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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璇自然晓得这二人说的是上面,想那山东数次沦为战场,后来又遇黄河改道。虽然康雍乾三朝经常减免税赋,但是底下的老百姓能得多少好处就不得而知。何况白莲教起家的地方就是山东,山东又素来民风彪悍,这山东巡抚就没几个善茬。
“不妨事,横竖咱们只是路过。”永璇抱定决心不跟这个直隶总督牵扯上什么。一来永璇对这个周元理的操守不放心;二来永璇也不会傻到在自己皇阿玛的眼皮底下结交外臣。
永璇住下之后,便提笔写了奏折,差人送进京去。次日,乾隆便颁下圣旨,要永璇进京见驾。
乾隆将见驾的日子定在了五日后的大朝会,想来乾隆也想借着自己儿子在南洋大捷来提升下朝堂的士气。这段日子来,俄国人在北部边疆蠢蠢欲动,因为南洋事态未明了,乾隆不敢轻举妄动,惟有忍气吞声。但是乾隆这一忍让,反到让俄国人以为华夏好欺负,几次明目张胆地越过边界过来劫掠财务。而这一退让让盛京的老王爷们和草原上的蒙古人表示极为不满,毕竟这种劫掠对于京城的乾隆来说还是可以忍让的,但是对于盛京和草原来说却是迫在眉睫。因为来自满人和蒙古人的压力,让乾隆不得不将永璇召回来应付。
既然乾隆允了自己回家,永璇自然是朝自己家而去。刚到大门,便见自己的管家领着外仆跪在门外。永璇少不得一番打赏,然后嘱咐人将沈初还有戴衢亨安置到书房附近。进了二门,则是福晋章佳氏静贞领着诸女并众仆妇跪迎。
“快起来吧!”永璇忙过去扶起静贞。说实话,永璇在心底还是觉得亏欠自己妻子太多。
“谢王爷。”静贞站了起来。
几个格格见永璇这般也暂时熄了争宠的心思,看来这个福晋在王爷心中颇为重要。想来也是,二人在苏州共同生活了一年有余,又为王爷生下嫡长子,这样的福晋在哪家王府都是顶顶重要的。只不过,那几个格格心里暗自冷笑道,毕竟岁月催人老,这福晋如何比的自己娇怯?但几个格格均是满人家的姑娘出身,也晓得这头一晚必定留宿福晋房里,第二晚是去安抚劳苦功高的侧福晋。至于谁是第三晚,这就是看各人的本事了。
见福晋与王爷是鹣鲽情深,王氏自然识趣地告退了。看到侧福晋都主动避让,那几个想要争宠的格格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出来找不自在。没多久,正院里便只有永璇与静贞。
“蕙兰与绵宁呢?”永璇忽然发现的一儿一女都不在。
“老佛爷极喜欢蕙兰,这些日子正在慈宁宫住着,想来今日便会送回来。”静贞笑道,“绵宁如今在上书房念书,不到时辰是不会回来的。”
“是啊,他也到了该念书的时候了。”永璇没想到忽然之间,自己的儿子也进了上书房。不过永璇自然晓得上书房的日子不好熬,便道,“绵宁的身子骨可熬得住?”
静贞自然也看得出自己儿子的辛苦,但是能进上书房念书那是乾隆天大的恩宠,就算为了脸面,静贞也只能咬着牙让自己儿子撑着。她道:“念书哪有不辛苦的?”
永璇听完静贞这话,也晓得自己儿子怕是在上书房你也是给自己当年那般撑着。不过乾隆教育自己的儿子,他的确没话好说。论公,乾隆是皇帝,他一个当臣子的无法说什么;论私,当爷爷的要教育孙子,当爹的也不好插嘴。
“横竖让府里的几个西医候着吧。”永璇对这样的摧残式教育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妾身省的。”
“我去换洗换洗。”
“妾身让厨房备着点心,若是爷觉得饥了,妾身让他们送上来。”
“不必了,横竖就要摆饭了。今儿晚饭就摆在你那里,让绵宁跟蕙兰回来的时候上你那一同用饭。”
“是。”
永璇嘱咐完之后,便出了正院朝内书房而去。这内书房乃是恭亲王府内宅的一个禁地,别的时候连福晋都进不去。那里伺候的丫鬟、小厮均只听命于永璇。内书房一门在正院与王氏的院子之间的夹道里,内书房另一扇门则跟外书房相通。
“这几年,府里进来了什么人?”永璇一边让人伺候这换衣服,一边询问着旁边的老太监。
这老太监便是当年的小德子,李德顺。“府里这些年来一直太平,早先年王侧福晋料理得头头是道,后来福晋接手之后,手段也是有的。”
“那就好。”永璇不介意自己的福晋使些小手段,前提是不损害到他或王府的利益。“府里进来那些格格侍妾是怎么回事?”
