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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曾祖李裕,迁移到了蜀地,当时天下还没有大『乱』,为郡丞之职,为官清正,死后择地入葬。
这无巧不成书,就入葬进了潜龙之『穴』,却被当时就在附近的师门长辈发觉。
考察后,发觉此山就隐藏着一条大龙,遍体金黄『色』,又带着青『色』,最重要的是,中心还弥漫着一股淡紫烟气,十分珍贵。
因此才找到了李家当时的李冀相谈,说李家机缘凑巧,天机暗合,已经入葬龙脉,日后必有大贵。
只是龙脉还需天机驱动,必有三代潜龙。
“老帅时日不长,只要能说动此子,日后入土葬之,就有葬入煞『穴』,被这煞气一『逼』,此子必迅速速发,又转眼凋零。”玄洞喃喃又极低微的说着,说了就自觉有失,闭口不言。
原来,有吉就有煞,同一条龙结脉处,就有吉位和煞位。
入土煞位,被煞气一『逼』,家族和个人的所有气运都会被『逼』出而爆发,短时间必处处如意,但是这就是回光返照,旺盛不过三月,最多三年,这家族和个人所有气运都会消耗完毕,然后就被煞气所侵。
到时候,阴寒煞气长年累月,无尽侵害,这当事人必暴死无疑,满门诛灭,甚至其它远支王家族人,也会受到千钧重压,就算逃过杀头,这后世子孙血脉,也会贫贱数世,至于富贵更想也休想。
而且死后死者灵魂,更受到折磨,不得超生。
想到这里,玄洞微叹口气,暗想着:“非我欲行这绝户计,可谁叫你有如此才能呢?我这数月观察,的确英武过人,善得人心,若不用此绝户计坏你气运,让受此千钧重压,潜龙又怎么得兴呢?”
“不过王家挡了这龙煞,就等于泄了龙脉中的劫难,潜龙以后更是一帆风顺,战无不胜,等得成王之时,再帮你王家改易一二就是了,不过这挡煞的磨劫,却也无法躲避,这是你的命啊!”
“哎,我如此作为,就是孤注一掷,不仅仅为了师门,更是为了这天下苍生,我所言句句是真,这宋家的天下,此时已呈分崩离析之象,藩镇争雄,天下大『乱』,黎民百姓惨受禁毒,天下苦无真主已久矣,只是新主不是你而已!”
想到这里,玄洞心中不忍就淡去,心中一片平静,调养呼吸,片刻,真的就渐渐睡着了。
王弘毅送了玄洞,回来的时候,就下雪了。
难得有雪,这雪并不大,雪片开始时很微小,落地就化,渐渐的,地上就多出了一片雪来。
王弘毅进了书房,这时房间内,已经暖烘烘了。
只见里面却有二人在门口等着,一人是虞昭,一人是虞良博。
“主公,吾儿虞良博来了。”虞昭拉着虞良博见礼,王弘毅一见了,就连忙扶着:“虞老先生不必多礼!”
又笑的对虞良博说着:“你涉经史,笃志于学,自昼达夜,略无休倦,我是知道的,能出仕,我很高兴。”
进了屋,王弘毅进了门,就对着虞昭说着:“今天下雪,叫李刚不用过来了,对了,这雪大,又冬日时日短,维持原本的时间是不是太早了点?”
