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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层还有汤。”芸姑浅笑着补充道。
“哎呀,真好吃,芸姑手艺真好。”莫朝云忙不迭取出汤碗喝了一口,随后感慨道。
芸姑道:“千叶大人对于饮食要求很高,我这也算是被磨练出来的吧。”
莫朝云酒足饭饱终于想起来问道:“这里不是戒备森严吗,怎么芸姑可以自由出入呢?”
芸姑顿了顿,才道:“因为我用的是千叶大人的令牌,在整个魔窟还没有可以挡住这面令牌的地方。”
原来这个千叶在魔窟的地位竟然如此尊崇!莫朝云眨眨眼,“千叶……大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芸姑这次却没有再推辞,她坦然道:“整个魔窟身份最高的就是魔窟的主人,只是我从来没有见过,只知道千叶大人和红焱大人称呼其为主上。在魔窟主人之下设有一信使、四魔尊和七命使,千叶大人和红焱大人都是四魔尊之一。其实按照四魔尊的排位来讲,千叶大人仅排第二位,在他之上还有一位地位更高的魔尊,只是那位魔尊是隐魔尊,别说从来不在魔窟出现,即使是千叶和红焱二位大人,对其也是只闻其名未谋其面。所以说真正的四魔尊之首就是千叶大人了,至于红焱大人原本在四魔尊中排名最末,但因为排名第三的魔尊战死,所以目前才有了两位大人平分秋色的局面,但论实力千叶大人是当之无愧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原本这话我是不该对你说的,但是不说你永远都不会明白,你拒绝成为千叶大人的战仆,是何等错误的决定。”
莫朝云呆呆听着,半晌没有说话,只等芸姑说完才问道:“不是还有一位信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芸姑刚刚所说应该都是按照身份等级来逐一说明的吧?那么这位信使应该是在魔尊之上才对,不是吗?”
芸姑先是一愣,随后赞赏道:“是,你说得不错,信使的身份的确在魔尊之上,因为他是魔窟主人和魔尊之间的桥梁,魔窟主人从不露面,而他的命令都是通过信使来传递的,所以说作为魔窟主人的亲信,信使的地位的确在四魔尊之上,但也仅止于此。因为信使只是信使,他的任务就是传递消息和命令,而执行命令的则是魔尊,所以你该明白,信使之所以地位更高,并不是因为他实力出众,而是……”
“因为他是魔窟主人的宠臣。”莫朝云了然接道,随后笑嘻嘻道:“我说得可对?”
芸姑点头:“的确如此,因为魔窟主人的授命,信使的出现即代表了魔窟主人本身,即使是千叶大人也必须向其行礼,这是规矩。”
“但其实信使是个毫无本事的花架子,对吗?”
芸姑立刻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你明白就好,切不可乱说,给自己惹祸上身。这位信使性情乖张,极喜欢在各院安插耳目,名义上是为魔窟主人收集情报,实则不过排除异己罢了。此人心胸狭窄,千万不可得罪,你要记牢了。”
莫朝云点点头,忽然又道:“哎呀,真不知道这位信使和千叶杠上时,是个什么样子。”见芸姑不赞同地瞅着她,她才唉声叹气改口道:“千叶大人!按说千叶大人这么嚣张的一个人,怎么没和信使拼个你死我活呢?一个性情乖张,一个自大傲慢,不打起来很难的。”
芸姑却道:“千叶大人为人是有些冷淡,但相处久了,你会发现他人其实很好相处,只要你听话,他断不会主动找你麻烦,这点和信使不同……至于千叶大人和信使,我只能这么说,千叶大人实力很强,即使是信使也不敢寻他的不是,所以他们一直相安无事。”
实力很强?莫朝云眼珠转了转:“芸姑,千叶的武功很高吗?”
