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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冠天下-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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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君涵谢过恩后,转身走出门。
  穿过长廊,他来到一间偏僻的侧房,门口守卫的中年汉子躬身施礼。推开屋门,空气里还残留着迷香的余味,床帷下一个女子静静地睡在床上。
  他走到床边坐下,轻轻抚上她的脸。六年了,当年的青涩小丫头如今已是一个俏丽佳人,那双桀骜狡黠的大眼却让他一眼就认出了她。她果然还跟当年一样,急脾气,说话连珠炮一样,喜怒不掩于色,唯一不一样的,是她心里已有了别人。
  他的手从她的鼻梁慢慢滑到红唇,轻点着那两片柔软。这六年来,在他日以继夜苦练武功的时候,在他卑躬屈膝地当奴做隶的时候,在他纠葛于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权势争斗中的时候,她是他心中仅存的净土。一朵花、一串糖葫芦就可以让她爽朗大笑,每当他给她讲故事或指着田间地头的农活解释给她,她总是睁大眼睛听得那么认真,仿佛他说的便是世上最重要的事。每次两人斗嘴,她说不过他时,便会跺着脚耍赖,最终仍是他去哄她。有时玩得累了,他会背她回家,她的发丝撩着他的脸颊,少女的幽香缠索鼻尖,那时他只恨不得可以一直这样走下去,永无尽头。
  然而,现实打碎了他的梦,一个铁匠的徒弟和一个富家小姐的感情注定不会有美好的结局。他明白,生活仅有糖葫芦是不够的。她被关了起来,听说前来提亲的人很多,那晚他在她家门口徘徊了整整一夜,最终咬牙离开。那日起他便发誓,一定要成为人中龙杰,实现他的承诺,给她最好的一切。这些年,不管他在哪,不管他在作什么,他从未放弃追寻她的身影。听说她离家出走,听说她到了夏都,听说她收留了一家孤寡老幼…他强自压抑着想见她的心思,拼命努力着,只盼早日实现目标,给她一个最大的惊喜。
  谁知道,她的行踪开始越来越难以掌握,她的生活似乎也在悄悄发生着变化。直到两年前,他几乎完全失去了她的消息。每当他追查下去,便会有一股力量暗中阻挠,关于她的一切,都变得神秘莫测。
  她再次出现时,身份已然大变。
  他的手顺着她尖细的下巴滑到脖颈,缓缓地打着转。当他听到她要成亲的消息时,宛如当头一棒,打醒了他多年来的痴梦,原来这六年不过是他的一相情愿,而她,已爱上了别人。
  昏睡中的人因痛苦而皱紧了眉头,他如梦初醒般地松开手,雪白的颈子上已留下了一圈嫣红。
  他凝视着那张梦里回转了千百次的容颜,眼中闪动着狩猎者的光芒:“我要的,一定都能得到,你也不会是例外。”
  ………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站在悬崖边上,惶惶不知所措。“瓷儿。”一声彷佛等了一世的呼唤传来,我惊喜地转头看去,裴湛蓝一身白衣,站在悬崖另一端,温柔地对我笑着。
  我欣喜若狂,打着转四下查看如何过去,一座藤桥忽然跃然眼前,我顾不得探究何时有了心想事成的异能,抬脚便向桥上跑去。
  忽然,斜地里伸出一只手,紧紧拽住我。我回头一看,陆君涵目光阴沉狠绝地瞪着我:“不许你去找他!你是我的,是我的!”
