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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呀……。”陆成垣闻言一怔。小丁见他一脸的惊愕,笑着拍了拍他的胳膊。小丁转身对身边围聚的一众捕快高声说道,“大家伙上楼去!尽管点菜,吃自己喜欢吃的东西,不必给陆总捕头省钱。他身上带的钱够用着呢。”
“好小子,故意耍弄我。看我晚上怎么整治你,非把你给灌趴下了不可!”陆成垣狠狠的瞪了小丁一眼,用衣袖擦了把满头的冷汗。脸色也渐渐的恢复了正常。他对一干众人大声的招呼了一句,“弟兄们,上楼去!”
众人兴高采烈的跟随陆成垣的身后,上了二楼。只见酒楼装修的雕梁画栋,陈设精美,包间里空间极为宽敞。这些人虽说是吃着公家的饭,但身为衙门的捕快,月俸并不高。几乎所有的捕快都是第一次到这间豪华的大酒楼里吃饭,更别说是上了二楼。众人心里都在感激陆成垣这位新任的总捕头,“够豪爽!”不然这样豪华的酒楼自己也不敢进来。
陆成垣带着诸位兄弟刚刚坐下。不大的功夫,就听见包间外面传来,“陆大哥!陆大哥”的喊声。
陆成垣迎出去一看,大喜过望,原来是二狗子带着一帮子京州府衙的捕快兄弟来了。二狗子边走边说道,“陆大哥,想不到你今晚请客,还不忘记带上我们这帮子兄弟……”
陆成垣闻言既惊又喜。惊的是,他根本没来得及去通知二狗子他们那帮子兄弟,不知道是谁借用自己的名义去请的他们过来。喜的是他们不请自来,圆了自己的心愿。虽说是他们来了十多个人,但今晚这顿饭自己只是挂个名请客,掏钱付账的是侯爷,根本不需要自己操心。陆成垣拉过二狗子悄悄的问道,“二狗子,是谁去通知的你们?”
“就是那位兄弟。他下午到衙门来找我。说是大哥今晚在聚福楼请客。要我把衙门的那帮子兄弟都带上。”二狗子指着去膳房安排酒菜,刚刚回转的小丁说道。
小丁看见二狗子手指着自己,会意的朝着陆成垣眨了眨眼睛。陆成垣一愣张了张嘴,终是未说出话来,他心下明白,“这定是侯爷安排的。想不到侯爷对我这般照顾,居然连这些事情都记挂在心里……。 ”
☆、128第 128 章
聚福楼一楼大堂靠窗的位置上坐着两位食客。一位是个瘦削的中年文士;另外一位则是个一脸胡须的粗矮汉子。两人边吃边聊;那粗壮汉子正举着酒盅往自己嘴里倒。突听得从门外进入大厅的一群人说话声,甚是响亮。粗壮汉子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不经意的抬起头朝着站在楼梯处的那一群人望去。
粗壮汉子的眼睛忽地睁得大大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一眨不眨地盯着侧身与旁人说话的陆成垣,眼睛里闪烁着莫名其妙的光芒。一直愣愣地看着陆成垣一帮子人走上二楼不见人影;他才收回了自己关注的目光。粗壮男子对面坐着个瘦削的中年文士;见状缓缓抬起目光;眼中的视线若有实质地凝定了片晌;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拿起桌子上放置的一把小酒壶在自己杯里添了酒水;慢慢的抿了一口;讶异地观察着他的神色,低声问道,“树成;出了什么事?”