“格格大多是皇上钦赐的,余下的要么是后宫的娘娘送来的,要么就是几位阿哥老王也送来的。”
“可干净?”
李德顺沉默不语。
永璇哑然失笑,“想来也是,若是清清白白的,送进府里又是为何?”
“几位格格身家倒是清白,进府以来也安分守己没有递出什么消息。”李德顺道,“只是那那拉氏格格有些骄横。”
“骄横?那拉氏?”永璇皱了下眉头,“莫非是皇后娘娘送来的?”
“这那拉氏是皇后娘娘的一个族人,但并非嫡支。而且她是皇上点过来了。”
永璇皱着的眉头越发紧了,他自然晓得这是什么意思。乾隆打算在后宅给他制造点麻烦,毕竟皇后有想将自己的儿子送上皇位的打算,所以送一个族人过来打探消息也是应有之意。但是没有料到乾隆居然推了一把,将这个钉子光明正大地送了过来。因为是乾隆钦赐,永璇寻常还打发不了。
“让手下的人注意点,没事别让她太靠近书房。”
“奴才晓得。”
永璇顺带了解了下京城里一些动态,在几个小厮的伺候下沐浴完换好衣服,便离开内书房回到正房,此时静贞正领着蕙兰与绵宁在正房里等着。
“儿子见过阿玛。”绵宁倒是虎头虎脑,看样子功课并没有将他压趴下。
一旁的蕙兰也忙行礼。
“不必了,一家子在饭桌旁就不必拘礼了。”永璇对自己的这一双儿女还是满怀愧疚的,毕竟从一生下来自己就不在身旁,如今还能叫自己一声“阿玛”,永璇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可曾看了阿玛给你们带的礼物?”永璇只能学后世的那些爸爸,爱不够,钱来凑。
听到这礼物,两个孩子的眼睛还是放出了光芒。虽然这两个孩子是出生在顶尖的富贵家庭,但是永璇带回来的东西大多是西洋的稀罕玩意,就算在京城也是不常见的。
一家人闲话了几乎,静贞便命人摆上饭来。因为皇家讲究“食不语”,故而一顿饭倒也无人说话,只有一旁伺候的丫鬟递上递下的。
饭毕,永璇拉着绵宁与蕙兰的手,“陪阿玛去院子里走走。”
两个孩子有些局促,一旁的教引嬷嬷也想劝阻。但是慑于永璇的威势,不敢多话。
静贞在一旁解围道:“陪你们阿玛去走走吧。”
三人走到园子里,那蕙兰本就是个不多话的,而绵宁在拘了许久之后终归露了本性,在永璇面前讲起了上书房的事情。
“十五叔一直不喜欢儿子,时常在上书房里寻儿子的岔。”绵宁忽然没头没脑地冒了一句。
永璇一愣,看了自己儿子一眼。绵宁被永璇一看,马上怯了火。永璇猜出了绵宁的心思,反而笑了。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儿子的头,“若是你的十五叔来找你的岔,能躲就躲,实在躲不掉也别吃亏。若是他来找你麻烦,回来尽管告诉你阿玛。”
永璇自然晓得绵宁那句话不是无的放矢,想来是被欺负紧了,只好回来找自己阿玛告状了。但是永璇心底也冷笑道,这令妃居然还不死心,如今已经不是一代权妃,甚至连宠妃都算不上了,居然还敢在后宫里嚣张。而更让永璇心冷的是,在后宫里能知道这一切的老佛爷、皇后,甚至皇上都默认了这一切。
不过永璇也不会给自己儿子讲这些阴私,只是笑着给自己的一双儿女讲着南洋的风情。待天色不早的时候,便让人将两个小孩送回各自的院子里,而自己则慢慢地走回正院。
“绵宁身边的哈哈珠子该换了,人手我来选。”永璇忽然开口道。
“嗯?”静贞被这没头没脑的话给弄糊涂了。
永璇也不好点名,“皇宫里规矩大,既然绵宁进了宫,自然得有几个知晓‘规矩’的人伺候。”
静贞虽然没有在宫里呆过,但是也听家里人听过,永璇这样一说,她捂住了嘴巴,“绵宁为何不曾跟我说过?”
