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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还有一根脖子呢。”我指着慕容嫣说。
夜寒雪嘴巴凑到我耳边,用扇子挡住说:“那根脖子不归我管。”
正说着,管慕容嫣脖子的人来了。慕容嫣再怎么女汉子这时候也有些挺不住了,带了哭腔唤了一声:“大哥!”
梅映雪厉声说:“何人胆敢在我映雪苑放肆?快放了嫣儿。”
几个黑衣人对视一眼,亮出一块金灿灿的令牌,丫的,这可比我的盟主令牌贵重多了,这是哪家的主子这么阔气啊?
梅映雪瞬间没了气焰,惊讶地说:“你们是朝廷的人?”呵,果然是阔气的主儿。
黑衣人拉下蒙在脸上的黑布,恭敬地朝梅映雪作揖道:“梅堡主,对不住了,在下也是情非得已。”
说着,黑衣人又看了下四周,又说:“此事关乎朝廷安危,可否屋内详谈。”
梅映雪客气地请四个黑衣人进了映雪苑正厅,我们三个女流之辈也被带进去,御难双和梅映雪原本被档在门外,后来脸一黑,眼一瞪也进来了。
黑衣人虽然是朝廷的人,但对江湖上的事情也知晓一二,尤其对梅映雪很有几分崇拜,一番客套之后,讲起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来他们都是刘赦的手下,刘赦的部队中最近出了奸细,他们几经筹划放出了消息引得奸细上钩,后来一路追踪奸细到了梅家堡,那奸细似乎也察觉到了有人跟踪,就趁着昨天晚上举行赏灯会,到处人声鼎沸,把密信放在了花丛中,自己趁乱逃跑了。其实他们原本也吃不准那人是故意逃跑还是按规矩接头,只得留了两人守在原处看是否有人前来取信,另外两人去跟踪奸细,不想那奸细格外狡猾,三下两下就摆脱了跟踪。前去跟踪的两人无功而返,四人一起守在小花园,希望能把后面的大鱼逮着,可惜猫了一夜也没人靠近,直到今天早上我们三个出现,恰好发现了密信,而我偏偏还准确地解读了密信的内容,这让他们不得不怀疑我的身份。
我可是比窦娥还冤呢,好死不死的我去摘那朵花干啥呢,这下可好,被人家有理有据地认作是奸细了。
梅映雪听完几人的解说,思索了一会儿说:“我梅家堡只有一条出路,这人进来了要么混入某个门派,要么假扮我梅家堡仆人,我现在就命人封锁梅家堡,并通知已离开的几个门派,查看是否有人混入。”
“不必了。”为首的一个黑衣人说,“其实引我们前来的这个人并不重要,他只是个送信的,我们跟踪他原本的打算也不在他,只是想找出幕后的指使之人。”
原来跑掉的是个交通员啊,我想起了之前看过的几部谍战片,敌特打入我党内部,最重要的不是拔掉他们几个交通站,而是从我党内部自查,釜底抽薪啊。
“那就从你们内部查起呗。既然是机密的事情,那肯定只有高层人员知晓,这些高层中突然出了奸细,要么这人是最近新来的,要么就是有人受了威逼利诱突然变节,如果是前者,自然一目了然,如果是后者,就查查他的家人,看看最近家中是否有什么变故。这人天天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心里肯定不怎么好受,压抑久了总得找个发泄的方式,所以,这人肯定有点什么嗜好,比如酗酒。”我自说自话,一番高谈阔论。
四个黑衣人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仿佛我就是他们要找的奸细,搞得我一阵发冷,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为首的黑衣人说:“今天无论是不是误会,都请这位姑娘同我们走一趟!”
