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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碍,不要记在心上。”
简简单单的一句,没有什么过多的修饰,更不是什么甜言蜜语,却能让人真实地感受到眼前这个尊贵的男子对自己最宽厚的包容。
想到自己刚才还吼着要上了他,苏婍索性狠命地点了点头,把脑袋埋到了胳膊里。
哎呀,丢死个人了!
一这一幕,到是引得殷末萧的一阵浅笑,沉沉的,很动听。
他顺着苏婍的身边坐下,将身边的人拉到自己的怀里,“之前说你歪脖树,现在我跟你道歉。”
“之前不给你出去玩,是因为北境看起来和平,实际上危机四伏,怕你出事。”
“之前不给你吃你喜欢吃的东西,天天逼你吃肉,是因为北方寒冷,没有热量来源,我怕你吃不消。”
从来的从来,这个澜国最是才貌无双的男子,没有在正常的情况下对苏婍用过“本王”的这个称呼。
苏婍感觉眼眶一热。却是攥紧了手心一动不动。
一只手伸了过来,静静地掰开她潮湿的手心,轻轻地摩挲。
他清雅的语气潺潺如流水——
“远嫁到北境,你吃了不少苦头。我知道没有人跟你亲近,所以只要我有空,就把你带在身边好不好?你想去哪里我可以陪你去,但下一次可不要再出现跟着殷之俪厮混音讯全无这种事了,更不要一声不响来了南国,让我担心……”
苏婍哽咽的声音哽咽地穿了出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就像之前薛如岫说的那样,我是你仇人的女儿,你不该这样……”
“苏绮,人不能怀抱着仇恨过一辈子。该放下的还是要放下,该担起来的也一定要担起来。漠北四城成了一片废墟我无力阻止,这剩下的这方圆百里的北境,我更要守住它。”
“你是我的妻子,唯一的王妃,我不管你是谁的女儿,更不问你在出嫁前一心寻死的原因。但是现在,我不允许你继续这么懵懂度日,至少,要知道这澜国万里,你也需要站起来守护它!”
苏婍抬起头——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重新看待古人,
她有点明白澜国的人对璟王推崇的原因,
这个人,当得起这名声!
天下都在他心中,又何来的恩怨仇恨?
第一次,她感觉到自己嫁给这个人是多麽的幸运!
也许,和他在一起的日子,不会太差……
心情平复下来,苏婍胡乱抹了抹哭花了的脸,转而问道:“你这次到这顾家肯定还有其他目的吧,如果是要抓我回去应该早就下手了!”
殷末萧的眼中一抹赞赏之色,点了点头,“顾家的内部出了点事情,我想来调查一下。”
“顾家内部的事情与你有什么关系?”苏婍想了想最近发生过的一些大事,突然觉得这次薛家的大会有点不对劲的地方——
“薛茗作为当朝尚书的女儿,为何会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参加一个小小顾家举行的宴会?”
苏婍下意识问出口,瞬间,好像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薛如岫,薛茗,薛家,顾家,这其中有所联系对不对?”
殷末萧点了点头,“顾家与薛家向来相交甚好,薛尚书表面上把顾承当做是江湖知己,其实私底下一直利用顾家在进行秘密的刺杀活动。”
苏婍若有所思点了点头,“那最近是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了?”
殷末萧眸色微微一黯,“应该是跟薛如岫有关。”
薛如岫?
苏婍突然想起来不久之前,薛如岫不是因为那王八汤被殷末萧挑断脚手筋送回帝都薛府了么?
这么久了,薛家的嫡女被这般半死地送回来,他们就甘愿这样一声不吭?
不太可能……
苏婍眼一眯,“薛如岫的事情一出,薛家肯定是对你怀恨在心,很有可能会暗中收买杀手想要在偏远的北境取你的性命。”
殷末萧不否认,“你说的不全对,薛家想要我的命不是一天两天,之前在北境所发生的刺杀其实幕后主使都是他。这一次薛如岫被送回来,薛家打算下死手,却不料顾家不愿意干了。”
苏婍眉毛一挑,“顾家撂摊子?”
