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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那簸箕里还不停的簌雪下来,倒了赵氏一脚。
赵氏往后退了两步骂道,“作死的大丫,你拿稳喽都掉下来了,把鞋都弄湿了。”说着还想要伸手去揪她的耳朵。
换做一年前的云巧可能就这么扑楞地被她揪起耳朵了,可如今的云巧怎么肯,轻松地避过之后,手一抖,又是一大块的雪掉了下来,一面还好心地喊,“奶奶你小心啊,我手拿不稳的。”
赵氏气地要去找扫帚,看到阿憨手里拿着的扫帚,冲过去就要抢,阿憨什么力气,她什么力气,抢了两下都没抢过来,还朝着阿憨大吼,“松手啊傻子。”
云巧看这滑稽的场面险些笑出了声,阿憨不松手认认真真地解释道,“我不是傻子。”
赵氏朝着他的手臂拧了一下,结果拧不进去,“松手!”
“啪” 一声,阿憨松开了手,赵氏抱着那扫帚直接仰天摔在了雪地里。
“哎哟娘,您可摔着了!”朱氏一拍大腿赶紧过去把赵氏扶起来,冬天衣服穿的厚实,赵氏身材又比较臃肿,朱氏那细长的身板好容易才把人扶起来,赵氏已经没有力气再打人了,喘着气骂道,“作死的人,还敢欺负人了,看我不打死你。”
“是你让我松手的。” 阿憨表示很无辜,躲在屋子里的云芝已经不客气的笑了,赵氏喘了会气顺了一些,指着那屋檐地下的兔毛又开口道,“你爹前些日子弄疼了脚,把这带过去给他补补。”
朱氏很自觉的要往厨房里走,她早就看到了那兔毛,就等婆婆说话了,云巧直接把簸箕放在了厨房门口,朗声说道,“奶奶你要是给爷爷补身子,那就拿钱来买吧。”
赵氏一听撩起手上的扫帚要往云巧这扔,“死丫头你说什么!”
“我没说错,这兔子是阿憨打猎来的,他只是暂住在我家,东西是他的,我们家无权做主,你若是想要就问他买吧,镇上兔子什么价,他再便宜点卖给奶奶就是了。”
“什么他的东西,他住在你们家打来的就是你们家的东西,你看看你养的好女儿,这么不孝。”赵氏觉得这一趟来的太不顺心了,本来和大儿媳妇商量好的,这李家婚事一定下来,聘礼上她们还能扣下一点,哪里知道自己那死嗑的儿子竟然不答应。
“那就去请里正回来评评理,这人暂住在咱们家,是不是东西都是咱们家的了,若是里正说是,爷爷身子不好,这东西云巧我不用奶奶说,自然会拿去孝敬爷爷,一口都不会留下!”云巧喊的大声,院子外路上走过的人都听见了,赵氏看了阿憨一眼,身子微缩,刚才那一摔她还记得了,这么大个块头。
“云苗,扶着奶奶些,刚才这一滑倒可别摔伤了,咱们这就去里正家。”云巧说罢要让阿憨一块过去,赵氏骂骂咧咧地没有动作,不断地说着不孝子孙,“把今年的粮口准备好了,明天我就让老大来拉。”
分家之后年前这粮口就是孝敬给爹娘的年礼,对于花氏来说,每年这个时候总是特别憋屈,这回看她这么离开,尽管明天这仓里的粮食又要少很多,可这心里头却痛快了不少。
“娘啊,我可看你刚才憋着笑了。”云巧见她们走后花氏要板起脸来教训她,挨着身子到了她旁边,拉着她的衣服撒娇道。
“死丫头,你就这么和你奶奶说话的。”花氏刚刚板起的脸孔就挂不住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伸手一拍她的后脑勺,“让你爹知道了小心说你。”
“她都这么说娘说咱们家,我这还算客气的了。”云巧哼哼了一声,若是真有理,早去里正那里了,看上家里什么就想法子要拿走,她早就知道大伯娘没安好心了,给她说亲事,从中能捞着多少好处啊。
“得了,你一个姑娘家净说这话。”花氏拉她进了厨房,把兔子拿了出来,拿刀切好了,不落下半点肉沫子放在锅子里塞火炖上了。
云巧拿了一把折好了往灶火里一塞,“娘啊,奶奶说的粮口,明天大伯来拉了咱们是不是不够了?”
