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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利用严诺的疑心,一面故意刺激误导我。当时我就是以为李子袊在故意挑拨我们,所以才会逞强的压着心中的怒气,装作平静不在意的样子。以为这样是不让她得逞,没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
心里除了难过,还有委屈,失望,恼恨。
我一把擦掉眼泪,“你就这么相信她?你又如何不知道这是她的计中计?你一直在责怪我,那李子袊对你什么心思,难道你又不清楚吗?她这是在挑拨我们。大师兄……”说到这儿,心中到底还是不舍得,“有什么误会我们说清楚就可以了!我们不要再吵了好不好?这一切,就让它过去好不好?”
他眼中有着明显的动容,挣扎好久,还是恢复平静。好半晌,才艰难的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以后……你只是我的师妹……再无其它。”
我还来不及喜悦的心情,一下子被人从头到脚浇下一桶冰水。
心,一下就凉了。
……
……
“荤油不能放,大葱大蒜不能放……什么都不能放。对于我这个十五年没下过几次厨的人来说,想做一碗好吃的素面,太难啦!……,嗯——,上次我们酿的果子酒挺好喝的,可以再多酿一点。一,二,三。再有三天就是师父寿辰了!现在酿,刚好来得及……”
“等师父寿辰过完,再过半月,就到我的生辰了。腊月初六。之后过两天就是腊月初八,俗家弟子过完腊八节就要下山了,到时就要和紫樨分开了。……紫樨,过完年,你要早点回天山知道吗?……”
萧云儿在我耳旁碎碎念着。而我的心思,早就飞走了。
前方不远处的湖面已结了一层薄冰。昨天,他就是在这个小湖旁,说了一大堆让我痛心的话,最后毅然决然的离我而去,只留给我一个冷漠的背影。
严诺?我们之间到底怎么了?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我们的感情,就这么的脆弱?仅仅一张小小的书签,和他人几翻挑拨的话,就走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吗?
“……紫樨?”
清脆的女声惊醒了我。我回过神来。“啊?……怎么了?”愣愣的看向萧云儿。
她小脸皱成一团,“你想什么呢?有没有听我说话?”
“你说什么?”
她瞪了我一眼,抬手敲下我额头。“我说,你还记不记得上回酿果子酒的红果子,在哪个地窖?”
“啊?哦!好像,在后山的二号地窖。”
“唉!”萧云儿皱了皱眉,她似乎误会了我的心思。扯了个大大的笑容,打趣道:“好了好了。好紫樨,别想了,也别难过了。云儿姐姐带你去酿酒啊!”
我笑了笑。只是我现在却实没有心情,于是淡淡道:“云儿,你自己去吧!我想到前面的湖心亭坐坐!”
她猛的将我胸前的白狐毛斗篷往脖子处收了收,半认真半玩笑的睁大了眼,问:“大雪天的,冷冰冰的亭子有什么好坐的?你该不会想不开吧?”
我不由得轻笑出声,作势打她一下,“你小脑瓜子里想什么呢?”
她作个鬼脸。“好吧,那我们一起去。”
心里有浅浅的暖流流过。至少在这个冷冰冰的冬日里,还有这么一个人如亲人般的关心着我。只是……,我拦下她要挽上我胳膊的手,轻声道:“云儿,我想独自待会。”也许是触景生情,但此时此刻我真只是想独自一个人静静的待会。
她看了我一会儿,又望了望湖心亭,见我下定决心的样子。这才道:“好吧!那我先去后山。不过,你赶紧过来啊!地窖果子那么多,我怕我找不着那种红果子。”
我点头。抬脚朝湖中心的小亭子走去。
天阴冷冷的,寒风刮得人脸颊生疼。湖心亭周围不知何时被人挂了一圈白色的薄毯,掀开挡风的白毯进去,迎头就袭来一股温流。原来,亭中石桌上竟生着一炉红炭,火苗扑哧扑哧的往外窜,让人看了就觉得温暖。
谁如此有心!