粗壮汉子看了一会,朝着二楼方向狠狠的瞪视了一眼,怨恨之极。他把头转了回来,继续拿起酒盅喝了一口。好半晌,他才怅怅地舒了一口气,低声说道,“颜管家,你知道我刚才看见谁了?陆成垣!居然是姓陆的那小子,刚才带着一帮子刑部的捕快上了二楼去喝酒。”他的语气里有说不出的惊慌不安。
“你确定刚才没有看走眼?”颜管家脸色一僵,瞬间失却颜色,一张脸越发的素白。他伸手抓住粗壮汉子的手腕,惊讶的问道,“前些日子派去监视他的那些人不是还禀报说他过的很惨,被挤兑的在京州城里都呆不下去乐,只能搬去郊外破屋居住……。”
那名叫树成的粗壮汉子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说道,“不可能看错,绝对是那姓陆的小子。”他拿起酒盅一口喝干,哭丧着脸说道,“……你带人出京州替主子办差,府里的人手紧了。主子估摸着姓陆的那小子那里这辈子翻不了身了,便将监视的人给撤了回来……。昨天,主子还与我提起,等您回来商议一番,将他们母子赶出京州,……在路上就做了他们。省得看着碍眼。……。怎么晓得,几天的光景,那小子居然有了这般奇遇,也不知道他走了什么狗屎运……。”
粗壮汉子狠狠的一拍桌子,低声骂道,“这小子真是命大,那样整治他,他都没有垮掉……这会儿,也不知道他抱上了朝中那位贵人的粗腿,居然有了这般造化……。”粗壮汉子有所察觉到,现在的陆成垣与以往见到的,似乎有了很大的变化。他的身上充满了一种自然流泄的自信和幸福快乐。
颜管家看了对面那粗壮汉子一眼,眸子里波涛翻涌,带有几分担忧之色。粗壮汉子见状一怔,心下有些惴惴不安。不知颜管家在担忧什么,“颜管家,您看这事……”
颜管家皱了皱眉,眼里更加深沉。他把酒杯凑到自己的唇边轻轻的喝了一口,一边把玩着手里的酒盅,一边低声说道,“……我在想,这京州城里究竟是什么人,敢下咱们主子面子。……。不管怎么说,咱们主子也是出身于华家的九小姐,刑部华尚书是咱们主子的亲哥哥呀……”
一抹不易觉察的疑惑掠过颜管家的眼眸。他微微叹口气,闭上双眼。片刻后,颜管家对粗壮汉子低声吩咐道,“我们分头去打探一下消息,查探清楚姓陆的那小子究竟是怎么得势的……。然后再回去禀报主子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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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柳府。
后院一栋两层阁楼上燃着黯淡的烛火,忽隐忽现的映在窗格子间的窗纸上。透过晦暗的灯火,可以依稀见到 一名身着华丽的贵妇端坐在一张大大的贵妃椅上,她的嘴角噙着噬血笑意,一双邪魅的眼睛,投向面前低着头站立的粗壮男子叶树成,及其内府管家颜浮生身上。
颜浮生、叶树成刚刚将晚上查探的情况禀报完,此时大气不敢出一声,低头站立在一旁。柳府的当家夫人(亦即宣威候华秋岗的九小姐华梦园)沉默良久,眸子一沉,面色一寒,冷冷的出声问道,“你们都去查证过了?”
颜浮生心里开始斟酌如何遣词造句,才能将夫人的怒气降到最低。他偷偷的看了夫人一眼,低下头小心翼翼的回道,“……回禀夫人,属下与树成两人分头查证,得到的讯息均为一致。据说,前几天发生凶杀案,京州府衙有人将这姓陆的小子举荐给护国侯。说他必定能破获此案,抓获凶手。也是这小子运气好,那两名凶手还真就让他抓获了。所以,护国侯特地保举他出任刑部总捕头之职。……奴才……奴才还听说……”颜浮生越说声音越轻,最后几个字干脆就没有说出来。
“又是杜宝宝!他怎么总是要与我作对!”不等听完颜浮生的禀报,华梦园便猛拍桌案,站立起身,汹汹怒气袭上眉宇。她在房间里急切地来回踱步,尽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华梦园的眉毛紧紧拧在了一起,森冷地追问道,“还听说了什么?说下去!”她眯起眼睛,一道如寒冬绵绵雨雪般阴冷的目光射向颜浮生。