“是误会,当然是误会,我怎么可能是奸细,我可是皇上亲封的明诚郡主,那自然是一片红心向朝廷,怎么会去干那弃明投暗的事情!”我拍着胸脯子一番慷慨解说。
“郡主?你是明诚郡主?”黑衣人似乎有些吃惊,“我即刻飞鸽传书给王爷,兹事体大,还请王爷来定夺。”
我是郡主这事很大吗?眼看着为首的黑衣人出门放鸽子去了,另外三个静立在屋中,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似乎要在我身上戳出几个洞来。二姐在御难双身边无聊地打哈欠,许是今天早上起早了没什么精神,御难双温柔地抚了抚二姐的头发,顺手把她的脑袋按进自己怀里。慕容嫣本是正对着这一对夫妻的,此刻却很不好意思地扭转了视线,于是又多了一个直勾勾盯着我的人。我很不客气地盯回去,那三个黑衣人对我的目光视若无睹,盯了一会儿盯累了,于是只好去盯慕容嫣,谁知慕容嫣一会儿朝我眨眼睛,一会儿四处乱瞟,似乎在向我传递什么信息。可惜,我真不是什么间谍,实在读不懂这么高端的语言。于是我把视线从慕容嫣身上移开,转向我身边的夜寒雪,他倒是自在,拿着把破扇子摇啊摇,悠闲地装13。
尴尬的气氛维持了没多久,为首的黑衣人就回来了,嘱咐我们多加保密就让我们散了,只是遣了两个手下以保护我为名时时跟在我身旁。
为避免节外生枝,梅映雪不顾慕容嫣哀怨又探究的眼神,打发着慕容嫣跟一众峨眉弟子匆匆离开了梅家堡,御难双也命手下急急忙忙收拾了行装准备离开。这些江湖人士一遇到朝廷中人都是忙不迭地划清界限啊。我却是一直惦记着二姐今天早上脱口而出的那句“大姐”,总得在他们走之前跟二姐单独见一面,把情况搞清楚。
御难双把二姐看护得更严,任何人不得靠近,我假称有东西交给二姐保管,总算获得了半个时辰的探视权。
“二姐,太后和大姐有什么关系?”我单刀直入。
“嘘——”二姐拉着我小心看了下门外,这才说,“大姐就是太后!”
“什么?!”我瞪大了眼睛。
“这事还得从武林和朝廷的关系说起,而且还牵扯到皇家辛秘,你知道了可得把嘴巴管严实喽!”二姐一板正经地说。
我用力点了点头。
十几年前,那时候我才刚出生,二姐也不过还在牙牙学语,落叶山庄风头正盛,爹爹也是江湖上翻云覆雨的人物。大姐那时候十七八岁年纪,跟二姐一般无二的性子,四处惹是生非,江湖中人念着爹爹的面子,娘亲又是极会为人处世的人,所以大姐虽然做了不少荒唐事,却也每次都能处理干净。直到后来,大姐不知怎的,却是惹上了朝廷中人。朝廷与江湖素来井水不犯河水,可这次大姐惹的不是旁人,而是朝廷的主人——成祖皇帝。成祖皇帝爱上了大姐,大姐爱的却是成祖皇帝的亲弟弟,当时的少年将军,如今的摄政王刘赦!这狗血的三角恋爱一跑就跑了好几年,后来大姐不顾一切地想要嫁给刘赦,成祖皇帝却以“勾结江湖人士意图谋反”为名,把刘赦送进了大牢,并且调集军队准备攻打落叶山庄。
爹爹虽然气愤成祖皇帝的所作所为,却还是听了娘亲的劝说,一封《忠心表》并落叶山庄全部财产一起送到了成祖皇帝面前。《忠心表》里字字忠心,句句血泪,落叶山庄全部家产捐做军饷,只为换得大姐的一份姻缘。爹娘本以为如此伏低做小、捐献全部,总能换得成祖皇帝的一分信任。然而当大姐高高兴兴地坐上花轿,下榻的地方却是皇宫。并且这事一瞒就瞒了几年。因为是与朝廷联姻,违背了江湖与朝廷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则,爹爹隐退江湖,窝在落叶山庄做了个闲散人士。至于大姐,爹爹对外宣称是嫁进了四顾门。因爹爹与李向元本就是至交好友,李向元对大姐的事情也是略知一二,因此也不曾说破。家中奴仆早就被爹爹遣散,后来娘亲去世后爹爹又重新招进几个小丫头照顾年幼的我,只是家中败落多时,新来的小丫头不明就里,四处打听了八卦当宝贝,把我也严重地带偏了。
听完二姐的一番阐述,我不由唏嘘异常,原来家中还有这么一场变故。
“大姐也是个苦命的人,嫁进皇宫与几个女人争一个男人不说,挣了没几年,成祖皇帝就去了,好在成祖没什么子嗣,只大姐生有一子一女,大姐于是就名正言顺地成了太后。”二姐说完又感慨一番,看得出是真心为大姐担忧。
我忙安慰她说:“各人自有各人的福气,成祖皇帝嫔妃那么多,却只有大姐育有子嗣,可见是真心宠爱大姐呢!”
