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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原来我无法恨你(下)
眼看着大狗直扑而来,冯惜媛立刻后退,然后将千云推到前面做抵挡。千云虽然会些武功,但摩衍来势汹汹,在林城卓的训练之下,摩衍可以飞快的速度同时咬死两个武功小有所成的人,更不要提是千云这样半吊子的女子。
千云手握紧银针,因为情势紧急看不清方向,只能将银针胡乱的飞抛着,有几根掉在地上,有几根扎入它的身体,可是摩衍好像不为所动,丝毫没有停滞下来的意思。
冯惜媛喊着,“你在做什么!快杀了它!”
“不能杀!”莺莺制止,“摩衍是大公子最喜欢的狗,你们……”
千云步步后退,但是摩衍紧跟着追上去,竟然一爪将千云扑倒,千云惊愕的已经忘记了叫喊,只得用四肢踢踹着摩衍。
所有人都不敢上前,只能在一侧静静地观看着局势,但是摩衍竟然突然停了下来,凶恶的表情也有些缓和,獠牙慢慢的收回,千云趁机将手中剩余的银针全部刺进它的身体里,摩衍痛呼一声,千云猛的从它身下脱身,这才发现摩衍也像月惟一样全身酸软无力,或许是狗的身体太过强壮,那些银针要缓过一会儿才能发挥效用。
千云虎口脱险,庆幸毒药的效力及时,否则她一定会被吞掉脑袋。而一旁一直淡然看戏的冯惜媛神色淡淡,似乎很不满意没有看到血腥的场面似的。
“去杀了它。”冯惜媛吩咐千云,然后掏出靴子里的匕首递给她。
千云淡淡的看她一眼,然后接过匕首。她还需要隐忍,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她要的是步步为营,要的是今后一次性的给予冯家痛击,而不是现在的小伤害。
“死丫头滚开!”冯惜媛将冲上前来的莺莺推到一边,莺莺手无缚鸡之力,一个趔趄被推倒墙边撞倒,她急忙爬起来再次进行阻止,可是就连银宿也无法对抗冯家的银针,只能看着千云和冯惜媛为所欲为。
摩衍气息奄奄的卧在一边,它中毒最多,身体早已不堪重负的瘫倒。它的眼睛微微眯着,似乎很不想闭上眼睛睡觉,强行支撑着眼皮不让它耷拉下来但是它想行动却一丝力气也没有。躲在一旁的小老鼠本想趁乱溜走,但看见摩衍中毒了,小眼睛滴溜溜的转,被刚才的恶斗吓晕了头脑,此刻它回过神来急忙窜到摩衍身边,站在它鼻子面前手舞足蹈,好像是在询问伤势。摩衍呜呜的叫了几声,声调高低起伏似乎是在回答它的提问。眼见着黑影一点点覆盖他们的身体,摩衍睁开眼睛便看到千云拿着匕首走过来,警惕的接近,试图一刀插在它的脑袋上。小老鼠吓得哆哆嗦嗦不敢动弹,摩衍拼力伸出一只爪子将它按倒,它知道自己难逃一劫,只是主人,主人怎么办?
林城卓仍旧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可所有人都盼望着他不是永远的躺在床上,而是站起来,用以往那双锐利的目光凝视着所有人,用他健硕的身子挑起林家的大梁,这个在武林大会技压群雄的男子,这个在江湖中令人闻风丧胆的男子,却躺在床上数月,如此安静闲逸,却牵动着所有人的心。
莺莺大喊,“它已经对我们没有威胁了,不要杀它了!”
冯惜媛冷哼一声,“不过是个畜生,留它干什么?动手!”
匕首在刀锋闪烁着,摩衍看见那闪烁的刀光,毛发直立起来,拼尽全身力量匍匐着支起身子,对走来的千云呜咽着。
莺莺有些着急,攥着手不知所措。若是摩衍死了,大公子一定会伤心吧,大公子会不会恨她?想到此,她拔下头上的簪子冲过去挡在摩衍面前说,“不许靠近它,否则杀了你!这个簪子不是普通的簪子,里面有剧毒!不要过来!”
