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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近午,楼中盛景也未褪去,茶楼吃的东西再精致,可终究无果腹之食,一杯杯茶水续下来,肚子没填饱不说,还会使人想去方便一二。一贵妇唤来候在楼外的家仆,吩咐了几句,不过一会儿,那家仆便着人送来菜肴,一盘盘地摆上,众女纷纷有样学样,不过一会儿功夫,茶楼就变作高档酒楼,香气四溢。这些女人居然在这里叫起了外卖,太有创意了。
红袖和梅子忍住口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想要不要上前去提醒大家,这里是茶楼,要吃饭请出门左转?
梅子坚决不出面,她怕得罪客人,那每桌一成利泡汤。红袖看了看罪魁祸首,不,是祸水,人家除了冷一些,其余没有什么不自在,巍然不动地坐着,能出面的只有自己,便走到正中,打着哈哈道:“诸位客官,本店有项规定,便是不得自带外食,就写在外面招牌下,这个,还请各位撤下菜肴,回家吃饭去吧。”
最初叫外卖的贵妇一抬下颌,后面站立的小丫鬟立马从袖中拿出一锭银子交到红袖手中,份量足有五两,贵妇人风韵犹存,用盈盈的眼光瞟着长风道:“店主莫急,今日我有些要事,在此等人,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还请店主给个方便。”
红袖皱眉看着手中的银锭,五两很多,可是答应了她,其他人怎么办,微一扫店中其他女客,还未说话,另几桌的客人也都自觉交上银锭,她捧着银子回到柜台,梅子咋舌不已,今天即使只要她得一桌的一成利也愿意。
长风此时忽道:“中午了吗?”
红袖忙拉着梅子上前听吩咐,虽然茶楼生意好与不好都不重要,可是谁会跟钱有仇,今天长风算是财神爷了,财神爷的话当然得听。
“是。”
“我吃什么?”
问得红袖一愣,是啊,光安排了他的住处,吃饭还真没想到,梅子接道:“客官你想吃什么?”
红袖心中大叹,这个梅子好像忘了这里是茶楼,她一副能做出山珍海味的模样,丢人!
长风看着红袖道:“你是主,我是客,你安排,我随意。”
自有女子忍不住上前道:“这位公子,相请不如偶遇,刚才家人送来饭菜,你若不嫌弃,可与我一同吃些便饭。”
等了半天,终于有人出手,不过她这一出来,别的人可不乐意,贵妇人的丫鬟已挤过来道:“我家夫人要我来问过公子,可愿与她共进午餐,若嫌这里人多嘈杂,她愿邀公子同往唯醉楼。”
红袖与众女子的眼光都聚集在长风身上,她倒要看看长风会如何应付,以她对长风的了解,最大可能是此人会冷冷一笑或面无表情,看也不看众女,穿窗离去,她敢打赌。
岂料本年度最跌破眼镜的事发生了,只见长风把头略转向堂中众人,眼光一扫,给所有人一种他是在看我的感觉,轻勾嘴角,笑意上来化解周身冰冷气息,用无比诱惑的声音道:“抱歉,今日我与这位公子已经有约,明天我还会在这里,到时再好好谢过各位美意。”
夜夜思
这明显只是托词,可这些女人还得想着自己的身份,不可能扑上来,闻言陆续离去,留下几桌动也未曾动过的饭菜。
红袖吩咐梅子先把门关上,小丫头愣愣地道:“不做生意了?”
