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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兰起身就听到徐山的歌声,走到窗前,正看到徐山眼角的那滴泪水,不由得捂嘴抽泣,痴痴呆了,山儿,卑微如我,怎值得你如此汹涌的救赎?!
就在此时,山顶传来一道铃声,清脆,悠扬。石兰感觉这铃声像来遥远的自天边,又似近在耳畔,仿佛穿越了整个尘世。
石兰犹在猜测是谁发出的铃声,却见徐山倏然倒地。她惊声尖叫,踉跄扑了过去,难道一切要如徐山所唱,变为幻灭的渴望?
第三十五章 桃园()
石兰扶起徐山的头,枕在腿上,期望他像以前一样能够马上醒来。她看徐山满脸的香炉灰,小心翼翼地用身边的水拭去,露出苍白的脸和紧闭的眼。
徐山耳鼻处流有血迹,她心中隐约害怕,这次再也回不到从前,徐山可能永远不会醒来了,开始用力摇晃,大声喊山儿,山儿,接着伏身大哭,悲鸣不已,犹如杜鹃泣血。
突然旁边出现一个人影,石兰回头看,正是徐山叫自己打针的那人。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跪膝前行,抱住张虎臣的腿,哭喊道:“求求你,救救我山儿!求求你,救救我山儿!”
张虎臣醒来就发现一地的尸体,满屋零星火苗,仿佛被汽油弹炸过。战场自救是他的拿手课程,撕下衣服就裹住胸口和腹部,过程中发现手边的阿托品和注射器,知道自己被人所救,不然心脏不启,身体机能再是强大,也逃不出一命呼呜。
他踱步出来,正看见石兰绝望悲鸣,声音沙哑,撕心裂肺,自己这铁汉也动隐恻之心,何况估计还应是救命恩人。
张虎臣半步金丹,目光所至,洞察入微,发现徐山只是耳鼻流血,身体疲乏,明白徐山没有性命之忧,柔声对石兰说道:“他应该没事,你二人就在这里等我,我还去山顶救人,回来再说!”说完就跨步上冲,仿佛猛虎归山,又如彗星行空。
他职责所在,只运劲裹住胸腹的子弹,此时没有枪支阻拦,比下山更快,也就石兰欣慰回头的功夫,几百米的台阶,倏然而尽,起落处不过七八下。
张虎臣冲出山顶时,眼里只有一人站立,正是尴尬中从跪姿立身的刘汇元。他借冲天之势,余力连绵不绝,左脚跟在地上轻旋,右脚硬进,弓步炮拳就击打在胖道人胸上,对方胸口猛陷,咔嚓声中,身体已临空飞起,远远地掉落悬崖。
张虎臣击中胖道人后,不再看他,如神龙摆尾,狸猫转身,右脚作轴,身体再次转向,马踏飞燕,左脚如流星天降,轰然踩在瘦道人头上,顿时似西瓜破裂,骨头粉碎,红白之物四溅。
这就是修法不修道的悲哀,刘明二人在符箓一术上已是大师,可惜身体反应力与张虎臣的差距太大,加上自以为在野岩鸣鹤手中死里逃生,转败为胜,心神失常,覆掌间就被张虎臣夺了“卿卿性命”。
张虎臣踏碎瘦道人头颅,觉得脚下有一硬物,拾之起来一看,是一个金色铃铛,略微思索,此物应是在道人嘴中,估计与野岩倒地不无关系。
他暗自称奇,自己的脚力起码过千磅,此物居然没有一丝损坏变形。他扫视到王竹君耳鼻流血,与刚才少年相似,突然想起师父当年说过的一个神物来,脸色剧变,捏铃铛的手已隐约有些颤抖:莫不是传说中专攻击人神魂的三大奇物之一“九幽摄魂铃”?
