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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这一日天晴,齐大娘知道花娇平日活泼,没事还经常往外跑着玩。这些日子呆在屋中的日子长了,只怕烦闷坏了,就叫花娇出去走一走,到临荷亭去听听戏去。
原来昌意侯的母亲萧老太君,这几天带来府中的一帮女眷来碧瑶山庄避暑来了,在临荷亭摆了一台大戏。老太君一向心慈面善,宽待下人。一向的规矩就是,这碧瑶山庄的下人,只要不耽误正经差事,都可以去看戏,夫人小姐们都在楼上看戏,下人就在楼下空地上看。
花娇也不是不想去,只是柳家的老太君来了,难保柳含泰那人渣不会来祖母跟前晃晃,表表孝心。万一要是自己遇到了他,只怕又生事端,虽说这一次他不一定会看上自己,可是有了前车之鉴,她不想去冒险。
就道:“大娘,还是你去看吧,我在家看门吧。我从来就不喜欢看戏,再说了我的腿脚刚好,也不方便。”
花娇极力的说服了齐大娘出去看戏,她自已则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了院子里的杏树下,杏子早已过了成熟的季节,杏儿也早就收完了,现在只剩下了茂密的叶子,在院子里撒下了片片浓浓的荫凉。
望杏阁因为地方偏僻,风景也就一般般而已,只是一院子的杏树,若是春日时分,倒也开的粉白热闹,夏日就没什么好瞧的了,所以主子们来了,也很少过来。一般都是到临荷亭那里,那里每到夏日正是荷花盛放的时候,风景美极了。所以老太太虽然来了碧瑶山庄,可是这望杏阁依然是宁静的,花娇坐在杏树浓密的树荫中,一阵风吹过,倒是惬意舒适的很。
她拿一块手帕盖在了脸上,斜斜的靠在了椅子背上,闭上眼晴慢慢的睡了过去。朦胧之间,她脸上的帕子突然被人拿开了,她还以为是齐大娘回来了,连眼晴都没睁,带着睡意迷迷糊糊的嘟囔了一句:“大娘,让我再睡一会儿。”
却听的一个男人的声音嗤嗤一笑道:“你看清楚了,是大爷,不是大娘。”
边上另一个声音则大声斥道:“大胆奴婢,还不快快给大爷行礼。”
花娇吓得激灵灵打了一个冷颤,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抬眼一看,站在面前的人可不就是那人渣柳含泰吗?只见他穿了一身紫色的锦袍,腰中一围绣着金色云纹的玉带,双垂灯笼穗,腰间挂了荷包玉玦之类的玩意,手中拿了一把洒金折扇,看起来倒是人模狗样的。
花娇赶紧低头跪到了地上,颤声说道:“奴婢该死,不知大爷驾到,有失远迎,真真是该死。”
柳含泰轻佻的笑道:“该不该死,也不由你说了算。抬起头来,让爷看看,小模样要是长的好,就饶你这一回。”
花娇那里敢抬头,倒把头又低了低,小声说道:“奴婢长相难看,怕惊到了大爷,还是不看的好。”
柳含泰不耐烦起来,弯腰一把掐住了花娇的下巴,强行将她的头抬了起来,只见眼前的女人脸色发白,大大的眼晴里露出了掩饰不住的深深怯意,如一头惊慌的小鹿一般,惹人怜爱,柳含泰只觉下边一热,忍不住想要把她压在身下蹂躏一番。
柳含泰摸了一把她的脸蛋,嗤笑一声道:“你怕什么?爷又不是老虎,难道还会吃了你不成?”
花娇心想,你是不会吃了我,可是你会折磨死我,我怎能不怕,你可是比老虎可怕多了。前世被他扒光了衣服鞭子打的景象又涌上了心头,身子也忍不住有些颤抖了起来。
柳含泰放开手站了起来道:“既然你这样怕我,我就给你一个机会,你以后就跟着我好了,时间长了,你就不会怕我了,只怕巴不得每日跟着爷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三两语暂退恶魔
花娇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她穿到这个世界上,转转兜兜,兜兜转转,难道就是要一遍又一遍的让这姓柳的蹂躏吗?上一世只挨了他一顿鞭打,并没有体验过被他那个什么的苦楚,难道这一次要从头到尾体验一遍吗?啊,老天爷啊,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啊?
