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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千寻一个激灵,自责道:“轩儿跑来的时候就说七七,七七,我就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顾着给轩儿找大夫,竟忘了七七的事。”
“那,那还不安排人去找啊,挨个井里找。”太夫人吩咐着。
站在最后面的阿紫“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二少爷,这都一个上午的事了,若是夫人她真掉到了井里恐怕这时候也,也……”
阿紫还没说完,却“啪”的一声,顿觉眼前直冒金眼,原是一个耳光实实在在的抽到了她的左脸上,再抬头一看则对上了夏洛洛一双怒火中烧的桃花眼,正狠狠地看着自己,“你个不知死的,我还活着呢,你居然叫她夫人。”说罢又欲对阿紫动手。
“够了!”楚千寻大喝一声,“闲着没事的都回自己的屋子,留下两个照顾轩儿,剩余的都去找七七,仔仔细细的挨口井找,一个也不许落下。
于是从前廷到内阁,从几位夫人的大宅大院到丫鬟家丁们住的小厢房,但凡有井的地方全都找过了,两个时辰后众人又齐聚养心居居,答案出奇的一致,说的难听点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说的好听点就是没有找到沈姨娘。
楚千寻暴跳如雷,青筋在额头上突突直跳,嘶哑着嗓子喊道:“我就不相信,一个大活人还能像露珠一样蒸发了,找,继续给我找……”
于是又一轮地毯式的大搜索开始了,整个楚家大宅也因此闹了个人仰马翻。
天渐渐暗沉下来,楚千寻坐立不安地在屋子里踱着步子,脸色越来越铁青,从南到北,从东到西,他所知道的井都找过了,可就是没有。他在内心猜测着种种可能,有好的,也有不好的,他甚至都想到若七七就这样在他的生命里消失了,他该如何面对以后的生活。
屋内楚千寻坐立不安,屋外的阿紫更是如热锅上的蚂蚁,她恨自己没有把七七照顾好,她只是去打了趟水,为什么回来七七就不见了。
这一晚上养心居内始终没有断人,先是秋季,然后是方大娘,接下来是嘉儿,再后来是凝香,个个都是来打听七七有没有回来的。
楚千寻不知道这一晚他是如何过来的,就在他渐渐陷入绝望时,轩儿终于又醒了,他趴在轩儿耳边急切地问:“轩儿告诉爹爹,七七掉到哪口井里了?”
轩儿缓了一口气说道:“黑门,有黑门的井。”
“黑门?”围在床边的众人皆是一愣。不明白什么是有黑门的井。况且这楚宅之内众多的门,几乎没有什么门是黑色的。
这时马总管行色匆匆地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凝重,为免惊动轩儿,他悄声说道:“太夫人,有丫头来报,周姨娘服毒了,丫头进去送早饭,发现时都硬了。”
“周姨娘?莫不是关在禁地的那个?”大夫人一脸惊色。
太夫人一顿,“那禁地的门可不就是黑色的。莫不是七七掉在禁地的井里了?”
楚千寻一听,转身就出门,飞一般的奔禁地的方向而去。要说这禁地里面什么样,他还真是没有进去过,因为太夫人有规,禁地不得随便进入,所以他也只识得个大体的位置。马总管眼见二少爷奔了出去。也忙追了上去,紧接着后面也有大批的家丁追了过来。
众人围着禁地找了一阵并未发现什么井,楚千寻环视一圈,眼见两个房空处有一条通往后院的小道:“忙说去后面找找。”
就在沈七七以为自己就要葬身井底时,忽闻井口隐隐有声音传来,她想大声呼喊。无奈一天一夜水米未进,害怕,着急。上火,如此冷的深秋,她又在井底冻了一晚上,此时,喉咙已经快要冒出火来。她用了很大的力气呼叫救命,但发出的声音却只如蚊子般微弱。
终于有人发现了这口井。只听有人大喊:“二少爷,这里有口井,还有一只鞋!”