按照古制,或者按照朝廷制度,为了讲究“勤政”,无论中央和地方,都是早上五点左右,最迟不能超过七点,但是为了提前点名,就必须很早就起来,特别是朝廷,必须凌晨三点起床。
这就是卯时点名制(早晨五至七时)。
按照制度,地方官吏一旦迟到,轻者鞭打,重者罢官。
虞昭沉思片刻,说着:“主公此时不宜妄动,卯时点名是正制,但是主公可以用冬雪体恤臣子的理由,使其在卯时三刻点名就是。”
王弘毅点了点头,笑的说着:“不错,这样大家都可以好好休息。”
这时间就差不多是六点四十五分了。
又叹的说着:“虞老先生,其实以你才干,当八品秘书郎,是曲才了,只是最近我却有一件不可言的事,要留着老先生这样德高望重的人主持,就留着了。”
这话不可说明,无非老帅的后事,虞昭心里明白,恭肃回答的说:“这是大事,老臣义无返顾,只是这财政上……”
现在帅府里实际上银子不多,因为打胜了,土地虽然占了,但是还没有收上赋税来,消耗和开支却大了。
原本有的战利品和储备银,当然还算绰绰有余,但是如果是大葬,那算上就比较吃紧了。
“这银子的事,我来想办法解决,若是这事完成,虞老先生就是知县知府之才……秘书郎就由虞良博担任了,说起来,还是我师兄呢,对你的才能,我是放心的。”王弘毅这话就等于许诺了,他对前世考验过的虞良博放心。
虞良博却没有这些经过,见主公信任,行礼说着:“自当为主公效力。”
冬日尚短,又是下雪,说着说着,天『色』已暗,王弘毅便命让这虞昭回家,留下他的儿子住在府里办事。
王弘毅看了一会邸报和文件,便出来独自散步。
没有喊人,别人自然也不敢陪,只见王弘毅背着手在走廊里度步,心中就在思量着,薛远的事,当然是根本,但是这就是远水不解近渴,最近也要寻得现银。
想到现银,就想到了宋家宋心悠来,如果向宋家要钱,这当然宋家会给,但是只怕就看轻了,也欠了笔人情。
那就是看赖同玉的金矿了,算起来也有一个半月,这时应该有笔汇报和收入了,就不知道开出了多少,如是多的话,那就填上这笔窟窿了。
说来说去,还是钱字。
桀骜的牙兵牙将,用钱就可安抚,百姓的事,就是一个利,能减少赋税加大工钱,自然干什么都可以。
心中琢磨的纸甲,花费虽然比不上皮甲,却也是要一大笔开支。
纸甲,以硬布裱骨,再用纸筋搪塞而成,如果还讲究华丽美观,就可涂以金漆和各式花纹,光彩耀目,用以装备军队,显得阵容严整,威武雄壮。
这纸甲防御力并不低,上等纸甲的防御能力不下于铁甲,这种甲的制作,是先将纸捶轮,叠成三寸厚,每方寸钉四个钉子,然后裁制成甲,如经雨水浸湿,铳矢难透。
如果武装全军,这一万兵就可打二万!
还有就是建立十三司的事,所谓的十三司,就是情报结构,就是锦衣卫,大帅原本就有着一些眼线,移交到自己手上后,就起了建十三司的心思。
可是这些,都是要钱。
王弘毅心中思考着,又想到了这十三司的人选,想来想去,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主持,也不觉有着感慨之意,叹着:“看来天下事不论大小,不如意者居多,人才难得啊!”
想起玄洞,又补充了一句:“能用,能放心用的人才,更少!”
数据前世的记忆,这人是个有真实本领的人,的确有些奇异,而且有些的确也出于公心,王弘毅仔细思量,还记得一年冬雪,这个玄洞还请命救助无衣少食的人,有着不错的名声。
想到这样的人也可能是自己的敌人,王弘毅不禁心里一缩。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五十二章 金子(下)()
王弘毅惦记的人,自然也有着自己的际遇。
话说上个月,一道任命文书,由将军府发出,当日下午,文书内容,便已在文阳府官吏之间传开了。
王弘毅心腹的赖同玉,被委派至顺义县担任县丞。
众所周知,县丞是个清闲的职司,这到底是得宠,亦或是失宠?
