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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颗蓝色星球,沧海桑田,历史长河里,生灵无尽,但真正如这鬼谷能逆流而上的,确实只有寥寥几位,而徐山,也才是第八人。
“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古今成大事者,莫不如此,烈儿,你日后当紧记此语,伺候先生门下。”
秦征北也喟然长叹,转身对身边秦烈吩咐道。
“吉时快到,这该怎么办?”
王太乙听得别人赞叹,心里多少有一丝与荣有焉,苦笑中问陈衍步道长。
“痴醉之境,修行难求,”陈衍步拂须沉思片刻:“剑宫传承,其实那日我们都做了见证,现在只是一个形式,依我之见,小先生这里派两个弟子守候,逍遥的坐宫典礼,照常举行。”
于是午时,山顶道观,在王太乙的主持下,众生见证,小屁孩着了道装,正式当了一宫之主,依次三把椅子,为首的位置就空着,其次是王太乙和李云水,其他子弟,正式入籍剑宫,焚香诵经,余音绕谷,久久不息。
随后,几桌酒水山果,闲谈论道,众人堪堪入席,变故就至。
“哈哈,邛崃郭家来贺,李云水,还不来见见老情人?”
“阿弥陀佛,双桂堂喜贺剑宫!”
“哈哈,王太乙,老子又来了!”
就在这时,数道声音,从山谷入口,一冲而上,响遏行云,道观周围,风起云涌,殿内木梁震荡,粉尘俱下。
“啪!”
王太乙与李云水脸色大变,拍椅而起,恶客,果然降临!
第一百七十七章 恶客()
郭家来人是郭志与姑爷刘东亭。
后者师出茅山,修行有小成后,在江湖中行走抓鬼,二十多年前,汉国大地,万山红遍,打倒一切牛鬼蛇神,他自己差点在红尘中被当成鬼打了,逃到邛崃,得郭家收留,还娶了郭志的小姑。
他自己擅长抓鬼之术,与郭家驭鬼之道,相得益彰,茅山知道他泄露了上清经,除了他的山籍。
鬼术之道,最易被阴气伤脑影响心智,落入淫邪之路,所以郭家历代从未出过金丹真人,但驾鬼驭尸,临敌相斗,难伤本体,蜀山境内,要说战力,郭家算得第一端。
双桂堂是蜀东的一处禅林妙地,传承有大般若天龙经,修行到顶,罗汉之境可望。
可惜末法世界,天地异变,人才也难寻,那罗汉佛陀终究只是传说,不过他们武道上有一指禅镇寺,配合天龙经,还是力压秦家烈日枪的名头。
整个蜀山,真正能指向长生大道的,就是双桂堂,所以他们行事,以领袖自居,正一盟历年的指示,都由他们带领完成。
剑宫当年最后被扫空,就是他们出手,这次,派来两人,元嘉和尚与其徒弟。
直呼王太乙名字的,自称修屠老怪,一把血神刀,纵横多年,没人知道他的来历,有人说其是天台弃徒,也有人猜是偶获古人传承。
他为人亦正亦邪,神出鬼没,并不在红尘作祸,但几次蜀山境内有宝出世,就能看到他的影子,王太乙,就是被他欺上门相斗,砍了手臂。
当年李太冲之祸,前后持续了一年半载,并未像今日这样,辱没师门与断臂仇人齐来,王太乙眼里的愤怒像一堆木材燃烧,烈焰熊熊,薪尽火灭,最后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右袖,化为悲哀与冰凉。
李云水没经历过当年之事,但郭志曾经要她当妾,这种侮辱对她一个心高气傲的女子来说,更加不堪,甚至破了她的道心,这几年,自我封闭,修行未获得寸进,症结就在此处。
