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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李大勇点头说道。
赵虎行早已十分饥渴,见李大勇不反对,当即倒了一碗烧酒,仰脖一饮而尽,连叫几声痛快,夸赞这是好酒。
老邱在一旁,听了赵虎行的夸赞,脸上带出喜色来。
赵虎行喝完一碗,又向其他几人劝酒,李大勇禁不住赵虎行苦劝,也喝了一大碗,庞谢、田七两人无可无不可,一人喝了一大碗。
老邱摆完酒之后,便去隔壁厨房做饭,莫看他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动起手来还真麻利,不到二十分钟,四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一盘山里摘的野菜,一碟油炸花生米便端上了桌。
四人走了一天,除了路上吃点压缩饼干之类,再没好好吃过饭,早已饥肠辘辘,此时见了热面条,哪里还忍得住,眨眼之间,便将桌上饭菜一扫而空。
酒足饭饱之后,四人安下心来,与老邱攀谈起来。
“邱老,咱们村最近有没有外人来过?”说话的是赵虎行。
“我想想啊,对了,村西头住了两个外面的人,一个男的,一个女的。”老邱捏起一粒花生边吃边说。
“哦,什么时候来的?”赵虎行继续问道。
“来了差不多一个礼拜了吧。”老邱说道。
“干什么的啊?”赵虎行随口问道。
“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整天就见他们往山里跑,身上背了个架子,山顶上一座就是一天。”
“是不是画画的?”田七插嘴说道。
“对!对!好像就是画那个什么油画来这!”老邱连连点头。
“嗯。”赵虎行点点头,回头瞧了瞧其他三人,说道:“这几个人要是当真天天在山头上画画,说不定会见到户外俱乐部的人,咱们回头去问问他们,看能不能从他们口中得到些消息。”
“嗯。”几人一起点头。
“邱老先生,除了他们以外,还有其他人吗?”李大勇接着问。
“其他人啊?”老邱想了想,说道:“这地方偏僻,一年到头没什么人来,就算有人也是路过一下,在我这吃个饭,具体有什么人,老头子还真不知道。”
“有没有一个叫林桂的姑娘?”田七忽然插话,他记得清楚,当夜在墙外呼救的女孩自称林桂,抱着试试看的想法,问老邱知不知道这个人。
“你说啥!”老邱声音猛然一提,不自觉的吼出山村土话来。
“林桂。。。”田七小心翼翼的说道,完全不明白老邱为何会如此震惊。
老邱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两眼呆呆的望着外面,就好像失了神一样。
“老弟,怎么啦?”赵虎行见他面色不对,伸手在他肩上推了一把。
老邱被赵虎行一推,逐渐回过神来,转头面对田七,问道:“林。。。桂。。。你问这人是要干啥?”
