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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的事?”方虎也吓了一大跳,急急问道。
沐血回答:“昨天晚间的事,诡八尺利用营主身份,强压夜莺与和飞,不许他二人说出情况,于当晚悄悄离开军营。夜莺被逼无奈,只能悄悄留下信息通知我们,浅督,你看这事如何处理?”
方虎叫道:“还用问吗?立刻派人把他们追回来!”
“不!”浅水清突然把头一摇:“不要追。”
“为什么?难道看着八尺带着夜莺他们去送死吗?火云城是龙潭虎穴,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闯进去刺杀严真平,只怕连他的人都没见到,就先死在别人的刀下了。”
浅水清苦笑:“虎子,你太小看八尺了。别看他只有十三岁,其实这小家伙比谁都清楚状况。想想吧,八尺为什么要去杀严真平?”
方虎正迷惑不解中,浅水清已经解释道:“因为他已经知道,要想在军中立足,最重要的是什么了,而他,其实也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来为我们解决麻烦。”
若诡八尺真能刺杀严真平,则营救战俘最大的麻烦就可迎刃而解,这毫无疑问是解决一切最省力也方便的一种方式。
浅水清背着手想了好久,尽管他不知道诡八尺凭什么可以做到在千万人护卫中刺杀严真平,但他相信,小东西一定有属于自己的方法和底牌,绝不会贸然行动。他毅然决定:“虎子,立刻召集队伍,准备出发,我们去牢山。”
“兵进牢山?”方虎心中一惊:“你认为八尺能成功?”
“无论他成不成功,这一仗我们都是要打的。”浅水清斩钉截铁道:“成之我幸,失之我命,时机稍纵即逝,容不得我们瞻前顾后,畏首畏尾。立刻派人通知离楚和风娘子他们,找到八尺将他带回来,然后另派人刺杀严真平。如今我们的时间不多,一旦错过这个最重要的时间段,待到惊虹人发现信鸽出了问题再行攻打,就会错失良机,再想解救三地战俘将难比登天。”
“对!”沐血点头道:“大军在此地不宜久留,既然这样,就干脆出发牢山,我们一路设立传哨点,一旦火云城有消息传来,无论是否成功,都会在火云城掀起大乱。到时候就是我们攻打牢山的时机到了,离楚早已安排好一切,就等着我们动手呢。”
“可是万一风娘子她们没能找到八尺。。。”方虎话没说完,浅水清已经断然打断他的话头:“那就管不了那么多了。虎子,战争就是这个样子的,容不得丝毫个人情感。在必要的时候,包括我自己在内,每一个人都是可以被牺牲的。现在的情况容不得我们去为了个人的安全放弃大局的考虑,恰恰相反,我们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八尺既然入了伍,从了军,那我们就必须把他当成是一名普通士兵。他若不幸败亡,我会算他做烈士,他若成功得手,则他也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对于战场上的成败得失,我们永远都只有尽力争取的份,没有全盘操纵的资格!”
