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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你们十倍?你们若有人不服,不妨下场来和他较量一番,我自信看人不会错的。”
众人一滞!
突然宋成叫了起来:“师父,我想跟方师兄比试一下!”
“还有我师父,我也想试试!”宋山也忍不住叫道。
方云连连摆手,心里真有些懊悔,方才钻在打铁技艺里,心痒难搔问了几处关键,没想到这位焦瓒师父倒好,竟对自己如此捧爱有加,看来也是一个铸剑的痴人。
不过这么一来,自己再想低调就没可能了,已经被架在了高处,被一众乙等杂役嫉妒了。
“方师兄你是怕了不成?”
“方师兄难不成你只会花把势,敢不敢下场来比一比?”
宋氏兄弟挽起了袖子,双手叉腰地叫阵。
方云被这两人叫得暗暗生气,焦瓒开口道:“方云,切磋技艺也是一种学习,你莫要担心,就下场来切磋一二,免得被众师兄看扁。”
方云转念一想,既然已是如此,不如就略微露出手艺一二,换得焦瓒师父的青睐,也对自己在门中发展有利,便把手一拱,站了出来。
“好,以下是为考验三位新晋升乙等杂役的三位弟子——方云、宋成和宋山的打铁技艺,具体比试内容为一炷香内对一块生铁矿石进行锻打,获得纯度最高的弟子胜出。”
随着焦瓒一声令下,三人纷纷上前,换上打铁装备,自矿石槽里选出自己中意的生铁,学着先前焦瓒的做法,放入坩埚中,送入熔炉内。
方云心想,自己若是使出神秘锤法,必然要惊骇众人,既要获胜,又不能显得太过夸张,只能用方才焦瓒传授的三十六招打铁手法,还不能用得太过连贯,须得显得有些生涩才好。
这么一来,这场比试可就不好办了,如何才能天衣无缝,瞒过焦瓒这等高人,真是一道难题。
方云这边闭目沉思,那边宋成和宋山早就迫不及待,一门心思想要在一众杂役面前表现自己,博得焦瓒的青睐,都是急匆匆把坩埚放入炉火中,等到烧红了之后,赶紧拿出来用铁锤锻打。
一阵乒乓乓乓的锤击声
两人身高体壮,挥起铁锤一通狠砸,颇有些气势,引得一些乙等杂役纷纷叫好,这让二人更加来劲。
只有少部分跟焦瓒学得久的杂役微微摇头,他们知道打铁并非全靠一把子力气,真正的打铁之道讲究刚柔并济,这样一味狠砸乱冲,并不能取得真正的成就。
这时一炷香已经燃了一小半,两人挥汗如雨,生铁矿中的杂质也被祛除了不少,一丝属于精铁中的光亮已经若隐若现。
两人得意至极,他俩在打铁方面确实有些本事,在丙等杂役时就一直悄悄习练,这一套打铁动作练得纯熟至极,也非全无本事的愣头青,要不然也不敢跟方云叫阵的。
反观方云,却依然在沉思,坩埚中的生铁矿石烧得赤红,这才慢吞吞地拿出来,用铁锤慢慢地敲打上几下,又把矿石给送回去,再次沉思。
这一幕不光是让一众乙等杂役看得纳罕,就连王宝宝和那位大师兄也是有些纳闷,不知方云这到底搞得甚么名堂。
唯独焦瓒却是双眼微眯,看着方云这副样子,露出一副若有所思。
第21章 比试(下)()
等到了大半炷香燃尽,宋成和宋山两兄弟累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生铁矿中的杂质祛除了大半,此时到了最艰难的时刻,每一次抡锤都似有千斤重,两人频率放慢了许多,每一锤砸下都要缓上片刻再来第二锤。
如此情况下,杂质的祛除更加艰难,虽然生铁表面显得颇为光亮,核心仍有不少杂质,二人虽然知道,但也无力祛除。
两人不时瞥向方云,都赌方云根本连自己都不如。
方云却对两人目光毫无所觉,整个人都陷入了沉思中,似已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而那块生铁矿石经反复捶打,并放入烘炉中多次,此时此刻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显得柔软了许多,表面上全都是漆黑的杂质。
距离一炷香燃尽还剩一刻钟,焦瓒道:“最后一刻钟!”