田七也不隐瞒,当下编了一套瞎话,只说自己是某个学校的学员,前两天,学校里两名学员跟一名女孩一起失踪了,特地来找他么,当然,李大勇和赵虎行的身份自然也就是老师。
“林桂。。。那两个人怕是找不回来了。”老邱听完田七的一席话,沉默许久之后,又喝了一大碗酒,方才张口说道。
一语出口,四人都是一惊。
“怎么讲?”赵虎行沉声问道,事到临头,反不着急。
“这林桂不是。。。人。”老邱一字一句的说道。
一阵山风吹来,屋门吱呀乱响,李大勇、赵虎行、田七等人都不由打了个颤,就好像有恶鬼进门一般。
只有庞谢眼中一亮,数百年来,天地间元气衰微,修行人无法在世修行,妖魔鬼魅自然也不例外。尤其是鬼魂,没有天地元气,连聚形都难,更不要说是作乱了。
至少,他此次踏出金山湖之后,连一只鬼魂也没见过,而在八百年前,莫说是身为修行人的他,便是寻常人常常也能见到鬼魅。
屋里安静了许久,赵虎行最终打破沉默,说道:“邱老,烦劳你把这林桂的事情说上一说,咱们几个虽然不信鬼神,不过,多知道一点,也没有坏处。”
老邱叹了口气,倒了一大碗酒,一仰脖喝下了去,然后,讲了一个故事。
这座村子叫做三家村,本是元末明初之际,有姓林、周、钱的三个大户人家,为了躲避战乱,搬到这里建的村子,刚来这里时一切还好,田地也好,水源也好,俱都不错,最重要是无人来这争抢。
没想到的是,半年之后,他们才发现一个秘密,原来离这座村子十里外有一座山谷,叫做黑龙谷,谷中有一条巨蟒成精,每隔一年半载,便要出谷寻人吃,所以这地方才没人敢住。
三大家族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他们搬迁到此之后,盖了许多房屋,耗尽多半家财,再搬到别处,只能活活饿死。
情非得已之下,他们只得派人四处寻觅会做法的法师,想要降妖捉怪,可惜连续找了几位都不济事,不但不能降妖,反而被巨蟒捉去吃了。
就在三大家族的族长已经绝望的时候,村外来了一位游方郎中,听说了这件事,便找到三位族长,自称有法子解决,只要给他纹银百两便成,三位族长也是病急乱投医,便答应了这位郎中。
这位郎中与他人不同,一不做法,二不仗剑,一大早便赤手空拳进了黑龙谷,直到天色擦黑才回来,回来之后,找到三位族长,说了这么一番话。
原来这位郎中会说蛇语,能与蟒蛇沟通,他入谷这一天是与蟒蛇谈判去了,最终谈出来一个结果,只要三家村的人愿意为蟒蛇精修一座庙,平日里香火不断,每十年祭奠一次,它便不来村里吃人。
修座庙还不简单吗?三位族长自然满口答应下来,不过,这郎中却面有难色,说出了更为紧要的一段话,原来每次祭奠都必须以活人血祭,而且是要用年轻女子。
三位族长目瞪口呆,商量许久之后,最终答应了蟒蛇精的要求,在村外五里处修了一座黑龙庙,每十年祭奠一次,从此之后,蟒蛇精倒也没出来作乱,只是用于祭奠的女子未免太惨。
“这跟林桂又有什么关系?”田七忍不住问道。
“最后一次祭奠是七十多年前,那次被祭奠的女子就叫。。。林桂。”老邱说道。
“呵呵。。。邱老先生,这故事确实不错,不过未免太过荒诞了,您老不会还真信这个吧?”田七干笑着说道。
老邱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端起碗来,又喝了一大碗酒,仗着酒劲说道:“当年,那个郎中促成此事之后并没有走,而是留在此处定居,每次祭奠都是由他主持,后来他死以后,就由他儿子继续主持,子子孙孙流传下来,一直到六七十年前,华国正式成立,祭奠之事才被废止。”
“我以前只听说过南诏一带常有土司以活人祭奠鬼神,没想到咱们雍州山里也有祭奠此事,当真令人难以置信。”赵虎行皱眉说道。
“鬼神之事真真假假,数百年前的事情了,谁也不知道最初定这个规矩的时候是什么情况,邱老先生这话也只是传说罢了,至于此林桂与彼林桂更只是凑巧同名。”李大勇起身说道。
“两人同名或许可能,但这事绝不是传说,当年那个郎中姓邱,就是我家祖上,七十年前林桂的那场祭奠,主祭就是先父!”老邱缓缓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第45章 杨踱()
