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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妾妃-第3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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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永璇挑了两个规矩的侍妾。
  还有十阿哥的婚事,也被提上日程。他额娘怡妃……哦不,现在是怡贵妃了,月前弘历就下旨了,只不过还不曾行册封礼,不过宫里都已经改了称呼了。最终,贵妃的宝冠还是落在了柏氏头上,愉妃空欢喜一场。
  不过弘历叮嘱了嘤鸣,让嘤鸣挑选两个秀女,赏赐给荣亲王为侍妾。弘历可不是关心自己的儿子,只是给他解闷的罢了,省得他不安份思过。毕竟幽禁的日子是无比苦闷的,就如当年圣祖爷长子直郡王,回回选秀,圣祖爷都会赏赐秀女给直郡王为侍妾——直接导致直郡王的儿女数量都超过他老子了……弘历这是叫荣亲王向他大伯父直郡王靠齐啊……
  荣亲王的状况,已经与数月前大不相同了。数月前,五阿哥越级荣封亲王之尊,是弘历最宠爱的儿子。可如今,他幽禁的日子遥遥无期,荣王府已经不啻是火坑了。
  嘤鸣也有些过意不去,便挑了家世门第低、但姿色上佳的秀女去了。别说,那俩秀女倒是美滋滋拾掇行礼去了,一点都不觉得那是火坑呢……
  再怎么说,荣亲王也好歹是皇子阿哥,保不齐那天就给放出来了呢……估摸着俩秀女是这么想的。毕竟以她们的家世门第,许给皇子做小妾都是高攀了呢。而荣亲王又年轻英俊,还博学多才……
  对此,嘤鸣很是无语。
  没人比她更清楚,弘历是何等的生气,他甚至都不愿意在见这个儿子,听他半句辩解。幽禁的日子里,荣王也无数次上折申辩,可弘历连看都不看一眼,就丢进炉里烧了,后来,甚至直接吩咐看守荣亲王府的侍卫,不必再为荣亲王转呈奏折了。
  这样的态度,就足以说明,弘历是要将这个“不孝子”圈禁终身。
  所以愉妃才忍不住来求情,求情失败后,才那样绝望。若不是愉妃膝下还有个孙儿,只怕她未必能撑得住。饶是如此,愉妃还是病了一场,她这般年纪了,原是该享些儿孙福,没想到自己养大的儿子竟落得如此下场。
  愉妃虽然敦厚,却也不是傻子。她自然猜得到,自己的儿子为什么被幽禁了。
  能让皇上如此震怒,如此丝毫不念旧情,愉妃能联想到的,无非就是九州清晏失火一时了,而宫中也不是没有流言蜚语。愉妃想了多日,脑中回想的是嘤鸣的那句话:“儿子就别指望了,以后还是靠孙子吧!”
  愉妃不禁老泪纵横:“永琪,你怎么这么糊涂呢!额娘什么都不图,图的不过是你平平安安,你怎么就……”愉妃怀里抱着自己白嫩可爱的孙儿,哭得妆容已花。
  比起整日以泪洗面的愉妃,怡贵妃柏氏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欢快。
  嘉贵妃身子不好,怡贵妃这个贵妃理所当然就被授予了协理六宫之权,她正忙活着给自己儿子挑选侧福晋和侍妾呢。
  而嘤鸣落得清闲,日子过得倒也自在。
  杏雨摘了蓬莱福海上新开的莲花花苞回来,插了满满一花斛,供奉到嘤鸣跟前。嘤鸣笑着打量着那袅娜垂首的硕大花苞,便道:“若是泛舟福海,如今倒是正合宜。”——看满湖接天连叶、映日荷花,闻莲香缕缕,想必惬意。
  “主子娘娘当真好兴致!”只闻笑言朗朗,伴着环佩叮咚,怡贵妃柏氏一身雪紫色绣千叶攒枝对襟旗服快步进了殿中,屈膝见了一礼。
  嘤鸣笑着道:“怎么?这是忙完了?”——她说的自然是挑选秀女给十阿哥做侧福晋的事儿。
  怡贵妃掩唇笑曰:“臣妾瞧中了知州方道清之女方氏,还望主子娘娘允准。”
  嘤鸣问:“汉军旗?”——五品知州的女儿,的确算不上高官。
  怡贵妃颔首,“正是。”
  嘤鸣道:“怎么不挑个著姓大族的格格?”——永琳好歹是贵妃之子,哪怕只是纳侧,挑个家世门第上佳的秀女,也没什么大不了。嘉贵妃给永珹挑的侧福晋便是瓜尔佳氏的格格。
  怡贵妃道:“臣妾就是汉军旗,挑的儿媳妇若是家世门第过高,万一压不住,可就不好了。”
  嘤鸣知道,怡贵妃这话不过是托词罢了,在这个时代,有几个儿媳妇敢给婆婆脸色瞧?之前的三福晋博尔济吉特氏倒是跟自己婆婆纯贵妃不对付,结果落了个什么下场,自是不必多说。何况怡贵妃家世再不显,如今也贵为贵妃之尊了。
  她猜得到,怡贵妃这是想表达自己的的意思,表达自己儿子没有争夺储位之心的意思。
  嘤鸣既心知肚明,便问:“那方氏人品才貌如何?”