芸姑似是对莫朝云死性不改已经无可奈何了,只是点了点她的嘴,才道:“千叶大人自然武功不凡,但他最厉害的并不是武功,而是这里。”说话时,芸姑指了指自己的头。
什么意思?莫朝云有些傻眼。
芸姑笑道:“日后你会明白的。眼下你只需知道一件事,你目前所处的十九院是个危险之地,你一定要小心提防你身边的人,他们都是为了活下去可以不择手段的家伙,你一定要头脑清醒,万不可犯糊涂轻信他人。”
莫朝云有些感动,她放下饭碗,伸手挽住了芸姑的胳膊,“芸姑,你今夜前来其实并不是送饭菜这么简单吧?你是来提醒我十九院的事情吗?说实话,我今夜差点被杀……”
芸姑大惊,她推开莫朝云上上下下检查一遍,才松了一口气:“快和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莫朝云将今晚在饭堂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芸姑,芸姑沉吟半响,才道:“那个莫熏,你不可以相信她。”
“为什么?”莫朝云不解:“现在难得有人愿意与我为伍……”
芸姑冷笑:“主动靠上来的示好,多半是另有阴谋。”
莫朝云撅嘴道:“芸姑不也对我很好?”
芸姑沉默了一会儿,才叹气道:“因为那个孩子曾经有恩于我,她救过我的命。”
“哪个孩子?”问完了,莫朝云忽然想到什么,有些诧异地看着芸姑。
果然,芸姑道:“千夜小姐。”她说完后又轻抚莫朝云的眉眼,“你和她真的很像,很像的……”
莫朝云感受到芸姑眼底的伤感,故意道:“啊,原来芸姑不是因为喜欢我才对我好的,好伤心啊……”
芸姑又好气又好笑地戳了一下她的头:“这世上从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万事皆有源头,我之所以对你说那么多,是希望你明白,我对你好,是因为我想报答千夜小姐的恩情,但她已死,而你的到来对我而言便是那种求之不得的慰藉,就好像保护好你就是我对千夜小姐的报答一样。同样的,那个莫熏和你才是真正的素昧平生,她为何要护着你,与所有人为敌?你要想清楚,有时候能够伤害你的,恰恰便是你最亲近的人。”
是吗?莫朝云想到莫熏的话:我们不如趁早试试可不可以成为伙伴。是啊,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用一颗防备的心去提防所有人,那样又怎么可能会换来信任?
“芸姑,我知道你今夜前来说的这些都是为我着想,但我想这世上每个人都等着别人先对自己伸出手,那么最终的结果不过是各自形同陌路罢了。总要有先去相信别人,先去给别人机会的人吧?莫熏先对我示好了,这点上她已经做的比我好太多,我不想输给她,所以我想试试看,试试看……彼此可不可以成为伙伴。”
芸姑愣住了,久久的。她望着莫朝云,眼底神情变化,最终叹息道:“你们只是长得很像罢了,其实你和千夜小姐并不是一样的人……”连她都不会搞错,聪明如千叶大人又岂会搞错?
莫朝云拍拍屁股站起身来,“这个嘛,不重要,我和那个千夜本来就不是一个人,如果长得像就可以打动千叶,他也不会对我如此嫌弃拒之千里了……芸姑,令牌一定不是千叶给你的吧?”
☆、第十二章
芸姑好笑道:“你怎么知道?”
他怎么看都不像那么善心的人啊。心里虽然这般想,但想来芸姑对千叶如此维护,定会驳斥她,遂道:“若是千叶授意,何必等到晚上?况且自芸姑出现后,那些值守便都没再出现,是巧合吗?”
这个孩子善良却聪明。芸姑长舒了一口气,或许她是多虑了,她没有她以为的那般柔弱,她也不是千夜小姐。
“这里的路每过一段时间,是会变化一次的,而在变化的这段时间,值守是会撤出的,所以我时间不多。”
莫朝云闻言有些着急道:“那芸姑快些回去吧,若是被千叶发现了,恐怕会连累芸姑受罚吧?”
芸姑却笑了笑:“我跟随千叶大人日久,他对我倒不会那么疑心,而且这个时辰他应该去了书楼,所以我也算是掐算好时间才出门的。”她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收拾莫朝云刚刚用过的碗筷,“不过我是该走了,下批换岗的时间要到了……对了。”
芸姑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早上帮千叶大人梳头的时候,见他在摆弄一个红色的豆子,挺别致的,以前从没见过,所以我问了句,却听千叶大人说似乎是你掉在他房中的呢,不过看着不像什么重要的东西,是吧?”