“够的,你想这些做什么,你奶奶说的没有错,过了年就十六了,你这婚事可咋办。”花氏最操心的还是她的婚事,自己在十六这个年纪已经生下大丫了,如今这孩子自己也不着急,村里头也没啥好说的。
“能咋办,就那样呗,我在家不是也好好的,非要嫁人不成。”云巧看遍了这屯家村的人,尤其是看了陈福的嘴脸,让她嫁这样的人,不如单过呢。
“大丫你老实告诉娘,你是不是还惦记那陈福,想给他做小。”半响,花氏说出了心中的另一个猜测。
云巧笑了,站起来替她看了一下锅子里的肉,“娘您就别说他了,那样的人有一点文化就想要纳小的,真是丢了读书人的脸了,这样的人倒贴我都不要呢。”
花氏见她说的认真便真的放了心,拿起刀快速地切着手下的菜,“在你很小的时候啊村里来了一个和尚,那和尚当时看了你一下就说,你将来的姻缘可波折的,当时没在意,现在看看那和尚说的也有道理。”
云巧瘪了瘪嘴,那和尚有没有说她在十五岁的时候意外换了个灵魂呢。
第二天大清早张家老大就拉着车子到他们家要粮,花氏很干脆的把去年的量给拿了出来往车上一放,半句话没多说。
张老大看着自己弟弟不免劝了两句,“娘昨天回去都气坏了,说在你们这受了气,还让个外人欺负了,我说二弟,咱家娘都是为了咱好的,你说你们收留一外人在家里这么久了,也不怕人家说闲话。”
“说的人不少了,外面路滑,大哥你小心点。”张老爹深知自己媳妇什么性子,刀子嘴豆腐心,也不会主动去说娘的不是,肯定是昨天大嫂和娘过来说什么不好听的惹着媳妇和女儿了。
张家大哥见弟弟这样,叹了口气拖着车走了,看着那雪地里被拉出的长长痕迹,花氏啪一声就把院子门给关上了。。。
一场大雪下下停停到了年二三这日,岩家又派人来喊阿憨过去,说要再进山一趟,二四这日早上,雪已经停了,云巧送了阿憨出门,在他怀里塞够了饼子,还包了半只腌过的兔腿。
村里的屠夫已经跑了很多人家,替他们把猪杀了,云巧还能听到隔壁的有猪的嗷嗷叫声,本来自己家今年也养着一头猪,在年初的时候因为张老爹受了点伤没有钱去看病,就把养膘的猪给卖了。
养猪应该是个大工程,小时候还住在乡下的时候,隔壁的大叔家办的就是养猪厂,成天都能听到猪叫声,吃的饲料都是很多钱,云巧想要用这个起步,显然是不切实际的。
“把这钱拿着,去李屠夫家剁五斤肉回来。”花氏从屋子里拿了钱出来,数了一些放在钱袋子里塞给云巧,“再去货铺里买些糊纸回来,阿憨那屋子里的窗漏风了。”
云巧听着花氏言语间的关心,抿嘴笑着,收着钱出门去了。
去过了货铺云巧才辗转去了李家,李屠夫刚好在,利落地秤了五斤的肉给云巧,“来,拿好喽。”
云巧将肉放进了篮子里盖好后出了李家,没走两步身后就传来了李翠兰的叫喊声。
“张云巧,你还有脸出门。”刚刚李屠夫在李翠兰不敢当着爹的面骂人,如今跟在她身后出来了,便肆无忌惮地说了起来,“都说你忙里忙外给那捡来的人找活,你这是要当自个男人来使了吧。”
14第十四章
云巧回头,李翠兰站在那,脸上满是嘲讽,云巧拍了拍手臂上的雪,回了一句,“你无不无聊,除了说这个之外,你还能拿点别的事情说说不,哦对了,你还能说你的阿福哥。”
过去百试不爽的招数如今连连失效,李翠兰不服气,柿子都是捡软的捏的,如今眼前的软柿子成硬石头了,咬了还嗑自己的牙齿。
“你不配说阿福哥,我就知道你心中还惦记着他,阿福哥明年就成亲了,到时候还会去镇上考试,中了举人就是咱们村头一份了。”李翠兰言语间的骄傲就好像是她自己高中了似的,云巧轻笑了一声,抬头看天似乎又开始落雪了,没了陪她长说下去的耐心。
“小妹妹,你可知道这么多考生中,能中举的有几个,你的阿福哥这可是第二回考了,你这么相信他,不如再等等他,等他高中了,就能回来娶你做妾了,你不是很喜欢他么。”
“阿福哥肯定能中。”李翠兰瞬间红了脸,仿佛对云巧口中中了举回来娶她这件事满怀期待,云巧看着摇了摇头,她怎么就看不出这陈福哪里好了,要相貌没相貌,要才学只是个会卖弄的,三观还这么低俗,怎么就有人眼巴巴着想嫁给他。
“翠兰,你在这做什么。”身后传来一声叫喊,李翠兰喊了一声哥,李大志走了过来,看到云巧手里挎着篮子,脸上那痞子样又显现了出来,“哟,这不是云巧么。”
云巧瞥了他一眼,转身要走,那李大志见她不理,直接跑到她面前拦住了她,云巧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让开!”