一面想着,一面摘下白狐毛斗篷上的帽子,正想挑一个离火炉最近的位子坐下,就听见一道女声,“真巧啊!”
微一侧头,就看见李子袊巧笑倩兮的站在支撑亭子的红漆柱子旁。
刚才一进来,目光就被石桌上的小火炉吸引了,一时竟没发现亭子里还有人。
也对,若是无人,又是谁生的炉火呢?
她今天穿了一件碧色荷叶边长裙,外披一件厚厚的紫兰色毛绒大氅。一张小脸白里透红,泛着光亮,眼角眉梢皆带着藏不住的舒心惬意。让人一看就知道她最近过的很好。
我扫了她一眼,心中莫名的就升起了一股怒火,却又不想和她多说,抬脚便朝外头走去。
“等等!”她几步跨到我面前,挡住了我的去路。
我将目光移开,冷声道:“有话快说!”
她只是笑,笑的得意。“呵呵,这样就沉不住气了。我一早就说过,我不会放弃。只怪你自己太自不量力。我和严诺认识比你早,在一起的时间比你长。你以为,就凭你,就能从我手中抢走他吗?”
原来,他们真的在一起过。他……还是没对我说实话啊!
我心中除了失望还是失望。却又紧盯着眼前的女人,想从她眼中看出一丝一毫说谎的痕迹。可是,她漂亮的双眸里,却只有得意,讥讽和嘲笑。
他一再的指责我不在乎他,可是他呢?
一颗心似乎被放在了烈火中煎熬,心痛的几乎说不出话来。但是,我决不甘心让眼前这个心思深沉的女人看我狼狈的样子。
红唇被咬的有些发痛,我深吸一口气,故作平静道:“如果你是来炫耀的?那你要失望了!”
她还是笑,笑的更加灿烂。“错,我没有失望。瞧!你现在不正拼命的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吗?呵呵呵!雪紫樨,你真可悲啊!你根本就不了解他,又凭什么和我争。”
“一年前,他在大街上救了我,我就喜欢上了他。若不是因为我爹横插一脚,你以为你,现在还有你说话的份吗?但是即便如此,他和我也常有书信往来。他每天发生什么事,做了什么,功练的如何,天山又收了什么新弟子,他都会和我讲。我们,无话不谈。每每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只要写信给他,都能收到他开解的回信。可是……”
她不再笑,眼神陡然变得凶恶,似乎要将我吃掉一般。“半年前,他突然不再给我写信。我一连几封信问他怎么回事,他都没有回复。直到,我通过程立,才知道他竟然喜欢上了一个新来的师妹。呵呵……,只是为了怕这个师妹有一天知道了会误会。他竟然,就不再和我联系。”
“但是我怎么甘心,”李子袊声音陡然拔高,“雪紫樨,你哪里比得上我,凭什么他要为你做到如此地步。好在我来的及时,你们的感情才刚刚开始,还太脆弱。我只需要稍微挑拔几句,就轻松的赢回了他。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在意程立吗?哈哈哈,这可多亏了我啊!”
“……让我想想啊!每隔三天,七天,还是半月。不记得了,反正一月总有那么几次,你和程立在一起时,严诺都会看到。这时,我只需要轻轻的‘安慰’他几句……,哈哈哈,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怀疑的种子一但种下去,很快就会生根发芽。若是种的人再好好的,好好的浇灌……很快,这颗种子就会长成苍天大树。到时,凭你如何去解释,哈哈哈,再也拔不掉这颗树!”
“你真卑鄙!”我冷声道。
她不屑,“只怪你自己没用。”
“你才刚刚赢了一局,现在和我说这些,就不怕我告诉大师兄吗?”
