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话后没十分钟,小厅正中已经安置妥当。
桌中安着一个陶砂火锅,下面积炭劈啪作响,里面的汤翻着花,周围放着各种各样的牛肉、羊肉、肚片、鲜虾仁、丸子、鸡脯、鱼肚、海参、香菇、青葱丝等等。一上桌,立时香气四溢勾人馋涎。
还有几只冷菜分别放在左右。
众人就笑着入席,话说现在家人也只有这几个,宋心悠知道王弘毅习惯,亲自一手执壶,先给老夫人细细注入一杯甜酒,又给王弘毅倒上。
赵婉的心情也不错,连忙站起,说着:“下面我来吧!”
宋心悠一笑,也不推辞,就给了她。
王弘毅满面笑容,心中想着,这世界火锅文化不错啊?
比得上地球上的水平了,当下就夹了一片羊肉,进沸水里,过会就冷了冷,填进了嘴里,不由咋舌说着:“味道不错!”
“老帅的厨师郑六子作的,真不错,可惜之前老帅身体不好,用不着。”老夫人突然之间说着。
说到这个,就有些冷场,王弘毅就笑的说着:“娘,来多吃点!”
老夫人说了,自觉失言,就连忙吃着,又说着:“二十七日已经过了,你也要多到二个夫人房里走走。”
原本治丧二十七日,夫妻都是不能同房,这时听了,二人都有些害羞,又有些期待,王弘毅看的心中一动,突然之间想起一事,就心中暗惊。
前世三年,后来十几年,这身体都没有后裔,莫非有什么问题?
想到这里,就有些坐不住了。
用完了中餐,众人都稍加休息,王弘毅就跟了上去,去了宋心悠房中。
宋心悠身躯偎在王弘毅怀里,却是推辞着他的手,王弘毅知道她不愿意白日宣『淫』,也就罢了,温存了几分,就说着:“你心事很重,听说在商事上很是谨慎?”
宋心悠静了片刻,微微摇头说着:“商事万事开头难,再说用人也难,我怕有人会说闲话!”
王弘毅抚着她的秀发,静思了片刻,缓缓说着:“你总是心事太重,你是我的正妻,这我时刻都放在心上,只要你不越『妇』道,我怎么会对你有想法?”
“用人不仅仅要用我王家的人,难道你宋家的人,就不能用了?不必在这方面过于避嫌嘛!比如矿的事,就不用这样,应该派的人,就派去吧!”
王弘毅说实际的,还真不怕宋家坐大,人君如果这点器量也没有,还是死了争霸天下的心思好了。
宋心悠没有答话,眼中渗出点泪。
“怎么了?”
“没什么,心里高兴。”
“心里高兴就好,我也不瞒你,我就是挖到一处金矿,第一个月产出多了些,都是『裸』金,以后每月大概有五百两金子的进帐,这钱不算很多,但是现在却可弥补很大一块,宋家的生意遍于各地,金子才能发挥作用……恩,不多说,中午睡会,以后细聊吧!”
说着,就抱着入睡。
下午一点左右,王弘毅便醒了,见宋心悠雪臂『露』在被外,还是睡着,轻轻替她掩了掩被角,穿着衣蹑脚出去。
才到了书房,喝了杯茶,就听见有人报告:“太素县县令李存义求见。”
“传!”王弘毅说着。
以前老帅在时,规定每月各县县令和指挥使必须有一次拜见述职。
这王弘毅上台后,也没有改变,毕竟现在地盘还小,这不算什么,等地盘大了,也就是三郡以上,王弘毅就准备建正式的中央结构了——先以将军府的名义。
这就不必要求各地每月拜见述职。
“臣太素县县令李存义拜见将军。”片刻后,李存义已经进来,撩袍行礼。
不得不说,如果单看外表,李存义一身文雅,又带着威仪,的确是大丈夫,王弘毅就算知道历史,看这人也觉得心里有好感,当下命人:“快,给李知县煎茶,用雪水煎茶正是不错!”
