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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浮图关,山外山别墅,周永好的山城行宫。
浮图关北临嘉陵江,远眺长江,视野开阔,是古山城的冲要之地。
此刻山外山别墅外,群花绽放,江风习习,暗香扑鼻,室内大厅却无人欣赏。
周永好一系,妻子白洁英、“青竹针”丁敏,山城这边的大将蔡涛;邱家一系,邱光、邱明、赵鹏飞和邱牧,青澜峰的林二娘和许青青霍然在列,众人分坐沙发,一脸呆滞地看着手中情报。
旁边还有一个宽大茶室,有竹帘间隔,里面三人安然而坐。其中一位道袍老者,自然是葛无忧;一位黑袍之人,脸上、手上和头上都用黑布裹着,只露出一双眼睛,偶尔睁开,有血腥的红;最后一位衣着普通,面容黝黑,粗手粗脚,仿佛一个庄稼汉,只是手脚的关节处特别巨大。
“也就是说,没有我们往日敌人出手的任何痕迹?”周永好将手中的纸放在一边,脸色逐渐平静,缓缓地道。
“是!肯定没有!我蜂巢人员全部出动,所有可能的线索都摸过,二娘和三娘也帮忙查过,没有任何风吹草动。”
“呼!那么,问题只会是在普州!”周永好松了一口气,接着问向邱光道:“邱老哥,这里面的刘长征是什么人物?怎么突然翻脸保对方?什么背景?”
邱光也一脸不可思议,道:“哪里什么背景!曾经还是我带过的兵!就是农村出生,老婆那边也没啥关系!”
“他又做了什么?”突然茶室传来一个声音,发音并不标准。
“回吉亚先生,那刘长征将今日林泰他们捕获的几人关在一个询问室,并派了几名干警站岗,说是重要证人!他还向赶到现场的县领导汇报说,林泰他们携带枪支进公安局,冲击国家机关!”丁敏恭敬地回答道。
“林泰他们是带了枪的,他要这样说,也不算大事,且先不管他。”周永好哪在意一个小小县局长,也问向竹帘道:“三位先生怎么看这个所谓的仙佛降世的说法?”
“林泰十八人,其中十人被折断锁骨,五人被打碎脑袋,还有三人是凭空捏爆,这等指力,恐怕少林的鹰抓功都不够,还必然有硬功大圆满才可能!这样的人物,若说肉身相抗,怕也只有吉亚先生压制得了。”葛无忧叹道,说着眼光瞟了一眼对面那庄稼汉。
“也罢,我就替你走一遭!”那庄稼汉站立起来,身上猛然焕发一股不同气势,像似谷穗剥壳,露出晶莹灿烂的光华。
“且慢!先生!”“先生!”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却是周永好和丁敏,周遭人都奇怪地望着他们,连茶室几人都有疑惑,二人相视苦笑,动脑子的事情还得靠自己。
“先生,我知道你出马肯定可以拿下对方,但此事可疑!难道真是一个路见不平的侠客?要真这样,他又何必不直接救出所有人?留在那里,一个局长就能保得住我周永好要的人头?”
周永好环视一圈,暗叹自己没将老胡这个军师带过来,接着道:“此事从长计议,不急,辉儿的仇,光头他们的仇,我周永好在此发誓,必然能报!邱牧,你再将与那女子从见面到昨夜之事,详说一遍,包括你们前期收集的所有信息!”
他眼里闪着智慧的光,心中一动,说出了最后的推断:“如果,我是那般人物,嘿,怕是要直捣黄龙,擒贼擒王!小敏,将辉儿赶快撤回来!吉亚先生,麻烦您移步辉儿病房,说不得,就能等到来客!”
