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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铁岭也道:“玉大哥,你也要多多保重,希望今生今世,我兄弟二人还有把酒共饮之机。”两人说罢,相视哈哈大笑。大笑过后,孟铁岭纵马卷尘而去。
路边,便只剩下了东方玉、傲梅二人。东方玉看着孟铁岭离开,心中伤感。傲梅开口问道:“玉大哥,你有何打算给,回兰幽谷去吗?”东方玉摇摇头,说道
:“我还没想好,可
能会吧。姑娘呢?回天元宗吗?”傲梅低下头去,少见的有些忸怩的女儿家情态,说道:“我不知道。”东方玉道:“有时候,一个人说他不知道,只是一个
推搪的借口、理由。
”
傲梅脸红了,低下头去,凝默不语。东方玉道:“罢了,此去东行两百里,有我连幽谷的一处别院,姑娘若左右无事,可同东方一起,小住几日。”傲梅抬起
头,手往西指,说道
:“此行西去百余里,便是令堂‘兰溪夫人’的落枫山庄,玉大哥为何舍近取远?”她不知自己一句话,提到了东方玉心中痛处,见他面色陡沉,神情哀戚,
正要追问,东方玉已
抬步往东而去。傲梅只得快步跟上。
二人一路向东,行到五十里路外的一处小镇,天色已至正午。两人略略休息,备了两匹快马,疾驰而去。至暮晚时分,面前一处庄院,金瓦砖琉,飞檐屋角,
隐没于残阳血色。走
到近处,但见庄前几十户农丁正自打理农务,好大一块匾额挂在庄门前,上书“浣纱别苑”四字。
此间主管,是一位名为墨岚的婢女,早年曾为东方玉侍婢,东方玉幼时曾得其侍奉。闻东方玉到来,墨岚亲自待庄丁家人,出庄来迎。见东方玉身边不见了朝
夕与共、灵气活泛的
少女雪颜,多了一个颜冷冰寒的傲梅,心中奇怪。但素知自家少主,年少风流,墨岚也没有多问。东方玉让墨岚为傲梅准备一处厢房,自到庄内休息去了。
天色转晚,不觉已是月上眉梢。傲梅用过庄内下人送上的点心食品,心中大感无聊。走出墨岚为她准备的客房,在庄园内独自闲逛一阵,却不见东方玉踪影,
问过墨岚等别苑下人
才知东方玉向来喜爱幽静,没有住在前院繁杂之处,独居山后竹林。
问明去路之后,傲梅踏着月色,访幽寻径,独自往后山而去。浣纱别苑同落枫山庄布局相同,庄内山水景意相依,道道湖渠交汇处,横跨着玉兰石桥,假山素
色清影,点缀于湖面
。月色欺霜,粼动湖波,泛动着粼粼月辉。
按墨岚所言,傲梅走进庄院紧挨着的一处青山,顺着山间一条幽宁狭长的小道,往庄后而去。从小道行出,面前一道弯弯溪流,好似月牙一般,从山间缓缓流
下,一座木桥,跨于
溪水。过了清溪百余步,便是墨岚所言的墨绿竹林。
竹林幽深,郁郁青青,翠竹青叶茂盛,枝叶相横。清风阵阵,层层绿竹拂动,远远观来,好似涌动的松涛绿波。此时月华满天,好似漫天月落,林子间,月影
稀松散乱。一间绿竹
小屋,屋角在绿竹丛中,若隐若现。白衣男子站在屋前,孤独望月,林间道道纵横穿梭的月光,斑斑驳驳的,打在东方玉一身白衣之上。
竹叶轻晃,发出沙沙细响,宛若映月丝弦,清脆音铃,悦耳动人。傲梅走近竹林,借着朦胧月色,东方玉斫长姿影看的清晰了,正傍月依林,悄然孤立。竹绿
小屋,好似成了陪衬
。
觉察到傲梅接近,东方玉道:“是傲姑娘吗?”傲梅不答,轻手轻脚,走到东方玉身侧,东方玉道:“深秋夜冷,姑娘怎么不早早休息?”傲梅反问:“你呢
?你不去歇着,又在
做什么?”东方玉抬头仰望明月,其时正值十五月圆之夜,天际明月,好似一盘圆月,说道:“月色这么好,若是错过,岂不可惜?”