  怡贵妃不禁笑了:“规矩学得不错,模样也水灵,臣妾料想,永琳必然会喜欢的。”
  她也知道,怡贵妃心疼儿子,自然要挑模样上佳的。
  如此便点了点头:“你既瞧中了,回头本宫跟皇上说一声就是了。左右也只是个侧福晋,不打紧。等选嫡福晋的时候挑个好的就是了。侧福晋嘛,家世太高了,反倒是后院不宁。”
  怡贵妃心下大安,忙屈膝又行了一礼:“主子娘娘说得极是。”
  敲定了永琳的婚事,嘤鸣言笑晏晏道:“在杭州的珍珠养殖厂已经进献了第一批珍珠上来,数量倒是十分可观呢!”——送来之后,阖宫嫔妃都有份儿。可真真是叫无数人惊呆了,原来珍珠这种东西,竟然真的可以养殖出来!!
  怡贵妃却道:“数量的确不少,可最大的也不过小指肚般大,到底还是不如合浦珍珠硕大圆润。”
  嘤鸣笑着道:“年份摆在那儿,才三年,还能多大?这样已经是很难得的了。等再过二年,也必然硕大圆润了。”——这次进献的珍珠虽然小些,但也叫弘历看到了成果,于是自然加倍拨款,也加倍着人严密看守杭州的珍珠养殖厂。这样一个聚宝盆般的存在,自然是不能泄露了分毫。

  第768章、最重要的儿子

  乾隆二十七年十月十五,黄道吉日,今日也是怡妃柏灵韵加封贵妃的好日子,同样,豫嫔博尔济吉特氏也被晋封为豫妃。两个妃子一同晋封,也算是难得的喜事了。
  所以,行完了册封礼之后,怡贵妃柏氏与豫妃博尔济吉特氏齐齐赶到海晏堂,三跪九叩,聆听嘤鸣这个中宫皇后的训诫,如此才算礼成。
  怡贵妃红光满面,笑谈不已,相比之下豫妃就木讷多了,安安静静在一旁站着,也不怎么插话。
  忽的,怡贵妃突然道:“臣妾听说,荣王病了?”
  嘤鸣点了点头:“前儿五福晋还递牌子进宫,跟本宫求了几个太医去呢。”——弘历只是禁足了荣亲王,并未禁足他的福晋,所以荣亲王福晋索绰罗氏还是可以进宫的。只不过自己丈夫被圈禁,她也很少出门了。
  怡贵妃道:“听说是因为保养不善,所以风寒侵体,患了腿疾?”
  嘤鸣再度点头:“今年的冬天的确有些冷……”——说是双膝疼痛难忍,肿胀难消,听着症状,倒像是风湿。这个病可不好治,而且还特遭罪。
  怡贵妃略一忖,便道:“从前倒是听愉妃说过,荣王小时候曾经被废后乌拉那拉氏冰天雪地罚跪在殿外,自那之后,便落下了腿疼的毛病,天一冷就容易犯。不过今年似乎格外严重。”
  得了贵妃之位,怡贵妃倒也懒得为难落魄的愉妃母子,反倒是不介意替他们说句好话。
  嘤鸣“哦”了一声,“原来如此……”——荣王犯腿疾,这事儿嘤鸣倒是不疑有假,因为这种事儿做不得假,太医一诊治,自然知道深浅。得知荣王为了落下这个毛病,嘤鸣也总算明白,为何荣王那样深恨废后,以至于也恨上了废后的子女了。
  说白了,还是乌拉那拉氏自己造的孽啊。
  “他虽被圈禁,可到底还是皇子阿哥,该有的东西,本宫自然不会短了他。”嘤鸣淡淡道。她忽然又想起历史上荣亲王的英年早逝了,难道就是死在风湿腿疾上??只是这个病想要致死,似乎是个很漫长的事儿,难道历史又被改变了?
