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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摇摇头,“打草,还不能惊蛇啊!她之所以问府里借人,就是想弄出动静,把自己的行踪泄露了。咱这边若是派人太多了,那帮人有所顾忌不动手了怎么办?”
沈嬷嬷满脸的忧虑,“可十七小姐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啊!”
老夫人道:“是啊!那丫头是万不能出事的!不然,翀儿回来,还不得把我吃了啊!所以,你使人去前院盯着,让国公和世子回来后,都到我这里来。这事,得好好合计一下!”
马车上的高氏,也是满脸狐疑的看着颜十七,“怎么想到去宏济观?”
颜十七道:“就是想去拜拜!他走的时候,是去了悲悯寺的!佛祖拜过了,再去拜拜真人也是好的!没准儿就拜对了神仙了。”
高氏还想说什么,最终还是闭了嘴巴。
无论颜十七表面上再怎么云淡风轻,心里还是不踏实的。
去宏济观走一趟也是好的,一来可以求个心安,二来,还可以散散心。
省的捂在家里不由自主的胡思乱想。
颜十七到家后,立马给杨滋下了帖子,约她明日一起前去宏济观。
杨滋自然二话没说就同意了。
颜十七又去前院找了丑伯。
丑伯正在一个人下棋,听到她的脚步声,连头都没抬,“怎么?沉不住气了?”
颜十七在离他两米的地方站定,“金蛇是你的人吧?”
丑伯道:“金蛇现在是赵翀的人!”
颜十七道:“在那之前,她是直接听命与你的吧!十二属相卫里,唯一听你调遣的。”
丑伯道:“好吧!你想让她做什么?”
颜十七道:“我知道惊鸿坊的幕后老板是太子,让她放出信去,我明日去宏济观参拜。”
丑伯手中的棋子就掉落到了棋盘上,顿时乱了好好的一盘棋。“你想搅浑京城的水?”
颜十七道:“京城的水本来就是浑的!京城若是乱了,江南会不会轻松一些?”
丑伯定定的看着她,“你的胆子怎么就这么大?你就不怕把小命折进去?”
颜十七道:“我还不知道自己白头发的样子,怎会不惜命?”
转身往外走,身后是丑伯重重的叹息。
京城四月末,已然是有了初夏的气息。
天是一天热似一天了,颜十七也已经换上了单衣。
高氏为她查看行装,絮絮叨叨的不放心。
颜十七笑笑,“娘亲,我从宏济观折桃花回来啊!”
“好!”高氏故作轻松的道。
山下虽是芳菲落尽,但据说山上的桃花正开的娇艳。
宏济观里不止有长宁道长,四周更是种满了桃树。
大顺还是崇尚佛教多一些,但因为长宁道长跟智后的关系,对于道教也是不排斥的。
颜十七的魂魄毕竟是长宁道长给想办法引回来的,高氏就又多备了些香油钱。
颜如松大考后被皇上点了翰林,入了翰林院,正忙着适应,所以,一刻也是不得闲。
颜十七外出,自然也就不能陪着去了。
虽说从卫国公府那里借了人,但高氏还是觉得不踏实。又点了李家四兄弟全都跟了去。
罗跟现在是颜如松身边用顺手了的,高氏自然不能调派。好在还有一个五味。
五味自从上次住进颜家,就一直没有离开。
关于五味的身份,颜十七倒也没有隐瞒高氏,说他是赵翀的人,除了医术还会武功,只是隐去了十二属相卫那一段。
高氏得知五味的武功跟罗跟不相上下,也就稍稍放了心。反复嘱咐了颜十七早去早回,这才放行。
坐在马车上,颜十七故作轻松的道:“嫁人之前,怕是最后一次出门了呢!”
报晓笑道:“嫁人之后,大人应该不会拘着姑娘的!”
颜十七撅了嘴巴,“你懂什么?当人家儿媳妇哪有当亲娘的女儿来的自由?”
报晓道:“大人会为姑娘出头的!”
颜十七道:“我像是那种喜欢外出的人吗?”
提到赵翀,整个人便又陷入了发呆中。
城外很是热闹,多得是三三两两外出踏青的人。
颜十七和杨滋约在了北城门见面,杨滋已经在那里等了许久了。
杨滋倒是轻车简行,只带了一个丫鬟,并一个赶车的车夫。
颜十七把这种行为归结为,艺高人胆大。
暗道一声,会武功真是好啊!万事不求人!
杨滋直接弃了自己的马车,钻到了颜十七的马车里,“怎么这么大的阵仗?”
颜十七笑笑,“为了安全起见!”
“你还好吧?”杨滋这一脸的担忧,想来对于外面的传闻也是了然于胸的了。
颜十七扯了扯唇角,“我有什么不好的呢?”
杨滋道:“虚虚实实,你能分得清就好!赵大人会没事的!”
