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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又是一记鞭子,“在想什么,还不赶紧给我站好。”拿着鞭子的女人真是凶,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我诅咒你一辈子嫁不出去当老女人。
切,不就是舞蹈么。有什么难的。古典舞现代舞印度舞交谊舞,姐姐样样精通。想当年姐姐在大学里可也是活跃分子一只,一有什么晚会,什么元旦晚会啊迎新生晚会送老生晚会啊,姐姐必要上台表演,尤其是姐姐的拿手舞蹈《春江花月夜》,只要音乐一响起,跳得那叫一个翩翩起舞风生水起底下吼得那叫一个人山人海,愣是把两百人的小礼堂从外头听起来像是有两万人挤在里头。
舞蹈最基本的要领不就是节奏,手脚要协调,腰肢要松软么。
不一会儿,我就领会了这支舞蹈的要领。
“不错。”教舞蹈的师傅也不禁看得入神露出欣喜。
我赶紧跳完最后一个动作,漂亮收尾,人要适可而止,这是我多年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得出的经验教训,缓缓施礼,“是您教导有方。”
“恩。”在一旁监督抽了我两鞭子的女人也不由露出满意之色,“你去吃饭吧。”
“多谢姑姑。”记得看清宫戏里头,凡是那些上了年纪的老女人都叫姑姑,我也就顺着口喊了句。我也没想到这么一句顺嘴而来的姑姑竟然会改变我今后的命运。
没想到老女人兴奋地朝我走了过来,拉着我的手,“叫什么名字啊?”
“绿燕。”面带最得体的职业微笑,不娇媚只让人感觉亲切,其实心里把她连带她祖宗十八代骂了个百遍千遍。
她细细的看着我,看一遍眼睛里放出一道光芒,看了许久,才说,“吃饭去吧。”
我连忙两步做三步快步走开,我可不想再被老女人两眼带着绿色贪婪的目光摸了一遍又一遍。看样子,这个公主府,果然重口味的人大有人在。
我回头看了一眼,正看见青菊被抽了一下,因为她跳的实在是惨不忍睹,机械舞也没她跳的机械,手和脚完全放的不是地方。我不由为她捏了把汗,看她样子,估计等她可以吃饭的时候饭都没了。再看她一把皮包骨的摸样,吃饭时偷偷给她拿了四个馒头。
“青菊。”果然她是最后一个,我朝她招招手。
“绿燕。”这丫头一定是没认真跳舞没出汗所以眼泪水这么多,就这么四个馒头竟然把她感动的眼泪一把一把的。
“吃完我教你跳舞吧。”刚刚不小心碰到她的手就听到她惊呼,就知道她今天肯定被抽了很多记鞭子。想想那个老女人,抽鞭子的技术含量真的是没话说,简直可以用杀人于无形中来形容。抽完后,身上没有一块红皮也没见掉下一块,但一碰就是生生剥筋抽骨般的疼痛。
“绿燕姐。”她一把扑到我怀里,眼泪和鼻涕交织在一起,“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
从来也没有人对我这么好,就没人帮我穿过衣服,从小我就放寄宿学校什么都要自己做。我也真想倒在她怀里,两人抱头痛苦,但我只是一下一下拍着她。
教了青菊一个时辰,我累得坐在一旁,真的是太累了。我只能说,她真的没有跳舞方面的天赋,一个转身她竟然能转到一米外,一个甩袖竟然能抽到自己脸,一个踢腿她能把脚上的鞋子踢出去。
我完全无语了。
“绿燕姐。”她站在一旁可怜兮兮的看着我,“我知道我笨。”