老邱讲完昔年之事,屋中几人一起沉默下来。
赵虎行若有所思,李大勇面沉如水,田七脸色泛白,唯有庞谢气定神闲,眼珠微微转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老邱,似乎是在他身上看出了些什么。
几人闲聊一阵,时间已经不早。
李大勇向老邱提出要在此地借宿,老邱也不推辞,当下将他们引到周边一户村民家中,简单介绍几句,商量好了住宿费,便在此处住下。
这些年华国经济发展迅速,三家村的年轻人大多都去了外面打工,村里留下的多是老人,空房子有的是,稍微打扫两间即可,总比在外面搭帐篷强得多。
赵虎行与李大勇同住一间屋子,两人虽然体力强悍,精力到底还是不如年轻人,略作洗漱之后,便回房睡下,功夫不大,鼾声如雷。
庞谢和田七一时睡不着,便在屋里闲聊。
庞谢体质超人,几十里山路不过等闲,田七则是被老邱讲那个故事吓到了,虽然累得要死,但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山高月小,夜黑风寒。
深山与城里不同,城里光源极多,有路灯、商铺、车灯、广告等等,纵然是夜半时分,也不觉得黑暗,山里完全不一样,四面八方一片漆黑,就算是点燃蜡烛,或是打开电灯也没什么用,一点微弱的光芒转瞬便被无边无际的黑暗吞噬。
今夜又是新月,淡淡的月光似有似无,田七躺在床上,就好像躺在无边的黑暗之中,拼命的睁大眼睛,却什么也看不到。
“庞大哥,你说这世上到底有没有鬼?”田七话一出口便后悔了,他现在最不想聊的就是这个话题,心中拼命祈祷,庞谢一定要坚决否认。
人就是这样,一件十分害怕的事情,若是别人帮他否认,即使不相信,也会安心一些,所谓三人成虎,便是这个意思。
“当然有啊。”庞谢随口答道。
“啊!”田七一惊,差点没从床上掉下来。
“你很害怕?”庞谢反问。
“大哥,你不怕吗?冤魂索命,猛鬼追魂,还有红衣女鬼。。。”田七越说越怕,牙齿咯咯作响。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很兴奋的样子。”庞谢笑道。
“你喜欢吃辣椒吗?就是那种既痛不欲生,又欲罢不能的感觉。”田七咬着牙说道。
“哦,这样。。。”庞谢轻笑几声,悠然说道:“其实,我是妖怪。。。”
蹭!
田七像触电一样跳了起来,连鞋也顾不得穿,大步往屋外冲去,不料,刚刚离门还有三尺,忽然有一只大手伸来,将他肩头按住,死死按在原地。
“你怕什么?”
“我。。。我。。。我怕被妖怪吃了。。。”
“有匪自然有兵,有鬼自然有神,有妖自然有仙,这世上要真有妖魔鬼怪,那自然也有漫天神佛管着,那个又敢乱吃人?”
“这么一说,我倒是感觉好多了。”田七喘了气,重新爬回床上,静静里心神说道:“下次别开这种玩笑了,我这人胆小。”
“好,好,知道了,赶快睡吧。”
“漫天神佛在上,佑我长命百岁。。。”田七嘴里断断续续,不知在念叨着什么。
“这小子,难道没听说过兵匪一家吗?”庞谢哑然失笑,不过最终还是没把这句话说出口去。
。。。。。。
次日清晨。
赵虎行天不亮便已起床,独自在院中打拳。
庞谢一夜修行,听到院子里的拳脚风声,推门走了出来,站在一旁看他打拳。
赵虎行的拳法极为古朴,举手投足之间,带有许多诡异的宗教仪轨,并非纯粹的杀伐之术。
一趟拳脚打完,赵虎行打了一桶冷水,不顾山风冷冽,赤着身子就在院子里擦洗起身子来。
“赵部长身体真不错。”庞谢笑道。
“不如年轻时候了,对了,你是拳法的大行家,这两下子还入得了眼吧?”赵虎行边洗边问。
“我不懂功夫的,只是练过几天而已。”庞谢嘿嘿一笑。
“你这小子。。。”
赵虎行擦洗完之后,李大勇与田七也都睡醒起床了。
四人略作洗漱一番,吃了点小米粥、咸菜之类的早点,便去村西头寻找昨夜老邱所说的画家。
三家村住户虽然不多,但都散居在山上,故此地方倒是不小,四人由东到西,足足走了二十多分钟。
按照老邱的指点,四人来到一户人家门前,赵虎行一步当先,啪、啪、啪伸手砸门。
片刻之后,大门向里侧打开,开门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问道:“你们找谁啊?”