楚千寻急步奔过来拿起鞋一看,一阵激动,“这鞋确是七七的。”
他望了望这口进,喊道:“拿绳子来。”
家丁拿来绳子,楚千寻扯住一头,嘱咐众家丁将这头扯住了,马总管还没来得及阻拦,楚千寻已经跃进井里,他也没想到这井底居然没水,绳子越下越深,井底一片漆黑,在他感觉快到落底时,终于有个微弱的声音传到他耳里,“千寻,我在这……”
楚千寻大喜,借着微弱的光线向下看,终于看到沈七七的小身子瑟瑟的蜷缩在一起,他纵身一跃落了下来,拦腰将她扶住,“七七,哪受伤了?”
“左臂不敢动。”她虚伪地说着。
“你先坚持一下,我背你上去。”楚千寻把她放在自己的背上,并用绳子系好,然后双腿支撑着井边的石头,像个壁虎一样,十分艰难的,一步一步向上爬。
爬几步,不得不停下喘口气,然后再往上爬。看着他额头上汗如雨下的样子,沈七七心疼地挥起没受伤的右手为他擦汗,并无声地笑了笑问道:“你是不是以为我死了?”
楚千寻缓口气说道:“你是仙女,不会死。”
“我何时成仙女了?”
“又漂亮,又善良,不是仙女是什么?”
沈七七的手臂如断了一般,越来越痛,她抬头望望高处的井沿,又看了看体力越来越不支的楚千寻说道:“这样我们俩个都上不去,你放下我吧。”
楚千寻又缓了一口气,“就是死,我也要把你救上去。”
“把你累死了,仙女会伤心的。”说完沈七七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这一搂似是用尽了今生所有的力气,她真怕这一松手,这个人就消失了。
“仙女大人放心,小的累不死。”楚千寻吭吭哧哧地说着。
“好,若你好好的,上去后仙女给你做好吃的。”
“我不要好吃的。”
“那你要什么?”
“仙女大人能不能赏小的天天可以抱着你?”
“嗯”沈七七哽咽着答应着。
在井底这一晚上,又冷又饿又怕,她都没哭,这一刻却泪如雨下。
正文 第九十八节:凶手
待楚千寻费尽辛苦将沈七七背上来之后,马总管赶紧安排人将沈七七扶上软轿,抬到比较宽敞的前院去休息,丫鬟们赶紧端来水喂沈七七服下,秋季也急匆匆地上前为她号了脉。
这个黑门之内本是楚家的禁地,不经太夫人允许是不得私自进入的,只因今日沈七七掉井,周姨娘服毒,太夫人才发话今日可以进禁地之说,所以今日这个小小的黑门之内涌入了大量的人,太夫人带着三位夫人,以及各房各院的少爷小姐,少奶奶等人都到了个齐,甚至方大娘等人也来了。
“怎样?”太夫人看着秋季为沈七七号完脉探着脖子问着。
秋季起身用帕子擦了擦手回道:“回太夫人,沈姨娘惊吓过度,怕是要调养几日,还有一些皮外伤到是无碍,擦点药自会好的,只是……”
站在一边喘气的楚千寻听秋季说只是二字,听得一脸紧张,赶紧问道:“只是怎样?”
“只是沈姨娘的这只左臂伤得不轻,伤筋动骨一百天,恐怕要养上一段时间了。”
太夫人点了点头,“能养好就成,养好就成。”说着又抚了抚沈七七凌乱的头发,叹道:“孩子,让你受苦了,事情我都查清楚了,是周姨娘把你推到井里的,而后她也服毒自尽了。”
沈七七忍着胳膊处传来的疼痛问道:“谁是周姨娘?”
太夫人一笑,“傻孩子,你可能都忘了,周姨娘是千溢的姨太,她用龙眼儿害映雪流产,不是你揭穿的吗?后来我就把她关进了禁地。”
沈七七歪头看了看方大娘,方大娘在人群中点了点头。
“所以她就怀恨在心。把我推下井里?”沈七七想着便是一个激灵,心想:人心真是可怕。
“可不,她是记上仇了,逮到机会要至你于死地。”太夫人叹了口气,“真是一个不知悔改的人。”
这时,几个家丁抬着一具用白布盖着的尸体从沈七七眼前走了过去,沈七七叹了口气没说话,忽地又叫了起来,“马总管,马总管在哪?”