“没事,一开始都是这样的,慢慢练就会好的。”我怕怕屁股站起身,“咱再跳会儿。”
6。…谁家少年足风流
“绿燕姐,快起来。”青菊又在推我叫我起床,这是她每天除了帮我穿衣服外,另外一件必做的功课。
我睁开一条缝,看着外面的天,继续闭上眼,“还早呢。”最讨厌这的作息时间了,五点起来八点不到就要睡觉,对于我这个七点才起来凌晨才睡去的的小白领简直是种生不如死的折磨。
“快点起来,鞭子已经响了三下了。”这里鞭子响五下就必须站在院子里排成一排,要是迟到了,就得被抽。
一想起老女人抽鞭子时那张兴奋地堪比容嬷嬷布满皱纹的老脸,我一骨碌跳下床,“快,快帮我穿衣服。”
在鞭子即将响第六下的时候,我和青菊刚好混进队伍里。
“今天,府上会来重要的客人,都给我好好跳。”虽然这个老女人皮老脚臭下手狠但是有一点我很喜欢,说话简洁,三言两语就能把要说的话交代清楚,一点不像府上其他到了更年期的其他老女人,一件事七绕八绕,说的话跟她们裹脚的布一样,又臭又长。
“是。”
今天学的是《丝竹画音》,配合着悠扬的丝竹声,跳起来如梦如幻,像是在雨潇潇的夜船上吹笛,又像是梅熟日时做了场江南的美梦,又像是在驿桥边听在近在远的人语。
我正舞的如梦如醉,忘乎自我,鞭子声又想起。
“您请。”老女人低眉顺眼,恭恭敬敬对着走进来的女子,笑得极其谄媚。
旁边的人都低头垂目,我抬起头赶紧一瞥,怎么这么眼熟,好像是公主旁边的那个丫鬟,叫什么蓝璧。
蓝璧走到我们面前,走到一个人面前说一句,“你。”被点到的人自动出列。她走到我面前,停了下来。
“蓝璧姑娘,这丫头跳的好。”老女人在一旁哈着脸。
蓝璧看着我,我低着头,看着脚尖,继续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这丫头叫绿燕,是这里跳的最好的一个。”老女人今天吃错药了还是怎么了,竟然一个劲给我说好话。
她难道不知道越给我说好话越是会增加她对我的讨厌么。这点道理都不懂,这么几十年怎么活的。蓝璧可是公主边最得力的一个丫头,她现在肯定对我没什么好感。完了,以后在公主府有我受的了,心里顿时开出大片大片的绝望。
“哼。”果然,蓝璧从鼻子狠狠发出一声重音,瞪了一眼老女人,老女人赶紧讪讪笑了笑,低下头,不再说话。
蓝璧指着我旁边的青菊,“你。你们这些人跟我走。”
切,我还不稀罕跟你走呢。但是,我很好奇蓝璧带这么些女子去哪里,我猜想可能是让她们去献舞,也就是古代有钱人家喝着酒吃着肉不知足还要歌妓在他们面前给他们助兴。
想想,多么一副活色生香的画面啊!
我忍不住好奇,跟在她们身后,走到一个转弯处,出来一名穿深蓝色衣服的男子的捏着嗓子说道,“今天跳雪中梅。”
雪中梅!这个难跳啊,昨天教乐舞的师傅才教的,我大致能完整的跳下去,但是其中寒梅傲雪而立的神韵,那是很难掌握的。青菊那个笨丫头,她硬能将寒梅傲雪而立给表演成金鸡独立,我又不由为她捏了把汗。
我悄悄跟在后面,一路到正厅停下。
里面琴声响起,奇怪的是里面安静得很,没有一丝喧闹声。
我透过窗棂往里看,正中方向坐了名男子,隔着远看不清容貌,公主坐在右侧。按着规格,那名男子位分应该很高,不会比公主低,不是皇帝就是王爷。不过,昔日里嚣张跋扈的长公主竟然如此安静坐在一旁静静欣赏歌舞,十有八;九是当今圣上。
要是有手机多好啊,我把他拍下来,然后到大街上卖钱,一张照片十两银子,不,一百两银子。
正流着口水看见成千上万堆的金山银山坐着发大财的美梦,里面突然传来一句尖细的嗓音,“停。”