第一百一十六章 黄泉路,哪分老少和妇孺()
且说徐山,施展无比神通,留下傀儡,自己一路西行,欲以雷霆之势,轰烂山城凌霄。
他两世为人,一心求道,每日如履薄冰,潜伏乡野八年,这番石兰风雨和天劫齐至,一番洗礼,心性入魔成妖,拜别周淑芬后,隐约失了人性,心中眼里,毫无遮掩,赤裸裸,坦荡荡,已全是对性命的漠然。
普州至山城,途经内江,红日正空时,他已站沱江边上。
水流滔滔,春风习习,柳条袅袅,这座美丽的城市,是别人眼里的天堂,是徐山眼里石兰的地狱。
徐山在堤岸边沉默伫立,想起奥勒留曾说,人,就是一点灵魂负载一具尸体。
他深以为然,开始在这城市行走,像藏家传说里降临的佛主,为报亲恩,下凡人界超度亡灵,又似道家里的太上忘情,挣脱人间一切道德与人性的束缚,行走于这春光灿烂之城,收割他认为欠他因果之人的灵魂。
有人见到他的背影,有人感受到他卷起的风,也有人隐约闻到一丝风里的血腥,但无人知道他正是今日的黑白无常现身。
割魂如收衣。李博一家三口,被他破门而入,一齐送入地狱;魏墨不在家,妻子额头受了高空之坠石,陷入长眠。
四条人命,其中两个美丽无辜女子,还有一位漫烂孩子,就在徐山手中,彷佛春天凋零的花,碾落成泥,化为尘埃。
阳光下,徐山举手凝视,半饷,轻轻一弹,好像弹去些许尘埃,那手指依旧光洁如初,像似那曾经吞下的血芝,“状如祥云,嗅如荷花,它自血海来,却又琉璃绽放幽华。”
那辆破损的警车,继续一路烟尘,向西。
普州血案,无人敢遮掩,何况还有有心人推波助澜,在这个手机没有普及的年代,依旧瞬间传播到蜀山全境。
昨夜周辉出事,周永好大发雷霆,本就引起风雨动荡,他的朋友、敌人,当然更多的是还有没资格与其论友称敌的各层消息灵通人士,都在默默关注这蜀山王者之怒,将烧到何等程度。
普州血案信息一出,无数人惊掉一地大牙,有人开始纷纷打听普州到底何等凶险之地,能够凭空跳出这等凶人,有人皱眉沉思如果自己遇到这般情形如何处理,更多的人,则想到这是向王者示好的机会。
可怜范胜利,才向领导保证一切都在控制之内,接着就被打入地狱。这样的事件一出,自己当然会被追责,更郁闷的事情是,他还控制不了现场。
那刘长征像鬼迷心窍似的,任凭自己如何暗示,就不改口,到后来干脆自己拿一把冲锋枪,坐在询问室门口,声称其他人都与周永好是一丘之貉,说要么大家从他尸体上踏过去,要么等到对周永好的判决!
尼玛,你还要不要脸?!林泰一帮人都还是你亲自迎接进局里的好不好!
尼玛,你还有不有脑子?!就算林泰是周永好手下,就算林泰确实带枪进警局,这也能咬着周永好?!周永好是谁?汤知文的父亲,蜀山封疆大吏二把手,也都没听说要动周永好!
有人试探问他,谁要对周永好审判?什么时候有判决?
刘长征嘴角一丝诡异的笑,说,快了,自有人替天行道。
普州有这疯狂之人主持,林泰等人又确实身佩枪支,不少人只得转而想其他方法,甚至有人查到了徐山大伯幺爸的铺子,准备在这里作文章。
公家的蜀山刑警总队孟欢已经带队出发,随行有布达拉宫弟子次仁旺杰,他红日大手印已有小成。
蜀山境内没有大道门庭,风行司都是轮流派人值守,周缺早就回去,现在是程秋衣和次仁旺杰。
程秋衣道法修行差,却是玉蟾门的世间行走,玉蟾门丹药济世,不但旗下公司是世俗界的百年企业,又是修行界最不愿得罪的门庭。毕竟末法世界,丹药正是辅助修行的最好方法,谁愿意跟自己的修行过不去?所以程秋衣的话,有时候比一些真正的道家高人还有用。
普州血案报到她那里,有凶杀人,那杆折断后临空撞楼的旗杆,一般习武之人确实不可能做得到,并不排除有修行人做妖,于是有了次仁之行。
可惜蓉城至普州同样不下四百余里,他们收到消息已是午后,甚至还不如另一辆从峨眉出发的车,他们出发时,那车已经只差普州一个小时的距离。
山外山别墅,医院布置已经安排下去,这边一帮人依旧要推演敌人。大家听完邱牧再次讲诉事情因果和细节,脸色各异,邱家人脸上无光,葛无忧的老脸也有些尴尬。
周永好一代枭雄,何等胸襟和御人之道,像是没听到葛无忧也在其中任事态发展,也没有丝毫批评邱牧,只引导大家琢磨其中的破绽和可能性,这样一个简单的女子,背后会有什么猛人!
