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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显的松散的胡人,从容布阵,齐声暴喝,只是片刻,就形成战阵,对着月光和火光,拔出了长刀。
雪亮刀光,刹那间形成了洪流,变成了无坚不催的铁流,眼见着胡人一起呐喊,城上的将士都胆寒心裂,纷纷变『色』!
“万岁(胡语)!”
在众胡人山呼海啸的欢呼声中,忽尔博策马缓缓越众前行,身着黄金盔甲,在密集亲兵的护拥下,来到洛阳前面。
背后是燃烧的火光,以及跪在地上的降兵,周围尽是一支支精锐的胡兵,忽尔博脸『色』变得『潮』红,挥起手向着欢呼的将士臣民伸手。
“万岁!万岁!万岁!”呼唤声,更是排山倒海,一波高过一波,这种军威,看得城上的将士,不自觉颤抖起来。
看着下面胡人王子挺立的身影,刘满『露』出震怖的神『色』,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是夜,大军围城,围而不攻,到了下半夜,胡人也扎营休息,局面渐渐平息了下来。
话说,这个世界,洛阳是前朝大燕的都城。
大燕太祖统一天下后兴建都城,补葺与修整,内外城以承天门、太极殿、玄武门为中轴线。
大燕迁都后,豪华的皇宫渐渐蒙尘,历代洛阳主人,大部分出于名分和经济的考虑,只开辟使用“禁苑”皇家园林和附带宫殿。
别小看这片宫殿,也有着三百间,非常奢侈,本来刘满对此是非常得意,曾夸耀说:“王弘毅虽篡称皇帝,其宫不如孤远矣”
但是现在,却没有这个心思。
殿中光线很暗,只点了几支蜡烛,幽幽发着光,这当然不是没有钱或者节省,而是刘满这次不喜欢明光。
刘满沉着脸一声不吭,只是不断踱步,显是心情极是低落。
周围几个太监垂手站着,看不清神『色』,因国公心情不好,就在刚才上茶时,就打杀了二个宫人,现在整个宫殿内,气氛压抑,无论是太监还是宫女,都垂手站着,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国公,梅花夫人求见。”这时,有一个太监外面进来,在刘满的面前匍匐在地,小心翼翼的说着。
“她?她这时来这里做什么?”刘满停下脚步,微皱眉。
梅花夫人是他的内眷,却并非正室,而是半年前由一个世家进献上来的美人。
这夫人容姿美丽,身具媚骨,体带着一种幽香,与梅花相似,因此就称梅花夫人,刘满非常喜欢,正是得宠,珍爱异常。
平时在一月中,一半时间,刘满都是要歇息在这个女人住所。
只不过最近军情紧张,现在胡人又大军压境,刘满心里和油烹一样,哪还有心情?
听到梅花夫人求见,心下有些疑『惑』。
“国公,梅花夫人说,您一夜没有睡,勤于政事,担心您的身体,熬了些汤前来。”匍匐在地的太监说着。
刘满脸『色』略缓,淡淡的说:“让她进来吧。”
“诺!”太监起身,出外传令。
片刻后,一阵环佩叮当之声由远及近,这是一个盛装丽人,鬓发高挽,上衣精美,撑着胸部鼓鼓突出,益显得腰身纤细,腰间是叮当作响的珠玉,裙摆开处,束出了优美的曲线来。
这妩媚之处,又有一种端庄,在刘满的面前缓缓下拜。
“见过国公。”她的声音清澈甜美。
刘满见她面带担忧之『色』的凝视着自己,心情平静了一些,又见得后面一个宫女,手中端着一只盘子,盘上一碗汤,还冒着烟气。
刘满说着:“这样晚了,难为你还想到,起来吧!”
梅花夫人含笑再一行礼,说:“我听说国公回宫后,一直没有睡,也没有用膳,因此吩咐厨子炖好一碗鸡参汤。”
刘满听了,笑着:“还是你想得周到!”