千云微微一愣,没想到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莺莺竟然为了一条狗敢冲到她面前来。
“让开!”千云不耐烦的斥责。
莺莺有些发抖,攥着簪子的手紧紧的握住,千云知道她的恐惧,于是步步向前,威胁她放下簪子。
千云趁她失身,一脚踢开她的手,簪子落地,莺莺还在忧郁着惊愕着,千云早已俯身拾起簪子,然后笑着打量说,“样子也挺别致的,难道是林家人送你的?”
莺莺乞求,“这是大公子送给我的,求你还给我!”
“林城卓?他?”千云笑了笑斜睨着床上安然入睡的林城卓,说,“若是他醒来看见他宠物的死因是这根簪子……会有什么样可笑的表情呢?”
莺莺愣住,冯惜媛却忽然大笑,“真是好办法,好玩的紧,不过,莺莺,若是你亲手杀了这只狗,我也许还会允许你带走林城卓,如果不的话,林城卓就睡一辈子好了。”
“不要……”莺莺慌张的说。她已经没有了主意。
千云笑了笑说,“想清楚哦,一个人和一条狗的区别可不小吧?”
莺莺闭上眼睛,尝试着不去看身后奄奄一息的摩衍,她跑到林城卓床边,第一次可以这样近距离的握住他的手,他的手上有薄薄的茧子,是多年练武形成的,那双手上的温度淡淡的,不冷不热,温暖着她冷透了的心。
“公子……我会带你走……以前,你保护我,现在,由我来保护你。”
莺莺的眼泪滴落在他的手心,她将自己的脸贴着他的手心。
嗷的一声吼叫,震天动地的声响。
银宿月惟都惊讶的尖叫出声,但是无能为力的瘫软在墙角,只能选择爬着匍匐过去。而冯惜媛的笑声却在空当的石室里回荡,回音萦绕着这间暗牢,仿佛能够震碎隔膜。
莺莺用手堵住自己的耳朵,她不想听到那样肆意狂妄的笑声。
摩衍死了,而凶器不是匕首,而是簪子,莺莺镇定下来回过头的时候看不见地上有多少血,只看到摩衍全无气息的倒在地上,身体僵硬笔直的倒在墙角,那根镶着红色鸡血石的簪子就插在他的脑顶心,那只小老鼠从它爪下探出头来,吱吱的叫了两声不再做声。
银宿一拳一拳的捶着地面,他没有保护好这里十分自责。
千云打么打么手,忽然想起什么说,“快离开这,那只狗叫的太大声,上面的人一定也听到了,也许一会儿就会有人来检查!”
冯惜媛冷哼一声说,“你若是带的走林城卓就带吧,哈哈。”
她这样的孱弱的身子怎么搬得动林城卓,又怎么能够把他带出深水?她现在才意识到自己被冯惜媛心骗了,一直在这个圈套里,然后将自己塑造成这样的一个角色,现在,摩衍死在她的簪子之下,银宿月惟是目击证人,如果想要消灭一切必须要杀了他们二人。
莺莺挪步到摩衍身边,甚至不敢看它死不瞑目怒瞪着的眼睛,一把拔下那根簪子迅速的揣进怀里。
下一个步骤就是杀了银宿和月惟,她拾起千云扔在一旁的匕首,举着匕首走向银宿,摇着头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想杀你的,可是我不能让大少爷恨我,不能让大少爷知道是我杀了摩衍,他真的会不理我的……”
银宿惊恐的看着她,而慢慢爬进来的月惟也一直喊着“不要!”