颜浮生一触华梦园冷厉的目光,不由的哆嗦了一下,他忙低下头,唯唯诺诺地答道,“奴才……奴才还听人说,护国侯对陆小子被封杀一案甚有兴致,已派人四处查探……。”
华梦园闻此言脸色大变,乌黑的眸中盛满怒火,好似一触即发。她阴册册地说道,“好啊。那就让他们去查好了。我就不信,他们真的查出些什么来。”她无力的摆了摆手,沉声说道,“你们先下去吧!”颜浮生、叶树成躬身退下。
华梦园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屋里,暗自思虑着。她缓缓的站起身,在屋里慢慢的踱着步子,一抹苦涩的笑容缓缓爬上了她的嘴角,“杜宝宝,你究竟与我华梦园有什么仇,为什么每次你都要来坏我的事!就是因为你这个混蛋,玉哥哥才会对我起了防范之念,渐渐的与我疏远。再不会如同从前那般呵护于我。”无边无际的悲伤在她的心底化开,化作凌厉的寒风,凉彻心骨。
华梦园,亦即宣威候华秋岗的九小姐。刑部尚书华玉的同父异母的妹妹。已于三年前出嫁,夫婿名讳柳鸣,官居正七品,原是朝中的翰林院编修。柳鸣虽然也是出身世家的子弟,但比起华家来,家境只能算的是一般。柳鸣的父亲原也是朝中的礼部侍郎,后来因身体原因,辞官回归故里。柳鸣的父亲年轻时颇有文采,深得华梦园的祖父华老太师的赏识。
柳鸣赴京州赶考之时,奉父命特地到华家拜见华老太师。华太师爱其才华,又了解到其未曾婚娶,因此将九小姐华梦园许配于他。因柳鸣相貌不俊雅,且有些迂腐,书呆子气重,不解风情。并不被华梦园这位华家九小姐所喜。拗不过父母之命,华家九小姐不得不违背心愿委委屈屈的嫁入柳家。
婚后一年,夫妻之间裂痕越来越大,时常为一点小事争吵不休。更加上华梦园在外有了自己的意中人,更是看不上自己的夫婿。常常仗着娘家的权势,狐假虎威,狗仗人势,在府邸之中嚣张跋扈,对府中下人动辄非打即骂。她的所作所为,引起夫君柳鸣的不满,两人之间一度关系十分紧张,濒临崩溃之际。甚至惊动了华夫人,上门予以调处。
碍于华家,柳鸣不得不忍气吞声。直到一年前,柳鸣再也无法忍受下去,借机朝廷外放官员出京州,自愿要求至一个郊外小县任职。如今,柳鸣的身边已纳有一名妾室,彼此感情甚好。柳鸣的父母兄弟都在距离京州较远的州县定居。所以,现如今的这座柳府之中,只有华梦园这位柳夫人一人为大。
“舍得舍得,世间的事,究竟是有舍才有得,还是有得才会有舍?”华梦园喃喃自问,原本眼中深埋的孤寂,此刻如洪水一般泛滥而出。她心中未曾愈合的伤口再一次的被一点一点的挖开。
华梦园的生母卫氏,出身商家,嫁与宣威候华秋岗为侍妾,是宣威候华秋岗的五夫人。卫氏因其性格懦弱,胆小畏惧,而不得夫婿华秋岗宠爱。生育女儿华梦园后身子一直不是很好,华梦园是跟着乳母云氏长大的。应该说,华梦园如今这般狡诈、要强、不服输的个性,与乳母云氏有很大的关系。
华梦园的这位乳母云氏,原名陈丽。出身于距离京州百里的一个郊县。其父是个武师。云氏为家中的庶女。上有一个大一岁的嫡出姐姐,名陈娟。陈丽年青时候喜欢上了父亲的一个弟子,谁料,父亲却将嫡姐陈娟许配给了那个弟子。陈丽一气之下,离家出走。途中被一占山为王的土匪绑上山寨,当了土匪婆。说起来,那个土匪山大王,对陈丽还是不错的。陈丽在山上过了两年,渐渐的也过的习惯了,便死心塌地的留在了山寨。不料想,在陈丽身怀四个月身孕时,官军围剿山寨。陈丽的那个土匪丈夫带着她急急忙忙的从后山小路逃了出去。逃亡途中,丈夫为了给她补身子,冒险进城去买吃的,被官府抓住。陈丽迟迟不见丈夫归来,偷偷的潜入城中打探消息,却见丈夫已经被官府斩首示众。陈丽受到惊吓,致使身怀的四个月孩子流产。后来,陈丽打听到消息,那个抓住自己丈夫的官府捕快,竟然就是自己父亲的弟子,娶了自己嫡姐的姐夫陆岗。
