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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颜十七小声道。
高氏突然从袖袋中掏出了一本薄薄的册子,“有些话,娘亲本该等到你大婚的前一天再跟你说。但寻思着,到时候怕是会忙忘了。倒不如提前跟你说说。”
“娘亲说吧!我听着呢!”伸手接过高氏手里的册子。
高氏按住她的手,道:“先别看!咱娘俩说说话!你可知男女成婚后,最主要的任务是什么吗?”
颜十七道:“好好过日子呗!”
高氏道:“对!好好过日子包含的东西可多了,要孝顺长辈,要友好兄嫂,最主要的就是要生育后代。”
颜十七点点头,“我知道了!”
“问题就在于这个生育后代上,男女之间要真正的在一起。”高氏的神情又不自然了起来。
颜十七道:“我其实也一直好奇,小娃娃是怎样被男人塞到女人肚子里的呢!”
高氏扶额,“这个册子,是娘亲出嫁时压箱底的东西,现在传给你。你看看就明白了!男人和女人在一起,第一次会很不舒服,还可能会疼的很,忍忍就过去了。”
“啊?”颜十七张大了嘴巴。
高氏看着她一脸的傻样,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叮嘱,“新婚夜,小赵对你做什么,你都不要反抗。什么都由着他!”
女儿懵懂,也就只能寄希望于女婿了。
男人在那种事上,总是无师自通的。
男人能好好引导,自然也会水到渠成,问题是女人得没有抵触啊!
就自家女儿这烈性,若是不说清楚了,万一到时候以为女婿是欺负她,两人在新房里打起来,那可就成大笑话了。
颜十七撅了嘴巴,“娘亲怎么这样?这女儿嫁出去,真成了泼出去的水了不成?什么叫由着人家欺负?我才不干呢!”
高氏就愁的不行,“算了!你自己先看小册子吧!自古,男女之间就是这么回事!我走了!你早点儿歇着!”
说完,飞快的起身,竟像是逃也是的离去。
颜十七整个人便怔楞住了。
她那亲亲娘亲这是什么反应?
这态度还真是诡异啊!
颜十七打了个激灵,随手翻着手中的册子,以期能找到她那娘亲别扭的所在。
待看清了那是一本图画书,而里面的图画居然是未着寸屡的男女在榻上打架的时候,颜十七如同被蜜蜂蜇了般,将画册扔了出去。
“姑娘怎么了?”沙暖快步走了进来。
低头看到地上的书,弯腰就要去捡。
“别动!”颜十七猛的从榻上跳了下来,捡起那本书便塞到了怀里,“手滑!没事!你出去吧!”
沙暖狐疑,但她毕竟比杀了十七年的颜十七知事,看颜十七这副羞恼的样子,便赶紧知趣的退了出去。
颜十七回到榻上,将册子往枕头底下一塞,脑中却开始翻江倒海了起来。
她似乎有些明白了,赵翀总喜欢亲她,原来那只是亲近的开始啊!
他那么急切的想娶她,也是为了那种事吗?
颜十七捂脸。
在榻上翻来覆去,竟是难以入眠。
尤其是赵翀以往亲她的情景不断的涌来,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似乎是在火上烤似的。
因为睡不着,夜似乎就被拉长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颜十七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睡着了,竟是更不安稳。
值夜的沙暖听到动静,跑进来一看,颜十七竟如同被魇着般,整个人在榻上挣扎,嘴里更是絮絮叨叨的数说着什么。
沙暖吓了一跳,赶忙上去喊。
颜十七这会儿却是喊不醒了。
沙暖一下子就慌了,赶忙去喊了报晓起来。
报晓冲进内室一看,也是吓白了脸色,赶忙坐到榻边去喊,“姑娘,醒来!”
姑娘对外宣称经常会梦到杜锦瑟,她是清楚的。
看姑娘这神态,莫不是又被杜锦瑟的事情给勾住了?