“你去啊?你去告诉他,看她是信你还是信我?我不是赢了一局。我已完胜了!”她高抬下颌,眼睛里有兴奋的火光一闪而过。
“你……”拳头攥的紧紧的,掌心不知何时被指甲刺破了。一阵痛意袭来,我突然冷静下来。看着她越发得意的脸,我反而笑了,“好,好,好!”
一连三个‘好’,让李子袊一怔。
“李子袊,你果然聪明!千万百计的挑拨我们。第一回让你得逞了,难道你以为还会有第二回吗?……你是故意和我说这一翻话,是想刺激我去质问大师兄,好再次激化我们之间的矛盾吧。手段果然高明,只是,你以为这回还会让你得逞吗?”
她怔了怔,定定的看了我半晌,嘴角灿烂的笑转为懊恼,“竟然让你察觉到了。哼,原来你还不算太蠢!”
我上前一步,靠近她,淡然道:“你似乎得意的太早了。你费尽心机,就敢保证,大师兄还喜欢你?我从来不需要和你争,因为他的心根本不在你身上。”
她的笑成功因为我这句话而疆住了。
“你要是真的本事,也不会出现我和他这一段了。倒是说的信心满满,你又如何肯定,他不会再回到我身边。你千里迢迢来天山,难道只是为了争一个心不在你身上的人?说我可悲,悲在何处?真真可悲的,是你!”
她再也笑不出来。脸色由红转白,死死的瞪着我。良久。突然快步上前,凑到我耳旁低吼一句,“我不会让你们有重归于好的机会。”
鼻间传来一股混合花香的味道,紧接着双手被人一攥,被动向左跨了两步,眼前紫兰色一闪,冷风就灌了进来,接着就听到“扑通”一声。
我忙扯开白毯向外看去,李子袊已在水中挣扎,她穿的太厚,落水的一瞬间人就开始往下沉。
紧接着下一秒,我就被人推开了。
一道淡淡的青影掠向湖面,长手一提,就抱着落水的佳人飞回了亭中。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待我反映过来时,对面的严诺正一脸冰冷的看着我。
呼——呼——,亭子外传来北风的呼啸声。四周的白色薄毯被风吹开,有冷风跑了进来。李子袊哆嗦一声,惨白着脸,脆弱的依偎在严诺怀中。恰如一朵被风霜欺凌的小花,楚楚可怜。
严诺长袖一挥,卷过亭边挂着的挡风白毯,将柔弱佳人包裹上,又紧紧搂在怀中。
心,像是被人用刀一片一片的切开,每切一次,就更痛一分。我紧咬的唇,强迫自己瞪大眼看清这一切。告诉自己,该死心了!不是她赢了。而是,我输了。
“你太过份了。”曾经如清风般的声音,此刻只觉比腊月寒风还要冷上七分。
泪,突然就夺眶而出。
我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放弃了。他连问都不问,就定了我的‘罪行’,我再说什么又有何用。
“严诺,紫……紫樨不是故意的,是我,是我……自己不小心才掉……掉入湖里的。”李子袊颤抖着瘦小的身躯,哆哆嗦嗦的说道。
只是,在严诺看不见的地方,她看向我的眼光却是得意而兴奋。
“子袊,你不用替她说话。”严诺声音冷漠得如同另外一个人,“紫樨,你真让我失望。皇甫师妹的事还不够,今天你又想对子袊下手吗?我们之间的事,与子袊无关,你以后离她远一点。”
他盯着我,长眼清亮,却又好似藏着深不可测的旋涡。俊朗的面容,却隐隐罩着一丝狠厉之气。
我突然发现。自己似乎从来没有认识过严诺?皇甫云裳的事,萧云儿曾事后和我讲,严诺有单独和大师伯求过情。我以为他是相信我的。原来,他从未信过我?在他心里,是不是一直认为我就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李子袊也不知是真冷还是假冷,竟越抖越厉害,偶尔还咳嗽两声。严诺打横抱起她,一面安慰着,一面往外走。
“呵呵!”我冷笑出声。多么温馨又刺目的一幕。如此之人,又怎会是我的良人?我还争什么?还执着什么?我不是输给了李子袊,我是输给了他啊!