“做什么生意,今天没赚够吗?这些菜都没人动过,你可以都带走,接着。”说罢从刚才收的钱里挑了个较大的银锭抛过去,比该她分的一成利还要多。
梅子抓着银子反应过来,美滋滋的去关门。
红袖来到长风面前问道:“你说明天还来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她无奈同他打商量:“虽然我很想请你来茶楼当活招牌,但天天就会这么多人太累,麻烦大侠你还是易个容再出来吧。”
“哦?以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梅子在一旁听着暗暗着急,原来冷公子与这位客人相识,她本来只当这冷公子是个依靠朋友过日子、不求上进的闲人,昨天傍晚那个和今天这个,都是极出色之人,是她这些天见过的外乡人中最好看的。不过为何冷公子不想眼前这位朋友来似的,有了他,茶楼生意火爆,若自己天天能抽这么多利钱,一辈子不愁吃穿啊。
红袖扯扯自己身上的衣服道:“看见没,人偶尔要懂得低调,就象我。你长得好看是不应该浪费,可是适当的低调会给你省去很多麻烦,懂不?”
他回她一句以前她常用的两个字:“略懂。”
她眯着眼笑,长风越来越有人味,现在还会逗人笑,接着道:“嗯,既然你要这里住下,得守规矩,明天出现前记得把自己整丑一点。”
岂料他却没那意思:“不行。”
“啊?”
长风举起杯子喝口茶,悠然道:“这里真不错,难怪你要留下来。”
又关这里什么事?红袖不太明白他想做什么,苦口婆心地劝他:“你怎么回事,真打算明天陪那些女人吃饭?”
脑海中出现这样一副情景:典城处处贴满了长风勾魂一笑的大幅肖像,许多新建的房屋住着各地闻名而来的女人,老的少的,美的丑的,唯一相同点就是有钱,每天最大的消遣就是全部聚集在茗香亭,苦等长风公子钦点中某人陪他用餐。而红袖和梅子就守在门口,袖子里装满了众女塞来的银票……
不行,决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钱算什么,长风只能陪她吃饭,绝世容颜也只能让自己看,她错了,悔不该让美人现世,说什么好东西要让大家欣赏,错了,好东西还是得留给自己看才行。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说你在哪,我便到哪,你明天若不来茗香亭,我也不会在。”
她拍拍心口,幸好他没秀逗,不过自己这么担心干嘛,难不成真对他起了占有之心?刚刚定下的魂魄又不安起来,虽然他们都没提起昨晚的事,可是长风已经将心意表露无遗,她不接受可以,可不能当做没发生过。
他昨晚是怎么说的来着?
“如果你愿意,我就是那个人……”
一时间脸上泛红,这句话好不暧昧,她不是起了占有之心,事实上她一直拥有。
第二天红袖当然没敢到茗香亭去,与长风呆在李妍馨家里,李仲见妻子有人相陪,也过了怀孕初期,才放心去茶楼照应生意。只是要让他辛苦面对一众贵妇和闺阁小姐的多次盘问,是否将那位公子藏了起来。
月华如水,红袖在夜里将一支曲子吹得呜呜咽咽,不再去茶楼帮忙后,生活彻底又回到初到山城时候的平静,白日里不是陪长风转悠,就是陪李妍馨散心,时间一空下来,反而心思越来越重。算算日子,今晚距安少君来找她那晚过了整整一月,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停下笛音,就那样怔怔地横笛于唇边。
今晚是满月呢,一个月前,她和安少君就站在这里,那个时候丝毫没注意过月亮是扁是圆,只是流着眼泪与他说些无意义的话,是,现在想想,那些话真的毫无意义,她出气了?没有,解恨了?没有,她还是想念着他,独自坚守着对爱的执着。仰起头,使劲地睁大眼睛,希望眼泪就样消失不见。
“你在干什么?”