报晓心下一沉,登即冲着颜十七喊道:“姑娘,我是报晓!赵大人来看你了!赵翀来了!”
话音刚落,颜**叫一声醒了过来,浑身竟是已经汗透。
“姑娘醒了!”沙暖惊喜的大叫。
颜十七空洞的眼睛动了动,里面终于照进了人影。“报晓?”
“奴婢在!”报晓松了口气。
“赵翀在哪里?”颜十七四处搜寻。
报晓挠头道:“大人没来!奴婢见姑娘不醒,不得已,只得编谎话把大人抬了出来。”
“哦!”颜十七眼神黯淡了下去。
沙暖道:“姑娘衣服汗湿了,换一件吧!”
颜十七还是木木呆呆的,便由着丫鬟给换了衣服。
报晓道:“才四更天,姑娘再睡会儿吧!”
“嗯!给我倒杯水吧!”颜十七总算有了回应。
沙暖刚忙倒了水来,颜十七乖乖的喝了,便安静的躺下了。
两个丫鬟便熄了灯,走了出来。
一大早,沙暖起来,内室里还是一片安静。心里不踏实,放轻了脚步走进去一看,颜十七正抱膝坐在榻上,也不知是什么时候醒的。
第六百章 失魂落魄()
第六百章 失魂落魄
沙暖喊了两声,颜十七都没有应,便觉得事情好像不太对头。
转身出了门,便让绿蔓去给高氏报信。
高氏倒是来得快,沙暖便把昨夜颜十七魇着的情况说了。
高氏的眉头就大皱了起来,进门见到颜十七乌青的眼圈更是吓了一跳。
“槿儿,你这是怎么了?”高氏坐到榻上昨晚坐过的位置,急急的问。
颜十七终于动了动,眼神木然的看过来,沙哑着声音喊了一声,“娘亲?”怯怯的,带着试探。
“娘亲在这!”高氏伸手去握她的手。
颜十七的手冰凉,还在微微颤抖。
高氏一惊,扭头吩咐道:“去前院请五味来!”
泥融应声离去。
高氏的视线并没有收回来,眼神扫过颜十七屋里的丫鬟,“昨晚我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你们是怎么伺候的?”
沙暖和报晓忙不迭的跪了下去,“奴婢知罪!”
颜十七轻轻捏了捏高氏的手,“娘亲,我没事!”
高氏道:“都出去候着吧!”
她也不是那严苛之人,只因颜十七这副样子,实在让人急怒攻心。
归因到丫鬟的服侍身上,不过是迁怒。
她心里也是没底,生怕是昨晚跟颜十七交代的事情给她造成了心理阴影,那可就太棘手了。
“槿儿,你有什么话,跟娘亲说说!别憋在心里!”高氏耐心道。
颜十七猛的扑到高氏怀里,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娘亲,我不想嫁人了!”
高氏心里就咯噔一下。
这莫不是被那册子上的东西吓着了?
不免有些自责起来,女儿傻了的那十七年,她一直把她保护的很好,几乎很少与外界接触,更别说教导男女之事了。
正因为养的太纯洁了,就对那种事难以接受了吗?
若真是那样,可就麻烦大了。
高氏一狠心,“胡说!这还有两天就大婚了,哪能说不嫁就不嫁了?”
“男人没有好东西!不嫁了!我以后要守着娘亲!”
高氏猛的推开她,厉喝道:“别哭了!你不能一竿子打死满船的人!个别男人是渣,但不代表全部。你外祖父对你外祖母一心一意,哪里不是好男人了?你舅舅也没有纳妾,对你舅母更是言听计从,哪里不好了?还有你哥哥,虽然现在还看不到将来,但至少还没有坏苗头吧!就是小赵,身边连个通房都没有,又哪里不好了?”