战争无情,由来如此,浅水清没有为了一两个人而放弃整场战役的权力,这刻,他只能仰天兴叹,希望诡八尺能顺利完成任务。
第六部 第九十三章 刺严(上)
更新时间:2009…6…3 12:01:54 本章字数:6254
刺杀严真平,并不是诡八尺一时的心血来潮又或为了立功导致的头脑发热,而是他经过反复思考后得出的结论。
在向诸将请教的过程中,诡八尺明白了一个道理:沙场之上,只认军功,年龄大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多大的能耐。辈分与资格固然可以让人尊重,但重要的是它背后蕴含的意义,空有资历却无能力者,终究不会为人所佩服敬仰。
因此,年龄的不足,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其实就是威信威严的不足。然而威信却并非只有年龄可以弥补,军功才是更重要更有效的弥补手段。所以诡八尺迫切需要立一场大功劳来证明自己的能力,提高自己的威信。
很遗憾的是,他曾经立过的功劳都不可宣扬。
秋水渡之战,用得是特别通讯,世均洋到现在都不知道怎么输的。他要是知道是诡八尺泄的密,只要想想诡八尺当初天天翻国论,立刻就会明白是怎么回事。他人是不敢见梁丘旭了,可写封信总可以吧?所以此事不可泄露,不可以让世均洋有立功翻身的机会。而且方虎水中棠他们也不会希望泄露此事,真要知道让士兵们当初都是诡八尺安排的,他们在军中的威严就会受损。至于调换信鸽的功劳和劫持赤风婉的功劳,那就更加不能说了,因此诡八尺想来想去,就只有一个办法……再立新功。
刺杀严真平的计划是诡八尺考虑良久后得出的结论,当时的作战会议上,几乎每个人都为严真平这个人头疼,但是一时间谁也没有拿出具体办法。然而谁也没想到的解决之道,却由诡八尺想出来了。
刺杀,最直接最简单的解决方法,但却颇具实效的一种手段。
很多时候,老于沙场征战的将军们,就象是一个个坐惯了棋盘的棋手,已经习惯了的思路是把一切放到棋盘上进行解决,相比之下,由于对军事道理的认知依然有限,无法在这方面有创意性突破的诡八尺反而可以跳出这个***进行思考。
诡八尺觉得,既然短时间内无法在沙场上解决严真平这个麻烦,就干脆不在沙场上和他争胜负,改用驱逐对手的手段,将一切隐患消匿于无形中,玩不过你,就干脆不和你玩。
这一点,却是连浅水清都没有想到的。
在此不得不承认诡八尺的确是个小天才。
天才的定义,有时并不一定要是无师自通,只是他们学习和接受事物的能力通常很快,能够最大限度地学以致用,学到多少用上多少,而非单纯的好学不倦。
自离开天风以来,诡八尺先后跟随过姬若紫,世均洋,浅水清,并分别从他们身上学到了不同的东西。而在请教过那些将军们的带兵之道,用兵之法,明了自己的不足之后,诡八尺的进步可以说日进千里。很多人眼中的这个小孩子,其实对人心诡诈已有了相当程度的理解,并且最难得的是胆大包天,却又思维全面。
“和飞哥哥,你就不要愁眉苦脸了,放心吧,我保证咱们这次一定能马到成功!”
前往火云城的路上,诡八尺放下了长官的架子,对和飞嬉皮笑脸的说。
和飞没好气地说:“哼,你就吹吧,我知道跟你在一起肯定没好事。上次把我打昏了交给世均洋,这一次又想拉着我去刺杀严真平,你当严真平这么好刺杀的吗?你知不知道他身边有多少护卫?”
诡八尺嘿嘿笑道:“其实,要刺杀一名地方总督未必困难,真正困难的是怎样才能功成身退。”
和飞正想反驳,夜莺却听出了味道:“八尺,照你的意思,你是有办法接近严真平了?”
“要是没有办法,我就不会提出刺杀严真平的计划了。”
“什么办法?”