“啊——长风!你又吓人。”
他轻轻笑了一声,说道:“怎地你现在这么容易就被吓到。”
红袖低低嘟囔了句,他没听清,又问:“不是在吹笛吗?我就是听到了才会跑过来,没想到你在对着月亮发呆。”
“我看看是否能吸收日月光华,然后变身超级美少女,拯救全人类,哈哈。”她连忙胡说着掩饰自己的心事。
以长风的眼力哪里会看不到她眼角盈盈的泪光,心下侧然,她又说些自己不太懂的话呢。不过,能这样真好,也希望以后能一直这样。
红袖心头自有剪不断理还乱的情丝,许是心头有鬼,所以才会觉得长风的眼光愈发地迫人。这些日子里,长风不断地给他提供一些家人的消息,原城的消息,事情如她所愿,白文山没有找家人的麻烦,可是安少君呢?长风并没有提及他,她也只得强忍着不去打听有关苍宋方面的消息。
二人静静地站在半山坡的路旁,山城虽然白天热闹了许多,晚上还是早早地没了人声。胡乱吹了几支曲子,得到后来,红袖意兴阑珊道:“算了,散了睡觉去吧。”
长风一把拉住从身边经过的她,当然只是扯住她的衣袖一角,稍有些着急地道:“先别走。”
她只得停住,回过头去看他,月光下,他比白日更加英俊,她忍不住想到年前那个夜晚,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对他上下其手,这个白文山迷药做得也太差劲了,应该让人乱了心神,又能记得自己所作所为才行,正所谓清醒着沉沦才最是销魂。
她有些羞愧,不自在地扯着他手中的袖子问道:“有事吗。”
他慢慢放开那角衣袖,红袖始终不肯穿回女装,这几年中,她也没了初相遇时那股子青涩之味,更多时候是一袭布衣,象是刻意遮掩着随着长大愈来愈显的风姿,她的性子多变,有时很赖皮,有时候却很别扭,看着很好相处,却难以捉摸。那么,他该如何再度说出心中所想?
惑心生
夜已太深,万物寂静,山间空气清新,近距离面对着她那张淡淡容颜,长风迟疑着开不了口,犹记得那次她是如何岔开话题,将他的真心漠视,这次她会不会随她回横城呢?那些事,她知道后会不会避了开去?半晌下定决心,终道:“连左使他们明天会来。”
红袖差点在他灼灼目光中融化,却万万想不到他会说出这样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来,说不清是轻松还是失落,扑哧一笑道:“是吗,好久未见,你说他们,除了连左使,还有谁?”
“不多,楼中你认识的几个都来。”
呃,这么多人来这儿,凑热闹乎?
“公事?是否你楼中出事了?”
“怎会,我离开有一段时间,有些事要当面做决断,索性一起过来。”
“我当是什么事情,原来如此,那好吧,我回家数数还有多少钱,看能否招待得起他们。”她嘴上开着玩笑,其实心里却在哀叹,平静的生活明天就要被打破,她认识的几个人?连左使对她还有些真心实意,谢右使一向不待见她,娉婷和婀娜面上待她客气,顾翩翩心思单纯,都不太难相处,不过人多是非也多啊。
他也笑,却立马收敛笑意,出其不意轻轻问道:“红袖,你为何从没问过他的消息?”
她脸上的笑容停滞,维持了一会儿慢慢挑起嘴角,虽然还是笑,可带着浓浓地自嘲:“他?他是谁呀?”
长风这是什么意思?在这个时候提起安少君,实在不太恰当。
他指指她手中的笛子:“这笛声幽怨,你骗不了别人,明明你还在想他。”
有吗?有吧,就算是有,他这样挑明了说,又是何意?。
长风继续说下去:“你从来没有问过我他的消息,我一直在等,等你哪天心中毫无芥蒂地问起他来,也许时间还不够长,多久才够长?”