  我拼命地想抽出手,哀求道:“不是这样的,君涵,感情是不可以勉强的。我心里的人是他,一直是他呀。”
  一阵白雾腾起,陆君涵的脸变得模糊,然而他森冷的声音却似从地狱中传来:“玉瓷,你逃不掉的,今生今世,我不会放过你。”
  汗水从额头上滴下,我顾不得心中的恐惧,转身拼命向桥上跑去,只要能回到他身边,只要有他,纵然前方是万劫不复的地狱我都不怕。
  我跑到桥中央,眼见就要他的身影就在近前,脚下的藤桥突然剧烈抖动起来,我站立不稳,扑倒在地,藤桥断为万千裂片,卷着我摔向深不见底的涧谷。
  “湛蓝!”我凄厉地大叫,猛然惊醒,浑身冷汗,却意外发现自己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我想起身,无力,想叫人,发不出声音,而脸上似乎也被罩上了一层膜一样的东西,虽不至影响呼吸,但密密实实的着实不舒服。
  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只有眼睛了,我转着眼珠一看,那日在酒楼拦我的汉子正坐在一旁,手压刀鞘,正襟危坐,看也不看我一眼。
  而身下的“床”的确在震动,我打量了一下四周,狭小的空间和蓬顶,终于确认我并非在床上,而是在一辆马车上。
  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陆君涵要把我带走。很明显我应该是被易容了,看来他已经做了周全的准备,如此一来,裴湛蓝要找到我的难度就大大增加了。
  我内心翻涌着强烈的不安,口不能言,身不能动,连一丁点信号都无法留下。湛蓝,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59

59、人生如梦亦如幻(二) 。。。 
 
 
  丞相府。
  红色锦帷扯满屋檐,大红灯笼高高挂起,满目的绯艳下却弥漫着悲绝的愁情。
  书房内,一袭白袍伫立窗前,静静地凝望着窗外青枝。绝世的容颜下眉头紧锁,黑曜石般的眸中幽冷异常。
  三天了。那日她出府去了同和居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有人看到她跟着一个汉子上了三楼雅间,却没有人见过他们出来。
  当天他找遍了每一处她可能会去的地方,欢乐之家坟前、无忧谷。。。,却没有任何她去过的痕迹。每一个熟识的人也都称没有见过她。几乎可以确定,她是被迫带走的。
  三日来他的人几乎翻遍了夏都的每一寸土地,唯一找到的,便是郊林外被焚烧后掩埋的车夫和马车残骸。而她,依然音讯全无,甚至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能够显示她的去向。
  是范家余党?劫匪?还是寻仇?从绑架精密的手法和滴水不漏的安排可见,来人身份绝非寻常。能够在夏都公然掳走御封的冠玉夫人,便与挑衅皇权无异。到底是谁,有如此大的胆子?如果是以她有所要挟,为何又不见有人出面提谈判的条件?
  屋门轻响,小穆走了进来,道:“公子,晚饭备好了。”
  裴湛蓝恍若未闻,只问:“有消息么?”
  小穆摇摇头,却又想起公子是背对着她,小心翼翼地回道:“目前还没有。各队人马正在挨家探查,燕将军也已命人严查各个城门,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进展。”
  见公子默然不语,小穆咬了下嘴唇,劝道:“您多少吃点吧,这样下去人还没找到,您自己先要撑不住了。”
  回答她的唯有沉默。
  小穆轻叹了一声,退了出去。
  片刻后,房门又是一声轻响。裴湛蓝头也未回,一贯清冷的声音中隐含怒意:“出去!”
  来人显是吓了一跳,犹豫了一下,怯怯地开口道:“大人,是布丁不肯吃东西。我把它带来了。”说话的正是梅影。
  裴湛蓝无声地叹了口气,转过身。蜷在梅影怀里的布丁见到他,“蹭”地蹿了过去,扑在他怀里,呜咽般地轻吠着。
  他抚着它头上金色的绒毛,低声道:“她不会有事的。”
  布丁瞪着眼望着他,停止了呜咽,伸出舌头轻舔他的手。
  裴湛蓝凝视了它一会,吩咐道:“把晚饭端进来吧。”
  梅影应了一声,抹了抹眼睛,起身去了。
  暮色染透苍穹,孤月徘徊天幕,无奈地看着人世间上演的一幕幕悲欢离合。
  ………
  我再次醒来时,看到陆君涵坐在对面,那个总是面无表情的中年汉子已不在车内。
  见到我睁开眼睛,陆君涵起身坐到我身侧,柔声问:“醒了?要不要吃点东西?”
  我心里暗骂:手脚都动不了,你倒吃一个给我看看?可惜无法说话,只能拿眼睛瞪着他。
  他似乎听到了我的腹诽,伸手在我身上点了两下,我顿时觉得全身一松,一试下手脚已经可以活动。
  我一骨碌翻身坐起,怒道:“陆君涵,你要把我带去哪里?”