一直沉思的方云忽然把生铁矿石夹了出来,放在砧板上,铁锤轻柔地一下一下敲击,打一下拖一下,使得正是焦瓒方才演示的“磨”字诀。
“嗯?这是”一直抱臂冷眼旁观的大师兄,忽然眉头一动。
王宝宝也是惊讶地眉头一挑,看了眼师父,只见焦瓒坐在椅子上背脊微微挺直,紧紧望向方云那边,显得有些关切。
“磨”字诀用了片刻后,方云锤子落下又改为“转”字诀,打一下转一下,似乎在为这块生铁矿做按摩一般,力道依然十分的轻柔,生怕弄痛了这块生铁似的。
大师兄面露一丝惊讶,眉宇间再无丝毫不屑,紧紧盯着方云的一举一动。
师父焦瓒则微微点头,右手二指在左手腕上一下一下锤击,似在配合方云的节奏,又似在细细品味对方的锤法,偶尔眉头微皱,似对方云锤法不到位之处有些惋惜。
至于一众弟子,则嘴巴微张,看着这一幕感觉匪夷所思,他们根本看不懂方云的锤法,跟师父焦瓒的锤法有些相像,但又自成一套,只能说非常适合方云,但放在另外一个人身上就完全不适合了。
那叮当叮当的每一下锤击,便如一曲乐章,听着是那么的和谐;那每一下舒展手臂的挥舞,便如起舞,看着那么的赏心悦目,并无一丝一毫的不和谐。
宋成和宋山彻底停了下来,瞠目结舌看着方云,不知他这是在打铁呢,还是在跳舞呢?
这样的打铁方式,他俩从来没见过!
这时方云的打铁到了收尾阶段,终于挥锤的频率逐渐加快,力道也渐渐增大,乒乒乓乓的声音比起宋氏兄弟并不响亮,但节奏分明,声音大小也均衡,显然方云的控制力比起二人又胜上一筹。
一直到了这株香快燃尽的时候,方云气息渐渐紊乱,出锤也不大平稳,但生铁矿外表的杂质全都脱落,露出乌亮的光泽来。
“时辰到!”焦瓒出声,那边的香烛恰好烧尽。
众弟子屏住呼吸,眼睛紧紧落在三人身上,不知焦瓒会如何评判。
就听焦瓒说道:“精铁纯度高低,会影响到精铁的硬度和韧度,只要一剑下去,便见分晓。”
他起身,提着一把灵剑走到宋氏兄弟的精铁面前,呼地一剑劈落。
咯嘣一声,宋成的那块精铁一下迸裂开来,露出里面粗糙的断面,核心处还有不少灰色的杂质。
看到这个结果,宋成脸色一黯,结果是明摆着的,自己的精铁较为脆硬,一剑就能崩开,核心的杂质还有不少。
“宋成的精铁纯度为五成,这在宗门上缴任务中,只能勉强够格,但在我这里,不合格!”焦瓒冷冷地道。
走到宋山那里,一剑劈落,也是咯嘣一声,宋山那块甚至崩碎为三块,核心的杂质比起宋成来还要多些。
“宋山的精铁纯度为四成,这在宗门上缴中也不够格!”
宋山的脸色一下灰掉了,惭愧地低下了头。
看都没看一眼,焦瓒走到方云面前,高高举起了灵剑。
大家的目光都紧紧落在那块精铁上,都想知道劈开来是什么品质,屋中静得仿佛能听到落针之声。
唰的一剑劈落,方云的精铁均匀分成两片,只发出嚓的一声。
整个剖面颇为光洁,只在核心处约有铜钱大小的一块区域是淡淡的浅灰,显然杂质的含量非常少。
这样的结果一目了然,大家都看得出是谁更胜一筹!