王弘毅又亲切用手扶着:“李知县请坐!”
李存义施礼就座,没一会,就有人端着茶上来了。
李存义喝了一口,果觉清香爽口,放下后,就说着:“臣向将军禀告县里情况。”
“说吧!”王弘毅说着。
“经此一战,已经完全统计,县里只余了一千二百户……不过土地的确多了许多,满目荒芜啊,将军当初在汲水县的所作所为,真是以仁治化,万物兴盛,臣深为佩服,也就以此为纲目,既开垦荒地,又休养生息,只是毕竟县里受创太重,只怕几年都恢复不过来,臣恳请免税一年。”
李存义说的恳切,王弘毅挺直了身子静听,听完后,王弘毅一笑,说着:“你说的是,太素县的情况,我也知道,当日柳朝义其实可以不杀他,为什么一定杀他?就是因为此人驱赶良民攻城,实是丧心病狂,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现在除了吕川县还是前线,后面都可以用仁政,少了两军攻伐,百姓就可繁衍生息,这开垦荒地,减税少赋,就是应有之题,本想下个月就明令各县各府,不想你先想在前头,这就是好事,你的请求,我批准了。”
听了这话,李存义心里反是一寒,只听王弘毅顿了顿,喝了口茶一笑,说着:“于今日形势而言,宜缓不宜猛,宜宽不宜紧,宜静不宜动,久病初愈,元气为本嘛!”
这话说的,实际上也是王弘毅顶上云气的体现,只见顶上丝丝白气入内,比上个月又盛了一些,可见渐渐收心。
不过王弘毅现在虽然有着鼎,却还是五品的容量,五品本是一郡之相,再怎么样杀来杀去,二郡总抵得上一郡,理论上应该鼎内满满,都是金黄『色』,可是现在,鼎也不厚实,气还没有满,白、红、黄更是混淆,可见根基还没有稳固。
这篇话说完,李存义闻言,心中不由凉了半截,犹如一盆冷从兜头泼下,怔怔的半晌说不出话来,但是此人到底老练,作沉思状,然后徐徐说着:“臣出仕也有二十年,对治政之道却所知不多,只有尽忠尽职四字而已,今天将军这番大论,实是发聋振聩,特别是这句——宜缓不宜猛,宜宽不宜紧,宜静不宜动,久病初愈,元气为本,真是说中了现在的局面,将军能有此心,真是万民之幸也!”
心中却更是坚定了近期就发动的心思。
这人年纪轻轻,已经有着这样奠定根基,深藏气运的见识,若是给他几年时间,这二郡岂不是被治的和铁桶一样?
想到这里,不由咳了一声。
“话就说到这里了,李知县!”王弘毅说着:“这茶不错,来喝了吧!”
李存义喝了,就起身说着:“臣告退。”
王弘毅站起身来,送着几步,临行时,望了望他的云气,突然之间一惊。
只见李存义顶上云气猛的大涨,一大团金黄『色』云气笼罩,甚至带了几丝紫气,与半空中显示着威能。
这又是何故?王弘毅深知气数不是凭空而来,到了门口,就止步不送,说着:“今日一谈甚好,下月你带着李承业前来一起述职吧!”
“遵命!”李存义深深鞠躬:“将军不必再送,臣告退。”
看着李存义远去,王弘毅的脸,猛的浮现出一丝铁青。
第五十六章 疑心(下)()
王弘毅匆忙回到书房,取出几份书信,上面还有着血迹。
这些书信很是谨慎,写的都是隐晦的内容,上面还没有签署名字,已经派人调查,却也没有调查多少,想了想,就唤着:“传王从门。”
过了会儿,王从门就过来了,这是一个形容枯槁,近五十岁的人了,很难想象这就是大帅的密探头目。
和他不必有任何迂回,王弘毅咬着牙说着:“李家肯定有异动了,你现在查的怎么样?”