莫朝云干干嗯了一声,于是芸姑便转身要离开了,并没有去细看莫朝云急剧变化的神色。她猛地解开衣领的扣子,将手探进去摸索,到最后面色苍白如死。
“我竟把月牙豆弄丢了,我真该死……”莫朝云失魂落魄低喃。
已经走出有些远的芸姑诧异回头:“你说什么?”
莫朝云猛地回神,挤出一丝笑:“我说芸姑回去一定要小心啊。”
芸姑点头微笑:“你不用担心我,自己保重,回去吧。”
芸姑的身影渐行渐远,莫朝云的双手却逐渐握紧。千叶,一定是千叶!月牙豆是贴身锁在肚兜上的,他什么时候做的?她竟然一无所知,真是太该死了!
莫朝云心底懊恼到了极点,同时她望着芸姑远去的身影却渐渐凝神。这里凭她一人之力是没办法自由行走的,那么取回月牙豆或许就只有今夜这一次机会了。但是她并不想连累芸姑,她是在这个陌生地方第一个对她善意相待的人,哪怕是有别的缘由也罢,总之她的私事不该牵扯芸姑进来。
千叶既然拿走了月牙豆,想必不会轻易给她,如果今夜等待她的是一场恶战,那么若是芸姑引她前去的,事后必遭千叶的惩治。她今夜偷了令牌前来,已是冒了很大的风险,更甚至她若是相求,芸姑必会想办法带她去千叶房中拿回月牙豆,但若是芸姑不知情,那今夜她无论和千叶发生怎样的冲突,都不会怪到芸姑头上,那她也就安心了。她能做的太有限,这件事勉强算是一桩吧。
芸姑的身影向右一转,便失去了踪影。就是这时。莫朝云瞬间发力疾奔。在她奔到小径尽头那瞬间,周围的景致开始发生肉眼可变的细微变化。莫朝云觉得不好,根本不敢迟疑,几个凌空点纵,勉强在脚下大坑突现前拐上了芸姑之前的右岔口。
千叶斜倚着房角深檐的暗影,白衣背光间或被夜风撩起,他的眼睛却在看见远远那人后,微微眯起。芸姑回来了,时间掐算得很好。若是往常,再过一炷香的时间他就要离开书楼,往寝院这边来了。她还和出门时一样,带着食盒,步履从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般的镇静。
如果没有估计错误,现在他的令牌就在芸姑的袖口中。不过他等待的不是这个。芸姑过去许久,也没看到再有什么身影跟随,难道跟丢了?
想到这千叶冷嘲地弯起了唇角。想在机关变化中来到这里,要么功夫够硬,无论机巧如何变化,自有蛮力相抗。要么脑子够聪明,懂得随机应变。不过既然她没有出现,那就说明,她的功夫和脑子都很一般。或许等到此刻已经是浪费一晚上的时光了,这些功夫已够他看完半卷书了。他对她的期望有些太高了,那就到这吧。
想到这,千叶便轻如飞燕翻过檐角,刚要穿过屋顶,却又顿住。他盯着某处看了一会儿,忽然双手在胸前交叠,微微笑起来。或许,有些人既没功夫也没什么脑子,但运气天生奇好,就算如同无头苍蝇一般乱撞,最终也能撞出一条出路。
居高临下望去,隔着两个院墙下,莫朝云正在鬼祟前行。她的样子有些狼狈,袖子上扯出了两个口子,此刻随着她探头探脑的动作甩来甩去,看起来十分滑稽。似乎在他面前,她就没有干净利落过。不过,不得不说她的方向感极好,就算这么暗她依然摸对了院落。和他此刻脚下所站的屋顶隔着两个院子的所在,正是他的寝院。因为他的个人习惯,所以他的寝院周围是不设护卫的。所以不得不说,她的运气很好。
千叶忽然有了戏弄她的兴致,他脚下飞纵如烟,转瞬已到了莫朝云藏身角落的上面,轻盈无声踩在瓦片之上。听着她的步履和呼吸,弯身倒挂,无声无息在她右肩拍了一记。在她受惊往右看的时候,他已从左边回到了屋顶上,安稳坐好,坏心眼地听她急促起来的呼吸声。