傲梅轻轻一笑,林子中一块凉石,依着青翠绿竹,翠竹青石,极显苍翠幽寂。傲梅坐到冰凉石块之上,说道:“独乐了不如众乐乐,与其一个人孤独望月,不
如,让我来陪你赏月
。”东方玉似是怔了一下,舒眉道:“长久以来,我都是一个人赏月的。”傲梅轻声笑道:“玉公子知交满天下,红颜便江湖,还会没有人陪他赏月?”
东方玉苦笑了一下,傲梅这个问题,他不知该怎样回答。傲梅笑道:“我想我一直都没有看错玉公子,我看到了一个别人没能看到的东方玉。”东方玉道:“
那,姑娘认为,东方
是怎样一个人?”
“孤单、寂寞,至少不是传言中的多情浪子。”傲梅不假思索,清零冷目与冰冷月光相交汇。东方玉哈哈一笑,手指中天明月:“你说我同它一样吗?”其时
云阴星隐,层层乌
云将满天星斗遮盖,只余一轮孤轮明月,少了星光陪衬,月光显得黯然许多。孤轮独月,显得孤零零的。
傲梅道:“难道不是吗?你和天上明月,有何分别?”东方玉不解:“为何这么说?”傲梅幽幽望月,说道:“你和它一般,外表光芒华润、温软,实则寒冷
如冰。当别人为你外
表的光华四射所吸引,而接近你的时候,就会被你内心的冰寒伤到。”
东方玉眉头大皱,如阴暗星光般,明光黯然,反问道:“姑娘这般看待东方,却不知如何看待姑娘自己?”傲梅道:“至少,我冷的只是表面,而公子,冷的
却是内心。”不知为
何,这般评论东方玉时,心中好似觉到,同东方玉之间的关系好似跟着又疏远了几分,称呼上,不觉又用上了“公子”两字。她话语间,极为平淡,却字字如
冰刀雪剑,刺入东方
玉内心。
傲梅忽的从凉石上站起身子,紧紧握住东方玉如冰玉般滑润冰寒的手,娇软、温滑之感,将他手掌包裹。东方玉身如玉石,只是看了傲梅一眼,便转头望月,
动也不动,面上毫无
表情。傲梅张开双臂,紧紧搂住东方玉身子,绵软酥胸紧贴着东方玉心口,东方玉甚至可以清楚的觉到傲梅心在胸腔里“咚咚”跳到。傲梅檀红小口,凑到东
方玉耳边,娇声软语
道:“玉大哥,如果我告诉你,我愿意溶化你心中的冰寒,你愿意为我改变吗?”
两人之间,早有深情,东方玉在宿劫谷时,便已感受到。只是两人跌遭奇遇,傲梅又因薛碧之故,视东方玉为天元宗之敌,心中隔阂甚深,傲梅满心情意只得
埋藏心底。如今两人
脱开大难,心中隔阂尽去,加之宿劫谷中,风后为情苦守一生,对她心中打击颇深,她不愿如风后一般,一生苦侯。
东方玉却伸手将她推开,背过身去,背对漫天月华,冰冷声音显得有些激动:“我为什么要为你而改变?东方玉有东方玉的骄傲,绝不会为了一个女子改变。
你说我心冷如冰,那
就让我一直冰冷下去吧!为什么要尝试改变一些不可能改变的规律呢?”他每一个字,如刀如剑,似细细银针,深深扎入傲梅心底。
两人背对而立,东方玉完全看不到,她身后那个艳冷清绝女子面上的痛苦神情。将心中的话一口气说完,东方玉心情略略平复,柔声细气的说道:“秋深露重
姑娘早早回去歇息
吧!”说罢,自顾自走进竹屋,“吱呀”一声,将门关上。
傲梅冰瞳含泪,神情痛苦,如冷夜寒梅般孤立于竹影月光之中。月出云端,冷月寒光映入傲梅眼中,美目青眉闪清光寒亮。枯黄竹叶,自枝头飘落。傲梅岿然
不动,久久,眸子中
的泪光,如寒露凝霜般凝结,渐渐地现出杀机。一夜无话。
第二日清晨,东方玉悠悠醒转。大滴大滴的雨点,打在竹木屋顶,发出阵阵清脆响亮的敲击声。透过窗眼,才发现外面下起了连绵秋雨。寒风透过窗户吹进屋
来,冷风刺骨,东方