“杀当朝璟王,他们有几个胆子来了一次又一次?”殷末萧说着,将身侧的外袍披到苏婍的身上,“夜间寒凉,注意别冻着。”
苏婍紧了紧衣服,精神头却完全被这顾家事情吸引了过去,“照你这样说,顾家跟薛家因为杀还是不杀的决断掰了,那你这次来调查什么的?”
“薛家怎么会乐意失去这么一个有用的帮手?既然表面上的合作关系维持不下去了,自然要采取一些别的方面的举措。”
苏婍一笑,“杀人灭口?”
殷末萧摇了摇头,“那样太浪费了。他们选择的是从内部渗透。”
苏婍瞳孔微缩,“取而代之?”
“没错。”
“谁被取代了?”
“现在不清楚,只是若这顾家完全被薛氏掌握,对未来帝都的朝政稳定,也许会有不好的影响。近年来我皇兄登基,薛家往日只手遮天的权势被削减了大半,他们早就开始图谋着新帝登基再次掌权。”
苏婍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到底是谁被取代了你知道么?”
“现在还不清楚。”
话音落,门外脚步声响起来,紧接着是一个女子说话的声音。
“主上,有急事需要您亲自处理。”
这声音,是季采的感觉,但是比之前的娇柔感多了几分英朗。
殷末萧叹了口气,转而看了看苏婍,有几分无奈和不安,“最近这几日的布计估计是到了收手的时候了,我出去些时日,你呆在这不要惹乱子,我明天晚上便会回来。”
苏婍没心没肺地摆了摆手,“去吧去吧,我没事!”
说罢,翻身就要睡觉。
殷末萧浅笑着帮她掖了掖被角,“你知不知道你这什么都无所谓的性子有时候很伤人?”
说罢,轻轻在她的眉间印下一吻,“睡吧,我先走了。”
------题外话------
子归的这个铁心肠的人突然觉得殷末萧好贴心啊……感动~
本来打算今天二更的,懒惰的人没有存稿结果跑不动了,肥章送上!
☆、第七十一章 此刻是谁?
等到殷末萧的脚步声彻底消失之后,苏婍并没有按照刚才的那个姿势陷入沉睡,反而一咕噜爬起来穿好了衣服,顺着门边溜了出去。
半夜的木兰厅很静,暗处好似有隐秘的高手在蛰伏,苏婍这么一动,立刻有一名黑衣人从暗处飘了出来——
“主夫人,主上让你今晚在木兰厅呆着,不要四处走动。”
苏婍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态,看着黑衣人的出现似乎也不是很惊奇,反而问道,“季采呢?”
黑衣人答:“季采姑娘在东厢房,主夫人有什么吩咐么?”
经刚才殷末萧这么一说,她总觉得刚才在石桥上意外撞上的着火和刺客事件非比寻常,而此刻可以询问的当事人,也就剩下季采一个了。
“要是还没睡的话,让她过来和我说一会子话吧,我无聊,睡不着。”
黑衣人颔首,“是。”
苏婍点了点头,转身又进了屋子里。
今晚想出去看样子是难以做到了……
黑衣人消失了半刻中,屋檐下脚步声就渐渐响了起来。
脚步很轻,一下一下踩得力道均匀,武者最明显的习惯。
紧接着,一道熟悉而又陌生的嗓音传了进来。
轻缓,婉转,却是多了几分英朗的傲气。
“主夫人,季采求见。”
苏婍眼一凛,“进来吧。”
季采还是穿着刚才的那身衣服,一双眼虽是眼角微垂,却是清明依旧,亮若飞刀,与之前那个娇弱怯怯的姿态形成鲜明的对比。
所以殷末萧的手下都是其实真实的都是这幅冷冰冰的态度么?
