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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儿的大眼睛渐渐红了。她儒动着嘴唇,似乎想说什么。
“我一辈子也不会喜欢你。我是堂堂礼部尚书的儿子,要娶也是娶名门望族的大家闺秀。你算什么,一个没人要的孤儿……”
萧云儿的泪已经溢了出来,“啪啦啪啦”的往下掉。
我一看不对劲,马上打断了程立的话,“程立,你说过分了。”
程立并不住口,“我说的是事实。”
萧云儿再也忍不住,“哇”一声哭了出来。抬手抹掉泪水,转身头也不回的跑了。中途脚下没踩稳,摔倒在地,她马上又爬了起来,拼命往前跑。那背影,狼狈极了。
我眸中泛起一阵寒意,冷冷道:“程立,你太过分了。不管你们以前发生过什么,也不能如此说她。”
程立看着萧云儿跑远,脸上滑过一丝内疚,却依然嘴硬,“明明是她有错在先。”说完,也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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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往事,如云如烟
一场闹剧结束了,接下来,就是冷战。
几天下来,萧云儿避着程立,程立躲着萧云儿。而我与萧云儿关系好,严诺又与程立走的近,因此我和严诺的三日之约也就被延后了,虽然我当时并没有答应。
这天晚上,我刚沐浴完,从屏风后出来,就看到床上那个小人儿睁着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床顶。
我弯弯嘴,坐到妆台前将青丝放下来,拿起木梳将其梳理顺。“你想什么呢?我刚才进去沐浴,你就是这副模样。”
雕花的铜镜里,萧云儿撇着小嘴,“不告诉你。”
“你不说我也知道,无非就是和程立那点事。”
萧云儿和程立吵过后,就一直住在我这儿。本来我是为了安慰她,谁知后来她就赖着不走了,说是我的床比较香。
“你不好奇?”
我摇摇头。
将木梳放下,头轻轻一甩,三千青丝便温柔的飘到了脑后。眼角余光瞥到铜镜,但见青丝扬起的一刹那,映着晕黄的烛光,美人脸庞如玉,似泛着点点莹光,似梦似幻。
“紫樨真美!”
我起身向床边走去,就看到萧云儿一脸惊艳的望着我。轻声道:“那是你没见过天下第一美人皇甫云裳。”
萧云儿问:“是吗,她很美吗?”
我点头,声音有些泛冷,“她很美,也很狠。”
萧云儿摆摆小脑袋,“咦——,那我还是不要见了,听你的口气,她定是个蛇蝎美人。”
我帮她把被子盖好,然后自己也躺了进去。
萧云儿贴到我身旁,神神唠唠的说:“紫樨,你真的一点也不好奇我和程立之间发生的事啊?”
我闭上眼,“有什么好奇的。瞧,你现在想通了,不是准备要讲给我听了吗?”
萧云儿用手指将我的眼皮扒开,呲牙道:“不许睡。”
我将她的手指拿下,“我没睡。”
萧云儿嘟着小嘴,“那也不许闭眼。”
“好——”我翻了个身,将面冲向她。“说吧。”
“你都不问,我怎么说啊?”她眨眨眼。
我随口道:“好,那你说,你和程立以前发生过什么?”
萧云儿突然翻了个身,将背冲向我,“我不想说了。”
我将她身子拉回来,“鬼丫头。”故意求道:“好云儿,你告诉我吧,你和程立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萧云儿“嘻嘻”一笑,说:“那我就告诉你喽。那个花心萝卜,风流鬼,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他。”
我说:“现在不喜欢?”
她瞪我,“这不是重点。”又问:“紫樨,你说程立好看吗?”
我点头,“还行。”
程立皮肤很白,眉眼俊美,身材修长,家世也好,确是一般少女会喜欢的对象。
但是,我见过比程立更好看的男子,虽然我没能看到他的面目,但是能拥有那样一双精致狭长的丹凤眼,他的长相定是不俗的。
“可我觉得他很好看啊。”萧云儿天真的说:“大师兄长的也好看,但是比不过程立,而且他只会练武,人闷死了。张玉民呢,长相普普通通啦。那司马两兄弟,根本就是一武夫。只有程立,他长的好看,人也开朗,能陪我一起玩一起闹。可是……他不喜欢我,他还很花心。”说到后面,语气已不复先前的轻快。
我调侃,“哦——,原来你看上人家那张脸了。”
“才不是。”萧云儿肯定道。长长呼出口气,又说:“不过,没关系。本姑娘都想通了,今天以后,再也不喜欢他了,让他得瑟去吧。不就长得跟个花儿样嘛,天下花儿多了……”
我忍俊不禁,继续听她说下去……
程立上天山剑派山那年,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朱红大门前的青石板路干净的仿佛水洗过,路旁青松魏魏,翠竹摇曳。程立一身银白华袍迎着阳光走来,似闪着仙光的神仙公子,一步一步走着,走着,走进了萧云儿的眼里,心里……
接下来的日子,萧云儿和程立形影不离,一起玩闹,一起使坏,就似那书中写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萧云儿接着说:“有一天,我上厨院,竟然看到他和小蝶打情骂俏。他拉着小蝶的手,不知说些什么,小蝶满脸通红,头都快靠到他怀里去了……”
那小蝶是厨院伙夫的女儿,长的有几分姿色,与程立暖昧也有一段时间了。当时程立也看到了萧云儿。他并未像萧云儿想像的那样惊慌的将怀中美人推开,也没有立即拉住萧云儿去解释什么,而是问心无愧,理所当然的继续下去……
我道:“他脚踏两只船,你一直不知道?”