心中的哀叹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不到最后的时刻,花娇不愿意放弃,不见棺材,她就不想落泪,不到黄河,她就不会心死。
可是她脑袋中嗡嗡直响,竟然想不出任何的办法,却有一种绝望的讽刺涌到了嘴边,她几乎是无法控制的凄艳一笑,就顺嘴说了出来:
“大爷,你生的如此的风流倜傥、英俊威武,偏生家中又有如此泼天的富贵,再加上您还是侯府世子,只怕这世上无论什么样的女子见了您,都是趋之若鹜,巴不得能跟您一度春风吧?”
这话说的柳含泰心中受用极了,嘴边不由得露出了沾沾自喜的笑意,说道:“小丫头还挺会说话,没错,就你这模样,在爷见过的女人里,勉强也就算得上中上之姿,今儿爷也不知怎么就瞧着顺眼了,算你有造化。”
花娇又来了一句,“那您肯定不会强迫女人吧?”
“笑话,那个女人不是上赶着往爷身边爬,爷想要个女人,还用得着强迫吗?” 柳含泰哈哈大笑,又想这个丫头倒是挺机灵的,说话还挺有趣。他本来只是想收她做个通房的,现在倒是起了意,想要抬举她做个姨娘。
柳含泰正思量着让她住那个院子好呢,却又听花娇说道:“大爷,奴婢命硬,从小就有算命先生批了我是克夫的命,况且当日我母亲病重之时,小女子还曾在菩萨面前发了誓愿,今生今世决不嫁人,孤老终生。大爷您的好意,奴婢只能是心领了,奴婢若是跟了大爷,不但有违奴婢当日的誓愿,只怕对大爷也有防碍。”
柳含泰一时之下没反应过来,愣了一愣,这才明白自己竟然掉进这小丫头挖的陷阱里了。只是他堂堂的柳家大爷,又不好在一个小丫头面前食言,只是不由得一下子铁青了脸色,狠狠的瞪了她两眼,冷声说了一句狠话:“爷等着你来求爷受用你的那天,到时候爷可就没这样的好声气儿了。”说完堆着一张寒冰脸,拂袖而去。
出了门,柳含泰快走了几步,吩咐身后紧跟着的亲随柳富子,“去给我查清楚,刚才那个丫头叫什么名儿,是家生的丫头,还是外面买来的。”
柳富子赶紧应了一声,去找山庄的管事去了。
花娇等他走远了,紧绷着的心弦一断,腿一软,噗通一下子坐在了地上。这人渣不定憋着什么坏主意呢,今日虽一时被自己的言语逼着,没强拉了自己走,可是他那么无法无天的人,在一个丫环处吃了憋,怎肯善罢干休。
这个世界上富贵者为所欲为,就连表面上的掩饰都没有。自己一个小小的弱女子,无权无势,又怎么能抵抗得了他呢。花娇甚至有些绝望的想,不如自己现在就自尽了,也强过受那恶魔的糟、蹋、蹂、躏,可是人在世上,那个又是不惜命的,不到万不得已,又有谁能对自己下得了狠手?
她不甘心,又一次命丧这个恶魔之手。又怕万一自己死了,会不会又重生回来。
齐大娘回来的时候,只见花娇呆呆的坐在树荫下的土地上,忙将她拉了起来,“你这孩子,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有椅子不坐,却坐在地上,虽说是大夏天的,可这地上也凉。”
花娇挤出了一丝凄凉的笑意:“大娘,这不是天儿热吗,坐地上凉快。”自从来到了这个世界上,也只有齐大娘是实心实意的对自己好,没有任何的附加条件,把自己当做亲生女儿一般的看待,花娇不想让她替自己担心。
花娇估摸着大概自己陪不了她多长时间了,强掩了自己心中的愁苦,拉了齐大娘的手问道,“大娘今天唱的什么戏,好看吗?”