二姐说:“什么宠爱不宠爱的,反正人都死了,我这会子最担心的就是你在密信中看到的大姐病危那句话!他们若真带你去京城也好,你若见到了大姐,不管她情况怎样,一定要设法告诉我。”
“嗯。”我答应着,又安慰二姐说,“为首的那个黑衣人不是说了吗,这不过是他们设计的一个捉奸的计谋,这消息应该也是假的。”
“但愿如此。”
☆、再回王府
二姐和慕容嫣都离开了梅家堡,我一个人甚是没意思,幸好这种没意思持续了也没多长时间,刘赦的书信就传回来了。
当为首的黑衣人抱着信鸽来到我面前的时候,我正坐在窗前嗑瓜子,跟夜寒雪比赛谁磕地更快。
“郡主,王爷的书信来了。”黑衣人小心翼翼地把鸽子放进笼子,把一张小纸条递给我说,“王爷命属下务必带郡主一同回京。”
我又磕了一个瓜子,对着夜寒雪说:“我磕了整五百个了,你磕了多少了。”
夜寒雪一笑,拿过我的一只手,把手中的瓜子全部放进我手里,说:“自己数吧。慢点吃,一口气都吃完了,路上就没得吃了。”
我看着手中磕好的一粒粒瓜子仁,捻起一颗放进嘴里慢慢嚼着,说:“我可没说我一定会去啊。”
“去吧,看看京城的别样风光,正好我也有几个故人要好好聊聊。”夜寒雪说地风轻云淡,可我却总感觉话里好像历尽沧桑。在绝地山时觉得夜寒雪像个没长大的孩子,怎么一出了山谷迅速长成了阅遍人生的老人了。莫非这家伙什么时候也穿越了?
我看向黑衣人说:“我们什么时候启程啊?”
黑衣人有些为难的说:“王爷并没有说其他人可以一同前往。”
“那他有没有说其他人不能一同前往啊?”我问。
“没有。”
“那不就得了。”我说。“你主子都没多事,你干嘛在这咸吃萝卜淡操心啊。管我和谁一起过去呢。快去准备马车吧,我在这闷地都快长蘑菇了。”
“是!”黑衣人领命而去。
一路上马车走的飞快,幸好我也不是个娇弱的人,在颠簸中度过了四天三夜,总算是到达了京城。我被黑衣人直接送进了摄政王府。
王府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变化,大叔也实在忒懒了,也不知道闲来无事把院子好好整整。我轻车熟路地走进竹韵轩,屋子里的摆设和我走之前一般无二,我摸了摸桌子上的梳妆镜,上面一尘不染。
“小姐!”后面忽然传来一声呼喊。
我回头一看,竟然是我之前的丫环小梅。“小梅,你怎么在这?”
小梅激动地上来拉着我的衣服左看看又看看,喜不自胜地说:“小姐,真的是你啊。”说着小梅像个八爪鱼似的整个人都缠在我身上哭起来。
“哎呦唉,你见到我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啊,哭成这样。”我一边说着,一边把小梅从我身上扒下来。
小梅擦擦眼泪说:“奴婢是高兴地哭,高兴地哭啊!”
“我说小梅啊,咱高兴就多笑笑,老哭啥来。”
小梅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小姐,奴婢已经不叫小梅了。”
“改名字了?改啥名了?”我问。
“李三丫。”
这,好有封建主义特色的名字啊。我一头黑线地说:“李三丫同志,关于你改名字的事咱能重新商量下不?”