永璇道:“你也别多心,我看咱们那小子也没吃多少亏。至于他不说,想来是怕你忧心。”
其实永璇没有说出来的话就是男孩子受了欺负自然是向父亲求助,毕竟母亲也无法出面。而永璇也没有料到如今这地步,不过想来乾隆还是眷顾了一二,否则绵宁能在这后宫挣扎下来也是个问题了。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章节。
正文 陛见。梁国治。西伯利亚。
腊月二十五,这是乾隆三十七年(是年乾隆61岁,永璇26岁)最后一次大朝会,而这次朝会的主要目的就是让永璇回京述职,同时讨论北方及南洋的政策。
永璇在京五日,也略微了解了京城目前的局势。和亲王弘昼依然是卧病不起,但是十一月的老佛爷八旬庆典还是挣扎着去了,虽说目前无法视事,但是好歹熬过这个冬天便是无妨了;果郡王年前感染风寒,来势甚是凶险,据太医说恐有危险,乾隆已经令礼部在年后加果郡王亲王衔,希望能冲喜一二;而两位老亲王履亲王与慎郡王倒是比历史活得长许多,但是如今也基本上是不能视事了,连前些日子的八旬庆典都无法亲临。京城里的四位有资历有权柄的王爷倒下之后,乾隆面临宗室的压力徒然大了许多。
而此次俄国人忽然突袭外兴安岭地区,这让盛京的几位老王爷颇为动怒,而乾隆的故意忍让令整个宗室哗然,若不是老佛爷的八旬盛典在前面挡着,只怕是几位盛京王爷要进京责难了。而蒙古人也对清廷的漠视感到难过,虽然有渥巴锡归华,乾隆以此示恩蒙古,但是蒙古人的心情还是难以平复。当年的俄国人不过是蒙古下属一个小汗国治下的奴隶,如今居然被当年的奴隶打上门来,蒙古诸部一时间愤慨不已。
虽然永璇看着自己老爹被整得灰头土脸有些好笑,但是一想到乾隆之所以如此忍让就是为了给南边制造一个好后方就没有再内心挖苦了。不过清朝对北方领土的漠视也是一个传承,康熙朝就将外兴安岭以北的北海地区以及勘察加半岛丢了;后来又将大兴安岭以北包括库页岛丢了,造成了后世华夏北边一直不太平的根源。
按照永璇的想法,他必须将俄国人圈禁在“乌拉尔山…乌拉尔河”以西的欧洲地区,同时联合北欧国家分割掉俄国人的波罗的海地区,再联合奥斯曼土耳其干掉俄国人的高加索地区。他要将后世横跨欧亚两洲的俄国变成一个“准内陆”国家,除了常年封冻的北冰洋,再无出海口。
倒不是永璇异想天开,实际上,在俄国人修建完西伯利亚大铁路之前,俄国人对西伯利亚及远东地区的控制是颇为有限的。而且就算到了华夏积贫积弱的时代,俄国人的战斗力其实也是一般的,假如没有哥萨克骑兵,俄国人在十九世纪之前就是一个被人欺负的主儿。至于为何哥萨克人会投靠俄国人,永璇不知道,但他也不惧怕。根据铁器工场的研究报告,机关枪已经试制成功。既然手握如此恐怖的大杀器,哥萨克骑兵也不过是尓尓。
至于为何永璇认为自己能比俄国人更好地控制西伯利亚地区,那是因为内燃机的民用化已经基本完成,火车的原型机已经造了出来。虽然去修西伯利亚大铁路是一件劳民伤财的事情,但是对后世的军事战略却是非常重要的。有了西伯利亚大铁路就能构建欧亚大陆桥这个新“丝绸之路”,这对华夏插手中东及欧洲事务多了许多便利。