白色的薄毯被人推开,带进来一股冷风,又失去力量晃悠悠的垂了下来。
“啊!”我痛喊出声,“严诺,从今以后,雪紫樨与你恩断义绝!”
风呼呼的吹,透过白毯之间的缝隙,我隐约看到那天青色的挺拔背影略疆了一下。然后,继续潇潇洒洒的抱着佳人远去。
……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情之一字,古外今来,最是动人,却也最伤人。
严诺,从今以后,我们之间,什么也不是。分开之后,我们做不了朋友,也做不了师兄妹,因为我恨你,恨你。
雪越下越大,咆哮的北风仿若脱疆的野马,猛力乱窜。大脑一片空白,心好像停止了跳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只是目光呆滞的一直往前走,如行尸走肉般。
眼前有横七竖八的黑影闪过,好像是那些掉光了叶子的枯枝。
我停了下来,盯着那枯枝看了半晌。抬手,“咔嚓”折下一条。枯黄的枝条干瘪瘪的,只须轻轻一用力,就被我折成了两截。我就这么看着手中的断枝,又看看一旁立在风雪中的枯树。只要挨过了冬天,春天一到,它又会重新发出绿芽,生机焕发。
恍惚中似乎又看到了那张温润如玉的脸,耳旁又响起了他如清风般的声音……
“紫樨。”他喊我,声音温柔的如春天里的风。“这个给你。”
我抬头,就看到他手中拿着一朵翠绿色的花儿。仔细一看,竟是……“用竹子做的?”接过低头一闻,一股淡淡的竹香扑来,好闻极了。
他点点头,“花儿虽美,但总的调零的一天。这是我用竹子雕成的,永远不会调谢,就像,我们的感情。”
“永远不会调谢,就像我们的感情。”
“就像我们的感情……”
……呵呵!呵呵呵!我笑,笑声凄凉。可是,为什么,我们的感情却冻死在了这冬雪中,再也等不到春天的到来了……
泪,毫无预兆的滚出眼眶,“叭”一声,落在手中的断枝上。心中莫名涌上一股烦燥。我一把将手中断枝扔掉,使劲的将它踩入雪地中。
“啊——”脚下突然一滑,人就跃坐在了地上。呆呆的转动着眼珠,看着静静的躺在污雪中的枯枝,心中的伤痛怨恼再也忍不住,忽的就放声大哭起来。
这些日子以来,无论李子衿如何挑畔,讥讽,我始终压下心里所有的气恼与委屈,只平静以对。我选择相信他,选择给他时间。结果,换来的是他的躲避,冷漠和今天绝情的话。我们的感情才刚刚开始,就这样惨淡的收场了……我拼尽全身力气在哭。似乎只有这样放声、尽情的哭出来,才能冲淡心中的痛。
“紫樨?紫樨你怎么了?雪地里凉,快起来。”一道白影不知从哪儿冲了出来。
见我一动不动的,只是哭。白影干脆将我拉起来,轻轻拥入怀。一面轻拍着我的背,一面安慰,“紫樨别哭,无论如何,你还有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我慢慢侧头,透过眼中的泪水看清了来人。心中一怒,大力的将他推开,指着他大喊:“你来干什么?都是你,要不是你,我和大师兄不会走到这一步。你离我远点,越远越好。你走开,走开——”
程立措手不及,被我一推,向后倒去,半跌在雪地上。他看了我一眼,一面起身,一面慢慢道:“紫樨在怪我?呵!”他笑的凄凉,“紫樨,事到如今,你还看不清事情的真相吗?若真是因为我而让你们失和,我会很高兴,那至少证明我能影响到你们。可是——”他大声道:“我对你的心意,你何时曾放一分在心上。你从来没有,你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