临别时,王弘毅再次召见赖同玉,这次召见,谈话内容,却不为外人知了。
随后赖同玉一行人便在王弘毅目送下上了船。
与此同时,顺义县境内,亦是暗流涌动,此县地处于汲水河上游,由于多是山丘,向来以穷闻名,文阳府几县中,唯此县最穷。
不仅因此地比邻他郡,时常受到侵扰,导致民不聊生,人丁稀少,更因此地所处位置,是二郡内最为荒芜,还有些是山民,这些山民可就是真正的山民,甚至可以说是异族了。
良田稀少、荒地甚多,这些暂且不说,连任几届县令又皆是能力平庸、或受排挤方至此地者,在位期间,纵有才华,亦难施展。
于是诸多原因汇聚一起,使得顺义县成了文阳府里最不起眼一小县,就是这一个普通小县,赖同玉此行,其实,便是为此事而来。
蜀地相对温和,十月,田间和山上,到处可见挖掘野菜之孩童。
这些孩童个个穿着短小衣衫,浆洗的已有些发白的衣裳,虽不至于破到无法见人,亦是多见补丁。
这时,大人们多忙于活计,为一家人生计忙碌,而孩童们为能填饱肚皮,亦是不得不出来寻找可食之物。
要知,转眼就是寒冬季节,大雪一封地,满眼望去,一片荒芜,怕是连根野菜也轻易挖不到了。
纵是此时家有余粮的,亦要将粮食留到以后用。
顺义县境内,除少数富户和大族子弟,百姓一日三餐多食些菜粥,这种吃食,省钱又省粮食。亦能解饱,只苦了这些孩童,个个吃的面带菜『色』,但为填饱肚皮,亦是只能继续挖掘野菜。
靠近汲水河边上,便有这么几个孩童,正在奋力挖着野菜。
午后时分,年岁大些的孩子,大多已回去了,只余下这几个年纪稍小,平时总被那些大孩子欺负,趁着这时候,方能在乡间多挖些野菜。
忙了好一会,眼见篮里野菜渐满,几个孩童这方放松下来,边挖着,边开始扯着闲话来。
“狗子,你爹的伤,好些没有?”用力拔起一株野菜,其中一孩童突然问着。
名叫狗子,是一个年纪大概七八岁男孩,本正是长身体时候,却瘦的很,看上去面『色』蜡黄。
较之另两个孩童,看起来越发瘦小。一双胳膊,竟似麻杆一般,瘦的吓人。力气却不小,拔起野菜来,根根带土,一双眼睛,亦生的炯炯有神。
听伙伴问起此事,狗子低头犹自掘着野菜,嘴上说:“还是那样,不过,有了些粮食果腹,大概过了年,便能下地了。”
“这便好,否则你家里病的病,小的小,以后日子怕是难过。”
“对了,俺爹娘说了,你家收成时,我家忙完了,便去给你家帮忙,你也莫要过于担心。”
“恩,俺家也是,你安心好了,到时候,俺也去给你家帮忙。”
穷人孩子早当家,听狗子这么一说,另两个孩童顿时替自己伙伴高兴起来。同时,亦转达了各自爹娘的话,将个小胸脯,拍的啪啪响。
闻此话,狗子抬头冲两个伙伴笑笑,再低头时,却有些难过。
狗子他爹如今正卧床在家,三十几岁一条汉子,本是身子骨硬朗的很,在县里石矿做事,平日里虽赚的不错,倒也能养起家来。
可年初石矿那边出了事,一下子死了好几个,他爹也受了伤,被塌下来石头砸到了一条腿。
因无钱就医,伤口渐渐恶化,如今,便只能躺在塌上叹气。
若非今年收成尚好,只怕连病带饿之下,能够挺过今年不能,怕也难说了。
有了这些余粮垫底,再好生休养一番,过了冬日未必不能好起来,可再如何,身体怕是恢复不到之前了。
被人提起这事,愈想愈是气愤,之前尚能说些宽慰话,可挖着挖着野菜,狗子心里那股火,竟蹭的一下冲上来。
终是一个没忍住,嘴上骂着:“只可恨那群官老爷,矿是官家,出了这等事,他们竟只用一袋米打发了。我爹可是在床上躺了足足数月,到如今都未下地呢。真是吃人不吐骨头,一群混蛋!”
