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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了,维拉穿了短衣短裤,她的皮肤已经被晒成了蜜色,那是长期在太阳下奔跑的颜色。
这种颜色虽然很美,但却是放在容与心尖上的一枚针,心每跳一下,就疼一下。
有小孩子在追逐打闹,四处冲撞,将她推了个趔趄。维拉原本在踢石头玩,重心一个不稳,就要往旁边摔去。顾容与刚到这就看到这副景象,连忙小跑过去,揽住了她的腰身,把她扶了起来。
“没事吧?”
维拉看着容与,他们已经有大半个学期没见了,维拉想说些什么,可却发现连微笑都有些牵强。
这是一段不规定路途,不知道终点,不知道归期的行走。仿佛周围什么都没有,只有那个容貌清眉朗目。
他们一直走到傍晚,太阳都快下山了,终于在黑暗来临之前他牵住了她的手。
你是我眼里无与伦比的美丽。
维拉看着夕阳红。
她很从容。
最美丽的风景留给最珍爱的人看。
她的眼睛是闪着光的水晶。
校选过后,维拉有几天时间可以缓一口气,接下来就要开始集训生涯了。
顾容与的战友深深地被维拉所折服,强烈要求要见她一面,维拉索性把自己宿舍的全叫上来一个大联欢。
大家保研的保研,工作的工作,天南地北的,以后见个面都难。临了出门,维拉叫了王兰陵,本就是礼貌,并不觉得她回去。
可王兰陵抿唇想了想,说那好,你们等等我,我换一件衣服。
上个星期,回回的硕博连读已经确定下来,只要等答辩完毕,随时可以离开。江洛打电话回来问过好几次回回的事情,维拉也不知道他什么打算。这几年他没少跟回回联系,不过基本是属于单线型有来无回的。
“今天说好了,谁不喝趴下就不让谁走。”曲奕先举起了杯子,他不考研,工作分配已经下来了,去的西藏,曲老说让孙子到基层锻炼几年。话虽是这么说,但是还是给孙子选了一个好去处。维拉知道西藏是有多美,那个地方,不能以财富论贫瘠。
大家都是来自天南地北的人,骨子里都有军人的豪气,聊得很开,喝酒也不含糊。
顾容与宿舍里的老三倒了满满地一杯酒去见维拉,“嫂子,我是真没想到你能通过。校选我也去了,我输得心服口服。这杯酒,敬未来的女将军。”
维拉站起来,笑,“你这帽子给我扣大了。不敢奢望,但是争取。”
这样说话才不失大气。
顾容与坐在维拉身边,一晚上都很少说话。对于他来说,那个决定做得实属不易。
维拉悄悄地在下面抓住了顾容与的手,顾容与重重呼了口气,看向维拉。
“你知不知道前方有什么在等待你?”
“我不怕,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可是我会担心。”
维拉摇摇头,“我不是你的累赘,我是要陪着你飞翔的。”
这是属于我的执着与勇敢,我没有更温暖的去处了。
我依旧觉得无比的庆幸与遗憾,这四年你不在我身边,我学会了坚强。而命运对我似乎仍像以往那般善良,兜兜转转,我还是决定拉住你的手不放。
“你们两个说什么悄悄话呢?”大姐拿了两瓶酒过来,一瓶递给了顾容与,“你欺负我八妹四年了,今天我要替她讨回来。”
顾容与松开了与维拉交握的手,接过了酒瓶,“维拉跟我说过你,这几年麻烦你照顾维拉了。”
大姐微微一笑——“谈什么照顾,八妹是个好姑娘,我还要靠她提点。”
“她是面冷心热的人,可能平时会说错做错什么,什么心地是好的。”
“好好对我八妹,她值得的。”大姐跟顾容与碰了瓶子,“如果你对她不好,我从内蒙飞过来削了你。”大姐得了系里老师的推荐,回家乡去当兵,美丽的呼伦贝尔,对她来说是最好的去处。
“好。”顾容与慎重地点头答应,仰头一口气喝了近一瓶。
刚刚放下酒瓶,就看到王兰陵也拿了两瓶啤酒过来。
她表情淡淡,叫了一声表哥,然后递给了一旁给维拉。
维拉看着眼前了王兰陵,百感交集,好像,她们的关系不至于那么糟糕的。不知不觉四年已经过去,当初的口不择言都给过双方困扰于窘迫。王兰陵无疑是维拉生活与交往中的一个意外,维拉抿着嘴,似乎是第一次不想去打理所谓的人际关系。她们的交集太容易被人定义,那份交集触到了维拉心中最柔软的角落,鞭辟入里,让人不由仓皇失措。
这份独特,应该再也找不到第二人。
维拉轻轻叹了一声,接过了酒瓶。
“五姐,以前我有什么做不对的地方,还希望你不要介意。”
“我不是来跟你和好的,只是想跟你喝一杯。”说完,王兰陵就对着瓶子喝了,喝着喝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羡慕你,可以正大光明地站在他的身边,那么努力,那么坚持地更他在一起。
我讨厌你,很讨厌很讨厌。
酒席过半,维拉的电话响了,看了手机,一串乱码,是国外的电话。
接起来,果然是江洛。
“你们在哪?”