“对!他会没事的!”颜十七笃定道,双手紧紧的攥拳。
宏济观坐落在城北的宏济山上,而且还是在半山腰。
好在修了山路,马车可以直接上去。
只是路面坑坑洼洼,难免颠簸的厉害。
第五百七十三章 尴尬之人()
第五百七十三章 尴尬之人
待到马车停住,颜十七就觉得浑身如同散了架般。
下了车,满眼的粉红色。
一树一树的桃花,正开的热烈。
杨滋忍不住的感叹,“这宏济观也算是人间仙境了,长宁道长的名头也算是响亮了,只是,今日的香客怎的这般少?”
颜十七道:“许是咱们来早了吧!这样的景致,文人墨客又怎么会错过?”
正说着话,长宁道长竟是亲自迎了出来。
互相见了礼,长宁道长便引着她们往里走。
观里依然是冷清。
长宁道长笑道:“我这里人气不旺,也就你们还想着来。”
颜十七道:“去年赏梅宴后,道长可是忙了一阵的。”
“也只是忙了一阵!”长宁道长语重心长的道,“大顺还是重佛法的!来我这里的人,多半是寻医问药的。”
一如当初在莒州的时候,高氏使了人去仙姑庙,求得不过是给颜十七收魂。
颜十七道:“这里的景致不错,还以为大考后的学子会争相前来呢!”
长宁道长摇摇头,“吸引文人的永远是文化。宏济观建观时日尚短,所留的文人墨宝少之又少,哪能吸引才子前来?”
颜十七道:“这样倒也合了道长清修之意。”
长宁道长笑笑,“一切但凭缘分!说起来,贫道与十七小姐也算是有缘之人了。”
颜十七笑道:“是啊!十七能够活命,还多亏了道长呢!”
长宁道长道:“所谓的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凡事有因才有果!十七小姐能有这样的造化,总归是有前缘的。”
颜十七脚步一顿,“道长可认识陆公子?”
长宁道长道:“前尘往事,贫道都已经忘了!十七小姐请!”
颜十七见她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也就不再多问。
有时候,不说,却已经是说了。
阚雪净认识的陆公子,长宁道长又怎会不识得呢?
观里供奉着三清。
颜十七在长宁道长的带领下,一一参拜了玉清太清上清之主。
人在有所求的时候,必然心怀虔诚。
为了赵翀,她宁愿相信鬼神的存在。
颜十七将高氏准备的香火银子交给了长宁道长,“道长请便吧!我想四处走走!”
长宁道长道:“无量寿福!有人想见十七小姐!”
颜十七怔楞了一下,眉头微蹙,“可也是出家人?”
若是俗家之人,想见她,不该递帖子登门拜访吗?
长宁道长叹了口气,“身份尴尬之人!在太清殿后面。贫道只是搭线之人,见与不见,全凭十七小姐做主。”
长宁道长径直离去。
颜十七跳脚欲往太清殿后面走,杨滋一把拉住她,“槿儿,小心为上!”
颜十七看向她,“杨姐姐担心长宁道长害我?”
杨滋摇摇头,“我只想提醒你,她虽然的确救过你一命,但那时她救你并非因为是你。你可别忘了,她在出家修道之前,是个什么身份。这样的人,跟皇家是脱不了联系的。”
颜十七就非常感激,杨滋能这样提醒她,不仅说明她想的深远,更是因为她是真的关心她。
“杨姐姐放心吧!这个要见我的人,也是个女子!”
身份上尴尬的,恐怕非阚雪净莫属了。
身为智后的徒弟,看上去处处荣光,却也是处处掣肘。
身为太子妃和瑞王妃的师傅,徒弟却又处处不给长脸。
所以,她现在的处境,却是越来越微妙了起来。
杨滋愕然,“你知道是谁?莫非是约好了的?”
颜十七摇摇头,“若是约好了,刚刚长宁道长就不至于那般为难了。”
在她跟太子妃撕破脸的当儿,阚雪净来见她,就不知所为何事了。
见就见吧!反正她今天来,就是要勇往直前的。
太清殿的后面,是一座供休息的长廊。
阚雪净静静的站在那里,如同一座不动的雕像。
廊外,是盛开的桃花。
那般的娇艳,如同天边绚烂的霞。
颜十七只身进入,杨滋和报晓都远远的站了。
“你来了!”阚雪净开了口,那语气竟像是明显的松了一口气似的,更像是对待一个老朋友的话。
颜十七道:“先生找我,可是为了太子妃?”
阚雪净道:“你与她,已经势如水火了吗?”
颜十七翘了唇角,“是啊!先生若是想要修复,那还是省省力气的好。先生应该明白,就算她肯放过我,我也是不会放过她的。”
阚雪净道:“锦瑟宁愿死都没有杀她!”
颜十七道:“到了现在,先生不会还以为那是锦瑟顾念姐妹情深的仁慈吧?”
阚雪净倒吸了口气凉气,“毕竟是亲姐妹啊!”
颜十七顿生无力感,“先生既是一直糊涂着,也就没有必要清醒了。告辞!”
阚雪净道:“你斗不过她的!她的背后站着的是太子!那个可是未来的一国之君!”
走出了两步的颜十七猛的回头,“原来先生当真是个糊涂的!太子就一定能登基为帝吗?”