说着微微一笑,用调羹舀着汤喝,的确有些鲜美,不过心中有事,很难『露』出喜『色』。
喝了几口,就放下了,见得美人在侧,不由一把拉着,这梅花夫人就偎在身上,任由刘满的手探幽访胜,在裙裳里活动。
眼见着这手游在她胸前雪白丰满上,梅花夫人立刻情浓欲滴,说不出话来,只是娇吁着『吟』咛。
在以前,早就把她压在身上,可在这时,让她起了身,刘满叹息了一声,说着:“夜深了,你回去吧!”
“国公您日理万机,我怎能在后宅享着清闲,无动于衷?”梅花夫人一听刘满的话,顿时眼圈一红,险些落下泪来。
美人这神态,顿时使人心疼,刘满心中一动,无奈的说着:“外面胡人肆虐,我实在有事,委屈你了……你也知道胡人的事情了?”
刘满抬起头,看着她。
“胡人数万骑兵围了洛阳城,虽才过半夜,城中怕是人人都知,臣妾虽在宫中,却也听到了一些消息。”梅花夫人转到刘满身后,轻轻的用着素手按压着他的头,按摩着,同时说着。
“臣妾听到消息,知国公必会心中忧虑,难以安眠,特熬了些羹汤给国公送来。却不知国公忧虑什么?”
“洛阳城是您的城,被您治理的井井有条,固若金汤,就是胡人大军有几万兵,又有何惧?”梅花夫人一面轻柔的按摩着,一面柔声说着。
一天的疲倦,在芊芊玉手的按摩下,消除了许多。
刘满微微闭着眼睛,苦笑说着:“在以前自是不惧,可是阴错阳差,七万军损失很大,现在卫城一破,城中只有一万五千军了。”
“如果仅仅是这样也罢了,围城胡人再是来势汹汹也不过数万,我军依着洛阳大城,尽可抵御之。”
“最怕城中人心动摇,里应外合……”
在自己女人温柔面前,刘满终于吐出了自己的焦虑。
胡人凶残,城破了就立刻是大祸,只怕身死族灭,而眼前这女人,更是难以有好下场。
“国公,您治政有方,谁会有异心呢!”梅花夫人很是惊讶。
“事过境迁啊,人心难得……”
梅花夫人的手停下来,说着:“我相信国公会有办法。”
顿了一顿,她又说着:“臣妾不过是一薄命女子,蒙国公大恩,必效死以报,只是两个公子却要早早打算。”
听了这话,刘满有些沉默,见他沉默,梅花夫人微微一笑,却不再多说。
“夫人,此事我会考虑,你下去吧!”刘满良久开口说着。
梅花夫人温柔说:“是!”