众弟子看向方云,目光颇为复杂,谁都没想到方云身材消瘦,力量也不如宋氏兄弟大,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对于方云那开始的沉思,坩埚反复放入烘炉,铁锤反复的锻打,直至后来一系列打铁的手法,都颇为困惑,不知那到底起了什么作用。
“方云的精铁纯度为六成五,这在宗门上缴中已经算是不错的品质了,当然在我这里也是可以合格的品质。”焦瓒看着方云,微微笑道:“可惜你吃亏在人小力薄,打铁到了最后阶段体力不支,否则这精铁的品质还能再提升一成!”
方云拱手一礼,整个人站在那里不卑不亢、荣辱不惊,这样的风范落在焦瓒眼中,更是让他心中的评价高了不少。
“方云,你来说说,之前打铁为何要沉思许久?为何坩埚要反复送入烘炉,又反复捶打呢?”焦瓒嘴角含着微笑,期待地看着他。
方云张了张嘴,没发出丝毫声音。
焦瓒恍然:“忘记你口不能言,这样,你可简略写下心中所想。”命人取来笔墨。
方云提笔写下几行字,交于他手,焦瓒边看边念道:“弟子心想生铁杂质的祛除当视不同生铁而定,不同的生铁有不同的矿脉纹路,蕴含的杂质多少和藏于的地方也不尽相同,所以在动手打铁之前,须得一边烧融,一边捶打,通过颜色和手感的变化,来判断杂质蕴含的情况。”
第22章 崭露头角()
“哦!”众弟子发出一声,颇有恍然大悟之感。
自己之前怎么没想到,打铁竟有如此奥妙,望向方云的目光纷纷显出敬佩。
宋成和宋山虽然不爽方云胜出,但他这番解释一说,心里却已经开始服气了,对望一眼,都有些惭愧。
焦瓒赞许点头:“你有如此想法,果然是天赋不错!不过你后来打铁时,先是用‘磨’字诀手法,又换‘转’字诀,及至后来的大力锤击,这又是出于何种考虑?”
方云提笔又写下几行字,焦瓒一看眼睛一亮,念道:“打铁如按摩,先用‘磨’和‘转’给生铁疏松筋骨,把杂质顺着矿石脉络渐渐赶到表面,再大力锤击,方有成效。”
不少人“哦”了一声,眼睛发亮,也受到了极大启发。
“你能一下子就想到这一层,果然是有天赋啊!”焦瓒叹息一声,声音中隐隐有些怅然,“这些都是你自己领悟的,还是有什么人指点你的?”
方云心想这个问题才是关键,若是回答不好,只怕会引人怀疑,连忙提笔写下:“弟子上山前曾拜一铁匠为师,学过一些打铁的技艺,方才见师父演示,恍然顿悟,惭愧之至。”
“哦,原来你是积累够了,顿悟所致!”焦瓒点了点头,对于这个解释没有什么奇怪,他所在的位置能接触到不少天才,有些天才确实会一下顿悟就精进千里,那完全超出了普通人理解的范畴。
这时看着方云,心中快慰:“如此天才竟落在我手里,真是老天有眼啊!若是悉心培养,将来出一个铸剑大师,何愁不能帮我报了大仇啊?”
不过,年轻人还得敲打敲打,不能过于抬高,以免捧杀了。
便淡淡地道:“此次比试,方云胜出!你虽有悟性,但打铁铸剑之道讲究得是勤修苦练,你不可骄傲,还得脚踏实地地好好练习。从今后每月你的任务是十斤精铁,待遇也翻上一倍,每月两灵石。”
方云心中惊喜,连忙拱手谢过。
“都散了吧!今日打铁校艺之事,蕴含颇多学问,尔等回去要细细揣摩。”焦瓒挥手让众弟子散去。
单独留下方云,额外指点了一番,还赠给他一本自己打铁铸剑的心得小册子,让方云惊喜不已,连连道谢。
出来铸剑室后,方云看到大师兄远远地看了他一眼,冷着脸离去。
王宝宝走了上来,对着方云拱手一笑:“恭喜方师弟啊,这么快就得到师父青睐,已经是准甲等杂役了,相信过上不久,你就与我平起平坐了。”
方云汗颜,连连拱手,意思说:“二师哥折煞了。”
王宝宝笑了笑,把他拉到隐僻的地方,换上一副严肃面孔,说道:“既然方师弟已经得到师父青睐,有些事得让你知道了,你觉得大师兄是个什么人?”
