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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通是龙虎山张太和一辈之人,修行上虽然还未修成舍利,但少林武技闻名天下,一身修为与当年的半步金丹张虎臣不差几许。他接受邱家的补偿,并不代表就不会选择报仇,少林弟子折在徐山手里,失去的不是性命,是少林的面子。
下午的会议过后,慧通就随顾长德一道来到埋伏点附近,安然守在角落静观其变,如果徐山落网则罢,如果逃脱,他自有安排。
果然,事情超出顾长德的部署,慧通远离人群,注意到这个悄悄离开的特警。他一路跟随,观察对方的走路姿势与步伐幅度,已知道这正是那所谓的徐先生。
徐山冷冷地道:“大师也来抓我?什么理由?”
他两世为人,心思如电,这个和尚修为远超自己,在这样遭遇之后碰到,当然不会是家言的关键时刻出场救人的白胡子爷爷。
但确实又有些想不通,刚才的那个瘦鬼,现在这个和尚,就这样甘心为邱家效力?为什么?你们是世外高人好不好!
慧通观面前少年修为不烦,气度沉稳,言辞果断,他暗自点头,简洁地道:“李广,是我门中人,你欠一个交待。”
徐山明白了缘由,并不愤怒,眉毛一挑,漠然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杀他?”
徐山不是嗜杀之人,这次山城之行,从遇到许青青开始,至少遭遇超过二十多人,这些人每一个都想控制他,甚至击杀他,而他都将这些人一一击败,性命也只在他覆掌之间,但他只取了王云松和李广的性命。与陈红涛的事情不一样,徐山甚至都未为此有一丝的内疚。
因为他以为,王云松、李广和自己是一类人,是修行之人,或许如中言,江湖有江湖的规矩,修行之人来杀我,你自然要做好被我杀的准备。
而其他人,邱牧,刘辉,警察都只是普通人,包括许青青,根本不能理解他们这种修行人的能力,所以,徐山只给他们一定的惩戒。
慧通作为特派员,听过陈援朝的详细汇报,自然明白面前少年的遭遇,源头从林二娘和邱牧的诡计开始。
他道:“事情的缘由我清楚,李广向你出手,然后被你击杀,是取死有道,但,你依旧欠一个交待,欠我少林的交待。”
他此话前后颇为矛盾,徐山却听懂了意思,冷冷地问:“你要怎样交待?邱家那里又怎么说?”
慧通似乎慈祥一笑,道:“你随我回少林,在伏魔堂住下,期限二十年,期间你要写下你的修行道法,作为交换,伏魔堂有少林七十二技中的六技传承,你可以随便选择一种或者几种研习。邱家那边,有我少林出面,自然就此揭过。”
徐山没有想到少林也会打自己道法的注意,蒋麻子当年不是说这是一篇普通的养生功法么!要不是对方用这种方式来要求他交出道法,结果肯定不会一样。
要知道徐山自己一直想到处寻师访友,随便一位修行世界之人要与他交换道法,他一定会双手捧上,蒋麻子又没有要求不准外传,当年刘白玄没有开口而已,不然徐山早告诉他了。
但到现在这个地步,徐山一方面隐约明白自己道法可能有秘密,另一方面这些人给他上了生动的一堂课,他又怎么会轻易相信对方的许诺。
还有最根本的原因,是他的骄傲:我的东西,可以给你,但那只能是我想给你,我愿意给你,而不能由你来抢!
徐山幽幽地道:“伏魔堂?二十年?这就是定我的罪,判我的刑?”
慧通笑容依旧在脸,云淡风轻,道:“你这样理解也可以。”
徐山冷冷地注视对方,灵台百转,这就是修行世界的真实模样?他声若寒冰,再次问道:“不知伏魔堂有不有四大道庭的人物在服刑?”