齐大娘兴奋的给花娇描述起临荷亭的场面来,又像说稀奇事儿似的,说起那些奶奶太太们,还有各位姨娘们的风姿,还有台上的戏多么的热闹好看,末了还跟花娇说:“明儿个我在阁中支应着,你也去看看热闹,年轻人多见识见识才好。”
花娇心不在焉的淡淡应了一声,也无心多说什么,眼看也到中午了,她到下人的厨房中端了两人的饭菜,跟齐大娘一起吃了。
往日两人吃完饭一般都到床上稍微的歪一会儿,可是今天花娇却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她在躺在床上,抬头呆呆的看着头顶的青色帐幔,一直等齐大娘睡着了,这才悄悄的开了门,到了外面院子里杏树下。
花娇仰头看了看天空,要是自己可以变成一只鸟儿,藏在这杏树浓密的树冠里,喝风饮露,吃草籽,自由自在的飞翔在晴空的蓝天下,那该多好。可是无情的现实摆在她的面前,逃避也逃避不了。
这一次如果真的被柳含泰收到身边,就算是不会被他打死,必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一想起他那庞大的后院,想起他那公用的肮脏不堪的黄瓜,花娇就恶心的相吐。如果落到了这种地步,不被人尊重,不被当人看,而只是一个男人想起来就随意发泄一下兽欲的玩意儿,那活着真还不如死了好。
花娇从树下捡起了一根枯枝,蹲了下来,心烦意乱的在地上划着。她又想倒不如自己跑了算了,可她也知道这里对逃奴的惩罚是很严重的,抓住了被活活打死还是好的。就算是侥幸逃脱,一个没有户帖没有身份的单身女人,只怕在这里也难存活。
花娇越想越没有出路,简直是条条大路都被堵啊。不禁一阵阵的黯然伤神,自己怎么就落到了这步田地呢?长期以来的不安全感,加上这一次的事情,终于让她爆发了出来,她有些抑制不住的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
柳含章这一阵子一直是无精打采的,对什么事儿都提不起兴趣来。又到了七月暑天,祖母又要带着家中人等到碧瑶山庄去避暑了,往年这个时候他是最高兴的,因为他可以跟着祖母来这里住上一两个月,不用每日呆在书房中对着四书五经,钻研八股文的起承转合。他可以悠闲的在山庄各院的风光中徜徉,还可以到玄清观找师父谈古论今,度过半日浮生。
可是今年的夏日避暑也没能提起柳含章的兴致来,他怕来了这里,触景生情,自己的心会更不安宁,可是他又忍不住不来,所以最终他还是跟了过来。
头几天,他一直陪着祖母和母亲,上午看看戏,下午就在临荷亭瞧瞧荷花,看两眼诗书。不想今日大哥柳含泰也来了,一直在旁边说些市井趣闻,逗得萧老太君哈哈直笑。
柳含章却是心中烦乱,别人高兴的笑脸更衬出了他心中的孤寂与失落。
柳含章与大哥的关系并不好,他们俩并非一母所生,柳含泰的母是当朝宰辅高希圣的长女。而柳含章的母亲却是柳正良后来续娶的填房田氏。田氏的娘家虽也是官宦,官儿却做的不大,与柳大的外祖家没法儿比。柳含泰又比柳含章大了将近十岁,所以哥俩从来不一起厮混。
最主要的还是柳侯爷的差别对待,让他们哥俩有了不同的人生路,他兄弟二人也没法儿一起厮混。柳含泰是嫡出长子,将来是有爵位继承的,所以侯爷对他纵容的很,又怜着他从小就没有母亲,总是随着他的性子,在外面随意的胡闹。
而柳含章是老二,没法得到封爵,所以柳父对他异常的严格,从小就将他拘在书房里读书,想让他从科举入手,以求一个好前程。
其实柳含章对于能不能做官,入不入仕途,并不关心,只是父亲逼着他学,他也就学了。
今日不知为何,见到了大哥,一阵的心烦,午觉也歇不下了,躺在床上翻来翻去睡不着,索性就起来走走。他想着这山庄后面就是施家庄,虽说去了也不一定能找到心中所想的那个人,可他还是想去村子里转转。即使是找不到,故地重游,也算是聊以慰藉。他又想着,也许那女子真的是花妖也未可知,怕人多了会惊到她,所以连一个随从也不带,自己一个人悄悄的走了出来。
走过望杏阁时,隔着月亮门,见里面浓荫匝地,隐约看着一个女子却有些像那晚的女子,柳含章就信步走了进来。
只见一个身穿翠碧衫儿的丫头蹲在树下,手中拿了一根树枝,在地上胡乱的画来画去,还抽抽噎噎的哭着,她的精神很专注,连他走过来的声音都没有听到,他一时不忍,就想要问问她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作者有话要说:
☆、二公子英雄救美
花娇正蹲在地上发愁,突听得身后一声轻咳,她回头一看,却原来是那天背自己回来的那个书生。
她有些微微吃惊,却还是忙忙的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站起身来施了一个万福道:“原来是恩公,小女子这厢有礼了。不知公子为何来碧瑶山庄,难不成您也是柳家的人?”