“皇姐这里的歌妓还应该要多多练习啊。”我偷眼看去,只见其他人都甩完袖静立一旁,只有青菊还保持着金鸡独立的姿势面红赤耳。
长公主的脸色明显不好看,“来人,把她给我拉下去。”
“算了。”男子挥挥手,“还是改日再来皇姐这,今日作罢。”
“这。”长公主的脸色越来越差,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姿势。看这架势,青菊的小命肯定保不住了,而且连带我们都没好果子吃,说不定,一怒之下,把我们这些人全给杀了。上次就听说公主府经常招歌妓是因为那些歌妓在里面命不保夕,杀了一批,在招一批,再杀。
我可不想好不容易得来的小命就这样给玩完了。
不管了,命要紧。
我一把冲进去,本想一扑通跪上去。可是竟然没跪成,一进门脖子上就架起好几把刀,明晃晃的刀啊,刀剑无情啊,我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什么人?”尖细嗓子护在那名男子身前。
“奴婢是公主府的歌妓。”调整好呼吸,那名男子使了个颜色,脖子上刀刷刷刷收起。我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何事?”慵懒的声调里透出一丝疲惫,听着更像是说多了的应付。
“我,”我一时语塞,是啊,我是来干什么的啊,我怎么连想都没想好就冒冒失失跑了进来。
“既然无事,退下吧。”男子挥一挥衣袖,之前消失的几个侍卫又突然冒了出来。
“我是来给您献舞的。”我也管不上什么贱称尊称了,反正我只知道,他要是走了,我们一大群人也得走,到阎王殿前报道去。
“献舞?”男子明显来了兴趣,看向长公主,重新坐下,“这是惊喜?”
“是,是惊喜。”长公主在一旁忙答道,眼神瞟向我这边。
“那你都会些什么舞蹈?”男子打开扇子,轻轻扇着,漫不经心。
“奴婢会您未曾看过的舞蹈。”这个男人不说阅人千遍,看过的舞蹈也肯定多得数不清,要是跳一曲他看过的,跳得好倒没什么,要是一下跳错了,只怕我会死得更快。索性,来个他不懂得,反正就算跳错了也没人知道。
“哦?没见过的。”他收起扇子,“你且跳来看。”
“是。还容奴婢换衣去。”我低下头急急往后退去,顺手拉走还站在那杵着跟根柱子似的青菊。我还真怕这傻丫头在这么危险的情况下什么时候被人一刀子抹了都不清楚,而且,我还要她帮忙。
“青菊,你现在给我找几个手镯来,还有我要一块面纱你现在赶快给我找去,还有你现在马上过来跟我画个妆,按我讲的做。”我立马关上房门,把一关好事之徒挡在门外。既然是惊喜,那就必须谁都不知道我接下来要干什么。
“绿燕姐,你到底要我先做哪一样啊?”这个傻丫头都到人命关天的时候了,还问我要干什么。我刚才说的那一通话她都跑哪去了,真是急死人。
“先给我化妆。”我坐下,“算了,还是我自己化好了,你给我找几个手镯去。”我怎么可以如此慌乱,要镇静,镇静,不要慌乱。可为何心还是跳的如此慌乱?我重重呼气吸气,看着铜镜中倒映出的自己,绽放个微笑,如同第一次面试时一样。
对着铜镜,眉笔细细勾画。
7。…舞转回红袖
婉转娇羞侧身垂睫,柔弱无骨点额抚臂,
流波轻送百转千回,飞舞旋转步步生莲。
眉心一点红若有若无,脚上铃铛蛊惑了谁的心。
无需任何乐师伴奏,脚上的铃铛佩戴的手镯清脆悦耳。
我跳的正是印度舞,从台上惊呆的眼神以及持久的安静中,我就知道已经达到预想中的效果。
“好!”台上男子率先鼓起掌,“好,好!”