“暂时保密,你们啊,到时候照我的安排行事就可以了。”诡八尺得意洋洋道。
“那进了火云城后,要不要通知风娘子她们配合我们一下?”和飞问。
诡八尺瞪了他一眼道:“当然不行,要是让风姐姐水姐姐她们知道我们是来干什么的,肯定会把我押送回去。我可告诉你们,谁也不许通知,这件事就我们三个人做,否则军法从事。”
夜莺与和飞相对苦笑,这该死的小东西计划周详,心思细密,极是不好骗。
出了玲珑山,就算是进入了有人烟的地方,越往北走,居民就越多。
惊虹中部是富裕之地,商业往来频繁,人口密度较大,由于严真平治理有方,这一带的动乱比其他各处要小上许多,这其中又以火云城周边更为明显。
因此一路走来,几乎看不到什么纷乱景象,但是官道上时不时可以见到飞马而过的骑兵,每走过一段路,还会碰上不少临时关卡,一个一个检查盘问。不过这难不到早有准备的诡八尺等人。他们如今的身份,是一位阔少爷带着自己的丫鬟和保镖到处游身玩水。
对于诡八尺的这份身份安排,夜莺两人也只能苦笑不已,小家伙就算安排伪装身份,也务必要凸显自己的首领身份。然而他们也没有想到,诡八尺如此作为,其实真正目的却是为了骗过风娘子她们,他知道自己偷跑出来,浅水清肯定会派人追截,因此做了番乔装改扮,就是不让风娘子她们找到自己。
计划已经定下,就无论如何都要完成的。
赶了两天的路后,火云城终于到了。
诡八尺望着那高大的城墙,还有城门楼上无数的森严守卫,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火云城,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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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阳光,透过窗纸浸出一圈圈火色炽晕,洒在窗前的中年人身上,照得人光辉夺目。
中年人年过四十,额下留着三缕长髯,看上去成熟稳重。他此刻手里正拿着一本书,看得入神,那书赫然正是如今大陆传扬的《浅氏兵法》。
“大人。”外面有人敲门。
“是追日吗?”看书人的目光并未离开书,只是沉声问。
年青的声音回答:“是。”
“进来吧。”
一名劲装打扮的年轻人走进书房,站在中年人的身边立定,恭敬道:“回大人,才得到的消息,风婉公主已经入了霸业城,太子大婚之日已定,就在两个月后,是司天监选定的黄道吉日,届时将通告天下。”
目光终于离开了书本,合上书,中年人叹了口气。
这个人,正是自铁血镇进入以来,唯一表现卓越的新任四省总督严真平。
追日是他早年收养的孤儿,练得一手好功夫,对严真平一直忠心耿耿,如今是严真平的贴身护卫。
“西蚩人终于还是把他们的爪子伸进来了,驱虎吞狼啊。”
追日低声道:“听说风婉公主在刚进我国时,在康州一带遭遇了匪徒劫持,身上所带银货尽竭一空,连身边的护卫也被杀了个干干净净,那风婉公主依仗一身武艺,独自逃出生天。”
严真平眉头一皱:“有这种事?当时风婉公主身边有多少人马保护?”
“由于是秘密进入,所带的人不多,不到四十个,不过都是好手,其中还包括一名近卫统领里熊,也死了。”
“康州。。。。。。”严真平的眼微微眯了起来:“康州一带有什么劫匪如此强悍?普通劫匪没有三百人以上,都很难做到全灭数十名西蚩骑兵。”
“怕就怕不是劫匪干的。。。”犹豫了一下,追日道:“经查实,事发当日,康州城内发生过混乱,当时有人高喊铁血镇来了。康州守军吓得闭门自保,才导致了郊外之战,守军竟然没有参与其后的事情。事后才发现车队被掳,而赤风婉则于第二天重新出现在康州城,只是这一次,她终于表明了身份。然后由康州城守派人一路护送。”
严真平点点头表示明白:“事有蹊跷,但事关赤帝之女,不要轻易过问的好,就让朝里的人去头疼吧,我们的任务是保住中部四省不乱就够了。”
“听大人的口气,对中部目前的格局似乎有些担心呢。”
“不担心那是假的。”严真平断然道。