谁也没有头绪,甚至将在医院守候的魏墨也招过来,再次询问。
谁也没有注意到,在座中一位脸色一直发白。半饷,丁敏猛地击掌,说发现了一个不算异常的异常!
众人急问何解。
丁敏瞟一眼邱牧,叹道:“刚才邱少说与公子的谋划时,其实我心里挺看不起的,反而挺欣赏那石兰。后来站到石兰角度一想,突然发现,这里有异常。我是一个女子,二娘和青青也是,相信大家都有过女子在这世道的艰难体会,更何况要打拼一番事业。那石兰一个农村离异女子,如何就短短几年,在穷乡僻壤之地做得上百万的身家?”
邱牧脸色还是有些微赫,周永好若有所思,示意她继续。
“说句不好听的,二娘你有宗门和男人靠着,我也有老板你这颗大树照着,才有点身家。她一个农村女子,第一,凭什么眼光发现的这条财路?第二,她如果真在意身体,又要保给谁?离异女子,如果心中无情,怎么可能还要用死来保清白?当然,生活中,也不是没可能出现这样的奇人”
就在这时,邱光手上的电话响起,打断了她的推演。
“什么?!”
邱光听得两句,刷地立身而起,脸色大变,看一眼魏墨,似有不忍,停顿一下,转向周永好道:“永好,果然复仇来了!就在刚才,内江李博一家三口被人灭门!魏墨爱人也去了!时间估计是在两小时前!”
“哐!”
不少人都悚然动容,立身而起,魏墨手中的茶杯掉地,一脸呆滞。
“可还有什么信息?”周永好好像什么都没发生,沉稳冷静地问道。
“有,经内江和普州那边联系,那凶徒应该是在普州抢过一辆警车,有车牌号,内江有人见过这辆车!”
“嘿!来得好,就怕你不出现!我正想就算小敏刚才这样推演,也费时费力推不出具体的人!小敏,布局!”
“既然有车牌号,永好,需要我们或者通知公安这边在入城口设关卡不?如果是两小时前,现在,怕是已接近山城了!”
“哈哈哈!灭门?妇女儿童都没放过?嘿,够狠!”周永好立身而起,走到客厅门口,江风吹动他的衣襟,凛冽作响,豪迈地大笑,“我这一生,啥没见过,何况还有几位上师助我!还是那句话,你们闭眼,放他进来,且看我周永好如何拿下这凭空跳出来的魔猴!”
茶室内,那黑袍之人眼中血光大盛,脸上的布巾起伏,似乎一条噬人蟒蛇,闻到血腥味伸出了舌头,兴奋不已。
“老板,对方既然连李博都没放过,邱少和那王强怕也是对方目标!”丁敏眼中也冷光幽幽,她的热血也沸腾起来,智慧全开,却是喜欢这种打仗的感觉。
邱家一系脸色大变看向邱牧,邱牧脸色如常,心里暗讨,嘿,你们又哪里知道我得了葛仙人真传呢。
于是这边纷纷而动,管你是人是鬼是妖怪,都要叫你来得去不得!