这样就能解释野岩鸣鹤一位禅修圣者被败的原因,传说此物秘法激处,铃声所至,只要是人头脑清醒,正在运转,无不被创,防不胜防。那么王竹君和那少年估计就是被此物所伤,而自己昏迷之中,逃过一劫,那孩子的姐姐估计也与自己相似。
他将铃铛收好,发现这道人腰间还有一个鹿皮袋子,拾来查看,里面有几张黄色符箓,知道是道法妙用之物,顺手塞在兜里。然后野岩和王竹君一手一个,提就下奔。瞬时就来到石兰身边,将二人放下,看对方期望的眼神,欲言又止。
犹豫只在一瞬,作为军人,他有自己的责任,他蹲下来,平视石兰,沉声问道:“是你们二人救了我么?”石兰点头。
张虎臣加重语气,继续问道:“你们为什么会来这里?莫说假话骗我,看那亭子里的情形,你们肯定是预谋好的,包括救我那支针药!”
石兰有点慌张,感觉对方有官威,呐呐道:“他们其中一个人曾经欺负过我,山儿来替我报仇。”
张虎臣怒目圆瞪,道:“说谎!你明明是处子之身,如何会有这样大的仇恨?”他已算是武道巅峰的大师,寻常人体在他眼里,无所遁形。
石兰的秘密在这样的场合被道破,恼羞不止,抱起徐山长身而立,怒道:“原以为你是个汉子,原来如此不堪!难道我要失了清白,才合你意?我山儿为我清誉,不顾自己性命,关你何事?”
她低头看了双目紧闭的徐山,悲从中来,哭道:“救你也是我山儿主意,他哪知自己救的是白眼狼一匹?”
她看张虎臣尴尬拦她,吼道:“让开!你以为我怕?我这就下山自首,嘿,有了山儿用命还给我的交待,我自然还你们一个交待!”
张虎臣被一句白眼狼骂得老脸微红,突然想起自己当年初闯江湖时,也是如此这样激昂热血,当了几年官,就不允许别人匹夫之怒,血溅五步么?他早就认出那少年正是上午野岩鸣鹤称赞之人,面前姑娘风姿绰约,英姿飒爽,暗讨好一对侠侣,自己何必再作态为难恩人?
他是坦诚豪爽人,心中这般想,自然地诚恳道歉,道:“姑娘教训的是,我叫张虎臣,多谢二位救命之恩!”说完鞠躬。他看石兰仍有猜疑,继续道:“我是军人,那位老者是国外贵宾,要不是遇到两位,就被他们刺杀成功了。你如果担心,可以不必去公安局,我会自行处理的。”
石兰将信将疑,问道:“那你能马上送我们去医院么,我总觉得山儿不对劲。”
张虎臣再次犹豫,咬牙直说道:“对不住,我先前说这孩子没事,可能错了。他的身体没事,但是可能被伤了神魂,山顶刚才有人用了一种特殊的武器。”他看石兰茫然要哭,也不愿隐瞒,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就是可能伤了这里,醒不醒得来还是未知,就算醒来也怕是会影响智力。”
石兰听得明白,嚎啕大哭,用尽全身的力气抱紧徐山,不知所措。张虎臣也很悲哀,轻声说下山再说,石兰脑中空白,亦步亦趋,上了汽车。
天空已重新放晴,云霞被渡上金边,车内无人欣赏。就在快要进城时,石兰大喊停车,停车。张虎臣不得不刹住,转头看她。石兰眼无外物,只盯着徐山的脸,喃喃说,山儿,我们回家。
张虎臣了解徐山的伤势,身体确无大碍,看石兰失魂落魄,暗叹一口气,问出地址,将他们送到了青石镇。
前面已无公路,帮石兰将徐山背上,临了递给她那拾来的鹿皮袋子和一块半个巴掌大的铁牌,中间国徽,左右一龙一象,正是龙象战队的标志。
他叫住石兰,说这袋子之物其弟可能有用,又叮嘱,现在他职责所在,必须马上回去处理刚才发生的这一切,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将来她姐弟要是有过不去的坎,持牌到燕京某处寻他,必粉身碎骨而报之。
石兰也不在意,点头离去。张虎臣目送二人,再次叹气,心里暗讨,你这弟弟不醒来可能还好些,煞气如此之重,否则这世间怕容之不下。随即他回往县城,要大开杀戒。