带人退出来。
刘满在殿内沉默着,来回踱步,梅花夫人的话,引动着他的情怀。
奔了几步,到了一处铜镜前,刘满突然之间吩咐:“在这里点上几根蜡烛。”
“是!”立刻就有人应着,蜡烛光照着镜子,向里面看去,只见里面是一个中年人的苍白的脸。
当年自己年少,意气奋发,自然结出爪牙和党羽来。
以后诛杀敌人,消灭反贼,驱逐敌将,最后夺政入主于洛阳,本想励精图治,东征西讨,威加四海。
前几年自己还意气风发,雄姿顾盼,顾望天下,转眼之间就蹉跎岁月,一事无成,现在情况又岌岌可危,兵临城下。
渐渐,雄心衰去,一种难以形容的疲倦浮现在心上。
罢了,孤不能卷席天下,也要能保全她和孩子,总不能身死族灭,为天下笑。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零五章 洛阳陷(下)()
夜里不知何时下起雨来,到了凌晨停歇下来。
到了现在,天『色』尚未完全放晴。
淡淡的沉『色』布满天穹,太阳遮住了,只有一圈淡淡的轮廓挂着。
连绵的大营,在这样的光线下,显得朦朦胧胧,远远望去,给人一种压抑感,宛然一只狰狞的巨兽。
六月,雨后的风带了凉意,吹动着帐篷,发出声响。
忽尔博站在高地,面沉如水看着洛阳城。
昨夜袭击,卫城全陷,虽有部分火烧损失,但获得武器和粮草无数,大大加强胡军的整体战斗力。
并且有五千左右汉军被俘虏控制。
忽尔博周围,上百个精甲亲兵,察看四周,表情淡漠。
昏暗的天『色』,将阳光遮住,周围的光线,显得有些阴沉,这些亲兵站在周围,都是肃穆,没有丝毫说话声。
此刻,时间离正午还有一个时辰,营地内生火做饭的香气弥漫出来。
按照昨夜『射』信,午时不降,就要大兵攻城了。
“殿下,殿下!”远处有个大将向他走来。
忽尔博见这人是大汗派来协助的大将,问着:“桑松,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草原其实以帐为计量单位,一帐就是一户,这个桑松就领有千户,别觉得这规模小,事实上,大部分部落,都只有几百帐,少数有着几千帐的部落,都是可以称“小汗”的君主了。
并且,草原青壮三十万,但就算草原也不是人人能成战士,紧急状态可有三十万骑兵,但真正精锐就是十万。
桑松能领有千帐(户),按照正常青壮的比例,可以提供一千控弦之士,以及两倍的辅助士兵。
这已经是相当强大的力量了,就算在大汗眼中,都有些分量了,何况是现在忽尔博。
“殿下,是有些人等的急了,自己又不敢过来,怂恿着我来问!”桑松到他的面前一礼后笑说着。
忽尔博哈哈一笑:“他们『性』子急,不过,只有和群狼一样,这才不坠我们草原勇士的雄风,甚好!”
“是,殿下,要是刘满不肯归降,我们就踏平洛阳!”桑松笑着的说着。
忽尔博却没有笑,皱着眉说着:“洛阳非是小城,十天半月未必能一举攻下,再加上……”
想到收到关于大成军动态,只怕几日后,就不能这样悠闲在城外威『逼』,而且一鼓而下的话,说不定还能隐瞒,大军围攻几日不下的话,就隐瞒不了,到时就完全不能给王弘毅致命一击。
这是令人围而不攻的原因,攻打起来未必能一举拿下,威『逼』着或许城中之人心生畏惧,能在他不费一兵一卒的情况下向他归顺。
到时再封锁消息,将前来大成军一举歼灭,不是不可能。
自己和父汗大军,在不断的蚕食着势力,可每一天都会有士兵折损,虽这些损失并不算很大,可是相对于汉人人口来说,宝贵的勇士是死一个少一个。
并且大成朝发展,衮州的局面,都让他很有危机感。
手中掌控着内应,渐渐成了鸡肋,不能快速解决大成朝的话,情况就迅速恶化了,有时暗中左右摇摆的人,更让他很不屑。
不过,这时还不是时候,天下还没有打下来。
“殿下,听闻刘满『性』情傲慢,怕是……”桑松有些猜到了忽尔博所想,皱起了眉。
桑松是大汗所派的大将,但金帐内大部分人都把忽尔博视为大汗继承人,因此很早就向忽尔博交心了。
连同亲兵在内,这些人都是忽尔博心腹,一直跟随着。
有的人位置虽不高,却非常关键,平日里都是能和忽尔博说的上话,对待这些人,忽尔博还是很信任,说这些时,根本不会避着。
因此,对于桑松的担忧,忽尔博没直接反驳,只是漫不经心说着:“不到最关键时刻,是狼是羊,又岂能看的清楚?”
对方是羊,此次能一举拿下洛阳,不试一试,又怎会放弃呢?
