着了。
失眠对于他来说,还真是稀罕事。
更稀罕的是,天亮的时候迷迷糊糊睡着了,他居然梦到了一个人,分别五年来从来都不曾梦到的那个人。
难不成就因为看到了小乞儿那双乌沉沉的大眼睛?
已经分别了五年了啊!
想起五年前的南城外,她还赖在他的怀里哭。那个时候,她还只是个孩子。
如今,再见面,她已经是大姑娘了吧!
五年来,一旦空闲下来,他都会忍不住的想,她会变成什么样儿呢?长相会变吗?性情会变吗?
待到重逢的那一刻,他们是陌生人的相处,还是熟悉一如既往?
他总觉得后一种可能性小的很。
就凭着颜十七对他严防死守,小丫头能记着他就已经很不错了。
这也是他迟迟不敢踏入青龙县的原因。
周怿起身,刚刚梳洗完了,坐在桌边用早餐,月涌就回来了。
月涌就回禀道:“属下幸不辱使命。”
周怿执起筷子,“可派人盯紧了?”
月涌点头,“嗯!一有情况,定会回报。”
周怿道:“你先下去吃饭!别说我没给你吃饭的时间啊!”
月涌一听这话,就赶紧退了出去。
一听这话就肯定得狼吞虎咽的吃啊!时间紧急啊!
果然,两刻钟后,周怿已经下楼,月涌抹着嘴巴赶紧跟了上去。“这事,不用主子亲自出面。”
周怿不说话,他只是想找点儿事情做,否则,心里会更加的焦躁。
等他们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官差将那三个乞丐蒙了头塞进了马车里。
路上的行人,没有驻足的,显然已经见怪不怪了。
周怿带着人跟了上去,那辆马车出了城,已经转手,不再是官差押运,换上的那人还是熟人,正是那程贵。
周怿暗暗冷笑。
马车一路往西,进到西山,转过一个山坳。
车上的人这才被赶了下来,徒步上山。
走了大约一刻钟,隐约听到了人声。
周怿他们转身上了旁边的山头,居高临下的看去。
见是半山腰里一块尚算平整的地段,很多人忙碌着,隐约可见建筑的轮廓。
月涌小声道:“这是要建庙宇吗?”
周怿冷哼,“若真是建造庙宇,那郑志肯定要打着利民的幌子,所用银子从公里出。而且,那等好事,又何必用乞丐来做工?只怕这是建造的私宅吧!你在这儿盯着程贵,然后跟着他回城,找个不让人察觉的机会把他给我抓起来。再审!”
月涌便赶紧着手布置。
周怿一路回城,心里暗暗思忖这件事该怎样捅破。
回到客栈,立马吩咐吉星前去县衙见那郑志。
“你去告诉他,我大约明日到达白云县,让他在县衙里收拾几个房间,我要歇在县衙里。并且,让他把这些年的案宗准备好。”
“那属下岂不就要住在那里了?”吉星道。
周怿道:“你就不会借口出来采买闲逛?我会派人跟你接头!”
吉星兴冲冲而去。
半个时辰后,接头的星垂懊恼的回来了。
“他们说吉星是假的,并且说真正的吉星已经手持玉佩于早些时候进了县衙。”
“嗯?”周怿从书中抬头,瞪大了眼睛看过去,“玉佩?”
“听闻是一枚有腾龙图案的玉佩,似乎跟主子丢的那枚很像。”星垂觑着周怿的脸色道。
“哦!”周怿的眼睛就眯了眼睛,“然后呢?吉星呢?”
星垂道:“吉星哪里能压下去被人冒名顶替的火气,当即就在县衙那边闹了起来。说要跟那个假吉星当面对质,然后就------”
周怿抚额,“是我平时太惯着他,把他养笨了吗?”
明知道对方手中有玉佩,还敢去叫板,这不是自找死路吗?
星垂低头不语。
周怿道:“人可是进了县衙的大牢了?”
星垂点点头,“要不要属下走一趟?”
周怿直接将手中的书砸到了他头上,“你想打草惊蛇尽管去!”
心中却也不免疑惑了起来,那小子就算有玉佩,如果跟吉星对质,又凭什么赢的吉星呢?
吉星可是从小服侍他长大的,对于他所有的生活习性可谓是了如指掌呢!
第971章 番五十七 情动篇 (五)()
入夜,上弦月隐没。
本该安静的县衙大牢却一下子有了异动。
原本该清醒的衙役睡着了,原本该在牢里睡大觉的十二岁以下的犯人全都清醒着跑了出来。
并且,在黑衣人的带领下,出了县衙,一下子就隐没于城里的大街小巷了。
“可有告诉他们,明日当街乞讨者,可以去荣盛客栈领十文钱?”周怿压低的声音响起。
星垂点头,“已经放出话去了,必然会一传十十传百。”
吉星一瘸一拐的走到周怿面前,懊恼而又无比委屈的喊了声,“主子!”