慧通脸上笑容一定,心讨这少年才思敏捷,目光如炬,一下就直指背后的核心。
伏魔堂固然是那些被少林拿下的道门败类的刑堂与监狱,但真正的目的当然是要拷问道法,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少林名头千年不坠,与这不停保持吸收与学习不无关系。
四大道庭的道法少林当然想要,可别人也与少林一般的地位,也有各自的刑堂,少林又如何能抓到他们的门人。
这次好不容易碰到徐山这位野生的道门中人,他如何会让其从手边溜走。
被徐山看穿,慧通也不羞恼,自然地答道:“施主到伏魔堂一坐不就知道了?”
徐山嘿嘿声中,嘴角又抽动出别扭的笑容,准备用拳头说话。他右腿前盘,左手拳头如炮弹,已然抢攻向慧通胸前。
慧通脸现怜悯之色,站在原地一动都不动,任徐山拳头袭身,仿佛视对方如无物。
这是徐山第一次遇到让自己攻击不还手之人,灵台运算之下,拳头接近对方三寸时突然弹出拇指化剑,这是王云松的剑道,也符合徐山前世物理学的规律,以点击面,着力面积越小,受力越大,既然对方轻视他,他就要将机会利用到最大化。
慧通口中轻咦一声,看出其中的青城剑道影子,但依旧不挡不退,傲然硬受了徐山这一击。
他在少林武道启身,铁布衫登峰造极,修行到如今半步舍利,若说肉身的搏击,从对方的步伐,发力的姿势,肌肉经骨的牵动,完全可以一叶知秋,知微见着。
徐山如果用道术妙法,他或许还会思考应对之策,但用这种肉体力量与技艺的方式,徐山在他化劲高手的眼里完全就是一个孩子。
第六十三章 镇神()
徐山的力量或许超过一些明劲巅峰的高手,但身体的劲道完全没有练在一起,可以说根本没有技巧可言,就只是干瘪瘪地使用身体的刚劲而已,即使徐山最后变化出青城剑道的样子,也不过形似而神非。
但也正因为这样,慧通眼睛越来越亮,面前少年是何等的一块璞玉。
其道法修行姑且不论,但其体质之强已不亚于普通暗劲武人,其临敌应对之巧可显聪慧非凡。
如果有武道大师的指点,假以时日,那道门四生,哪在话下。
徐山一击无功,心里就明白要遭,对方的修行已经超出自己的想象,比那日的李广高了不知多少层次。
慧通那一脸的慈悲自然是对自己最大的嘲笑。
徐山的铁血神念既不羞愧,也不恐惧,只是漠然加速运转,手脚不停,肘膝并用,又是五道攻击击打到对方身上,依旧毫无建树。
他双指化剑,戳向慧通双眼,如果这里对方都放任他攻击而不伤,徐山只能放弃一切想法,安静地去少林当和尚。
慧通的铁布衫当然护不住致柔的眼睛,举拳过肩,似缓实急迎向徐山的剑指。
他后发而先至,仿佛拳头早就在那里,是徐山自己将手指送上前去。
徐山那日中过李广的招,早有防备和计算,手指似兰花绽开,向后缩拉,花瓣合拢,已将慧通拳头握在掌中。
腿脚和头部的指令是灵台已经编好的程序,启动发力撞向慧通的额头。
原是打算用当年对付秦勇先那一招,大家都弄个头昏眼花,然后凭无埃灵台的计算,用肢体不受视力和疼痛影响的优势来绝地反击。
慧通似笑非笑,化劲喷薄,徐山合拢的手掌不由自主地再次绽开,一股无形巨力从掌心钻入,像一条巨蟒,又似一股龙卷风,沿手臂直扑全身,手臂上的衣袖嗤啦地破裂变成飞絮,只见近在咫尺就能撞上的慧通额头愈来愈远,他的身体已临空飞起,倒退两米摔落在地。
慧通的声音仿佛从缥缈层云中传来,慈悲怜悯中又充满掌握一切的自信,他道:“小施主不用再这样折腾,施展你的符箓之术吧。”
徐山已撑地跃起,漠然看向慧通,左手臂藏在身后,尤在控制不住的颤抖,他明白这可能就是刘白玄说的化劲了。
慧通从说第一句话开始,到现在击伤自己,脚步尚未动过分毫,月光如华下,宝相光明,仿佛如来佛在对手心中的孙猴子说,顽猴,施展你的筋斗云吧,看能否逃得出我的五指山。
徐山伸手进腰间,神色未动,心里叫苦,符箓他刚才已经用光,他原本计划掏出一把钱来当做符箓,对方可能会分神,自己好趁机逃走。
但是却忘了这身衣服是换过来的特警服装,自己的衣服还在下面一层,这个兜里哪里拿得出什么钱币纸张来假装符箓。
幸好铁血神通在身,慧通看不出徐山脸色任何异样,见对方手入腰间,以为异术即将临身,全神戒备不已。
果然对方左手一扬,口中喝道:“雷我草!”