萧云儿翻翻白眼,“我不是船,我是美人。”
我调皮的捏捏她的小鼻子,“别跑题。”
“我要是知道,早就踢了他。当时我很生气,好几天都没有理他。后来那个伙夫要回家,小蝶也跟着走了。可他却一直不来道歉。嗯——,”她歪着脑袋想了想,“大概一个多月吧。他还是没来。我以为他是不敢来?还想着,只要他道歉,我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他了。可是,我和大师兄上后山给师父摘桃花,却又看到他和一个女子在戏嬉玩闹。”
“天山还有别的女弟子吗?”我问。
“她不是天山的。有别的门派掌门来看太师父,那女子是那掌门的徒弟。当时,要不是大师兄拉着我,我真会拿剑杀了他。”
“程立,还挺风流啊!”我感慨道。
“啊?”萧云儿惊呼一声,猛的坐起,“你和他认识不到两个月,就看出那个花心萝卜的真面目了。”
半响,她又“嘭”一声耸着脑袋,一脸垂败的倒回床上,“唉,我也太失败了。亲自上阵,还用了一年时间,才知道他是颗‘萝卜’。花心的‘萝卜’!”
我被她可爱的模样逗乐了,“再后来呢?”
“没有后来了。再就是你现在看到的喽!”声音中难掩一丝落寞。
我将脖间的一缕青丝理顺了,说:“食色性也,不能怪他。”
萧云儿瞪我。撅起嘴。“你帮他说话就是说我不对?”
我摇摇头,“非也非也。我问你,从头到尾,他说过他喜欢你吗?”
“没有。”
“他说过他会一辈子只有你一个女人吗?”
“没有。”
“他说过要和你在一起吗?”
“没有。”
我微探身,用额头碰碰她的额头,“那不就结了。”
她吃痛,抚抚额头,“你的头真硬。”大眼珠转来转去。半响,似自问。“你是说我自作多情?”又想想,似自答。“也对,他什么都没说过?……难道真是我自作多情?”
我看着她,用力的点点头。
又半响。
萧云儿再次坐了起来。仿佛要发泄出尽心中最后一口闷气。大喊:“那我想多了,他会看不出来?他看出来了还不和我说清楚?”
我平静的吞出四个字,“本性如此。”
萧云儿“哼”一声,“萝卜。”
又看看我。
……大眼睛亮的耀眼,隐隐含着一丝感动,“好紫樨,睡觉喽!”
声音轻快。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彻底放下了。
我回给她一个温柔的笑,“好云儿。”
右手探出被窝,手掌翻转,“呼——”掌风将烛火扫灭,屋里一下陷入黑暗。
我想,萧云儿的生活或许从此真正阳光了。
今晚,我们都会有个好梦。
“紫樨,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黑暗中突然传来萧云儿的声音。
我疑惑:“你还没睡?”
“我猪啊?哪有那么快?”
我暗道,萧云儿就是猪。
她继续说:“紫樨我问你,大师兄是不是喜欢你?”
我始料不及,脑子一愣,还来不及回答。就听她又问:“那你喜不喜欢大师兄?”