刘东亭那声“老情人”,犹如一把利剑,唰地破开她的冰封伪装,又羞又怒,脸色红白转换,手脚冰冷失措。
汤家秘书冯文,封疆大吏身边红人,借着老板最近布局,晓得了蜀山境内这世外势力分布。
现在眼见着蜀中几大门庭齐聚,心中想起老板的指示,哪个势力都不得罪,能为自己用的,就是好的,于是进入汉国官员开会的状态,似乎聚精会神,实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神游太虚。
贺解人是草莽中人,在红尘挣扎打拼到现在,最懂生存之道,那日见了徐山与王太玄之斗,彻底明白仙佛可能为真。
他察言观色,瞬间就明白剑宫来了敌人,而且是群攻,自有判断,仿佛回到当年刚出江湖,就遇到几位黑道大佬抢地盘,于是给了手下眼神,意思是虎狼相争,自己几个凡人,只能作壁上观。
秦征北作为一家之主,最能明白剑宫现在的困境,一如当年,背后全是正一盟的影子,除了修屠老怪,其余两门都有往来,实力不在同一层次。
白起虽然血洗了剑宫外门,但真要说战力,如果王太玄几师徒没有陨落,有剑阵和神通在,或许还有一搏之力,但现在,他心中暗叹,怕只能做当年同样选择,这世内世外啊,都还是实力说话。
他想起那日陈衍步道长出过手维护白起,事后自己也有揣摩,所以才有今日重礼,于是眼光看向对面。
果然,陈衍步脸色同样如沉水,眼里寒光闪烁,似乎在推演祸福。
事实亦如此,陈道长现在有所纠结,主要是还未探明徐山的真身,如果是,傅融说过,“以死相随”,可万一不是,从来不沾惹是非的峨眉紫薇,就怕要落入万劫不复之境!
“两位安排人将逍遥送走,这边迎进来,问明来意,能拖则拖,等小先生出关,莫慌,莫惧,老道陪你们。”
这番介绍许久,现场不过一瞬,那三道声音震耳绕梁,几个人影就大摇大摆而至,陈衍步见王李惊惶不知安排,下了决心,准备以自己个人名义守护徐山。
他的表态,立即拉回王李二人的忐忑失魂,心中大定,感激溢表,一躬而下,王太乙吩咐人送小屁孩回山顶道观,然后与李云水一道,来到大殿门口,刚好对上来客。
“王太乙,别来无恙,你另一条手臂,没在街头被混混砍落啊?”
修屠老怪一头乱发,身长九尺,狮鼻虎口,胸前挂了一串不知是何物做成的骷髅,腰间随意挂着那把血神刀,仿佛一位杀猪屠夫,粗鄙不堪,可谁也不敢小觑,那血腥气势,又哪里差了张飞当面。
“你”
仇人相见,王太乙又惧又怒,话都说不出口。
“今日是我剑宫九十三代传承大典,诸位怕也算不得朋友,所来何事?”
李云水里看到郭志,就眼光垂向地面,脸色铁青。
她今年三十,五官圆润,走的是汉国传统美女路子,仿佛冷面王熙凤一般,腿长臀圆,一身素衣道袍,似青城山被云雾笼罩,婀娜缭绕,另有一股冷幽风情。
“哟,小志,这云水姑娘保养不错嘛,前凸后翘,咦,你看她脸色,怕是还在气你当年没收入后宫呢。”
刘东亭瘦小如竹竿,长相亦有几分猥琐,但声音高亢,充沛有力,这是他修行茅山大道上清经到第四层留下的底子,旁边郭志也受了他的传承,但却远远不如,只在第二层。
郭志身材颀长,长了一副好皮囊,一身西装,风度翩翩,玉树临风,只可惜掉着两个眼袋,眼泛桃花,却是寻欢作乐留下的影子。
他今年二十八,最喜妙龄少女,当年王太玄求亲时,就嫌弃李云水的年龄,当然也有剑宫只是一个破落户的原因。
此刻重见李云水,郭志一时也有惊艳,潇洒一笑:“嘿,让给你了,不过你怕得我姑姑带两个猛男回去,不然看她不榨得你有心无力。”
“你们无耻!”