  嘤鸣暗自摇了摇头,反正这些都不打紧,荣王不管能活几年,都是不得自由了。
  倒是五福晋索绰罗氏,日夜衣不解带服侍,听说自己都累得病倒了。
  随着天气日益寒冷,在太医的照料之下,荣王的病情不但没有缓解,听说反倒是愈发厉害了。太医回禀说,荣王因为腿疾疼痛难忍,以及连续数日彻夜未眠,其人形销骨立,羸弱不堪。
  得知此事,嘤鸣忍不住问弘历:“你要不要去瞧瞧?”
  弘历只冷着面孔道:“朕说了,不会再见这个孽子!”
  嘤鸣叹了口气:“要不……我替你去瞧瞧?”
  弘历没有出声,但嘤鸣知道,他这是默许了。弘历再怎么厌恶,那也终究是他的亲生儿子。
  于是,第二天一大清早,嘤鸣便乘了凤舆,只身出宫,前往荣亲王府。
  果然,负责看守荣王府的侍卫们一早得了弘历密旨,不等嘤鸣开口,便主动开门,请她入内了。
  荣王府还保持着贝勒府的规格,因为荣亲王封王后没多久便被弘历圈禁,原本该提一级的府邸,内务府也懒得费这个力了。
  虽是贝勒府,但规格也不低了,皑皑白雪之下,飞檐斗拱,苏式彩绘,甚是精美的殿阁、颇为雅致的院落,正房前,两株红梅熠熠绽放,嘤鸣仔细一瞧,便知那只来自徽州的珍品、铁骨红梅。
  刚走到屋前,便听见里头传出瓷器碎裂的声音。紧接着便是荣亲王那有些嘶哑的声音:“我不喝!!喝这些劳什子有什么用!反正,我的病是好不了了!”
  然后便是女人的哭声响起,仔细一听,嘤鸣便知那正是五福晋索绰罗氏,索绰罗氏抽噎着道:“爷就算不为了妾身,也想想在宫里的额娘和绵毅啊!”
  绵毅,便是荣亲王送进宫给愉妃抚养的那个皇孙,原本该取名为“绵亿”的,可是愉妃愣是给改成了“毅”,大约是希望这个孩子能性子坚毅些吧。
  “有我这么个儿子,也只会叫汗阿玛更加厌弃了额娘!”荣王满腔颓废,“所以,我还是死了得了!”
  五福晋大惊,忍不住哭嚎道:“爷这是说得什么话!您若是去了,叫妾身怎么活呀!”
  荣亲王冷哼了一声:“我死了,这荣王府也就不会被圈禁下去了,你不也是解脱了吗?”
  这样刻薄的话,让嘤鸣听得不禁皱眉,病重之际,妻子不离不弃照顾,竟换来如此冷言相向……荣王的性子,当真是凉薄啊!
  嘤鸣推门入内,便看到五福晋愕然在床头,眼中悲怆难以自抑,突然,五福晋一把取下了挂在墙上的小弯刀,蹭的一声拔了出来,便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妾身若一死,爷是否便可以相信妾身的心意了?!”
  那小弯刀似乎是蒙古王公进献之物,刀刃异常锋利,稍一接触肌肤,便见五福晋的脖子被割破出一道血痕,鲜红的血珠子颗颗滴落,血珠子伴着泪珠,混合在一起,滴滴坠落。
  嘤鸣见状,二话不说,上去便将五福晋手中的弯道夺了过来,人不知斥道:“你犯什么糊涂!!”——为了一个根本不曾怜惜过你的丈夫,这般自残身躯?!
  嘤鸣的出现,让这里所有人的都惊呆了。
  如太医所言,荣王现在瘦得不成人形,鹳骨都凸起了,眼窝凹陷,完全没了人形!这哪里还是从前那个英姿清朗的荣亲王?分明是半截身子入土的饿死鬼!
  荣亲王惊愕地看着突然出现的纳兰皇后,忽然,他面露惊喜之色,急忙问道:“皇后既然来了,那、那……汗阿玛呢?!”
  嘤鸣淡淡将小弯刀收回鞘中,冷冷道:“他没来!”