玉身子一激灵,神情清醒了许多。但见竹林深远悠长,似丝丝秋雨中,似含带青烟冥雾,将翠绿竹林笼罩。
第四十八章 吩咐()
第四十八章吩咐
床头,整齐的放置着一身雪白衣衫,那是昨晚别苑小婢送来的。他素来喜幽爱静,早吩咐过下人,清晨不得打扰,故而墨岚早命婢女为东方玉备好换穿之用的
衣饰。
整好着装,东方玉推门而出。秋冷寒风,和着绵绵秋雨,迎面打来,拂面生寒。节下已是晚秋,东风风冷雨寒,东方玉却十分喜欢。或者说,他更喜欢淋雨的
感觉。任由秋水淋着
自己的身子,可以让他更加的清爽和清醒。
秋雨,如若剪不断的雨丝棉线,丝丝雨线,连成一片雨幕,打上东方玉面稍,顺着东方玉每一根丝发、衣角,缓缓往下流淌。眼前的竹林,每一节青竹,每一
片竹叶,都被雨水冲
刷,显得无比的清亮。林中枯槁落叶,遗落一地。
东方玉轻手轻脚走进林子中,周围竹木茂密,耳边除了竹树树梢间,轻轻拂动的“沙沙”轻响,混杂在一起的风雨之声,听不到任何的声息。林子中,烟雨迷
蒙,东方玉走在林间
小路,觉到林中似有一股弥漫的肃杀之气。弥散秋雾,似有无形杀气在林中波散。东方玉不禁驻足,双目来回在竹林中观望。
周围,无铸杀气袭来,让东方玉内心大觉不安。林中落叶满地,一切都十分的宁静。风,一如亘古不变的沙尘,卷着雨点打到东方玉面上。
“噗”的一声爆响,周围积了满地的落叶,突然被弹开。东方玉脚下,似有松涛涌动,就在他身旁的厚厚落叶之下,竟是让人意想不到的跳出四名黑衣蒙面的
杀手,手中霍霍刀光
在秋雨中锃亮银寒,无形杀气从四人身上敛出。转眼间,四柄明晃晃的长刀,齐齐刺到东方玉面前。
兰幽谷东方世家别苑,竟是被人埋藏了四名武功极高的杀手。这四人出手敏捷,迅若急电,刀光似长虹贯日,一前一后,一左一右,竟是将东方玉身前身后,
以及躲避之路全都封
锁。这四人也各使一招完全不同,但却威力绝强、刚猛、毒辣的招数,当先一人直指心口,身侧一人,刀尖却已指上东方玉下体,余下两人也各自刺向要害之
处。明晃晃的刀口,
闪动的寒光交叉纵横,眼见东方玉无论如何躲避,那薄弱的身子,都处在刀光之中。
不想四人刀刺到东方玉身子前寸余之距时,如刺上气墙石壁,无论如何也刺不下去,正各自惊骇间,东方玉身周大劲虚涌,“苍华虚劲”好似爆破涨开的气囊
向外涨散,四人身
子登时被激的震飞出去,周围竹木尽齐腰折断。四人落到远处竹竿上,压低了竹木,又被弹飞,落到地面,个个口吐鲜血,染红了地面,在风雨中呻吟不止。
背后风起,冰冷剑风直掠头皮,银光寒剑,刺透重重雨幕,往东方玉后心刺到。东方玉猛的转过身来,清寒剑影如星萤闪动,映亮瞳眸。东方玉手指轻动,出
手之快,目不暇接之
间,萦绕剑影被他夹在右手中、食两指之间。
冰凉雨水顺着两鬓往下流淌,滑过雪白玉颊。额前几根青丝,有雨水滑落,使眼前雨幕中的女子模糊起来。那女子容貌姣好,眉目娟秀,姿影煞是动人。一身
天蓝裙衫,如瓦格一
般,中间间杂着一些红点,也早已经湿透,衣衫紧紧地贴着肌肤。开了线的衣角,正滴滴答答往下滴着雨水。手中紧紧地握着缨锋剑,剑面之上,落满了雨滴
正往剑下流动,剑
尖则在东方玉手中。
“罂粟姑娘……”东方玉淡淡的叫了一声。罂粟紧咬贝齿,眼中目光明灭不定。被雨水刷洗过的面稍,苍白无色。用尽全力,想要将缨锋剑带回,不想,东方
玉身形好似同大地长
死,剑好似同东方玉手指长死一般,怎么也动不了。东方玉淡淡的道:“是你的宗主,要你来杀我的吗?”