“谁?”这声音带着惊惧,显然她的想象力比她的功力深厚。
“不请自来,不该自报家门吗?”千叶反问道。
莫朝云一路辗转已经快去了半条命,好不容易挨到这个院子刚想松口气,却被人自后背偷袭,虽然来人没再继续攻击,但这一手已经明白无误,她不是此人的对手,此时此刻更不是。这个认知让她心生恐惧,这人便如此可怕,若是一会儿取月牙豆时遇到千叶又该如何?千叶应该极为难对付,芸姑肯定不会危言耸听,甚至还有所保留。
莫朝云心思打结,硬着头皮道:“我是路过去旁边院子的。”
“哦?”千叶盘腿,双臂后撑仰头望天:“看来你是不知道这是谁的院子了。我果然多虑了,运气好而已。”
“什么?”莫朝云不知来人在说什么,完全摸不到头脑。
“莫朝云,你是来取月牙豆的吧。”千叶在月光朗朗下微微闭目,问道。
莫朝云大惊地趔趄了两步,“你是千叶?”
“我的院落,我的屋顶,你冒冒失失闯进来,真不知该说你无谋还是孤勇。”千叶身体前探,正和莫朝云惊惧的眼神遥遥碰上,“这么说话不累吗?不如上来吧,今晚月色还不错。”
这个要求其实很阴险,因为千叶院落的屋顶和别处不同,没有任何踩踏之处,孤零零一处高檐,不仅延伸很广像极了巨大的蘑菇,而且四周没有任何借力的地方,更遑论高度远超旁的院子,这种构造也是此院不需要护卫的原因之一。
莫朝云眼神焦虑,嘴角紧抿,反观千叶却一派悠哉,只见他顺手从袖中掏出了一个绣花小香囊,然后冲着莫朝云摇了摇,“若不是芸姑提醒,恐怕你还没发现丢了东西吧。这算是迟钝还是愚蠢呢?”
莫朝云怒道:“你偷我东西,还有脸说!”
千叶啊了一声:“这么生气,看来还真是很要紧的东西呢。”
莫朝云伸出手,气道:“你快把月牙豆还给我。”
千叶哼了一声:“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命令我?你好大胆子呀。”
莫朝云在脚下张望了一阵,忽然抓起了什么,向千叶猛地掷去,这一掷中挟裹着莫朝云的内力和怒气,本是她急中生智的一击,力图出其不意一击即中,只可惜下一瞬事物变换令莫朝云嗔目结舌,疾去的石子在距离千叶肩膀还有三寸距离时颓然跌落,就是颓然,十分突然,仿佛碰到了什么无形的屏障一样,令莫朝云后知后觉吓出了一身冷汗。
“准度不错,力道也不错,角度速度都计算得很好,可惜啊,对我无效。”千叶边说边站起身来,抱臂看着莫朝云:“人有的时候明知不可为,若是不试一试,却怎么都不肯甘心。你不是我的对手,你服气不服气都改变不了。现在,你是继续攻击,还是听我说呢?”
对于暗器和弓射,莫朝云其实是十分自信的,没想到在这个魔窟,在这个千叶面前,却接连受挫,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颓然扔下了手中暗暗攥着的余下石子,然后对着千叶摊开手。
千叶点头:“还算识时务。本来我想着你若是能顺利找来,就将月牙豆还给你,不过你刚刚对我出言不逊、目无尊卑,这在魔窟可是很重的罪,好在我今夜心情不错,不打算为难你,不过这月牙豆就不能给你了,你服不服?”
莫朝云攥紧拳头,大声道:“你想怎么折磨我都没关系,月牙豆一定要给我。”
“哦?”千叶偏头看她,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