石室的门轰隆一声打开,莺莺的匕首落在半空,然后被什么东西弹击了一下,手一松,落在地上。
她回过头,神色冰冷的林棠华站在门外,小夕接踵而至,看到一片狼藉,顿时捂住嘴不可置信的看着莺莺。
“莺莺你……”小夕看见倒下的摩衍,迅速跑过去,但是摩衍已经没了任何生命迹象,她轻轻抬起摩衍的爪子,爪子下面一直被压着的小老鼠喘了口气,然后吱吱的叫个不停。
莺莺的手不断的颤抖着,面前的林棠华默不作声,但是那双鹰隼般锐利的眸子似乎在说:我给过你机会,现在该是你命绝于此的时候了。
小夕摸着摩衍光亮的毛发,然后覆盖上它的眼睛,哽咽着呜咽着。
林棠华依次走到银宿月惟身边,在他们身上点了几个穴位又送了两颗药丸,他们静静调息慢慢恢复着,然而莺莺却像是一尊雕像一样石化在一旁。
“莺莺,是你做的吗??”小夕回过头,眼泪涟涟,低声问。
莺莺仿佛这才回过神来,咬咬唇又跑回林城卓身边,嘶喊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她掏出那根簪子说,“如果你们走近一步,我就和大公子共赴黄泉!”
小夕一愣,她知道莺莺喜欢林城卓,甚至还一直有意撮合他们,但是不知道她竟然如此痴狂。
林棠华的眼睛微微眯着,透露出危险的光芒。他最恨别人威胁,尤其是这样忘恩负义的人,之前看在小夕的面子上他已经给过她机会,没想到如今竟然变本加厉用他家人的生命作为威胁,他的心中升起一团怒火,而弄死她,不费吹灰之力,像是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放下。”林棠华冷冷的说。
莺莺浑身一颤,又想起那日在花圃里好举着簪子作为威胁,林棠华也是丝毫不为所动的斥一句:放下。
她更加握怪了簪子,摇头说,“不要,不可以,我要陪着大公子!你们滚开,滚开!你们会伤害他,一定会伤害他的!尤其是你!”她指着小夕嘶喊,“你们这对奸夫淫妇!他会恨你们的!离他远一些!”
小夕断然没有想到莺莺会用这样难听的词语来形容她,即便是知道了她和林棠华之间的感情,难道不是祝福不是欢喜,而是怨恨吗?
林棠华冷冷的说,“闭嘴!”同时拂袖一挥,地上的一料石块就飞起,砸到了她的胸口。她猛地咳了一下,竟然咳出血来。
小夕却忽然大惊失色,连忙制止说,“不要伤害她!”
莺莺忽然失笑,盯着小夕轻蔑的笑说,“到了如今的田地你还要装模作样吗?你有多善良,你有多真诚?你其实才是淫娃荡妇!到处勾引男人,竟然还和他光天化日的在亭子里……”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林棠华鬼魅一般的出现在她的身边,左手紧紧捏着她的脖颈,在她惊愕的目光中,她的身子渐渐离开了地面。
林棠华微蹙着眉,光凭一只手就将她全部的重量提了起来。她的脸色由白到青再赤红,过了一会儿就由红变紫,脖颈上的血管都突出的显而易见,她微微张开嘴尝试着呼吸但却无法说出半个字。
“放了她吧,放了她吧……”小夕握住林棠华的另一只手乞求,“不要杀她,她毕竟是我的姐妹。”
林棠华有一丝动容,但却依旧冷静的说,“她留在你身边,是最大的祸害。”
“棠棠……放了她吧,让她走,离开林家。”小夕的手冰凉,握着他温热的手不断的颤抖。
莺莺感觉自己的呼吸已经到了尽头,眼前的景物逐渐模糊,脖颈被掐的喘不过气来仿佛就要折断。但是猛的,身子撞到地面和墙壁,林棠华一松,将她的身子抛到一边。
“咚咚咚”的脚步声响起,林凤音带着十二跑了进来,看见当场的局势也有些震惊。
林棠华回过头以眼光询问,林凤音摇摇头说,“冯惜媛溜了,只剩下几个下人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小夕从来没有想过,这两天会发生如此多的事情。
冯惜媛和千云溜走,而明家的明钟书也辞别了家里,就在他们为安葬摩衍的时候他们溜出了华州城。
莺莺被赶出了林家,林棠华还是用了私刑,割掉了她的舌头。
夜晚,悄悄拉开帷幕,而林家守备森严,为的就是林家的一桩大事:迎接林城卓的复活。