“学校外面的郝哥大排档。”
“好,我马上过来。”
维拉挂断电话后还愣怔了好一会儿。
顾容与问她,“怎么了?”
维拉茫然地看着他,“我可能听错了,江洛说他要过来。”然后想起什么,手肘碰了碰身边正在抿果汁的回回,“你看看你手机是不是有未接电话什么的。”
回回摸遍全身后告诉她,“没带吧。”
真销毁的“吧”字啊。
维拉拧她耳朵,“江洛要来。”
回回点点头,“我看见了啊。”
维拉四处张望,“哪呢?”
回回指了指对面的曲奕,“阿朱你什么时候长了个鸡眼,他就在你对面啊。”
曲奕一直在听他们说话呢,当即表示收到了侮辱,对着回回就吼了过去——“老子叫曲奕!”
顾容与难得开怀大笑,维拉看见他笑了,对回回宽容了许多,好声好气地跟她解释之前说过无数便的事情——“江洛就是那个给你送本本,每个星期还会给你发好多短信的那个啊。”
回回想了想,恍然大悟——“就是之前一直骚扰我然后被我屏蔽掉的那个?”
“对,就是我。”
维拉和回回都被吓了一大跳,后面站了一个脸色跟黑无常一样的江洛。他还提着东西,风尘仆仆的,像是刚从机场赶过来的样子。
顾容与见到江洛,有些吃惊,“阿洛,你怎么回来了?”
“临时决定回来的,谁也没告诉。”
维拉喊服务员在她和回回中间加了一个凳子,江洛坐了下来,依旧铁青着脸。
曲奕一贯跟江洛不对盘,见状便讽刺了——“不好好读你的牛津,跑回来干什么。”
江洛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说话,然后扭过头来对回回说,“我研究生回Q大读。”
众人无语,只听说过念了Q大的去牛津,却鲜少听说念了牛津再回来读Q大的。
回回夹着菜往嘴里送,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维拉看着江洛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觉得有必要提点一下回回,“回回,你要跟阿洛是校友了啊。”
江洛挑眉,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希望这厮上道些。
“噢,校友,你吃菜啊。”说着给他夹了个鸡腿,不过途中可能看这鸡腿成色不错,舍不得了,又转到了自己碗里,给他换了样青菜。
一瞬间,大家都在憋笑,只有曲奕一个人很不给面子地大声笑了出来。
江洛筷子往桌上一拍,一把扯过回回就走了出去。
回回被他提在手里,脸色茫然,手中还抓了个鸡腿。
闹了这么一出,气氛好了许多。
小六问她,“你们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维拉看了一眼顾容与,然后答道,“先当几年兵吧,之后出来当一个军官吧。”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维拉愣了愣,“还没有这个打算呢,未来还那么长。”
小六不赞同地摇摇头,“既然认定了对方就早点定下来吧,老拖着也不好。仔细哪天你男人就被什么妹子拐走了。”
维拉不满,“你该让他担心我,我行情可好了。”
小六敲她头了,“女人总要为自己打算的。”
“过几年再说吧,我今年才二十呢。刚到法定年龄,说结婚太早了。”
维拉苦笑,还有一个理由,他一直怕我当寡妇呢,怎么会那么容易就会同我结婚。
江洛把回回送回来之后就走了,说是飞了十几个小时,累得不行,先去宾馆休息了。
维拉扯过回回,问道,“江洛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回回歪头想,“问我是不是真的保上Q大,还夸我了。”
“夸你什么了?”
“夸我长得好看,霸气外露什么的。”
维拉愕然,“夸你霸气?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原话是什么?”
“原话是……”回回恍然大悟状,拍大腿,“我明白了,他问我有没有上Q大,还这么夸我,原来……”回回边说边点头。
“原来什么呀。”维拉眨眼,八卦了。
“原来他是想让我一统Q大!”