要是狼的话……忽尔博望着眼前的大城,没有说话。
要是洛阳不肯归降,攻下必会折损大量勇士,甚至可能会和赶来的大成军对上,杀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这样的情况,是他不愿见到。
又有着不得不去争洛阳的理由。
现在成军还能对抗,可王弘毅占据了洛阳,在这关键一场战役上取胜,那势力大增,可能有连锁反应。
胡人大势必会彻底打破,有一就有二,到时后果不堪设想。
而且王弘毅年纪,让忽尔博暗暗皱眉,一个强大对手不算可怕,可是一个年轻又强大的对手,也不得不让人感到难以接受。
王弘毅甚至比自己还要小上几岁,这年纪已当上了一国之君,迅速平定了南方,并且眼下就要平定中原。
自己有现在成绩,是因自己是父汗最小儿子,在草原上有着继承人优势,而父汗一直着重的栽培着自己,而王弘毅自幼生活寒门,以队正起步,在战场上九死一生,获得继承人之位,以后一发不可收拾。
这样年轻的君主,如果坐稳了江山,不断积蓄着力量,别说十年二十年,就是再给五年,都可能建造起可以摧毁草原的庞然大物。
这些忽尔博很是清楚,对此更是忌惮,在心目中,只要能杀死王弘毅,就算牺牲这三万骑也是值得。
不过,这些当然不必说与别人听,忽尔博淡淡说:“事情有什么结果,很快就可见分晓了,要是郑国公不肯归降……”
说到这里,心中一黯,这次出兵,还是早了些。
草原人分为多等级,最下层是数量庞大奴隶,来源是战争俘虏和奴隶的后代,可以说,经过了统一战争,这数目最大。
其次是牧民和工匠。
还有就是拥有畜群和草场的帐户,这是部族的基础,有着通往上层的途径。
这些阶层不是一成不变,事实上,如果再给几年的话,就可以把这些人消化,现在却矛盾重重。
“是把这些奴隶消耗掉?还是让自己亲兵上?”忽尔博思考着。
奴隶虽卑贱,却是草原的根基,消耗了就空了,可是让亲兵上,折损了,照样坐不住汗位,这是一个两难。
正想时,前面策马前来一个骑兵,一出现立刻翻身拜倒在忽尔博的面前,禀报:“报!前面传来消息,洛阳的信使达到营中,带有郑国公的表书,前面接待的额尔德木图大人让小的过来告之殿下!”
额尔德木图大人,是军中负责接见来使,由他派来了人,说明事情就有把握了。
“洛阳来的信使?”忽尔博眼猛地一眯,又恢复如常,只不过心里有着一股压抑不下的惊喜:“看来,是要有好消息传来了!”
不过先去见一见来使,才是最重要的事,因此就平静的说着:“召信使到本王营帐说话!”
说到这里,他让来人回去传着消息,自己在亲兵的簇拥下,骑上马向着自己营帐行去,刚才所处的地方,距离着营帐,有着一段距离。
沿路还遇到好几拨巡逻的骑兵,经过连绵的大营,行过之时,骑兵都行礼。
忽尔博一路直奔着大帐而去,并没有点头回礼,营地内平时不许策马急奔,不过是忽尔博,自然不一样。
当他们来到大帐前时,忽尔博翻身下马,作为王子,又是实封的万户大帐,自是宏伟壮丽。
旌旗招展,一根巨大的旗杆,挑起的大旗迎风舞动,金顶大帐周围和内部,有着不少骑兵守卫着。
忽尔博走进营帐,就额尔德木图迎着,来到他的面前。
“人在哪里?”忽尔博向前走,头也不转的问着。
“殿下,现在安排在附近营帐内。”额尔德木图说着。
“办的很好,让洛阳的信使到这里来见本王。”
“这就去办!”额尔德木图躬身,退了下去。
不一会,洛阳来的信使求见。
忽尔博应允,一个穿着五品官服的汉人官员应声走入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