“真正糊涂的人是你!”阚雪净也加重了语气,“妄图扳倒太子,无疑于以卵击石。”
颜十七眯了眼睛,“是太子让先生来的吧?”
阚雪净身子一颤。
颜十七冷冷的笑了,“原来,先生至今都还在为太子办事啊!倒是我高估了先生的高风亮节了!”
“颜十七!”对影冲进亭子,“休得侮辱先生!”
“对影退下!”阚雪净呵斥。
颜十七道:“直说吧!太子究竟什么意图?”
第五百七十四章 桃林知音()
第五百七十四章 桃林知音
阚雪净道:“只要十七小姐安分守己,太子那边可以既往不咎。若是十七小姐非要一意孤行,那就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颜十七冷笑,“锦瑟跟了太子十年,还是第一次听到太子说出这么霸气的话呢!好!好的很!那就等着看看,到最后,究竟鹿死谁手吧!”
阚雪净道:“你就非得这般固执吗?”
颜十七定定的看着她,“那么先生又是为了什么对杜锦屏死心塌地?是因为镇海侯,还是当年的陆公子?”
冰冷的声音直刺心脾,浑身就掠过一阵寒意,“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颜十七咬唇,“那好!我今日就让先生清醒清醒!当年的陆公子没有死,还好好活着。”
“啊!”阚雪净一下子捂住了嘴巴,身子不受控制的踉跄了一下。
颜十七道:“陆公子活着,却义无反顾的站在了太子的对立面。我虽然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却知道,他肯定是意识到了当初的错误。那会是什么样的错误呢?”
“不可能的!怎么可能?”阚雪净往旁边靠去,无力的瘫坐到美人靠上。
“既然你们当初的路那么正确,杜锦瑟当初为何会选择身死?你就从来没想过她为何会万念俱灰吗?”
“你不要再说了!”阚雪净苍白着脸色,抬手阻止。
颜十七转身,“你好自为之吧!告诉杜锦屏,我跟她至死方休!”
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去。
杨滋一把握住颜十七颤抖的手,“没事吧?”
颜十七摇摇头,“冥顽不灵的人,没的放在心上。”
两人说着,往后山走。
颜十七问:“从前,你还跟着锦瑟的时候,可曾接触过这个阚女官?”
杨滋摇摇头,“你也知道,我羊卫的身份是见不得光的!所以,我去见瑟主,都是非常隐秘的。只知道,阚女官是太子妃的师傅。在太子妃还是姑娘的时候,教过她才艺。后来,太子妃出嫁后,阚女官就已经很少在京城逗留了。”
颜十七道:“一个生活在过去的人,还真是挺可悲的。”
杨滋道:“可是世人却大都羡慕她的荣光呢!”
颜十七翘了唇角,“流于表面的东西,如何可信?不过是个可怜人!”
后山的桃花却是更多,竟是一眼望不到边。
杨滋道:“这若是结了桃子,岂不都要烂在树上?”
颜十七道:“这是一生桃,花虽美,桃子却是苦的,不能吃的。”
杨滋道:“这你也能看出来?”
颜十七笑笑,“不是看出来,是猜的!一生桃,可以辟邪。道家信奉!”
杨滋抿嘴笑,“想让人不佩服你都难!”
琴声突起,破空而来。
初时清越,惹人心驰荡漾。
急转低沉,让人莫名心忧。
回响在山谷,耳目都跟着空灵。
颜十七细听了一会儿,抬脚寻声走去。
这次,被杨滋和报晓齐齐的拉住了。
颜十七看了看二人担忧的脸,云淡风轻的笑笑,“太子妃绝没有这么好的琴技。就是我,与之也刚刚能打成平手呢!”
二人还是不放手!
颜十七轻叹,“你们忘了吗?太子妃还在禁足呢!”
用眼神示意,而这这才松了手,却是亦步亦趋的不离其左右。
桃林深处,有八角亭往四面八方伸展。
亭子里端坐一白衣少女,面上敷纱,十指灵动,正在琴上翻飞。
那般的旁若无人,并没有因为有陌生人的侵入而停止动作。
直到一曲终了。
白衣女子方才抬首,“都说万灵黄金容易得,知己一个也难求。十七小姐可曾听出了什么?”
声音如夜莺低唱。
颜十七道:“对远方人的思念!他不在京城吗?”
白衣女子眉眼弯了弯,“他该在京城吗?”
颜十七叹气,“在这之前,我一直以为他在呢!”
白衣女子道:“我们两个说的他是一个人吗?”
颜十七道:“月上柳上头,人约黄昏后,那晚泛舟湖上,我第一次听姑娘弹琴。”
白衣女子叹气,“你今天不该来的!”
颜十七微微一笑,“不!我来对了!”
话音刚落,就见到白衣女子已经腾空而起。
万粉丛中一件白!
本是美到极处的景致,如果没有危险随之降临。
白衣女子手中的剑竟是直冲颜十七而来。
颜十七没有躲闪,报晓已然迎了出去。
“槿儿,寸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