“把头抬起来。”我抬起眼,正落入一双如春水般温暖深眸中,“把面纱摘下。”
台上的男子温润如玉,一双眼似多情又无情,嘴角似斜非斜,看似严肃认真又流露出许玩世不恭。我发誓,他要是去当明星的话,完全符合当前潮流的审美,绝对会成为新一代的少女杀手,一眨眼绝对会电到一批又一批,前仆后继。
真的好帅啊,要是能嫁给这样的男人,该让多少女人嫉妒而死啊!我又开始对男人翩翩联想了。
“皇上问你话呢!”长公主瞪着我,恨不得跑下来直接踹我几脚。
“哦。”问的是什么问题啊。啊!什么,皇上!
这样的男人,该有多少女人嫁给了他啊!
“陛下。”从外面急急走进来一个男人,“大将军楚烨有要事求见。”
“楚烨!”听到这个名字,一个愁眉苦脸拍着额头,一个两眼发光激动捂嘴。
“快,快请进。”长公主难以抑制住的兴奋,站起身,整理好衣裳摸摸头发。
“是。”不一会儿,人进来了,但还是先前那个人,“楚将军说有要事见陛下,事关军机秘密,还请公主见谅。”
这人还是真有个性,竟然连长公主的邀请都敢拒绝。不过,看她的样子,竟然没有生气,而是懊恼。女人的八卦又开始了,长公主绝对是暗恋他,而对方说不定也是刚死了老婆正值男人四十一枝花的招摇年纪。
鳏夫配寡妇,天生一对啊。
迷糊中,感觉有人走向我。
“恭送陛下。”
他走到门口,突然转过身,看着我,“你叫什么名字?”
“绿燕。”
“绿燕。”他在嘴里反复琢磨,恰时,一双燕子飞入屋檐,“堂前双燕归来啼。以后你就叫燕来。”
“是,谢陛下。”靠!你们一家人是吃什么长大的啊,这么喜欢给人起名字,换了一个绿燕不行,又给改成燕来。不过,燕来倒比绿燕这个名字洋气多了。而且,想想,皇帝赐的啊,说出去多有气派啊。就像老店要是打上百年老字号,那里面的价格就算是破烂也可以买上个黄金价。
“明日朕还来看未曾看过的舞蹈。”折扇打开,一阵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
第二日,从早到晚,府前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公主府的人望穿秋水,蓝璧左右看我不顺眼但就是不敢上前靠近我一步,老女人端茶送水嘘寒问暖恨不得我现在立马生病,青菊坐在我旁边看了我一天看得我都怀疑是不是她昨天被吓傻了。
“你眼神就不能打个弯,非要这么直直的盯着我看吗?”我把刚改装好的衣服提起空中比划,“你要是真闲着无聊,你就帮我穿个针引个线啊。”
青菊伸出只手,递给我一根穿好线的针,“绿燕,不,燕来姐。你说昨天的人真的是皇上吗?”
我不由叹了口气,扳过她的肩膀,“这个问题你从昨天问到今天,你能问点有挑战性的问题吗?”
“那,燕来姐,你说皇上今天还会来吗?”
我再次叹口气,“这个问题你已经问了我一千遍了。”
“可是你没有回答我啊。”
“我怎么知道,他来不来管我屁事。”我手上正在缝一顶帽子,抬头看看外面的天色,“说不定路上堵车了,或者今天不适宜出行,再或者遇到刺客,来不了了。”
第二日,他还是没来。
第三日,公主一大早就派人叫我去见她。
“抬起头来。”到这时我才发现,长得好也是种罪,低头是犯错,抬头是犯罪。
我依言抬起头,公主身上的凛然之气和当日那男子身上的温润截然不同,所说不定是同父异母。
“燕来,你来公主府多久了。”公主端起身旁的茶杯,只是闻着里面的香气。
我屈指数一下,“刚好一个月。”
“一个月。”公主放下茶杯,“本宫待你如何?”
“公主待奴婢就像是对亲生的妹妹一样,公主对奴婢的大恩大德就是奴婢这辈子做牛做马也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