马总管赶紧在人群中应声:“沈姨娘。我在,我在。”
沈七七忍着胳膊的疼痛,低声道:“安排一个腿脚利落的人。拿一个布袋跳进井里,把井里的东西捡回来。”
“井里的东西?”马总管不解地看着她,“沈姨娘有什么东西掉到井里吗?”
“快去,见什么捡什么。”沈七七催促着。
“嗳”马总管答应着去了。
一刻钟后,下井的家丁跳了上来。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布袋,送到沈七七面前。
“倒出来吧。”沈七七吩咐道。
“哗啦啦”,家丁将黑袋子颠倒过来,一堆白骨映入大家的眼帘。
众人纷纷吓得惊呼着后退,而二夫人邢氏却直接晕了过去。
沈七七看着马总管,“马总管。你仔细瞧瞧,认得吗?”
马总管向前走了两步,看那堆白骨除了头骨之外。均泛着淡淡的青色,再仔细看那头骨,马总管顿如平地一声惊雷般吼了起来,随即老泪纵横,直接跪倒。口中高呼,“老爷……”
众人一听。大惊失色。
太夫人扶了扶拐杖,强自镇定的问马管家,“你说啥?”
马管家一脸泪痕的抱起那块头骨给太夫人看,“太夫人您看看,您看看这两颗金牙。”
太夫人眯眼一看,顿时双眼瞪得铜铃一般,若不是珊瑚在后面扶着,早已摔倒在地。她缓了缓,定定神,被丫鬟扶到椅上坐下才泪水奔涌而出,“这金牙可不就是少庭的,左面那颗是他14时贪吃,牙上长了蛀,疼得直打滚,他父亲找来牙医为他把牙拔了,镶了一颗金的上去。右面那颗是从马上摔下来摔掉的,后来也镶了一颗金的。”
众人一听,皆跪倒,禁地之内一片哭声,二夫人也在丫鬟的呼喊中醒了过来,膝行过去大哭起来。
太夫人眼神一凛,透着寒气,敲了敲手中的拐杖,恨恨说道:“是谁害了我儿,是谁?”
众人哭声顿止,都抬首望着太夫人。
太夫人继续道:“骨头泛青,分明是中毒,是谁这么狠毒的心肠!”
众人皆沉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又都将目光指向太夫人。
“或许我知道是谁。”众人闻听皆望向沈七七,只见她从怀中掏出一枚戒指说道:“这戒指是我从这堆白骨中发现的,我想这戒指的主人定与下毒之人有关。”
珊瑚自沈七七手中接过戒指,放到了太夫人手里。
太夫人接过戒指,里外瞧了瞧,“没错,这是我楚家祖传的戒指,一共四枚,一枚在我手里,其它三枚给了相庭的三位夫人。”随即又眼神凌厉地看了看大夫人,二夫人和三夫人,大夫人和三夫人手上均戴着与太夫人手上一模一样的戒指,唯有二夫人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戴。
众人疑惑间,只见二夫人眼神一暗便跪了下去,悲悲切切地说道:“该来的,迟早还是要来的,你们不用再猜了,老爷就是我杀的。”
世界仿佛一下子安静了,谁都没有出声,过了好大一会儿楚千溢才喊了一声,“娘!”
二夫人回头看着楚千溢泪就落了下来,“溢儿,娘对不起你!”
楚千溢跑过来跪在二夫人前面,用力摇着她的肩膀。“娘,你胡说什么,你怎么可能杀了我爹,你快说不是你杀的,快说!”
二夫人肩膀一松,身子摊了下去,她淡淡地看着楚千溢说道:“千溢,他不是你爹。”
“什么?”楚千溢一惊弹了起来,“娘,你是不是失心疯了。怎么净在这里说胡话,他不是我爹谁是我爹?”