柳含章却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有些呆愣的看着她道:“你,你,不就是那天晚上的女子吗?”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本以为再也找不到的人儿,却藏在自己家中,柳含章心情愉悦的想,她可真是个妖精啊,总是在自己以为不可能出现的地方出现。
柳含章又想着她既然在这里,必是家中的丫头了,如此以来,自己想的那事儿岂不是易如反掌了,心中的抑郁之情一扫而空,只觉痛快之极。
抬眼却看到她哭的有些发红的眼晴,越发的水意朦胧,如两颗滴着露珠的黑葡萄一般,两腮也由于泪水的浸润,泛着淡淡的粉红,只觉她又如一只哭红了眼的小白兔一样,惹人怜爱,心中大动,也不等她问答,又柔声问道:“你在这里哭什么?可是受了什么委屈?说出来,我给你做主。”
花娇刚才没顾上仔细瞧,现在才抬头扫了一眼他的穿着打扮,只见他穿了一件半新的蓝缎织锦袍,脚上一双云底快靴,虽清雅俊秀,却并不像是特别富贵的,应该不是柳家的人。她估摸着他要莫就是柳家的亲戚,要莫就是投靠柳家的士子,就有些苦涩的摇了摇头道:“这件事,公子帮不了我的。”
“你不说是什么事,怎么知道我帮得帮不得?”他的声音柔和,听起来很有安全感。
花娇想了想也是,反正自己也找不到救命之人,就算是死马当做活马医吧,也许他能帮自己逃了呢。就算是他帮不了自己,好歹自己说一说糟心的事儿,心里总也会舒服一些。就道:“是柳家大爷想要收我做他的屋里人。”
柳含章一听,双拳就紧紧的握了起来,指甲都要陷进肉中了。心中先是一阵寒凉泛过,紧接着又是一股火气直冲脑门。大哥有那么多女人了,竟然还不满足。
自己从来就没有过所求,可是现在唯一想要的一个女子,也要被大哥霸占了,他怎能不生气。
柳含章转念又一想,她不愿意跟着大哥,难道是有了别的喜欢的人了。这个想法让他的语气不由的冷了下来,声音也几乎是从齿间硬挤出来的:“柳家的丫头那个不愿意攀上他,也好以后终身有靠。得到了他的垂青,你应该高兴才是,怎么反而蹲在这里哭呢?”
花娇的抬起头来,眼睛因为愤怒而变得亮晶晶的,如天上璀璨的星星:“偏我就不稀罕跟他了,随他怎么富贵关我什么事儿。就是这世上的男人死绝了,我也不想跟他有一丝的瓜葛。”
“那却是为何?”柳含章觉得很奇怪,她这个样子不像是有了心上人,倒像是与大哥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因为我不想跟别的女人共用一个男人,凭什么女人就只能嫁一个丈夫,而男人却可以三妻四妾。”花娇以为他只是柳家的门客,心中也只把他当做一个过客,所以几乎是随心所欲的发泄着自己的愤怒与不甘,冲口就说出了在当时人听起来离经叛道的话。
柳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