对面虽是两幼童,听到这话,却仍是条件反『射』看看左右,见无人,方松一口气,随即接起话来。
“狗子,你也莫难过,这世道,人穷便是如此……不过,听说之前县太爷,已被人罢了官,如今又换了个新的,不知这次来的,会不会是个好官。”
“好官会到这里来?”狗子哧笑一声,很是不以为然。
之前说话那孩童,却似听到些什么,说:“这也说不准,听说,新的将军大人,是个好官,他派来的或许,也是好官吧?”
狗子听到这里,也有些好奇了,遂问向一旁两伙伴。
“二嘎,那个新将军大人,真是好官?你听谁说的?”
“当然是俺家远房二舅了,他在其他县做事,听到过新的将军大人的事。”名叫二嘎的孩童很是得意的说着。
“我才不信,这天下会有好官,说这个,倒不如多挖些野菜,回头好熬成菜粥喝。”狗子听后,依旧不信,只是反驳着。
二嘎又欲说些什么,却突然被旁边那孩童拉了下衣袖:“嘘!禁声,那边来人了,莫让他们听了去。”
狗子和二嘎朝河面望过去,却见一只小船,正于他们身边岸上停下。
船上有几人,一马,立于船头的是一个男子。
这男子三十左右,衣裳看着普通,一身儒雅气质,却隐隐散出来,纵是一身布衣,亦是难以掩盖着,后面跟着二个随从。
这男子骑着马匹,一路观察周边情况,越看越是脸『色』阴沉。
此人正是被王弘毅派到此地担任县丞一职的赖同玉。
和外人揣测不同,他来这里任职,可非是走场,而是肩负着一重大使命。
这顺义县位于汲水上游处,虽是一小县,却因藏有一金脉,而在前世王弘毅兵败后,闻名于世。
这金脉并不大,却是几乎等于『露』天,藏于一座石矿之中,只需再挖掘一些,便可见于天日。
前世,李承业便是得了此矿,方有了谋反甚至统一蜀地之本钱,这事情,直到王弘毅前世败北后,方才知晓,却早已晚了。
现在王弘毅拥有大权,自不会放过此金矿,任命心腹到此为官,所谋便是这金矿。
不过,沿途赖同玉所见,使他触目心惊,这已经不单是土地相对贫乏所能解释的了,不由叹的说着:“可惜吾只为县丞,不为县令,不能干涉这民政,不过开矿之后,若有薄功,必请之任此县县令,三年必治,以绝乡老之菜『色』!”
顺义县,县城。
略显破旧的县衙门前,有几个衙役,正立于阶梯上,向城门张望着。
在他们中间,有一人,显是一个令吏,正在发着脾气,左右人都是口气恭谨的回着话来。
路上行人识得他们,皆绕道而行。
好一会,令吏方收回目光,随后,又叹一口气。
见他心情不好,其他人连忙劝说,怕这位一个不高兴,又将怒气撒到他们身上。
“赵令吏,您也莫起急,这县丞老爷何时来,又未给咱们哥几个说,便是接迟了,他也怪不得咱们。”
“是啊,赵令吏,您这也太过紧张了。”
“你们懂什么?现在县衙里县令没有,主薄跑了,我们就是这里的老人,新老爷若是不高兴,咱们都得卷铺盖滚蛋!要想继续混下去,就得讨老爷欢喜!”赵令吏斥骂着说。
听赵令吏这一讲,其他人方明白过来,脸上亦带上几分焦急来。
“赵令吏,那咱哥几个现在该如何做?”
“废话!还能如何?继续给我等消息,小六子在那边盯着呢,若是来了,会派人告诉咱的。”赵令吏望着城门方向,说着,又等一会,看看天『色』,连赵令吏亦有些泄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