李云水哪想到就这样被人上门当面点评侮辱,又急又怒,胸前起伏不定,像一朵荷花摇曳,那刘东亭心中一痒,暗喜今日来对了。
“阿弥陀佛!粉红骷髅,二位着相,失了修行根本。”
元嘉和尚都听不下去了,冷哼一声,不再管二人,行前一步道:“我蜀山门庭,本就所剩无几,剑宫一门传承,如此重大之事,却如儿戏一般,交给一个孩子,还让一个不知来历的红尘莽汉摄宫,我双桂堂自不能眼见这种堕落不管,走吧,让那白起出来,老衲过目一番。”
王太乙与李云水对视一眼,心里复杂万分,一方面白起确实是鸠占鹊巢,二人早希望有人能将其除去,可另一方面,这上门之人,也没一个好货,只怕自己也逃过祸害,一时有些进退不得。
“嘿,什么时候蜀山门庭的传承,还要有双桂堂的许可了?秦老哥,难道你我二人的见证,还算不得数?”
就在这时,大殿内传来陈衍步的朗朗之声,他筑基大成,几十米外的这里,完全是近在眼前耳边,几句话就明白,今日怕是不可能善了,既然如此,立即就将秦家拖下水。
“原来破纳先生和征北先生都在此处,呵呵,那甚好,今日大家一起再做过见证,论下公道。”
元嘉微怔,但立即就云淡风轻。
这次上门,当然是赤松子的指示和布局,果不愧军师之名,早就给他设计了两套方案,
其一就是如果剑宫孤零零,那郭家与修屠老怪直接闹事,将白起宰了或者废了,再由双桂堂出面善后;其二,如果峨眉真的要维护,那就由王太玄的后人出面,拉上风行司与双桂堂,与那日白起一样,挑战传承。
吕南钟本给亲家母曹冰定了忍气吞声,和拜风行司码头的调子,谁知找到风行司驻蓉城的程秋衣,对方反问是否受了委屈,愿意主持公道。
曹冰目瞪口呆,急忙寻问亲家这是何理,吕南钟以为,这就是燕京定的调子,又到站队时刻,自然称善。
于是根据程秋衣给的信息,找到元嘉,准备了赤松子的第二套方案:王太玄还有一位修行道侣,正是他那日符箓的制作者,曾经也正式被聘请为剑宫客卿,由他来斩落徐山,然后匡扶回正一盟要的剑宫正道。
“哦?都说佛家四大皆空,原来还有公道在心?云水还不快把大师请进来,也让我等今日听听大师说法!”
陈道长心中再冷,对方话里有话,显然是有备而来,语气已经不再客气,充满讥诮。
“阿弥陀佛!”
元嘉老脸一沉,心中微怒,要不是传说黄琼与傅融交好,双桂堂早就上你峨眉坐而论道了。
王李二人,转身就走,余众互视一眼,含笑跟在后面:今日,剑宫的传承大典,必然要再开一回!
“哟,冯秘,不知道你也在此,不知今日”
一行人进入大殿,郭志与元嘉都认出了汤家来客,脸色微动,这毕竟代表了一省父母。
“老板听闻我蜀山世外,传承兴旺,派我送上贺礼,意思既然已经表达到了,我这就告辞。来日如果还有好事发生,还请转告一声,老板必然一视同仁。”
冯文何等眼力,君子不立危墙,含笑中抽身就走,话里有话,你几爷子搞你们的事情,无论啥结果,我汤家都尊重。
“山路难行,冯秘,我们送您!”
贺解如何不知机会,心中暗叹,白兄弟,莫怪我无情,实在不是一个量级,这是非之地,沾则身死,但愿后会有期。
到了下午四点,幽谷暮早,风行司程秋衣,带着三位女子,王太玄的老婆、女儿和媳妇,以及一位头发全白的老者赶到,彻底压垮秦征北心里对陈衍步道长期望的最后一根稻草。
此来彼去,这汉国一隅的小小山谷,从高朋喜庆的气氛,到末日来临的压抑,也就半天功夫。
第一百七十八章 乱战()
“太玄,你死得好惨啊你就这样留下我们孤女寡母,让我们以后怎么活啊”
“云飞云飞呜还我云飞命来!”