周怿蹙眉,“怎么?还用刑了?”
吉星道:“在牢里被挤着了!”
“周少爷还真是护短啊!”声音从对面的屋顶传来,“为了救自己的属下,竟然把牢里大半的犯人给放走了呢!”
夜行之人,都喜欢穿一身黑衣,以便跟夜色融为一体。
但偏偏说话那个,却是一袭白衣。
犹如夜空中的月亮,落在墨黑的底色上,那般的醒目。
周怿一个踮脚,人就腾空而起,飞奔而去。
白影一闪,也是飘然而起。
一白一黑,起起落落,消失于众人的视线。
吉星目瞪口呆,“那个------那个就是冒充我的人!”
扭头看了一眼星垂,居然也是一副石化的样子,赶紧推了推他,“赶紧去追啊!”
星垂打了个机灵,道:“追不上了!”
吉星一脸的苦相,“那主子怎么办?”
星垂道:“别担心!主子玩够了,就会回来了!”
凭直觉,那人对主子没有恶意。
当然了,就算是有恶意,也是不怕的。主子除了他们这些明卫外,身后还是跟了轻功很好的暗卫的。
被属下惦记的周怿此刻已经有些微喘了。
不得不承认,前面那小子轻功的确是好。
他平时练的,加上他那些个属下练的,都是实打实的功夫。
对于轻功,不过是辅助用的。
但对方的轻功一看就是出自名门,而且想甩掉他也是绝不在话下的。偏偏,那个却存了猫戏老鼠的心思,总在十米之外等着他。
不过,若是论起体力来,对方就差的远了。
隔着这么远,他还是分辨出了,对方的体力明显已经不支了。
这也是明知道对方在猫戏老鼠,他还穷追不舍的原因。
所以,再一个回合,周怿已经跃到了他的前面。
白色身影捂着胸口,呼呼的喘着气,“不玩了!”
周怿差点儿没吐血,敢情这几天的种种,这小子都当是在玩耍啊!
只是像白云县这么严肃的事情,能当儿戏吗?
两人站立的地方,正好又是在一座拱桥上。
周怿决定不再给他继续喘息的机会,快速出手。
“不带这样的啊!”白影子赶忙接招,一边还哇啦哇啦大叫,“我这还没调整过来呢!”
这一交手,周怿立马试探出来,这小子的实战功夫是真的不行。
不过是三招,就让他一掌拍在了前胸。
不对!触感好像不对!周怿急急的收手。
只是这一收力,手打了个转,更像是摸了。
那边却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坏人!你怎么可以摸我那里?娘亲说了,女人的那里是最柔软的地方,是不能随便给男人摸的。哪个男人摸了都得剁手。”
周怿这一刻还真有了剁手的冲动。
他那里想到,这个又扮乞丐又扮太监的小子,居然会是个女人呢?
“我------不是故意的!”周怿憋屈道。
赶紧把右手背到身后,不是怕自己忍不住剁了。是手正在微微颤抖,让他觉得很丢人。
“我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故意的,女子清白重于生命,你说怎么办吧?”蛮横的不依不饶。
周怿道:“我真不知道你是女子!”
早知道她是女子,他哪还会追着她跑了这么久。
这个时候,他很想说,这里就他俩,没有别人,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就算了。
可转又一想,这话若是从他嘴里说出,明显的是不负责任嘛!
但这责任若是执意让他负,他还真就不乐意。
看着对方的身高,虽然已经到了他的肩膀,但身板瘦弱,明显的还是个孩子嘛!
“你要是知道我是女子,是不是还要多摸一下?”
周怿哭笑不得,“那你说怎么办?”
心里腹诽,孔夫子说的太对了,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真是太对了。
“我回去想想!再来找你算账!”说完扭头就走。
周怿错愕,迟疑着抬了抬脚。
女子猛的回头,“别跟着我!我想明白了,自然会去找你!哼!”
直到身影消失了,周怿才反应过来,不会是中了那个的脱身之计了吧?
他本来是想逮着她,好好的盘问一番的。
却没想到,那小丫头竟是跟泥鳅一般滑溜。
周怿回到客栈,有些疲惫,也有些垂头丧气。
吉星上来服侍他更衣,周怿蹙眉,“不是身上有伤?”
吉星扑通跪地,“奴才该死!奴才办事不利,还给主子添了麻烦。”
周怿叹了口气,“怎么进的大牢?”