“老人家,这两天是不是有人在你这借宿啊?方便的话,给我们引见一下。”赵虎行说道。
“啊?你们说啥?”老者有些耳背。
赵虎行连续说了几遍,老者才明白四人的来意,回头指了指堂屋,示意四人进屋去找。
这户人家院内极为宽敞,院里栽了棵大槐树,足有两人合抱粗细,正对面是一间堂屋,左右两边各有几间厢房。
四人进门之后,往堂屋走去走去,撩开棉布门帘,只见堂屋之中,一人正在屋中独坐,面前放着一碗白粥,一碟咸菜,身旁放着画板、颜料之类的东西。
这人年纪约在四十岁上下,面色俊雅,气质极佳,一头乌发扎在脑后,看起来风流倜傥。
中年人正在喝粥,忽然听到门帘撩动的风声,一抬头,正瞧见赵虎行等人进来,诧异说道:“你。。。们是什么人?”
“跟你一样,都是在这边借宿的。”赵虎行大声答道。
“哦,请坐,相逢就是有缘,没吃的话,一起吃一点粥。”中年人笑道。
“多谢老弟招呼,还不知道老弟怎么称呼?”赵虎行问道。
“我姓杨,叫杨踱。”杨踱说道。
赵虎行点点头,当下把他和李大勇以及庞谢、田七介绍一遍。
“赵先生,我看几位行色匆匆,像是找我有事,不知道方不方便直说?”杨踱身为画家,观察能力不是一般的强,一个照面,便知几人是有事而来。
赵虎行也不隐瞒,当下把高一时、小六失踪的事情说了一遍,问他最近有没有瞧见有越野俱乐部的人从附近经过,或有两男一女从这里路过这里。
杨踱听完之后,仔细想了想,说道:“赵先生,老实说,这两天我确实见了两拨人,不过当时我在山上,他们都在山下,距离离得太远,还真不能确定是不是你们所说的人。”
“这地方偏僻,等闲不会有人来的,还请杨先生说一下他们的去向。”李大勇说道。
“没问题,不过这地方岔路太多,说是说不清楚,不如这样,我给几位带路,咱们一起去找找。”杨踱说道。
“多谢。”
。。。。。。
杨踱此人极为健谈,天南海北无所不知,地理人情无所不晓,说起话来妙语连珠,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一种艺术家所特有激情,与他走在一起,听他随口闲聊,几人竟不觉得路远。
一行五人出了三家村,一路往南,行了约有半个钟头,在杨踱的指引下爬上一道山岭,来到顶峰之后,居高临下望去,正好能看清前方的地形。
据杨踱所说,这是一处三山交汇之所,形成了天然的三岔道,其中一条道路是南北路,这也是众人来时道路,另外两条道路,一条往东南方向去,沿着这条道路直行,便能穿过秦岭,到达蜀州东北,另一条往西南方向去,是一条死胡同,道路尽头是一处山谷,便是老邱口中的黑龙谷。
据杨踱所讲,前天有一大队户外爱好者来到此处,然后顺着东南方向去了,昨天,又有两男一女来到这里,却是奔着西南方向去了,可惜他当初不知道这些人本是一路的,否则倒可以提醒一下。
四人听完之后,便要向杨踱告辞,准备去西南方向找高一时人,杨踱却说,人命关天,岂能袖手旁观,他愿意与学生一起跟着去找人,多一个人便多一份力,找到的希望也大一些。
赵虎行等人十分感谢,一行五人就此下了山岭,一路往西南行去。
众人已走到秦岭深处,深山苦寒,残雪未消,越往山中走积雪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