“你爹姓解,叫解承恩。”二夫人看着楚千溢一字一顿地说道。
解承恩?一旁的楚千寻大吃一惊。心想:九坊的总坊主解承恩是千溢的爹,看来此事就不是二夫人杀夫这么简单了。
楚千溢一脸焦躁地看着二夫人,无奈地唤了声,“娘……”
他接下去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二夫人挡了回去。“溢儿啊,你听娘说,娘是一个小作房家的女儿,只因我爹欠了楚家的钱,便把我许给楚家做了妾,我本不愿意的。可是又无法。但是我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哥哥,他就是你爹。”
楚千溢张着嘴巴,听得一愣一愣的。
二夫人继续说道:“我嫁到楚家之后。你爹也来楚家做了店里的伙计,有一年因为进贡皇宫的茶叶出了问题,楚老爷带着我,还有当时已经当了小掌柜的你爹,我们一同去南方解决茶叶的事。回来的路上遇了匪徒,我和楚老爷走散。是你爹救了我,我们在一起单独相处了一个多月,然后就有了你。”
楚千溢呲牙咧嘴,“那你们为何还回来?为什么又要杀人!”
“你以为我想回来吗?”二夫人柳眉紧皱,一脸痛苦,“若我不回来,你生下来就是一个大家都看不起的人,没好吃没好穿,更没人尊重;而我回来你就是楚家的三少爷,会有很多的家财,甚至有希望做楚家的主人。”
“娘……”
“后来我们回来了,生下了你,之后的日子,我和你爹每见一面,都像是走在冰上一样,每一步都十分的小心谨慎,但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终于有一天我和你爹的事被楚老爷发现了。”
太夫人听至于此,拐杖敲得“咚咚”直响,厉声厉色地喊道:“你个狠毒的妇人,正因如此你就杀了他吗?是你们有错在先,你是个不知羞耻的女人。”
二夫人仰天大笑,“我确实是个不知羞耻的女人,我不但杀了楚老爷,我还把他的儿子毒残,这些坏事都是我做的,我就是想让我的儿子当楚家的主人,我就是想在不知不觉中偷梁换柱,哈哈哈……”
太夫人气得脸色惨白,差点吐出一口血来,何挽玉闻听自己的丈夫是二夫人毒害,当即晕了过去。
“把她给我抓起来,我要将这个女人千刀万剐,方泄心头之恨。”太夫人命令着。
几个护院称了声“是”便欲动手。
二夫人不但不怕,反而哈哈一笑,“你们以为我怕死吗?死对我来说是种解脱,你们有谁知道整夜整夜睡不着,一旦睡着了就噩梦缠身的感觉?”
“多行不义必自毙。”太夫人瞪着她。
二夫人看向太夫人磕了个头,“太夫人,我杀了老爷,一命抵一命,我该死。但是这件事与解承恩无关,千溢更是无辜的,我求你放他们一条生路。”
太夫人闭目叹了口气,“冤有头,债有主,我不会为难千溢的,至于解承恩,仍需好好盘查才行。”
二夫人微微一笑,给太夫人磕了个头,待她再抬头时,手上多了一把泛着寒光的短刀,她看着楚千溢喃喃道:“孩子,你好好活着,如果有一天你能见到解承恩,记得叫他一声爹。”
说罢手上一用力,短刀插进胸口,二夫人白眼一翻,扑通倒地。
“娘……”楚千溢惨叫一声扑了过去将二夫人抱在怀里嚎啕大哭。
正文 第九十九节:有喜
一缕淡淡地晨光射进屋里,楚千寻缓缓睁开疲惫至极的眼睛,他转了转眼珠,随即瞧见一个女人半趴在他床边熟睡,双手还牢牢握住他的右手不放。
他喉咙干涩,喉结轻轻滚动一下,想唤醒她,却没办法发出声音。
他没有再试第二次,只是默默望着她的睡颜,并忆起这女人协助太夫人,将父亲葬礼办得极为圆满。
甚至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