已近黄昏,石兰没有去周家坝,回到了自己的家,门扉紧闭,她母亲已去姐姐那里帮收谷子。她在门头摸索,找到钥匙,开门将徐山轻轻放在椅子上,看他瘫软,石兰想哭,却哭不出来,原是泪水都已流干。
最后一丝夕阳穿过门楹,投在徐山身上,金黄,熠熠发光,石兰痴痴醉了,心里隐约有个声音,石兰,你要振作起来,要是山儿真醒不过来,你还要照顾她一辈子呢,如此居然一丝微笑慢慢爬上嘴角。
她先烧了数锅热水,准备给徐山洗身。脱徐山衣服时,发现他胸前也有布囊,现在空空如野,以为徐山当时求了一对护身符,二人人手一个,估计刚才在山上失落。
石兰心中甜蜜与苦楚混合,眼睛发痛,暗讨,自己本是爽朗之人,泪要为这小人儿流干。再看到徐山左手掌和其手臂红肿起泡时,泪水却再次洒满浴盆,一边给徐山抹身,一边重复地喃喃轻哼: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收拾停当,石兰将徐山抱上床,看着赤裸裸的小人儿,一丝笑意挂上眉头,暗讨,这下我可报了前日之仇,还将你也看过精光。转而又想到当年二人共枕的日子,这家伙长高不少,要是他清醒着,怕是还会来吃自己的豆腐,可如今或许以后,都动弹不得,于是,悲意又上心头。
她煮粥用餐,给自己洗过澡,来到屋外。仰望夜空,繁星点点,璀璨如怒,她想,自己已经拥有了最灿烂的那一颗,转身回屋,靠徐山躺下。
徐山那双曾经灿若星辰的眼睛依然紧闭,石兰在他皱着的眉头轻吻一下,居然就此舒展平顺了,石兰惊喜不已。
她思索片刻,笨拙地试着亲吻徐山的嘴,徐山毫无反应,自己却红霞上脸,羞意袭心。
她暗讨这个小色狼好像一直喜欢吃豆腐,待那股羞意将去时,将心一横,抓了徐山的手拥进怀里,如雷劈山巅,她瞬间就仿佛失去了全身力气,妙目含春,瞪了一动不动的徐山一眼,想这家伙真是要人命,如此都能让自己失去分寸。
为唤醒徐山,石兰拼了,将自己峰峦起伏,绝美壮阔的大好河山完全展开,主动帮小人儿攀登探索。可惜徐山没有知觉,多年后徐山知道此事,只想求河图再次发威,将自己送回到这个温馨美丽的夜晚。
不知过了多久,徐山仍是木头人一个,可怜石兰气喘吁吁,面红耳赤,自己反而闹个狼狈不堪,不知不觉中,沉沉睡去。
清晨,平躺着的徐山醒来,昏昏沉沉中张眼,白色蚊帐,全身酸痛,只有右手舒适腻滑,以为自己再次穿越了。他侧身看向右边,芬芳扑鼻,春意袭人,一枝绝色的睡海棠,不是石兰还有谁?自己那令人艳羡的右手,正被她拥着,置于白雪皑皑的山间。
那么现在的问题不是自己为什么在这里,也不是右手为什么在那里,而是要不要给予左手同等待遇?
最终色心站了上风,徐山举起左手,这才发现红肿一片,疼痛不已,有些疑惑,发生了什么?他只记得自己昨日送回五舅后,到处游走,后面一片空白,难道是喝醉了?他慢慢将右手抽回,也算给左手一个交待,大家都别想了。居然没有惊醒石兰,他暗笑,这女人睡得真沉。
他蹑脚下床,全身赤裸,看床边也没有自己的衣服,只能苦笑。干脆穿上石兰的裤子,郁闷不已,居然快到胸口,仿佛后世女人们的背带裤没有带子。
徐山轻轻地拉下木栓,推门而出,发现与上次来时不同。
走到院子细看,围着石兰家的瓦房,原来是空地一片,如今数米一颗,整整一圈的桃树,好一个世外桃源。蓦地,他呆住了,想起自己那次偷桃子受伤后,小姨说石兰为五十元与三外婆争吵的事情,原来是为自己买种了这般桃林。
一种感动与愧疚涌上他心头,遇女如此,夫复何求?
第三十六章 九月在户()
徐山正在纠结如何告诉石兰五舅另有女人的事情,屋内传来她带着哭腔的尖叫:“山儿!山儿!你在哪里?”