  他对我凶狠的表情视若不见,依然柔声道:“带你回家。”
  我冷笑:“我的家在夏都。”
  一丝冷意从他的眼中稍纵而逝,他伸手欲抚我的脸,我侧头避开:“你究竟想如何?”
  他微微一笑,如罂粟般邪魅:“我想如何,难道你不知道么?”
  我叹了一口气,放缓声音:“君涵,这些年我经历了很多,有笑有泪,有失去有收获,相信你也是。我们都长大了,不再是当初的年少懵懂。夏都重逢,看到你一切安好,我的确很开心,就像。。。像寻回失散的亲人一样。如果你也把我当亲人,就送我回去,好么?”
  陆君涵定定地看着我,低沉道:“这六年的确改变了很多事,也改变了你。”他伸手拨开我额前的乱发,声音温柔得似乎要把我溺毙其中,“不过我相信,当年你能喜欢我,今日,你还是会爱上我。”
  我几乎便要破口大骂:“陆君涵,你在我成亲之际突然出现,把我掳走,还口口声声要我爱上你,这是什么滥情桥段呀?”我开始严重怀疑这孩子不是自大症便是偏执症。
  许是见我神情恍惚,还没等我开骂,他复又柔声道:“玉瓷,当年的承诺我一定会履行。我错过了你一次,不会再错过第二次。”
  我悲哀地抱住头,无力再和他解释。古代奉行一夫多妻,导致现代人总以为古人字典里难见“专一”二字。可我倒好,遇见的男人从裴湛蓝、燕铭九到陆君涵,个个都是痴情种。老天啊,就算为补偿我上辈子没享受过爱情的滋润,你也不用这辈子一下给我来三个吧。
  我无力地蠕动嘴唇:“你至少先告诉我,我们这是去哪里?”
  陆君涵眸中光芒熠熠:“墨邑。”
  我惊愕得半天没喘上气。墨邑位于靳国以南,两国曾经为边境之争互相攻伐,直到三年前墨邑的老皇帝病逝,太子登基后战事才稍息。我如今是靳国皇帝亲封的冠玉夫人,新任丞相的未婚妻,被掳到敌国去岂能有活路?
  我哆嗦着嘴唇问:“为何要去墨邑?”
  他的回答无懈可击:“因为我是墨邑人。”
  我上辈子爱做白日梦,总被嗤:“醒醒吧,你当是拍电视剧呢。”现在如果有人再跟我这样说,我一定会理直气壮地告诉他:“错,生活远比电视剧更精彩,更离奇,更曲折。”
  我头痛地伸手揉着额角:“可以说明白些么?”
  陆君涵的声音穿透我,落在了遥远的回忆里:“我爹本是墨邑命官,奉命来靳国和谈,却在回程的路上遭到追杀,全队人马生死不明。而靳国给的答复竟是:山匪所为。”他的声音里带了恨意,“我娘始终不相信我爹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带着当时年仅八岁的我隐姓埋名一路来到靳国寻夫,整整找了两年,各种迹象表明我爹真的已经死了,而尸体极可能是被弃乱坟荒冢,再也无法寻得。我娘怒痛交加,行至澧县时大病了一场,再也没有起来。我一个人在靳国无亲无故,年纪又小,重返墨邑简直是天方夜谭。无奈之下只得沿街乞讨为生,后来幸得李铁匠收留,方才保得温饱。”
  我听得又是震惊又是心酸,原来他身上有这么多我不知道的惨痛过往。
  我颤声道:“那你当初为何不告诉我?”
  陆君涵讥讽地一笑,摇了摇头:“玉瓷,你自幼长在富裕之家,生活无忧无虑,这等国仇家恨,对你来说太沉重了。”
  我暗自摇头:君涵,也许你是心疼我,不愿我烦恼。但你终是不了解我,若是我当初知道你的身世,定会助你重返墨邑。这个时代的男人多少有些大男子思想作祟,总觉得女人该是柔弱的、被保护的。裴湛蓝当初也是如此,终导致了我误会出走,两地分隔。
  但陆君涵不是裴湛蓝,我不想多作解释,直截了当地问:“那你后来是如何重返墨邑的?”