“不!”罂粟冷冷说道:“是我要杀你!因为,我不可以有情,不可以对任何人动情,我要做我情之人!”东方玉摇摇头,手往前一带,罂粟手心一热,好似
脱了层皮,被她紧紧
抓在手心的缨锋剑,如飞星流萤,飞出手去,“嘶”的一声,整把剑没入一根绿竹之中。
东方玉有些无奈的看着罂粟,“看来那晚东方留下的话,姑娘还未能理解。”罂粟轻轻笑了一下,道:“杀去心中所爱,乃为断情之举,是绝情之人所为,非
无情也。既然心中有
情,又何苦逼自己做无情之人?你说的错了,既然我做不了无情之人,那我就做绝情之人好了!”东方玉哑然无语。
东方玉道:“既然东方劝不了姑娘,姑娘就请好自为之。若想取东方性命,东方也随时恭候!”抬起步,迎着秋雨,往竹林外而去。罂粟取回缨锋剑,见东方
玉在秋雨中缓步而行
握着缨锋剑的手,用上了几分力,将剑握的紧了。
募得,秋雨中剑光闪动,斜刺里闪出,一道剑影刺破层层雨帘水幕,却是穿透谁的内心?东方玉好似未觉察到有人袭来,依旧在不急不慢的往前走去。剑影如
虹,疏忽间指到东方
玉后心。东方玉急急的转过身来,却没有躲避,眼睁睁的看着冰凝剑穿破肩骨。罂粟看在眼中,心中一痛,好似,是刺进自己的内心。
鲜血从肩头伤口中喷出,殷红血水顺着冰凝剑如寒冰雪玉铸造的剑身躺下,与雨水相溶。一击得手,傲梅并无欢喜之意,怔怔的看着东方玉,看着东方玉肩头
渗出的鲜血,溶解在
风雨当中。
“你为什么不躲避?”傲梅冷冰冰的问,“除非东方玉自己想死,否则,天底下是没人能够杀得了东方玉的!”东方玉苦笑了一下,反问道:“你也要杀我
吗?”傲梅道:“玉
大哥,还记得当日在血云瀑布之下,残颜跟我们说过的话吗?我们,都将成为命运最凄苦的人。这就是我们的命运呀!命运,不管你相信还是不相信,到头来
我们都逃脱不了,
它的摆布!”手向外一带,“嗤”的一声,冰凝剑从东方玉肩头托体而出,引带出一片血红,混迹于脚下雨水。
秋风瑟瑟,寒风凛冽。傲梅玉脂凝霜般的面稍,冰凉水滴滑落,滴落的也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什么理由,可以让一个女子,毫不留情的将手中的剑,刺进
心爱之人的身上?什
么理由,可以让两个明明彼此爱慕的人,有如此的隔阂?
东方玉忽而仰面朝天,和着萧瑟冷风哈哈大笑,狂野豪笑,在风雨中飘远,笑声中满是哀绵、凄怨,彷如要将一生的伤痛、压抑,在这长笑声中释放。笑了一
阵,忽而又似孩子般
嚎啕大哭起来,全无往日的洒脱之相,形、容之中竟是有了几分癫狂之状。傲梅、罂粟均被怔住,冰凝剑如杀气外敛的幽寒剑光,往里收敛了一些。募得东方
玉苦笑之声凝住,东
方玉披头散发,乌黑的眼球之中,布满了条条血丝,手指着站在眼前的傲梅,冷冷叱道:“你一直都很想杀我,那天在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