苏婍笑盈盈地拍了拍桌子,意思让她先坐下。
“不知主夫人唤我有什么吩咐?”
这边季采刚刚落座,便开口问道,好像也不愿意在无意义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苏婍索性开门见山。
“今天我们在桥上的时候,你看没看到那个刺客是从什么地方过来的?”
她现在想来到是很清楚,当时季采刻意地往她身后躲了躲,好似是寻求保护,实际上却是为自己营造了一个很微妙的位置用来观察敌情。
季采,也许真的看到了什么也说不定……
季采沉吟了半刻,说道:“那刺客是从偏西的方向来的。”
苏婍沉吟,西方?偏西的院落住的只有顾家的两个女儿,顾悦南在场,是顾凝烟,还是手下的奴才?
苏婍的想法没入季采的眼中,她反问道:“主夫人怎么就怀疑这刺客就是这顾府中人?”
经季采这么一说,苏婍也确实感到自己的推测显得有些武断了。顾家名声在外,想要除之而后快的人肯定也不在少数,外人所为不是不可能。
但是那刺客在桥上的所作所为,总让她觉得事情不会是那么简单……
好像刚才那个桥上发生的事情只是一个开端,要引出一个大风波。
苏婍皱了皱眉,“你能看得出来那个刺客的身形特征么?当时他从桥上一闪而过,不为图财害命却是瞬间灭掉了所有的灯,这样掩人耳目,到底是为了什么?”
季采听闻,脸色却是暗了暗,显得有几分欲言又止。
“你明说,无论什么说法我又不会怪罪你!”
“回主夫人,那此刻一闪而过速度极快,但是平那一瞬间的身影,属下觉得与顾家的家主顾承……有七分相像。”
顾承?
苏婍一惊,那个老头子这样干,目的何在?
等一下!
她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刚才殷末萧说过的一句话——
“这顾家之人,有许多都已经被取而代之。”
莫非,顾承,早就已经不是顾承了?
那会是谁呢?薛家人?
也就是说殷末萧和她的身份可能已经泄露了?那刚才的那一出……
苏婍拍桌而起,“顾悦南和薛茗两人刚才是不是掉进河里了?”
季采一怔,“确实是掉进去了,可是随行的四五个丫鬟想必已经救上来了吧,毕竟那水并不深,人站进去才只能没过腰身而已……”
苏婍摇了摇头,“不是那么简单,并且现在已经晚了……”
季采不解。
而窗外,在这气氛愈发凝重之时,天边青白色的曙光已经渐渐蔓延开来——
今天,不是个好天气。
两人思索沉默着,门外另一道脚步声却是渐渐近了。
逆着光而立的,是一道熟悉的身影。
“楚淮?”
苏婍惊呼。
☆、第七十二章 出事了
楚淮的出现,确实足够的意外。
在那天刚到顾府的时候他瞬间遁地,从那之后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连顾承都没有提起过。
这突然出现,是为了什么?
黎明的曙光下楚淮的一张脸明暗斑驳,虽说神态看不清楚,但周身的一股阴郁的气息到是很难令人忽视。
苏婍眼一眯,楚淮是殷末萧的人她很确信,莫非……
“殷末萧出事了?”
她当即便问了出来。
楚淮顿住的身形动了动,迈步从外面进来,脸上虽说没有多少笑意,但还勉强算得上是轻松。
“瞧你说的,谁都能出事他也不会出事呀?怎么?和好了?这才刚走多久就想念的紧啦?”
楚淮的一番话无疑表明这段时间他还一直都潜藏在顾府。那此刻出现,是为了什么?
苏婍没有理会他的调侃,反问道:“那你来做什么?”
楚淮抓了抓头,“出了点……小事,估计你马上就有麻烦了,所以才跟来看看。”
麻烦?她的?
合着他是来通风报信的?