  荣王眼中的一抹神采立刻黯然了下去,他喃喃道:“我就知道,在汗阿玛心目中,我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儿子,他怎么可能来看我?”

  第769章、儿子知错了!

  荣王眼中的一抹神采立刻黯然了下去,他喃喃道:“我就知道,在汗阿玛心目中,我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儿子,他怎么可能来看我?”
  听了这话,嘤鸣怒了:“就因为他在心目中,你不是最重要的儿子!所以你便要火烧九州清晏?!”——就为了成为弘历最重要的儿子,不惜拿自己父亲的性命当赌注吗?!
  荣亲王笑了:“那又如何?反正我早已打定主意,那日,若是不能救出汗阿玛,我也会一起陪葬!”
  听了这话,嘤鸣更是怒不可遏,于是上前两步,狠狠一个巴掌便摔在了荣亲王那张枯瘦的脸上,“你这是再拿本宫丈夫的性命来赌博!!你这个孽障,的确是该死!!”嘤鸣气急之下,再度扬起巴掌,想要再打。
  “皇额娘!!”五福晋急了,上前一把便抱住嘤鸣的大腿,“您别打他!爷是病糊涂了!”
  嘤鸣冷笑着瞪了五福晋一眼:“本宫看他清醒得很,一点都不糊涂!反倒是你糊涂至极!!明摆着,他根本不在乎你这个妻子,你还在乎他做什么?!”日前,五福晋哭着哀求她指派几个太医下来,嘤鸣着实动了恻隐之心。
  如今看着五福晋这幅样子,当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啊!!
  五福晋嘤嘤哭泣着道:“五爷,终究是妾身的丈夫啊!”五福晋说出这句话,顿时泣不成声,她伏在地上,身躯颤抖不止。
  嘤鸣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了,只得恨恨一甩袖子,转头看着荣王那副冷漠的面孔,“你就那么惦记这昭绘,心里竟容不下旁人?!”
  听了这句话,荣王倒是面色不改,可五福晋却惊在了当场,她嘴唇依稀颤抖:“皇额娘……您、您说什么?!”
  嘤鸣冷冷道:“没什么,只不过是男人的本性,个个都犯贱罢了!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最好的!!执念之下,哪里懂得什么是‘喜欢’?!不过是占有欲罢了!”
  听了这话,荣王反倒是怒了:“皇后当年,狠心拆散我跟喈喈,非要她嫁给老六!如今还说风凉话!皇后哪里知道我对喈喈的心意?!”
  “喈喈……”五福晋呆若木鸡,她面上满是绝望之色:“喈喈?是六弟妹???爷前几日夜里梦中呓语唤的,原来不是大公主……”五福晋想到此,不禁泪水簌簌而下。原来,她的丈夫,从未真心喜欢过她……
  看着跪在地上的这个女人,嘤鸣又是一阵无奈,“不管你信不信,你和昭绘的事儿,本宫没有干预过!!本宫当年再度回到皇上身边的时候,昭绘已经被皇上订婚给了永瑢!”
  荣亲王嗤笑了一声,“反正事情过去那么多年,皇后怎么说都行!”
  嘤鸣冷哼了一声:“不信拉倒!本宫也不在乎你信不信!!本宫是看在你这些年,没去破坏永瑢和昭绘的夫妻关系,才懒得找你麻烦的!!”
  荣亲王冷笑了笑:“我去破坏他们夫妻关系?这对喈喈有什么好处?!她们已经是夫妻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除了心里惦记着,还能怎么样?!!”说到最后,荣亲王怒目崩裂,几欲歇斯底里。
  嘤鸣一愣,莫非荣亲王对昭绘,倒是不掺假……
  幽幽叹了口气,“永瑢与昭绘一直夫妻恩爱,本宫也便不说什么了!可你,终究是个不孝的孽子!”嘤鸣气得咬了咬牙齿,“这些年,皇上对你一直十分重用,也一直以为你是最孝顺的儿子!可没想到,是他看走了眼了!”
  荣亲王不屑地冷笑了笑:“汗阿玛对我重用?!他给我的,比起十四弟和十六弟,这些又算得了什么?!他只不过是想让我学五叔,做个兢兢业业的贤王,到时候给十四弟卖命罢了!”
  嘤鸣怒道:“你什么资格埋怨你的皇父?!!”嘤鸣指着荣亲王的鼻子叫骂:“你身上穿着绫罗,吃的珍馐,全都是他给你的!!纵然十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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