慧通脚步微动躲避,但空中哪有一丝术法启动的痕迹,再看那少年,却似兔子一般,弯腰俯身躲在刚才坐的石头背后。
慧通心里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对方用借尸还魂这招从包围中逃脱,随身之物包括符箓根本可能未来得及转移到身上,如此,对方现在只是一介徒有蛮力的凡人罢了。
慧通想通这般关节,信步走向石头背后,对方果然瘫坐那里,似乎放弃抵抗。
他伸手化鹰爪,擒拿向徐山的肩臂,哂然笑道:“既然如此,施主这就随我回”
“呯!”慧通话音未落就被打断,腹部剧痛传来,身体也连连倒退数步。
只见那少年已经立身而起,手中之枪,再次绽放两道火光,慧通双腿一软,已经瘫倒在地,腹部与双腿血流不止。
原来徐山在兜里没有摸到钱币,但却发现了腰间手枪。
他灵台千转,只求一条出路,众里寻她百度,却在此处。
转瞬就定下计划,佯装符箓用尽,至少要对方明白,然后给予致命一击,万幸演技到位,慧通入蛊,翻身功成。
徐山冷冷看向地上挣扎的慧通,道:“恩怨你我心里清楚,就此别过。”
说完转身就走,现在牵连进来的人愈来愈多,事情愈发复杂,他已经不敢奢望还可以找出第四条解决之路,估计只能亡命天涯。
慧通是少林长老,又是少林在汉国的人间行走,既位高权重,又德高望重,从未亲身面对过枪支,此刻腹腿被击伤,只能运劲裹住子弹,控制肌肉,尽量减小流血速度。
他见刚才被自己视若蝼蚁的少年居然这就要毫发无伤地离开,心里何等不甘,眼露疯狂之色,如当年在千佛寨的瘦道人,胃部一动,缓缓挤压一小钟模样之物升起喉咙至嘴中。
他功力所聚,神念所激,“咚!”一道恢弘肃穆的无形音波出现,那道音波并不向四周扩散,只是随着小钟的口部方向,直扑徐山。
此物正是震宇将军人体科学研究实验室苦苦追寻,王伏波局长念念不止的三大神物之一“镇神钟”!