别墅外,阳光依旧,魏墨瘫坐在地,心冷如冰,泪流满面,无人问津。
第一百一十七章 妖气纵横()
下午三点,歌乐之巅,有车东来,车头微折,车内一人如虎,自是徐山。
阳光初斜,镇上街头,行人依旧。
这里是山城外围重镇,热闹非凡,一方面连接蓉城的国道线就此经过,另一方面,山上是红岩军魂所在,是附近汉国人瞻仰先烈的首选之地。
悠悠白公馆,深深渣滓洞,几十年前,有那么一群世俗中人,一无元气,二无神通,却在此抛头颅,洒热血,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喝,激励万亿汉人,把世间换了新颜。
甚至有传言,至今,夜阑人静之时,虔诚膜拜,仍能够听到英魂的咆哮如怒,细嗅山风,依旧能够闻到斯人的血味芬芳。
曾经,在这里,刘白玄为徐山推开了漫烂道法世界的大门,他也在此见识到了修行世界的另外面目,如今,他横渡天劫归来,却要以堕天之姿,还这山城一个颜色,了结当年之因果!
众敌近在咫尺,徐山自然不会大意,所谓战略藐视敌人,战术当然重视敌人。
他眼里绿光幽幽,识海虚空,天魔神通所化的葫芦,临空高悬,元气湖泊不停翻腾,像似火焰滚滚,又如寒风萧萧,以玄之又玄的方式,激荡葫芦底部,荡出冥冥神识扫描前方,方圆百米,悉数在心。
行人如梭,徐山的神通,早已看破迷惘,至少三人,分散在街道两侧,有人在二楼用望远镜眺望,有人坐在街边,聚精会神审视街头车辆,他们见到自己的车牌,脸变颜色,侧身准备拨打电话。
徐山嘿嘿一声冷笑,并不减速,深吸一口长气,肉眼可见,空间变形仿佛形成的一个漩涡,底部就是他的口鼻之间!
只见他脖子猛然变大,青筋冒起如蛇,头部一仰,花发陡然向后根根飞扬,昂然一声长啸!
“啊!”
平静的街道,残破的车子,突然一声暴雷响起!
仿佛几十年前山城遭受的轰炸重临,又如长江里万吨巨轮开至山巅,汽笛长鸣!
咔擦声四起,连绵不知几里。
以徐山为中心,空气爆出如海潮音波,他自己的车窗,街边玻璃纷纷炸碎,行人瞬间脑中空白,耳鼻流血,那三人双眼上番,往地瘫软,其中二楼一人,直接坠下楼头!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半饷,有身体好的年轻人先爬起来,懵懂中不知发生何事,茫然四顾,隐约看到一缕烟尘消失在街道尽头,用手摸到自己的流血,惊骇尖叫,呼爹喊娘。
然后有老人起身,想起红岩传说,哆嗦中扑倒长拜,老泪纵横,高喊,英魂出行。
徐山这一声咆哮,不知多少人遭了无妄之灾,他又哪里管这些,仿佛一头深山老妖,降临人世,一头扎进山城。
周永好,伫立山外山,推演一遍自己这边的布置,两处陷阱,几十杆黑枪,三位异人,没有理由不信心百倍。
当然,最大的信心来自三位异人。他的身份和眼光,早已脱离了普通世人,如何不知道红尘之外,还有一个修行世界,那里之人,已不能称为人,是仙,是佛,是魔鬼!
葛无忧,来自合皂山。修行上的事情周永好不懂,但正是他,先天神算,符到灵验,帮助自己几番遇劫而过。
曾经有一位对手,买通了他几十年的兄弟,设计一台鸿门宴。谁知出门前,葛无忧千里之外一卦解忧,称他此行大凶,他于是避而不往,对面阴谋最终暴露。要不是那一卦,自己哪里逃得脱。
这是看破未来的神仙!
龚缚龙,来自十万大山中的苗乡。他幼年被巫门熊氏,熊洗月收入门下,朝练拳脚,暮习巫法,三十岁时,青出于蓝,将本门的九黎赤水真经练到第五层,堪比中原筑基强者。
谁也不知后来发生什么变故,龚缚龙一夜之间性情大变,化身入魔,杀师噬母,血洗熊家苗寨,一百五十三人,无一逃脱,他还在现场留下了自己的名字。
巫门当年被黄琼打坍塌,或许某些大能隐而不出,擒拿龚缚龙的几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