正惊异着,门外又有了动静,这回的脚步声深深浅浅,听起来应该是个普通人。
苏婍给楚淮搭了个眼色,他会意躲到了里面的帷幔之后,静静地等待这个脚步声的靠近。
进门的,是一个普通的小丫鬟。
“苏姑娘,我们老爷有请。”
小丫头一进门废话半句都没有,直奔主题,小小的一个奴婢,说话的语气竟也带了些许不甘的怒火。
苏婍一挑眉,轻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主院前厅,还请苏姑娘务必快一些。”
“自然自然。”
说罢,丫鬟走了,楚淮从内室闪了出来。苏婍抱着茶杯,看着那丫头急匆匆离开的身影,心思莫名。
“喂!我觉得刚过去的这个晚上,绝对发生了什么大事。”
楚淮笑了笑,“哦?什么大事?”
苏婍眼风一扫,一副你就装蒜吧的表情,“比方说,谁死了?”
*
而此刻,主院的前厅,顾承上座,一家老小男女分坐两旁,看着正中央被白布覆盖的一具身体,呜咽声此起彼伏。
顾老夫人半靠在木椅扶手上,眼瞧着下一秒就要昏过去。
顾凝烟坐在一侧,看着地上的那具身体神色微闪,看不出什么多大的情绪。
而此刻主座上的顾承,花白的眉毛紧皱着,满脸抑郁,却是看不出一点的伤心感。
若是这白布下一缕魂魄有知,看到这满屋子的人各色扭曲的众生相,可是要大笑三声,发誓下辈子在不入富贵门?
这时,刚才前往苏婍那里报信的小丫鬟回来了。
“老爷,话已经带到了。”
顾承点了点头,“下去吧。”
“是。”
此刻,一旁沉默许久的顾凝烟发话了——
“父亲当真认为是苏姑娘所为?”
顾承眼一凛,“怎么?人证物证具在,还需要什么样的证明么?”
顾凝烟适时闭嘴。
虽说平时为人跋扈嚣张了点,可凡事到了大是大非面前,这顾凝烟还是比顾悦南撑得起场面。
比方说现在,她就觉得自己妹妹离奇死亡的这件事,有蹊跷。或者说,现在的顾家,有蹊跷……
顾凝烟沉默,带着一屋子的人又一次陷入死寂。良久良久,一声通报让屋子里的所有人瞬间绷紧了精神——
“苏姑娘到了。”
转瞬,一道身影携风而入,飒飒的衣襟飘扬,沾了晨露的凛冽之气,带着前所未有的傲然之感。
顾承狐疑地看了苏婍一眼,扭过头去。
苏婍不以为然,到是一眼瞥见了地上的隐约的身躯,眉毛挑了挑。
“不知顾三叔大早上叫我来干什么?”
话一开口,轻松异常,好像完全不为地上的尸体所动。
顾承沉默着,到是一旁的丫鬟率先跳了出来——
“是她,就是她,我不可能看错的,是她昨天杀了我家小姐!”
这一声,在寂静的屋子里炸开了锅!
顾承应声而问,“苏姑娘可对地上的尸体眼熟?”
苏婍浅笑着打量了几番,“是有点,您老的二小姐么,怎么,死了?”
“放肆!”
顾承一声大吼,苏婍嫌弃地向后退了退,轻松地掏了掏耳朵,“大清早的老爷子别乱吼乱叫的,小心高血压一上来陪着您宝贝闺女阎王府里报道啊!”
“苏婍,别在这里混淆是非,昨晚是你杀了我们顾家的女儿,敢不敢承认?”
苏婍自然而然地点了点头,“敢,怎么不敢?既然你今天早上能把我叫过来,想必是人证物证都套好了就等着我来说一声OK,如此大费周章我又怎么能拒绝您老的盛情款待?”
几拳打在了棉花上,顾承老头子的一张脸憋得发青。
“这样说,你是认为老夫诬陷你了?那好,就让你死个明白!欢儿,把昨天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张武,去把薛小姐请过来!”
叫张武的奴才应声而去,那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