他已经开始后悔,后悔让他们见上一面,非但没有让红袖释怀,反而使二人陷入了僵局无法摆脱。亏他为那男人的执着起了怜意,在他看来,有些误会若能化解,对她有好处,也想过成全他二人后,自身该如何,想多了反而忘记本意,她能开心便是好的。他低估了红袖对安少君的怨,执拗如斯,将他的好意,安少君的爱意,全部拒绝。
当长风貌似要表白的时候,红袖很紧张,脑中有些混乱无法思考,只剩下怎么办三个字。可当他突兀地提及安少君时,她的心被一种无可抑制的沮丧深深占据,当然不是为没听到长风的表白,而是被说中心事的直接反应。她心中越沮丧,身子站得越直,倔强地沉默着。
多久才够长?一生够不够?他是她在这里最初的爱恋,她将这一世的美好都交付给了他,虽然枉费她一番情意,她却不打算亲手埋葬,回忆有时候是种痛苦,有时候却是享受。
蓦地感到难堪,不由心中愤恨,脚尖用力地蹂躏青青小草,若安少君此时出现在这里,她会将他折磨一百遍啊一百遍,这当然是不可能的,眼前只有一直陪在她身边的长风,想发火,想冲他大喊干卿底事,转念想来,确实只能怪自己作茧自缚,长风何其无辜,她不能太任性。
可心中那一股邪火熊熊燃烧,将理智烧毁,她稍稍掂起脚,微微前倾,上身悄悄地向他靠近,乘他不备便往那紧抿的唇瓣上印去,使劲在上面辗转吸吮,亲你!亲你!我使劲亲!谁让你来扰乱我的心,那么大家一起乱吧。
长风傻了,象被雷击似地站在那里动弹不得,他一定是在做梦,或者,她又中了迷药,这不是真的……
好像过了一百年,又好像过了一瞬间,也许时间停滞不前,当她的红唇突然离开,时间才又恢复正常运转,他的心脏才又重新开始跳动,狂跳不已。
印象里长风好像不喜欢人太接近他,红袖虽然恶搞的成分大些,可真做出来后也挺害羞地,正想打着哈哈承受他的怒气,打破二人间的尴尬,没等她说什么,长风已大步往后退了几下,然后转身以最快速度跑掉,消失在暗夜中。
她只来得及对着空气道:“……今晚的月亮真大……”
红袖在原地怔立半晌,忽地大叫一声,低着头转起了圈圈,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一直以来,是她在误会他对她有情意嘛?有没有搞错?即使她表错情,那也不至于得到这种待遇吧。老天,劈道雷给她死,她竟然被人嫌,一定是这样,美男全部都是自恋狂,容不得有人玷污,她被人嫌了,真没面子,明天一定狠狠地教训长风,没风度,没风度啊!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红袖依旧怨念不已,李妍馨观察了半天,最后问道:“你那位朋友呢?怎地今天这么晚还没过来。”
红袖嘟着嘴道:“我哪知道,可能是在这里白吃白喝这么久,突然脸皮变薄了,不好意思再来。”
“你们吵架了吗?昨晚你很晚才回来。”李妍馨已接受她身边有美男相伴,毕竟长风的影响力太大,安少君和红袖是怎么一回事她不太清楚,
红袖宁愿二人是吵架,关键此事比吵架还难以说清,呃,好像是她先起了歪心思,不过他是男人,当时那种情形下,正常反应难道不应该一把搂住她狠狠地吻回去,也该温柔地心疼地告诉她:不要紧,即使你想吻地人并不是我,我还是会好好爱你。
想到这里她不禁问自己,究竟她想吻的是长风?还是受了刺激痛苦地想以这种方式来忘记安少君?她使劲揉揉脸,把心神恍惚也给搓揉掉,躲着李妍馨关切的眼神回答道:“没有啊,昨晚月色迷人,我多吹了会儿笛子。”
月亮很大,月光很迷人,逞了匹夫之勇亲了美男她一点也没觉得后悔,甚至有点神清气爽——这么说有些夸张,毕竟长风不是营养剂。但是通过昨晚她有些想通,这些天从没有的透彻:凡事顺其自然。和安少君要看以后有无缘份,和长风,她一定要看清楚了再说。
话说长风的反应好奇怪,难道上次中迷药后,她真的有做过什么?
李妍馨不动声色地道:“哦?是吗,那怎么笛声不响好久以后你才回来?”
“你是孕妇,大晚上不睡觉干嘛?”
李妍馨揉揉腰道:“我觉得很累,这才刚显怀,我就开始累,晚上还睡不着。”
红袖立马紧张,李妍馨目前是重点保护对象,一个不好就是三条人命,她和肚子里的宝宝,还有爱妻如命的李仲。忙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