颜十七就被吼的傻愣,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却不敢再让眼泪流下来。
高氏看的心软,却恶狠狠地咬牙。
就算是临阵磨枪,也得把女儿的这股子邪气给压下去。
否则,头一天塞花轿里去,第二天被人家退回来,可如何是好?
母女俩大眼瞪小眼,最后,颜十七败下阵来,瘪了瘪嘴,想哭又不敢哭。
五味进来请脉,只说有些焦虑,并无大事。
高氏提着的心放了一半,也不多说,叫丫鬟摆饭,亲自盯着颜十七吃了,便匆匆走了。
颜十七还在发呆。
几个丫鬟眼巴巴瞅着,不敢离开,也不敢出声。
院子里再次响起脚步声的时候,却是关山月来了。
丫鬟们齐齐的松了口气,才明白高氏急着离开,原来是去搬救兵了。
关山月看看蜷缩在贵妃榻上的小人儿,心里也是一揪一揪的。走过去,硬是在贵妃榻上挤了坐了。
颜十七打了个激灵,看到关山月坐在自己身边,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舅母什么时候来的?”
关山月叹气,刚刚丫鬟们给她请安,敢情这丫头一点儿都没听到啊!摆了摆手,示意丫鬟们都下去。
“你这马上要嫁了!咱们来说说话!以后,这样子说话的机会可不多了呢!”
“哦!”颜十七蜷腿在贵妃榻上,双手环抱了,将下巴放在膝盖上,一副要认真倾听的样子。
关山月就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颜十七却突然道:“女人一辈子,嫁错了男人,便是一生的悲剧吧!”
关山月摸了摸她的手,“怎么突然说这种沉重的话?临近嫁人了,是不是舍不得你母亲了,想到你父亲那么个人,所以,就恐惧了?”
“呃!”颜十七轻叹一声,“娘亲也是错付终生呢!”
关山月道:“其实也不尽然啊!槿儿你看,舅母就嫁的很好呢!不可靠的男人虽多,但可靠的男人也不少啊!小赵是我们这些长辈千挑万选出来的,他会是个好的,你别太担心了。”
“哦!”颜十七蔫蔫的应。
关山月心一横,“至于男女之间的房*事,那是传宗接代的根本,是从老祖宗那里就传下来的。更是所有成婚的男女都要经历的事情,没有什么可羞恼的。就跟吃饭穿衣一样,是生活中必须的。别说是人了,就是动物,也有那种天性的。是天性!我这样子说,你可明白?”
颜十七哭丧了脸,唇角更是耷拉了下去,“我也是从昨晚才明白的!似乎明白的有些晚了!真是笨的够可以的!”
总算是说成句的话了,关山月不由得松了口气。
“傻丫头!那种事,都是在大婚前才懂的。男人或许在这方面开窍走,很多世家大族,都会在男主成年后就给安排通房的。但小赵那边没有,这个,你可以放心!”
颜十七苍白的脸色便现出了红色,“我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关山月道:“凡事想开了,就没有什么了。”
“哦!”颜十七贝齿咬唇。
正因为想不开,才会纠结啊!
第六百零一章 锦瑟的悲哀()
第六百零一章 锦瑟的悲哀
关山月叹口气,道:“槿儿,你是个好孩子!从我第一次见你,就知道你是个豁达的明理的好孩子。你看看,自打你来京城后,经历了多少的事情。就算面对太子妃的刁难,你都能泰然自若。男女之事,又有什么可怕的?”
颜十七苦笑,“舅母说的很对,男女之事,那是天性。顺应天性不可怕,那要是逆着天性呢?”
“嗯?”关山月一下子陷入了迷惑里,“何意?”
颜十七道:“我昨晚梦到杜锦瑟了!”
关山月心下一紧,“可是她在梦里跟你说了什么?”
颜十七道:“她只是告诉我,嫁给太子十年,她好像从来都没有跟太子履行过男女之事。”
“啊!”关山月一下子捂住了嘴巴。
颜十七面上更加黯然,“舅母也觉得这很不可思议,对吗?”