我愣住,不知该如何回答。
过了好半天,才慢慢开口。
“我……”
却听身侧有平缓的呼吸声传来。
今晚,我不会有个好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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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家书,玉民心事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接下来和严诺相处的日子,让我总有那么几丝不自然。
练功时不经意的眼神对视;膳堂用餐时不小心夹到同一盘菜;课后散场时不小心走在一起;还有偶尔在月明星稀的夜晚,他会不期然的散步到我的院子里……
突然之间。我发现,我们似乎,好像,几乎天天都在一起。虽然这中间大多数时候有其它师兄弟在,虽然以前也是如此。但是,我就是感觉有点不一样了,至于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
这期间,严诺多次想实现那个“三日之约。”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便每次都找机会躲开,实在躲不过,也胡乱找个借口走开。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或许是出于少女的虚荣。我虽然躲着他,但心里确是高兴的,毕竟,这还是头一次被人喜欢。也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很坏,故意不和人说清楚。可真的下决心去说清楚时,心里却似有那么一丝舍不得……,究竟是舍不得什么,却不得而知了。
这就苦了萧云儿了,多次被严诺叫去‘问话’。
山上天气多变,前天还是艳阳高照,今天又下起了绵绵细雨。
一大早取完家书的司马兄弟就给我带话,说三盛那有我的家书。
我高兴极了,撑着一把白油纸就出了清风轩。
马三盛是一个十分有意思的人。
说他有意思,是因为他是特意上天山剑派来做道童的,听说还是富贵人家出身。但他却没有做道童的样,也没同其它道童那样取道号。为人吊儿郎当,嘻嘻哈哈,碰上谁都能拉着说上半天话,东家长西家短的,没有他不知道的。
他这样的人,于是‘一不小心’和大师伯说了不该说的话,就被扔来管理大伙的家书杂物之类的。
山上有弟子要寄家书,或是家里人发来家书,都是统一交到马三盛那儿。平时大家不能下山,有什么是必须要买的,也是交给马三盛跑腿。他倒是从无怨言,还颇有些乐此不疲。
雨渐渐下大了,一串串的珠帘落在水洗过的青石板路面上,击起一个又一个的涟漪。
我特意穿了双鞋底加高的白色锦缎绣花鞋,这样能防止路面的积水打湿鞋面。月白的荷叶裙摆下,绣鞋不紧不慢的移动着,步伐闲适轻快。
我一面欣赏这雨雾中的天山剑派,一面感受着这雨后扑鼻而来夹着股混泥土味道的清鲜空气。
雨珠落在伞面上,发出细碎的“叮叮”声。白色伞面上映着的浅粉色的无穷莲叶,雨打莲叶,恍忽间,我好像看到了荷花盛开。
心想,夏天快到了,有机会去看看那“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张玉民站在一颗青松旁,没有打伞,身上的浅灰色麻布袍子已经湿透,显然他站在这儿已经很长时间了。
他一脸愁云,眼睛哀伤,出神的盯着三盛的屋子方向。
道童们都住在空心院。我来到三盛屋外时,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玉民,你在看什么?”
张玉民显然很意外我的出现,身子微愣,半晌才转过身,只看了我一眼,轻道:“没什么。”便转身走了。
他并不是跑,而是走,虽然在下雨,虽然他脚步微有些凌乱。
他的背挺的很直,尽管那身被雨水打湿的麻布袍子早已经东一块西一块的紧贴在他身上。
他很坚强,也很要强,一如他表现出来的那样。
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伤心事……
我似乎很容易被人感染,先前的好心情忽然就变得有些惆怅。直到张玉民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我才收回视线。
进到屋内,看到三盛正和两个小道童叽叽喳喳的,不知说些什么,看到我来,三盛忙迎了过来,嘻皮笑脸,“哎呀呀,紫樨妹妹来了。呀,可把我等着急了,来来来,紫樨妹妹请坐。”一面胡乱收拾出一张椅子,示意我坐。
我笑笑,三盛的地盘,我可不敢随便坐。
道童都是几个人住一间屋子,虽然大师伯特意让他单独住一间,也是为方便他管理大家的杂物。但他这个人不爱收拾,衣服鞋子,信件杂物,哪里有空地,就堆在哪里。上次我来一回,只喝了一杯他倒的水,就害我拉了三天肚子。
三盛将那两个道童请走,屁颠屁颠的凑到我面前,小眼弯弯,讨好道:“紫樨妹妹,呵呵,什么时候我们再下一盘棋啊?你看今天天气不错,不如我们一边听雨,一边下棋。”
我在他期待的目光中摇摇头,吞出两个字,“没空。”
马三盛酷爱下棋。从萧云儿那儿听说我棋艺还行,在拉着我下了一天一夜后,非吵着要拜我为师,被我以乱了辈份拒绝后,就改成得着机会就缠着我下棋。
他有多爱棋,棋品就有多差。悔棋,改棋是常有的事。输了棋还要死要活的非要赢回来不可,否则,你绝对走不了。
他一脸受伤,“紫樨妹妹——”尾音拖的长长的,竟学着萧云儿撒起娇来。
我从一堆信件中找出属于自己的,在他面前晃了晃,“你呀!一般人,受不了。”
他耍赖的将门口堵住,抖动着好似无骨的身子,“不许走……”
我哭笑不得,毫不留情的上前将他推开。三步并作两步的就出了屋。
除了刚认识那会因为不了解会不好意思拒绝。后来,不管他怎么撒娇耍赖,我都一律无视。
走到门口,想起了什么,我停步回头。“张玉民他怎么了?”
三盛见我回头,原来失落的眼又瞬间点燃,听到我的问题后,又恢复成暗淡,随意的摆摆手,“玉民就是这副德行,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他就会在门外发上半天呆,也不进屋。”
他头一歪,随即一脸惊恐,双手捧脸,怪声怪气嚷道:“难不成,玉民是断袖,他在……”
我朝他一眼翻个白眼,提醒他想太多了。直接打断他,“下次换个新招。”
知道我是指他刚才留人的招数。他马上一脸知错能改的好学生样,严肃而认真的保证,“不会让紫樨妹妹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