所以,永璇必须说服朝臣们认清俄国人的野心,同时同意自己的北方攻势。当然在这里会有许多阴暗地买卖,比如帮助奥斯曼土耳其获得中东的实际控制权。永璇比任何人都理解中东的重要性,但是现在的华夏无法同时应对三个大国。所以唯有放弃中东获得奥斯曼土耳其的支持,来换取土耳其人的出兵,帮助华夏得到西伯利亚。不过好在阿拉斯加还是无主之地,永璇不介意将白令海变成华夏的内海,甚至不介意顺带拿下后世的加拿大跟美国人当当邻居。
当然在大朝会之前,永璇将叙职的内容已经作为奏章递了上去,也就是说乾隆跟军机处已经了解了永璇将要谈什么。乾隆倒也罢了,毕竟永璇的想法早就同他谈过了;而那些枢臣们则是一个个目瞪口呆,他们没有想到永璇的野心居然如此之大。他们已经开始担心永璇会不会走上穷兵黩武的道路。
是日,大朝会。京城但凡六品以上官吏皆有资格入乾清宫听政议政,只是大部分三品以下官吏都在乾清宫外的大广场上,基本上都是依靠小太监们的传声才知道里面议的是什么。这一次他们都知道朝会的主要目的就是听恭亲王永璇的叙职。
永璇的叙职时间很长,毕竟从兴建江南招商局到第一次远东海战,再到目前的南洋局势,最后到华夏的北方攻略,涉及的内容实在是太多。如果不是永璇手下有一支庞大有效的幕僚团队,要整合这么多资料也是非常可怕的。
这就苦了那些低级官吏,他们大多都只在一个部门的某一个司做事,永璇涉及的内容太广,让他们有点跟不上了。高级官员倒还好,虽然自己也是局限在一个部门,但是别的部门的事情也大多听说过,所以勉强还算能明白。真正明白的却是那些在军机处行走的枢臣以及皇帝身边伺候的近臣们,他们大多利用这五天的时间查阅了一些资料,不至于在这朝会上听得痛苦不堪。
长达三个时辰的叙职总算是完了,皇帝倒还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几位老王爷、老臣也有皇帝的赐座,只是苦了其余朝臣值得站在那听了三个时辰。当然最痛苦的莫过于起居注官员,不仅要摘要记录永璇的叙职,还要随时观察乾隆的脸色。
“臣以为不妥。”出来说话的乃是军机大臣、左都御史阿思哈。“如今南洋局势未稳,北方岂可乱动?况且南洋多海岛,又远离我朝,食之无味,不如弃之。至于北方,臣以为当斥责俄国人轻举妄动。但本朝乃利益上朝,岂能乱动兵戈?”
“哼!莫非阿思哈大人认为北海的子民不是陛下的子民么?”色布腾巴勒珠尔出言讥讽道。色布腾巴勒珠尔乃是乾隆最宠的和敬公主的额驸,又是草原上黄金家族的嫡系,他这一说话基本上就表示蒙古人对阿思哈的愤慨。的确,俄国人的侵扰不会让爱新觉罗家族觉得伤筋动骨,但是对于一直就拱卫华夏北门的蒙古人就觉得压力倍增了。何况蒙古人曾经是西伯利亚地区的实际控制者,自然对俄国人愈发痛恨无比。
阿思哈被色布腾巴勒珠尔的话一堵,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乾隆没有去在意阿思哈的窘态,只是对军机处领班大臣、文华殿大学士于敏中道:“于卿家,你如何看?”
于敏中沉思一会,出班道:“臣以为八阿哥的北方策略乃是国策。”
此话一出,蒙古人那边自然是心满意足,但是汉臣这边则是一片哗然。毕竟汉人远离西伯利亚已经太久,在他们眼中,天下就是中原与江南而已。而于敏中作为汉臣既然说出这样的话,让他们惊讶不已。
于敏中没有在意朝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