“请少帅降罪,我已经安『插』了七个暗探,又根据少帅所说,在太素县本地百姓里发展了十三个,但是却没有多少消息。”王从门谢罪说着。
“哼,我再给你拨上一千两黄金,你把十三司给我建起来,我就给你八品的官位,对了,你手下有没有能模拟文笔的人?”
“有,少帅有什么事,尽量吩咐。”王从门磕头说着。
“这是几封信,写的都是隐晦的内容,上面还没有签署名字,你按照笔迹和内容写,九真一假,隐隐暗示是李家牵头,最后签名只要以竹为号就可。”王弘毅终于失去了耐心,说着。
“这容易,少帅什么时候要?”
“尽快,一个时辰足够了吗?”
“少帅,半个时辰就足够了。”王从门拿了信,肯定的说着。
“那就赶快办差去,我等会就要。”王弘毅说着。
上次玄洞的事,他斩了之后,立刻派人将道观围剿了,搜出了一些文件和信件,对幕后的人,根据先前历史,也有了猜测,但是却查无实据。
本想徐徐图之,未雨绸缪,可今天看见李存义云气大增,心中终于忍耐不住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何况徐徐图之?
王弘毅看了看钟表,略一思量,就又对侍卫说着:“召贺益前来。”
没有多少时间,贺益就上来。
才半年时间,掌握兵权打了多次硬仗的贺益,就有着许多变化,首先就是一身剽悍之气,脸上还有一道伤疤,闪着黑红的光,显的刚毅。
见了王弘毅,跪了下去,说着:“主公,有事让我干?有仗打么?”
“现在还不用,但是你时刻准备着,我让十三司的人和你联系,一旦有异动,你给我雷霆处置。”王弘毅看着这个猛将,说着:“黑衣卫迟早要扩大到千人左右,我对你期望甚深,你要多立功。”
“主公,我明白!”
王弘毅摆手道:“你且退出去,记在心上就是,你给你虎符,你调一百人随时盯着!”
“诺!”
见贺益退了下去,王弘毅默默等待着,再过了些时间,王从门匆忙赶来:“少帅,已经完成了。”
这几份信看过,和原本的信差不多,但是的确九真一假,隐隐暗示着李家,王弘毅欣赏的一笑,把它放到火边烤了烤,去掉水气,免得给人看出才伪造。
放下信,想了想:“传虞昭和虞良博父子来见我!”
“遵命!”有侍卫就应着,立刻前去传令。
没几分钟,虞昭和虞良博就已经前来见礼,王弘毅就冷笑的说着:“李存义和李承业父子其心可诛!”
虞昭和虞良博才到这里,就被这句话说得浑身一颤,虞昭顿了一顿,说着:“将军,何出此言,是不是有什么失礼了?”
“不是失礼的事。”王弘毅的语气象结了冰,说着:“上次被我杀了的那个妖道玄洞,你们知道吧?”
“略知一二。”虞昭和虞良博对望了一眼,他们知道这事后,原本还准备向王弘毅谏说:“方士道释之流卑贱,不宜亲近,玄洞这样其实是妖人,应该逐出,以清政治”,不想转眼就被砍了。
“哼,此人能言善辨,天花『乱』坠,说是要为父帅寻吉『穴』,不想竟然是恶『穴』,欲以此来陷害于我,并且使我大不孝,我就一刀砍了。”
“将军圣明!”这时,虞昭赞了一口,也没有问为什么知道是恶『穴』。
王弘毅冷冷一笑,说着:“事后我立刻追查同党,杀了五六个妖人,结果搜出了这些信来,本来我还不知道这信上所知是啥,不想王从门秘报,说是严密调查,发觉玄洞妖人,竟然和李府的一个门客有来往!”
这话说的,顿时使虞昭和虞良博为之一惊,虞昭脸『色』凝重:“将军,可否把信给我看看?”