那种感觉,好像放屁的时候一不小心把屎迸出来了。
维拉突然很想咬人,一把扯过回回,弹她内衣带。
……结果她没扣稳,一秒变格格了。
维拉咬手指,回回捂脸。
然后维拉环视一周,看到倒下的大家,淡定地扯回回衣服,“你悄悄扣上,他们都醉得差不多了。”
“……”
维拉这次和顾容与甄选的部队并不是一般的部队,学校并没有公布名单,只是私底下通知了,属于国家机密,大家都背过保密守则,并没有多问。
舍友们都抱着她拼命地哭,如同在跟一个即将上战场、不知归期的老兵。
后来大家都喝得很醉很醉了,顾容与也醉了,他拥着维拉说一些清醒时永远不会说的话。
他说他很开心。
他说他很担心。
维拉搂着他的头,一句一句地用心听着,然后再微笑地回答他。
像一个妻子安静地听着丈夫一天的遭遇,慢慢抚平他的伤痕。
她在渐渐地实现着她给他的誓言。
从没有因为阴霾而放弃的誓言。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大家能够接受这章的隐晦与跳跃╭(╯3╰)╮mua
78 你的爱情很美
维拉给子慕打了电话,告诉她自己去集训的事,子慕沉默了好久,才说,“好好照顾自己,待会儿帮你给爷爷上一炷香。”
“好,家里麻烦你好好照顾了。”
“我会的。”子慕叹了口气,“其实你不必那么辛苦,容与哥去了军营,你可以申请随军的。”
“我不想在他后面跑,我想跟他并肩。”维拉依旧在坚持着说,“既然选择了会让对方担忧的职业,那么携手奋战是最好不过的了。”
挂了电话,她继续给爸爸妈妈打。苏志国在维拉上军校的时候就不甚同意,这次更甚,怪她不同家里商量,自作主张。
向彤倒是很支持,她年轻了时候就为了苏志国做过同样的考量,她能明白。
她对维拉说,“你的爱情很美,携手并肩,这是很多女孩子都有的情怀,可是知易行难。你做到了,我很为你高兴。既然决定追随他了,那就心无旁骛的去吧,和上次选择上军校一样,不需要有任何顾虑。”
向彤对苏志国说,“明知道拗不过孩子的,干嘛每次都反对?”
苏志国拿起报纸,“不想她吃苦,想给她最好的。”可孩子偏偏不要。
可是在孩子的认知里,偏偏最好的跟他认知的最苦等同。
维拉想了想,再给顾家的奶奶妈妈打了电话,她们心疼她,刚挂了电话就打电话数落顾容与,让他好好待人家。
维拉不记得再哪里看到过一幅画,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背着一个更小的娃娃的,上面的题字——尽管你不一定记得,但你最熟悉的背,除了娘的,那一定是姐姐的。而顾家,这是作为姐姐的存在。
如果有那么一天,大家真正当了一家人,任何过往,她都愿意抽丝剥茧地说给他们听。
那么请他们能不能不要再担心了呢?
翌日,顾容与来找维拉。
第一次,他站在了她的宿舍楼下等她。
小六在窗帘后边边探脑袋边指挥,“老四你让老八磨蹭点,这男人千年等一回啊,不磨磨他我看不过去。”
这厢维拉又拿下一个四姐夹她头上的发卡,苦着脸说,“四姐,你看我现在,黑得跟个男人似的,你给我夹个粉红色的,会被笑死的啊。”
四姐瞪她,“谁敢笑你,谁敢!”
回回捂嘴笑,“我啊。”
四姐伸手打她,“你不算,你那审美,你每次都恨不得把巧克力夹头上去了——话说,你这巧克力谁送的啊。是不是昨天把你带走的那个?”
顿时,一众暧昧地眼光盯着回回。
回回坦荡极了,点头,“就是他。”
维拉趁着众人的目光不在她这了,松了口气,悄悄地把头上的发卡拿了下来,“我先下去了,他等了好久了。”
众人恨铁不成钢,“就知道你舍不得。”转身,继续调戏回回。
维拉下去的时候,顾容与还安静地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楼梯口,只为等待她的到来。
他比四年前黑了,结实了,却更有魅力了。这样的一个人,加上温润的气质,居然也无比的和谐。
路过的女孩子会不时回过头来看他,他的神情不得意也不恼,嘴上挂了淡淡的微笑,这样的微笑在看到维拉下来的时候骤然放大。
我们分别了好多好多天,那些日子由消沉到振作。终于可以自豪地告诉他,你不在的日子里,我也很爱自己。
好像曾经觉得无法完成的事情正一件一件地实现着。维拉似乎还带着青春特有的任性,固执地走着自己认为正确的道路。虽然她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终究无愧于心。
明天的欢悦心情随时可以预知。
太阳温暖地洒在身上,他穿着格子衬衫打马而来,像维拉无数次梦到过的那样。
站在这里,立地成佛。
久到维拉眼眶都红了,顾容与才微笑着慢慢张开了双臂,把飞扑过来的女孩紧紧地搂进了怀里。
宿舍的人在窗帘后看着,最后还是小六忍不住了,转过身去抹泪。
来往地人都笑着看着他们,时不时说上几句悄悄话,再轻轻笑上几声,可羡慕可羡慕。
他们过了最特别的一天,或者在他们眼中就最特别的。
他们去了H大,像很多很多的大学情侣那样,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一起牵手去小树林。
我更愿意把这四年称之为异地恋,这份爱情太宽容与坚定,虽然忘记了牵手,但心却没有离开。她一个人支撑着两个理想,岁月终不忍待她太薄。
他们去上了计算机系的课,还是顾容与要求的,他说至少让我知道这四年你大概都学了些什么。
他们到教室的时候,他们已经开始上了十分钟的课了。维拉牵着容与坐到了最后一排,笑眯眯地听老师讲课,可书桌下的手却紧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