李三丫同志一脸正色地说:“小姐,你是不是也觉得奴婢的名字不好听?可是这是奴婢原本的名字,是奴婢的生身父母留给奴婢最后的东西了!”
原来这是人家的本名啊,那倒是没什么好商量的了。“好听,好听。”我违心地说,“挺接地气儿的名字,就叫李三丫吧。”
“小姐你又在编瞎话骗人了。当初老爷说这个名字土气,才给奴婢改名叫小梅的。”李三丫扁着嘴说。
我呵呵一笑:“‘小梅’就不土气了?咱们本就是土生土长的土人,土气点好,土气点好。对了,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李三丫听我这么一问,眼框又湿了:“小姐一出嫁,老爷就把我们全都打发了,奴婢原本是到京城来寻亲的,没想到亲人没寻到,盘缠也用尽了,幸好遇上了王府招工,就把我招来了。前几日听说小姐要回来了,奴婢原本还不信,没想到竟然真的是小姐。”
“王爷呢?怎么院子里空荡荡的,都没什么人?”
“王爷一大早进宫去了,这会子也快回来了。”李三丫抹了抹眼角的眼泪,扶我坐下说,“小姐一路上辛苦了,我刚刚在厨房做了点心,这就去给小姐端过来。”
李三丫做点心的手艺还是我教的呢,至今依然保持着难以下咽的水平,不得不说李三丫在厨艺这方面的天赋比我二姐差远了。
我手里拿着点心,看着李三丫一脸期待的模样,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吃下去,外面家丁来报,王爷回来了,请我去听涛阁。我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从容地放下手中的点心,来到听涛阁。
刘赦手里握着一份卷宗,眉头紧皱,正为什么烦心事苦恼不已。听到我的脚步声,刘赦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丫头,你回来了。”
“嗯。大叔。哦,不,大哥。”刚说完,我立刻想起二姐的一番话,好歹是我大姐的老情人啊,叫大叔可就串辈儿了。
刘赦眉头轻挑:“你知道了?”虽是疑问的语气,却让人感觉十分的笃定。
我点点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刘赦也有那么一时的失神,气氛一时静默下来。
我望着刘赦手中的卷宗说:“大哥在看什么呢?”
刘赦把卷宗向前一抛,说:“军中大小官员的调查记录。按照你之前说的,我让他们把有泄密嫌疑的人都调查了一遍。”
我拿过刘赦抛过的卷宗,随意的翻看,说:“是不是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不,恰恰相反,要说可疑似乎每个人身上都有疑点,可若说不可疑,这些疑点似乎也的确算不上什么疑点。”刘赦一只手揉了揉太阳穴,疲惫地说,“都是跟随我多年的心腹之人。我刘赦一向自认为对得起兄弟,都说用人不疑,现在却偏偏叫我去怀疑自己人,呵呵,这倒是真把我难住了。”
刘赦笑得苍白无力,让人看了心疼。
我低下头继续看手里的卷宗,忽然想起之前谍战片里常常出现的一句话,看起来最无辜的人往往就是最可疑的人。
“大叔,哦,不,大哥。”我一时叫顺了口,竟然不太好改。
刘赦看我窘迫的样子说:“喜欢叫什么便叫什么吧,不过是一个称呼。以我的年纪,也当得起你一声大叔了。”
我不好意思笑笑说:“这些调查里面有没有资历完美,一点怀疑都找不出来的?”
刘赦想了一下说:“好像有一个。”
刘赦拿过我手里的卷宗翻看了一下,指着一个叫赵恒的说:“这是我先锋军的一个中郎将,跟随我十多年了,父母早亡,也不曾婚配,孤身一人,十日里有九日都是呆在军中,身上没有任何疑点。”
“大叔,你觉得他孤身一人,没有牵挂,所以没有疑点,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倘若有人假扮于他,倒也是最容易的。”我说。
刘赦听闻一愣,随后拿起卷宗仔细查看,这一看竟是脸色大变,立即冲门外大喊:“来人!”
“王爷!”一个属下应声而来。
“传我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