“爸爸,哥哥呜还请各位仙家为我们做主啊”
曹冰三人,进入大殿,看到灵牌,就开始匍匐于地,嚎啕大哭,似雨打梨花林,火烧雏鸟巢,凄凉引愁云,悲恸动山谷。
可怜她母女情真意切,同行一帮主持公道之人,却毫无色动,那刘东亭甚至还老神稳稳,欣赏起吕晓芙和王乐身前身后的起伏来。
反倒是剑宫一帮人,因为以前与她们熟识,心有戚戚,特别是李云水,都已经眼泛泪花。
场面凝重压抑,陈衍步看王太乙眼光都不敢面对三人,叹息一声,开口道:“剑宫传承,薪火未灭,如今逍遥刚举行了坐典,又有白起先生摄宫,三位节哀,以后还将这里当娘家就是,以小先生气度,你们有困难,他必然不会弃之不理。”
“呸!他正是杀人凶手,我恨不得喝其血,噬其肉!白起人呢,出来啊!”
吕晓芙算是蓉城公主,今年才不过二十五,新婚三年,那王云飞风度翩翩,他们夫妻恩爱,是蓉城最让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没想噩耗突至,最初,吕南钟要息事宁人,她都已经痛不欲生,现在得了风行司支持,哪里还不想报仇雪恨。
“太乙长老,白起还有李逍遥呢?请出来吧,今日之事,难道躲着就能过去?破纳先生,你我做见证的,既不会越俎代庖,也不想耽搁时间,是也不是?”
程秋衣,数十亿公司的董事,玉蟾门人间行走,又是风行司代表,她的眼光与气度,何其高也,似牡丹开于盛唐,烟花灿烂夜空,身坐大殿普通一角,自然就已高高在上。
这次阎印招呼,算是正一盟的命令,她不得已卖人情,越了风行司的权,心想回头一定压榨出足够的补偿。
程秋衣修行不堪,但智慧惊人,这次赤松子的布局,前后连环,这剑宫传承,必然一摧而下,她却依旧要把握尺度,不想给人口舌,特别是峨眉,传说中的黄琼论道之友。
现在这峨眉陈长老,明显要为剑宫出头,她淡淡一句话,连消带打,就直指核心,却要将其拉回观众席。
“秋衣姑娘,身上光环照人,也不知今日到底是代表谁来做这见证?”
陈衍步既然下定了决心,就豁了出去,针锋相对,定定看向对面那个修行低微,却又谁也不敢小觑的传奇女子。
“秋衣姑娘,自然代表了苦主!你这牛鼻子磨叽得很,要出头就直说!王太乙,我听人说你重回山门,是不是练了反手剑?我是很开心呐,这不就等不及上来找你切磋了!”
修屠老怪早就不耐,大咧咧地喝道。
“李云水,今天我们上门,就是要完成王太玄长老的身前愿望,他早将你许给我叔当妾,这就跟我们走吧。”
老怪出头,郭志也不甘落后,嘴角一丝诡异的笑容。
“白起呢,喊出来吧,我作为太玄的道侣,剑宫客卿,还要称量一下他有没有能力守护这剑宫!”
一直垂头的白发老者扬起了眼,他的胡须长有半尺,脸上皱纹似刀刻,声音不带任何情绪,似一位看穿一切虚妄的超脱道士。
“嘿,好个苦主!程秋衣,你作为风行司代表,居然还敢动用明九真?”
原来这白发老者,正是神符宗之主,明九真,刘白玄的师傅!
神符宗是风行司成立的导火索,是汉国对正一盟动手的第一个山门,四年前,明九真逃脱大劫,携女到蓉城,求王太玄庇护。
王太玄哪里敢收,上报正一盟,修行界虽然不愿得罪燕京,但终究有些兔死狐悲,对明九真的行藏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于是他就躲藏到如今,寄人篱下,还给王太玄制作了各种符箓。
这次赤松子布局白起,要有明面上过得去的理由,自然人尽其用,又哪管他这次暴露后的死活。
“呵呵,陈长老可不要血口喷人,我这次来就是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