他回头,只见石兰跌跌撞撞地跑到门口,蓬头惊面,一脸慌张。待看见徐山站立院中时,石兰勿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妙目含泪,双手捂胸,啊地再次尖叫,惊喜地忘了一切,冲向徐山,那自以为失去的世界。
她一把将徐山拥在怀里,觉得不够,抱着甩了一圈,徐山欲哭无泪,身上裤子太大,吼道:“停!裤子要掉了!”
石兰这才将他放下,二人近在咫尺,互视一番,都尴尬地偷笑。
徐山眼中,加强版的钟雏红,就穿一件亵衣和三角裤,阳光所照,山峦沟壑,清晰可见,如完美的维纳斯女神降临,鼻头微痒,居然就此流下一丝血来。
石兰的胴体火爆得完全超越他前世对女人的所见所想,迷糊中上前一步,搂住对方丰满的翘臀,嘴刚好那般高度,在柔软处狠狠一口。
他迷失其中,却不知昨夜自己的手早已上过天堂,下过苏杭。
石兰眼中,小人儿双手提着自己的裤子,滑稽得像个小丑。她慢慢发现情形不对,小色鬼果然附了他身,自己尚未做出反应,对方就搂自己亲吻胸前。
想到昨夜的不堪,石兰心中一荡,眼色也将迷离。阳光刺眼,陡然转醒过来,哇地羞叫,自己近乎赤身,这般叫人看到如何了得?狼狈地推开徐山,转身落荒而逃。
徐山老脸假红,也不知是羞愧还是满足。他见门口挂着自己的衣服,用手一试,已经干了,四周无人,就此换上。
待进入屋内,石兰也已衣着正常,不知防备什么,居然还穿件长袖,徐山羞恼,自己有这么不堪么?答案不言自明。
徐山在椅子坐下,石兰似乎忘记刚才的尴尬,拖个垫子过来靠着坐下,大方地握住他的手,情深款款看他。
徐山有点茫然,这是怎么了?石兰这般大胆?他又想到那为难事,心中一叹,也用劲握住玉人手,道:“我有事给你说。”
石兰小鸟依人地点头。她此刻只觉得无比满足,徐山没有像张虎臣所说那样不能醒来,刚才吃豆腐的狡猾劲,也哪有一丝智力受损的样子。更开心的是,徐山又变回原来的徐山,不像昨日凶神恶煞,人不敢近。
徐山斟字酌句,不得要领,干脆直说,道:“五舅被当年的刘二狗骗了,所以结婚后一直不碰你。现在他另外找了个女人,孩子都有了!”
石兰微呆,这还用说?昨天不是告诉我过么?你不是因此为我作了后面那一切么?
徐山以为她被这消息惊呆,叹道:“说来都怪我当年心软,将来我会找机会收拾那狗东西,给你一个交代。”
石兰张大嘴,隐约觉得不对。
徐山用手拂她面前的发,一如昨日,掐在耳后,道:“五舅是个好人,他被刘二狗误导,做下对不起你的事,你莫怨他,其实他也过得苦。我知道你也苦,不该如此的!以后你离婚也罢,再嫁也罢,都要爱惜自己。你也莫怕!莫悲!以后一切有我!”
昨天的一切历历在目,徐山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每一个神情,石兰都记得清清楚楚。再次听到这些话语,她恍然中觉得心被抓紧,恐惧降临,哇地大哭,抬泪眼望他,道:“山儿,你怎么啦?这些你昨天都给我说过啊!刘二狗他们都让你杀了啊!你不要再想啦!不要再逼自己啦!我一切都好好的!”
徐山脸色一下变得苍白,有些摇摇欲坠,“杀了”是什么意思?这才想起自己醉酒到出现在石兰这里的经过一片空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急忙扶住石兰,问道:“你说什么?莫慌,我没事!你将昨天发生的事情仔细给我说来,我什么都已记不起!”
石兰略微心安,看他不像开玩笑的样子,难道真是如张虎臣所说,山儿脑袋受到损伤?于是,就将自己如何出发去找他们,如何遇到徐山,以及后来所有的事情哽咽着说一遍。末了疑惑地问:“山儿,是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