几封信就在桌上,虞昭谢了罪,上前一封封仔细看,越看越是凝重。
他没有想到将军会故意陷害李家,因此就相信这信,这信虽然说的隐晦,但是这里面隐含的意味,实在使人惊心动魄,片刻后,他放下信:“将军有什么主意?”
“父帅尸骨未寒,就出了这事,真是使我怒火中烧,不过,李家向来贤德,又是我的姻亲,怎么会作这种事?我真是『迷』『惑』不解,也不敢相信。”王弘毅说着。
“事涉大帅灵居,以风水这种诡谲阴谋来『乱』政,将军杀的好,只是李家牵涉这事,的确是不敢相信,这门客是谁?”
“据说是周竹!”王弘毅故作不知的说着。
“啊?”说到这个名字,后面的虞良博不由一惊。
“什么事?”虞昭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就说着:“这等大事,还要犹豫吗?你想到什么,快说!”
虞良博忙说着:“这周竹,似乎是田纪的义子,也是隐藏田家小儿的人。”
这话一出,顿时书房里就一片静默,一阵阵寒意浮现。
老帅诛田纪,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现在又出了这事,前因后果,以及动机都有了,虞昭顿时想明白了,说着:“原来是如此,将军,此必是『奸』人,寄于李家而行此不轨之事,挑拨将军和重臣关系。”
王弘毅大怒,气得脸『色』铁青,咬着牙说着:“原来是这样,我怎么总不敢相信李家如此丧心病狂,原来是小人在从中不轨!”
“将军,这等小人必须立刻斩之,以警众人!”虞昭目光一亮,猛的说着:“臣愿意前往,杀了此等小人。”
王弘毅铁青,在书房中度步而行,走了几步,又缓了下来,说着:“田师的事,我也很痛心,本想连夜回城向父帅求情,不想却已经斩了,既然还有一子,何必隐藏,我免其无罪,回乡去吧,原本田地也一应发回。”
这就是师道了,听的虞昭连连点头。
“至于这周竹,图谋恶『穴』,不仅仅是企图以此邪术『乱』政,更使父帅泉下不宁,实是丧心病狂,不可宽恕,斩当然要斩,只是不能由我动手,由你动手,免得引人物议,也有伤着和睦。”
“将军此心仁厚,顾全了李家的颜面,的确,若是明刑正典,只怕会惊骇视听,以为我镇上重臣出了大问题……臣可秘密拜见李知县,说明利害,由李家私下将这个门客处决了事,将军你觉得如何?”
王弘毅神『色』渐松,笑的说着:“虞老先生就是老成谋国,的确这样最好,不过不必现在就去。”
沉『吟』了一下,说着:“正年新月,还没有过去,喜气还没有散,这时杀人不好,就等二月初,你再去见得这周竹人头,再收得田师之子回来,如何?”
虞昭怔了一下,说着:“将军考虑的,甚是周到,臣无异意!”
这话说完,已经接近黄昏,父子两个出去,心情都很沉重,走了几步,虞良博就说着:“父亲,你说这李家,有没有牵涉在内?”
“有没有不知道,至少这个失查之罪是免不了,我下月去,就要说明利害,让李家私下上文请罪,将军也是不相信嘛,所以才不愿意明刑正典,只怕会惊骇视听。”虞昭叹的说着:“不过李家斩了这人,把头颅送上,事情就到此为止了。”
这实际上是试探李家的反应,虞昭如此想着,若是痛快斩了,就表明了立场和态度,若是迟疑,那就真的有着……
虞良博点了点头,神『色』黯淡,这周竹还是见过的,很聪慧的一个少年,想不到今日就走到了绝路了。
不过转念之间,田纪之子已经无罪,公开回乡,又泛起一丝喜『色』。
在书房中,见众人离开,王弘毅先是笑了,渐渐,笑里又泛着苦笑,心头很是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