作为一名文官,严真平对军事的理解有限,但正因为如此,他看待问题的角度却更可以超脱将军们狭隘的目光,上升到更高层次的角度。
如今,惊虹内地各部动乱纷争不休,大量的乱民正在冲击着这个国家的统治基础,使国家消耗日益增加,国力迅速衰竭。浅水清和他的铁血镇,就象是进入人身体中的某种病毒,它的真正作用不是杀死这个人,而是破坏它们的免疫系统,使得人体各部位功能紊乱,无法自治。倘若说一开始只是一场感冒病毒,那么平阳大战就是导致这场感冒病毒迅速升级的催化剂,三次围剿无功,反而使惊虹自身的抵抗力受到极大破坏,如今感冒病毒升了级,当初埋下的祸根正在被一一引发,已经把一场小感冒引发成了肺炎。
在这种情况下,惊虹这个庞然巨人正每天都在咳血,身体状况每日愈下,长此以往,迟早消亡。
浅水清制造的两股风暴,如今正在惊虹各地如火如荼地上演,且如野火春风,愈刮愈烈,在这种情况下,乱局与战局纠合在一起,惊虹人已经很难再集中全力对付铁血镇了。
前些日子,寒风关的孤正帆提出了全面断草,但是受到了益子谦为首的朝中老臣的坚决反对。做为政客,他们深明全面断草的后果,惊虹人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太重,大到惊虹人无法承担这份后果。
在先治乱还是先对付铁血镇这个问题面前,惊虹人再次出现了两种不同的声音。以文臣为首的官员们,主张先治理乱局,再对付铁血镇,毕竟相比国家根本,铁血镇算不上什么。
武将们则认为,只要浅水清一天还在惊虹的土地上,就迟早会为惊虹带来更大的麻烦,所以必须先干掉它。治病要治根,浅水清这个病根不除掉,惊虹乱局好不了。
亦正因此,中部时局的相对稳定性表现,在这种情况下就显得特别扎眼,梁丘旭甚至亲自来书,询问严真平对铁血镇和治乱的看法,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严真平始终未作出回答。
“属下不明白大人为何要如此烦忧,尽管浅水清目前连战连胜,但是铁血镇目前也损伤惨重,如今兵力已经只有当初的一半,其中还有许多残疾和负伤,战力更是连一半都不到了。在这种情况下,或许第四次围剿我们就能将对方杀得全军尽没。”这刻面对严真平的忧虑,追日道。
严真平苦笑:“我只是一个文官,不懂军事,所以对于能否顺利消灭铁血镇,不好多做评价,但是我知道铁血镇若如此容易被灭,那早就该灭了。追日,你可知当初铁血镇受困惊虹之日,我为何一闻此消息,就下令提高火云城全城警戒,不断增兵调粮,加强防御,建造烽火台?”
“自然是大人高瞻远瞩的原因。”
严真平摇了摇头:“不,我说过我不懂军事。但是有时候,政治和军事的道理是一体相通的。一个庞大的帝国,为什么需要一位君主?那是因为人天生就是需要领导的。没有统一而团结的领导层,则这个巨人再大也只是一副空壳罢了。。。。。。”
即使再腐朽无能的zf,也比没有zf要强得多,这是历史告诉我们的真实。
而一个高效的指挥核心,肯定比一个庞大臃肿的zf机构要来得更加有优势。
当寞子欧从军事角度出发,看出铁血镇虽受困惊虹,但一来拥有速度优势,二来拥有不在自家国土上作战,不必顾及破坏战争会伤害本国子民,因此可以采用各种手段无所顾忌的两大优势时,严真平却从政治角度出发,看到浅水清的又一大优势……管理优势。
在惊虹,做为铁血镇督的浅水清,他说的话就是一言九鼎,他的命令颁布下去,不会有人有任何迟疑,在军队中拥有崇高威信的他,更可以让战士们随时赴死无怨无悔,因而才能接连创造出诸如一线天,摩云峰上的辉煌。象这样的辉煌,哪怕是换一个人来做,都未必能够成功。
拥有了绝对的统治权,身处异地不再受到上面人的任何节制,不必再有任何顾忌可以尽情发挥自己的全部能力,这是浅水清的又一大优势。
浅水清的部队因此而变得行动高效,作战勇敢,远胜一般军队,高效率的指挥换来的是成功的必然,相比之下,惊虹统治阶层却显示出其大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