关山月抓住颜十七的手,“是!的确是非常的不可思议。但是槿儿,那毕竟是别人的事情。你没有必要拿这种事来困扰自己。”
颜十七的眼中涌起水雾,“舅母!我也不想的!但梦里的场景太清晰,我闭上眼睛,就能感到锦瑟的痛楚。她告诉我,最初的时候,她一直都想给太子生个孩子的。”
关山月紧紧的握住她的手,“没有同*房,哪里来的孩子?”
颜十七道:“是啊!可惜她不知道!”
关山月拧眉,“就没有人教过她吗?”
颜十七摇摇头,“她没有娘亲啊!没有娘亲教她啊!”
“倒是个可怜的人!”关山月叹气,“没有娘亲,什么就没有嬷嬷吗?再不济,还有丫鬟吧!”
颜十七苦笑,“太子会去她那里过夜的,只是和平的躺在榻上。她以为那就是夫妻生活了。丫鬟守在外面,会知晓主子在里面做了什么吗?”
关山月道:“那可真是------让人无语啊!”
“很悲哀对不对?”颜十七一脸的凄婉。
关山月道:“如果一直都不知道,也未必会悲哀。怕就怕终有一天觉醒了,懂得了真正的鱼水之欢指的什么,那才是真正的痛苦呢!”
“是啊!太令人绝望了!”颜十七木然的附和道。
关山月道:“傻丫头!那毕竟只是个梦,梦醒了,你还是要过自己的生活。怎么能让梦境影响了现实呢?”
“只是个梦吗?”颜十七自己都不确定了起来。
为何梦里的种种,她会有感同身受的感觉呢?
那种疼痛,那种悲哀,那种绝望,都那么真切的噬咬着她的心,让她呼吸困难,都觉得下一刻会窒息而亡。
“就是个梦!”关山月很笃定道,“杜锦瑟所托非人,所以,她死了。但是,你不一样!槿儿,你有小赵!他为了你,想方设法凑够五十万两的聘礼。他为了你,甘愿去江南冒险。他为了尽快娶到你,更是跟皇上讨了婚期。槿儿,他是这样的良心用苦,娶到你,必定会倍加珍惜你。这样的小赵,那样的杜锦瑟,你想让哪个影响你?槿儿,你是最聪明的!一定会做出正确的取舍的,对不对?”
他是这样的小赵啊!
颜十七怔了怔,旋即咧嘴笑了起来。
是她魔怔了!
属于杜锦瑟的那一世已经掀过去了。
她现在是颜十七!她马上就要大婚了!她要嫁的是那个将她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所以,她还有什么好纠结的呢?
颜十七从贵妃榻上一跃而起,倒把关山月唬了一跳。
“我要梳洗一下,去陪外祖母说说话!”
关山月彻底的放下心来。
颜十七道:“舅母,我梦到锦瑟的事情,就不要告诉娘亲了。我怕她担心!我已经没事了!”
“好!”关山月笑着再次摸了摸她的头,“这是咱娘俩的秘密!谁都不告诉!”
颜十七便羞赧的笑了。
喊了丫鬟进来,重新梳洗了一下,颜十七便同着关山月去了高老太太那里。
因着高老太太是临时居住,就被安置在了主院的东厢房。
高氏倒是想把主屋腾出来,被高老太太阻止了,声称她只是小住,更不是那种在乎虚礼的人。
她们去的时候,老太太正半躺在藤椅上晒太阳。
关山月忙不迭的道:“哎呀!这六月天的太阳您也敢晒,仔细晒伤了。”
高老太太睁开眼睛,指了指旁边的树荫,“再有一炷香的时间,就过来了。”
颜十七禁不住咯咯笑了起来,“外祖母原来是在等着树荫自动送上门来啊!”
高老太太就笑的得意。
颜十七就发现,她这个外祖母,真的是一个心很宽的人。就算无事,也会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