  “你被关起来后,我便下决心要回去闯一闯。好在那几年也攒了点钱,我搭上一队往来于靳国和墨邑之间的商队一路回到墨邑。到了墨邑后我凭儿时的记忆找到了以前父亲的朝中同僚。他见到我既惊又喜,向先皇禀奏了此事,先皇念我父亲一代忠良,又见我与太子年纪差不多,便留我在宫中作了太子伴读。”陆君涵轻描淡写地讲述着。
  当年的太子?岂不就是现在墨邑的皇帝?我暗自思量,怪不得他说会给我想要的一切。太子登基后,他想必是受到了重用,自是今时不同往日。
  前因后果都已明了,我权衡了一下,决定对他坦承。先不说冠玉夫人这名号是否会置我于险地,单是我身上中的毒就已是个麻烦事。我只带了三粒“噬虫蛊”解药,也就是说,我还有三个月的命。陆君涵并不想我死,或许便能籍此留下信号给裴湛蓝。
  心意一定,我抬头对上他的视线:“君涵,你能有今日的成就绝非易事,这六年来必是吃了很多苦。”我吸了口气,“但有些事我必须告诉你,我真的不能跟你去墨邑,因为我…”
  车窗忽然被轻敲了三下,陆君涵打断我的话:“玉瓷,我要出去一下。你再休息一会,以后我们有很多时间,有什么话到时再慢慢说。”
  说罢从车侧固定的小几上倒了一杯水,递到我嘴边。
  我意识到了什么,身子向后缩去:“我不喝。”
  他轻笑:“还是这么不听话。”声音温柔得一如当年哄我开心一般,但他的手已扳起我的下巴,微一用力,将水灌进我的嘴里。
  意识渐渐散去,我再度陷入了无边无际的昏睡。




60

60、人生如梦亦如幻(三) 。。。 
 
 
  我每日里大多数时间都处在昏睡中,唯一清醒的时候便是进餐。陆君涵很谨慎,每日的餐食都是他亲手喂我吃下。他在我身上所下的药也非寻常迷药,而是能压制功力的特殊药物。我在清醒时曾暗自试过,一丝内力也使不出来。也就是说,我最擅长的逃跑轻功是完全使不上了。如今我便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女子无异。
  因为整日昏睡,我不清楚从我被掳到现在到底过了多少天,只觉得马车似乎从未停过。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我们早已出了夏都,而很显然,守城的侍卫并未查出我。
  ………
  方街一处宅院。
  “启禀大人,此户人家在五日前就大门紧闭,不见有人进出。邻居觉得奇怪,曾来敲门但无人回应。我等已彻底搜查过,院内并无可疑。据邻居说,这家人只有兄妹两个,半年前搬来的,说是从域外来都做茶叶生意,平日中并无异状。”侍卫躬身禀报。
  裴湛蓝打量着屋内的陈设,所用之物并非寻常,比之一般民宅奢华不少。五日前?不正是她失踪后的第二天?难道…他猛地转过身,吩咐道:“你们分四路,从东西南北四个城门追,盘查出城的车马。若有任何可疑人物马上扣留。”
  侍卫领命起身,裴湛蓝忽又叫住他:“除了相貌,留意是否有一根带有如意配饰的玉簪。”侍卫颔首称是,快步而去。
  错了,都错了。他一直以为掳她的人目的是要挟,是以这几日搜查的对象一直针对夏都城内。城门虽然加强了盘查,她却极有可能被易了容,从而骗过了守门侍卫,早在几日前就被带出了城。
  他一拳砸在梨木桌上,只盼,一切还来得及。
  ………
  我醒了睡,睡了醒,只觉这几日是我人生最漫长难捱的日子。
  这几日我吃得越来越少,陆君涵问起,我只道成日只是睡,实在吃不下。许是见我神情萎顿,他便未再迫我。
  因为吃得少,迷药的效果多少减弱了点,我每日清醒的时候多了些。但即便清醒,我也不敢睁眼。陆君涵不在车里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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