林城卓躺在林家正厅的床上,四周门窗紧闭守卫森严。
房中站着林棠华、林凤音、银宿月惟,只等月亮升至最西边的时候,银宿月惟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四个人分别在前后左右包围起林城卓,银宿月惟利用灵力引发“魂生梦死”的效用,而林棠华、林凤音以自己的内力辅助药效发挥最大的功力。
小夕一直闹着要准备庆祝宴会而忙碌在厨房里足不出户,其实她将自己关闭在厨房里,正蹲在燃烧的旺盛的火焰旁边,抱着自己的胳膊汨汨哭泣。
“舍不得?”门轻轻打开,玉环莲步袅袅悄无声息的走进来。
小夕不理她,仍旧哭着,她不知道自己的眼泪原来可以那么多。
“不要忘了,这是你欠他的。”玉环提醒着她。
她今夜来到林家的目的便是带走小夕,因为前日里她答应会随她回圣女宫,照看死去的秋无骨一辈子。
玉环得到消息,说失踪已久的圣女族宝物在林家,她知道“魂生梦死”可以救秋无骨一命,可以令他起死复生,然而小夕却拼死也不答应将“魂生梦死”交给她,于是她提出了另一个要求,就算是为他所做的最后一件事。
“魂生梦死我不要了,你可以救林城卓,但是你要跟我走,照顾秋无骨一辈子,因为这是你欠他的。”
小夕答应了,所以趁这两天的时间,她要完成自己最想做的事。即便是离开了林家,离开了林城卓,离开了林棠华,离开了林凤音,她的记忆中还有美好的部分可以留存。
“我不能等他醒过来再走吗?”小夕哽咽着问。
玉环摇摇头,炉灶上的水烧开了,冒出隐隐的氤氲水汽,她说,“不可以,他醒来之后一定会找你,到时候我们插翅难逃。”
小夕慢慢站起身,扶着桌子站着,说,“我们走吧。”
飞出林家,坐在奔驰着出城的马车上,遥望着林家的灯火点点,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是如此熟悉,然而却要永远的作别。
原谅我没有说一句就离开了,对不起……
第72章 林城卓终于醒了
“你能不能别缠着我!”走在院子里的流铱终于按捺不住,站定然后回过头冲紧跟着他的司徒星儿吼道。
从来没有见过流铱这样发脾气过,星儿也有些傻眼,流铱不管她继续往前走,他已经找了很久还不见娘子的身影。
“哥哥……”司徒星儿在后面轻声唤着,“哥哥……”
“我不是你哥哥。”流铱斥道,“我和司徒家没有任何关系!”
“哥哥,这么多年爹爹从来没有原谅过自己,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但是他一直不敢对你说,也一直不敢去冯家找你。哥哥,跟我回去吧,我们一家人已经很久都没有在一起过了。”司徒星儿气喘吁吁的跟着他,但是他却不为所动。
那时候的司徒星儿只有四岁,流铱十岁,他们每天都在一起学习、练武,爹爹很疼他们,但是那年的武林大会成了他们一家人最后一次在一起的回忆。
司徒家自自立门户以来一直以占星卜卦享誉武林,而这一代司徒门主更擅长知天机测人命,早在多年前就有多体现。
多年前的武林大会,群龙聚首。林家、司徒家乃是武林中炙手可热的两大家族,两家维持了多年跻身于三大主家的地位,然而武林第三位却始终在变化。例如现今七大家中,冀州的曲家、定州的钱家都曾经跻身于三大家族之中,然而上一届武林大会,冯家却意外的冲刺到前端。
这是一个不为人知的约定。
那年林家三位公子均不到八岁,虽然林城卓的武功稍有所成但依旧不能作为中流砥柱扛起林家的大梁。那年,林家错失良机,没有罗列到三大主家之位,因为林家出了一桩大事。
主母林朝曦的夫君秋长堃及其侧室蝶妆,莫名其妙的人间蒸发了。
而同时,司徒门主算出自己的亲子司徒流铱将有大劫一桩,若是不度过此劫三日内必然暴毙而亡,渡劫的唯一方法就是让流铱远离司徒家。
那日,司徒门主在妻子墓前站了很久,风很大,落叶萧萧瑟瑟,他想起妻子临终前说要照顾好流铱,可是……
“虚空大梦,一场浮华,对酒当歌歌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