当年王伏波从张虎臣手中获得摄魂铃,而因此推动震宇将军发布“山海令”,引发三山五岳震荡,目的之一就是要寻找这剩下的镇神钟和掘墓鼓,谁也想不到却早就在少林手里,而且还待在一位行走在汉国上层的和尚身上,或许这也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镇神钟与摄魂铃不同,其最初是修行之人用来镇压心魔的无上法宝,但毕竟可以镇压人的神魂,同样也杀伐无双,只是攻击单向而已。
徐山尚未走两步,只听脑中响起一道恢弘肃穆的钟声,“咚!”,仿佛不是由耳朵进入,而是凭空出现在脑海。
那道钟声就像一颗炸弹在水面激起的波浪,又仿佛地震引起的海啸,浪潮滔天击下,灵台倏然被淹没。
他身体一僵,手中的手枪掉落,整个人摇晃两下,就向悬崖跌倒,消失在夜色中。
慧通在地上休息一会,撕下袈裟包裹住伤口,颤悠悠站起身来,两步后就已动如常人。
他吞下镇神钟,拾起徐山掉落的手枪,看向几十米下的黑暗之处,只有江水滔滔。他竖掌胸前,道:“阿弥陀佛。”遂转身离去。
他不用再去查看徐山的生死,镇神钟下,生不如死,只余一介躯壳,行尸走肉而已。
慧通悄声离去,他不敢冒险,怕镇魂钟暴露,因此没有通知郭怀与顾长德他们,回头只需找个弟子接收邱家的补偿就是。
顾长德的队伍将李苏的小楼掘地三尺,他自认为没有放出过一只苍蝇,直到在屋顶发现那位被剥了衣服的干警,才彻底泄气。
而衣衫不整的李苏和下体裸露的詹云水被送到救护车上时,他又激起三丈怒气。
顾长德在昨夜温柔似水的李苏眼里,再看不到那份崇拜,周围到处都是人,他不敢多问,怕暴露二人的关系。
他想象不出发生了什么事情,是詹云水与李苏?还是那逃走的恶徒男女通吃,对詹云水和李苏都下了手?
凌晨一点,猎狼行动第三次会议在市公安局召开,这次多了分管公安政法口的黄钊副市长,驻军李隆泰政委两位领导。
陈援朝暗自庆幸昨日自己全权放手顾长德,现在责任难逃,但自己不会是首当其冲那位。
事情虽然如此,他的话依旧有担当:“各位领导,现场的状况就是上述情况,现在疑犯再度逃逸,伏击行动失败。这次行动失败,我要负主要责任,在此向各位领导做如下检讨,第一,在顾局长制定计划时,我未能尽到查遗补漏之职;第二,在采取扩大行动之时,我没能及时制止,导致事态升级,影响社会民心的稳定。”
顾长德面沉若水,坐在那里沉默不语,心里尤在揣度丽人的遭遇。
郭怀见陈援朝口口声声说要负责任,却句句将顾长德往死里推,顾长德居然还没有辩解半句。
顾长德是他朋友之弟,其父亲亦是为国捐躯的豪杰,如何能眼看他仕途夭折在这里。
郭怀心中恼怒,将茶杯往桌上一放,欠身说道:“黄市长,李政委,还有在座各位,此事有我带队的特派员詹云水参与,现在李苏同志房间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未弄清楚,严格来说我亦有一定的责任。不过我认为现在还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疑犯是修行人士,又正在潜逃,詹云水先生是龙虎门的高徒,重伤未醒,我希望你们将重心落到追查疑犯上来,我这边将会立即向上层汇报和请示,你们看如何?”
黄钊与李隆泰对视一眼,心想正是要你出来分担责任,不然这板子打下来,谁又甘心?
第六十四章 天道难测()
黄钊隐去笑容,沉声道:“郭处长说到我心里去了,当然特派组肯定没有任何责任,我是说同志们的工作要抓住事情的主要矛盾,下面我结合郭处长的指示,讲以下几点意见:一,现场既然没有死人,将警戒线撤除,警员收回,同时做好群众的安抚工作;二,调取最优秀的干警,请政委也给予支持你们的侦查人员,组成特别行动队,剖析线索,追查疑犯的行踪;三,请赵团长向邱军长做好解释工作,我们会保持克制,暂时还不公开通缉,尽可能拖住疑犯,但介于疑犯的修行者身份,即使找到疑犯,我们也会等待郭处长请示后的指示再对疑犯采取行动;四,继续询问李苏同志,如果詹云水先生苏醒,也请他配合,务必还原室内真相;五,立即给我接通分管文化宣传的张市长,今晚的事情,一能够不上报纸,电台,否则会引起社会人心动荡!”
众人都不是傻子,这黄市长将最关键的责任丢给郭怀,公安现在只是配合找人罢了,于是纷纷点头称善。
郭怀心中冷笑,也不再言,要过一间单独的办公室,拨打京城电话。
几次转接之后,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