陈丽得知此事后,发誓要为丈夫报仇,报复姐姐和姐夫。也要让他们尝尝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滋味。陈丽隐姓埋名,寻找机会报复,却一直苦无机会下手。
几年后,姐夫陆岗被人举荐至京州府衙任捕头,姐姐也跟着他到了京州。陈丽为了报复姐姐姐夫,也跟着他们去了京州。后来,华太师府邸招人,陈丽以云氏之名进入华府做了一名打扫院子的粗使婆子。
每个人都有懦弱的时候,有时候一个人做的事情无关良心、道德,也不能用标准衡量。有一天傍晚,正在打扫院子的云氏发现,有个黑衣人将已怀有五个月身孕的五夫人卫氏推下了水塘,卫氏大声呼救,院中却无一人出来营救。云氏思及自己死去的孩子,便不顾自己的安危,跳入水塘,救起了怀孕的卫氏,保住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后来的华家九小姐华梦园。
五夫人卫氏对此感激万分,想尽办法将云氏调至自己身边贴身服侍。生下女儿后,更是放心的将女儿华梦园托付给了云氏。九小姐华梦园懂事很早,云氏从小就给华梦园灌输一些争权夺利的想法,云氏告诉她:一个空有相貌,却无权无势的女人,不仅注定要被身居高位者所欺凌。还会被身边的那些男男女女任意地处置。要想让自己日子过的舒坦,就要踩着别人的肩膀往上爬。云氏告诉她,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就要学会不择手段的利用他人。
华梦园六岁时,在乳母云氏的教唆下,有意识的去讨好哥哥华玉。云氏告诉华梦园,玉少爷是华家上下的宝贝疙瘩,有了他的认可,就等于给自己找了一个最好的保护伞。云氏教的这一招果然有效,因为华梦园嘴巴甜,华玉渐渐的喜欢上了这个妹妹。府邸中的人们瞧见自家少爷喜欢九小姐,也就渐渐的收敛了许多。卫氏和华梦园的日子也变得好过多了。日常用品也少有人敢予以克扣。
华梦园十岁那年,母亲卫氏不慎得罪了父亲的三夫人于氏。三夫人不仅买通了卫氏身边的一个丫鬟,将华老夫人最喜爱的一个首饰藏于她的房中。还叫人在老夫人面前做伪证。致使卫氏含冤受屈,遭致家法责打。受刺激过甚的卫氏得了一场大病,奄奄一息。府中之人本就是势利眼,见老夫人不喜卫氏,也跟着对卫氏冷眼相看,不理不睬。
华梦园几次求府中管家为母亲请大夫看诊,都被管家敷衍了事。华梦园无奈之下,只好去找寻父亲救援,希望父亲看在夫妻情分上,能来看看母亲,帮母亲请个大夫诊治。可谁知,当她找了好多地方才在哥哥华玉的院子里找到父亲,父亲却一脸冷漠的漠视她的存在,只顾着哄着哥哥华玉吃燕窝。华梦园跪在地上向父亲连连叩首,一边叩,一边哭着求父亲去看看母亲。她的额头上叩的血迹斑斑,却唤不回父亲一丝关注的目光。最后,还是哥哥华玉发话,“让人找大夫去看看卫氏。”管家才命人去府外请了大夫前来为卫氏看诊。
然而,等到大夫来到的时候,却什么都晚了。卫氏已经永远的离开了人世。华梦园大哭一场。一夕之间,她长大了许多。她发誓要为母亲复仇。她恨三夫人于氏,恨华老夫人,甚至恨自己的亲生父亲和哥哥华玉。她发誓要尽自己的所能,毁了华家的一切。于是,华梦园隐藏自己的心思,装成忘却伤痛,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每天缠着哥哥华玉玩耍。华玉见她小小年纪便与亲生母亲生离死别,愈加的怜悯于她,在府邸里也总是护着她。华梦园便借着哥哥华玉之手,先后除去了做伪证、陷害母亲的两名丫鬟。不久,她又挑唆哥哥华玉处处与三夫人于氏作对,砸了于氏房里的贵重物品。忍无可忍的于氏私下里出手对付华玉,却被华老夫人撞了正着。于是乎,这位风光一时的三夫人于氏,便被华老夫人当即赶出了华府,去尼姑庵修身养性了。而于氏所生育的二个女儿也随之失宠,很快便被华老夫人打发出嫁去了远门。
十一岁那年,华梦园去庙里烧香的途中,将一位受伤倒在路边的妇人带回了府邸。说实话,华梦园会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