方云被问得有些莫名其妙,想起大师兄冷傲的样子,似乎把师父也不大放在眼里,顿时有所领悟,眨了眨眼睛,露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哈哈,你倒滑头,把问题抛还给我了。”王宝宝哈哈一笑,正色道:“大师兄名叫蒋智成,也是天赋奇高,原本数年前就能晋升外门,但当时咱们师父在和刻剑宫外门第一天骄白一山比武时,原本应该取胜的,却被白一山一道飞剑刺中心口,这才惜然落败。
那场比赛极为关键,师父这一败铸剑宫气势大衰,被刻剑宫趁机反击导致大败,刻剑宫胜出,取得了五年期凌霄剑壁的观摩权。”
方云连忙打了个手势,询问何为“凌霄剑壁”?
王宝宝搔了搔脑壳,“你问什么是‘凌霄剑壁’?哦,我也不大清楚,只是听说咱们铸剑门有一道始祖传下的山壁,上面铭刻着一些铸剑的天道之理,只要能参透其中一二,就能成为铸剑大宗师,若是彻底参透,嘿嘿嘿那就能成就真仙,飞升天界了!”说到这里,两只小眼直放光。
方云怦然心动,自己有机会一定要去瞧一瞧那“凌霄剑壁”,只是听这样子,似乎机会很难得?
王宝宝嘿嘿一笑:“方师弟你多想了,那凌霄剑壁只有获得十年期铸剑宫和刻剑宫大比的一方才能把持观摩,而胜出的这一方又只有内门精英才能看到。”
“第一你不是内门精英,第二那凌霄剑壁现在归刻剑宫把持,所以你想都不要想,还是乖乖地做一名乙等杂役,要是运气好的话,有朝一日成为外门弟子才是真的。”
听他这么一说,方云不免有些沮丧,但转念一想,观摩凌霄剑壁至少也是自己成为内门弟子才能考虑的事了,现在想那么多实属庸人自扰。
于是洒然一笑,疑惑讲这些跟大师兄蒋智成有何关联,连忙打手势询问。
“咳!你看我,我这人最大毛病就是讲故事跑偏,你要不提醒我一下,我都不知跑偏到哪去了!”
王宝宝一拍脑袋,扯回话头:“刚才说到蒋智成想晋升外门,每三年师父手里都有一个名额可以举荐手下甲等杂役晋升外门,不过那一年师父大败,被铸剑宫高层迁怒,剥夺了他当时的举荐权。
逼得蒋智成只能参加甲等杂役比武考核,却不小心输了,丧失了晋升的机会,此人心胸狭隘,也就暗暗记恨上了师父。”
方云心想:即便如此,但也不至于对师父也不放在眼里吧?
王宝宝向周围小心看看,见无人在附近,凑近方云耳边,小声地道:“师弟我悄悄跟你说,大师兄前两年有了一场奇遇,现在手里有一把非常厉害的灵剑,那是他自己打造出来的。
他现在的本事已经大过了师父,等到成为外门弟子更是能与师父平起平坐,所以师父他早就不放在眼里啦!师父自然也知道这事,但也没办法,不能把蒋智成怎么样。
今后遇到他,千万要小心,别挡了他晋升外门弟子的路,否则他可有杀人的心哈!”
方云打了个激灵,看了他一眼。
王宝宝苦笑道:“同为甲等杂役,其实我也很想晋升外门的,不过大师兄不升上去,我也捞不到那个举荐的名额。若说参加甲等杂役大比,争取那不多的名额,我王宝宝还有自知之明,那真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厮杀之惨烈实在可怕,每次大比中断手断脚,甚至丢了性命的,都不在少数啊!”说着,连连摇头叹息。
方云听得豁然心惊,看来自己要想进入外门,也是要面临一场极大考验的。
不由同情地看着王宝宝,怪不得他对大师兄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