吉星道:“假吉星有主子的玉佩,奴才没有。而且,对于主子的喜好,那郑大人已经打听清楚,关键是那假吉星也都答得上来。”
周怿叹气,“你就不好脱了衣服验明正身嘛!”
别说那个是女子,就是男子,她也是不敢脱衣服的。
第972章 番五十八 情动篇 (六)()
说到这个,吉星就更委屈了,“奴才不说这个还说,一说这个,那假吉星居然说,如今的人为了行骗,居然把子孙根都不要了。还说奴才真要是净过身的,那肯定也是为了做戏做足了。”
“噗——”周怿不是笑喷了,实在是被这种强词夺理的说法给镇住了。
想到吉星这个正主儿都被陷害进了大牢,他这个无意中摸了她不该摸的地方的人,是不是要面临的整治更惨?
周怿这么想着,整个人就更加不好了。
似乎自从碰上那个丫头后,浑身就说不出的憋屈。
将吉星打发下去,周怿躺在榻上,经历好久的思想角逐才终于睡着了。
周怿一大早是被吵醒的。
一个机灵起身,才想起说了让乞丐们到荣盛客栈领钱的。
周怿收拾妥当,到了对面的酒楼,坐到二楼的窗前,看着荣盛客栈的景况。
乞丐三三两两而来,倒也没扎堆。
虽然只有小乞丐,但足以让这个县城的角角落落鲜活了起来。
周怿等的,无非是郑志的上门。
那个郑志既是眼里容不下乞丐的,认为乞丐的存在是给他的政绩抹黑的,那么如此多的乞丐出现在街头,他总该有所行动吧?
周怿要的就是郑志在慌乱之下的铁血手腕。
明知道太子要进城,城里的乞丐却一窝蜂的聚拢,那郑志的反应可就很令人期待了。
没有比当场抓个现形更省事和畅快人心的了。
只是,这随着太阳的移动,为何郑志那边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呢?
别说郑志亲自到场了,就是派个衙役来都是没影儿的事。
莫非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周怿的心里就开始没底了起来,面上也愈显焦躁。
然后雅间的门被打开,月涌走了进来,“主子,外面有个蒙面女子求见。”
周怿一个机灵,“让她进来!”
小丫头终于按捺不住的上门了嘛!
他倒是要问问,她昨日扮作吉星进了县衙,究竟跟那郑志说了什么,以至于郑志如今按兵不动了。
进来的却是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蒙着面纱,细长的眼睛。
明显的,不是古灵精怪的那个。
“奴婢青黛见过周少爷!”端看那行礼的姿势,就知道是大家门户里调教出来的。
周怿盯着她看,耐着性子道:“你要见我何事?”
虽然不是那小丫头,也定然与那小丫头有关。
青黛道:“我家姑娘有请周少爷过府一叙。”
周怿坐着不动,“你家姑娘究竟是什么人?”
青黛道:“我家姑娘姓岳名莹,老太爷乃是青龙县的一名隐士。有什么话,周少爷还是当面问我家姑娘的好。”
周怿这才起身,“那就走一趟吧!”
原来是青龙县人士啊!
心里腹诽,祖父既然选择了青龙县避世,那里应该地杰人灵才是,怎么就出了个这么捉摸不透的小魔星。
月涌阻止道:“主子,小心有诈!”
周怿苦笑,明知山有虎,也得往虎山行啊!
谁让昨晚把那小丫头给惹着了呢!
人家既是知晓他是何方神圣,那么,他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的。
与其被动着躲避,被那个小丫头恨上,倒不如主动凑上去,让她出了那口气。
免得那小丫头又想出什么刁钻的主意,让人应接不暇。
出了酒楼,楼下停了两辆马车。
青黛指着后面的那辆,“周少爷请上车!姑娘只请了周少爷一人,其他人就不必跟随了。”
月涌看向周怿。
周怿摆摆手,“稳住这里的形势!”
毫不迟疑的上了马车。
马蹄敲击在石板路上,发出规律的声响。
空气中的湿度越来越浓。
周怿端坐在马车里,不用掀车帘也知道,应该是奔着白云湖而来。
果然,下了马车,就是到了白云湖的岸边。
青黛率先上了一艘画舫。
周怿猜测着,莫非那小丫头就在画舫上?
望了一下四周的景致,也跟了上去。
画舫开动,周怿才知道,里面除了船工并没有别人。
望着越来越近的岛屿,断定应该是在岛上了。
白云湖上的岛屿众多,画舫绕来绕去,最终驶向了离岸边最远的湖心岛。
岛上树木葱郁,临近正午的时光,知了正不知疲倦的聒噪着。
一顶软轿到了近前。
青黛道:“姑娘为周少爷准备的!”
周怿撇撇嘴,“我没有那么娇贵!”倒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