“哟,脾气还不小呢,难怪二柱子也喜欢,如今家里有了男人了,这底气也足了。”李大志说着还想对她动手动脚,云巧一掌拍开了他伸过来手,“李大志你嘴巴放干净点,你家就在前面点,你爹可是在家的。”
李屠夫对李大志来说似乎没什么威慑力,李大志见她忽然刁蛮了起来,那眼神更显得猥琐,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云巧脸上,本来她就长的不差,过去唯唯诺诺的样子李大志看了没兴趣,如今的云巧却十分的吸引人。
“脾气倒是不小了,云巧妹子,傻子有什么好的,不如你给你大志哥哥我做媳妇好了。”李大志将视线往下移动,停在了云巧的胸口,眼神瞬间深了几分。
“啪”一声,云巧狠狠地撸了他一巴掌,“色胚,往哪里看呢。”
“哥,张云巧,你敢打我哥哥!”李翠兰一看哥哥挨打,急忙走过来看他的脸,云巧这一巴掌抽的狠,李大志的脸上瞬间就起了红印子。
李大志平时作威作福惯了,何曾被人这么打过,脸黑了下来,云巧打完后很快后退了几步保持了距离,对着他旁边的李翠兰喊了一声,“李翠兰,你爹出来了呢。”
李家两兄妹很快回头去看,云巧则转身就往家里跑,不管身后李翠兰传来的骂声,把手往腰间搓了搓,打她自己手都麻了。
跑进了自家的院子她才敢回头去看,李大志和李翠兰都没有追上来,云巧这才松了一口气,李大志在村里可是个混人,若是刚才他那眼神真的是太恶心了,她还不会打这一巴掌。
“看啥呢!”身后忽然传来云芝的声音吓了她一跳,云芝看着大姐捂着胸口那受惊的模样觉得奇怪,朝着院子外一看,啥也没有。
“把这拿进去,放阿憨那屋子去。”云巧把糊纸塞给她,一把关上了院子门,喘匀了气这才把篮子拿进厨房里放好,拿了个小锅子在里头倒了些薯粉,掺水搅拌均匀了放在火上小火慢慢地熬煮了起来。
拿过木勺子不断地搅拌,等到煮稠了云巧将锅子拿起来放在一旁置凉,从院子里斗了好大一陶盆的雪回来,五斤的猪肉拿出来,切了半斤的肥肉下来,其余的放在篮子里,再放在了陶盆子里周围围着雪,天然的降温设备。
肥肉洗干净了,云巧把表面的猪皮又仔细刮了干净,将猪肉切成了一小块一小块放在一旁,刷干净烧热了灶锅,加了两块柴火控制了火候,在一旁的小瓦罐里挖了一点猪油下去先匀了锅子避免粘锅,云巧这才将猪肉都倒下去慢慢的煸。
小火控制的灶锅中那猪油渐渐从猪肉里被煸了出来,云巧拿着小勺子,小心地捞起来倒在崭新的瓦罐里,半斤的油肉煸了不少时间才弄完,云芝早就闻到了那味道,趁着花氏不在钻进了厨房,见云巧正把煸去了油份的油渣子捞起来放在一旁,跑过来拿起一个就往嘴里塞,嘴唇上瞬间就沾了一层油光。
“看你急的,等娘回来把这个炒了不就行了。”云巧拍了一下她的手,将猪油都捞起来锅底还沾了一些,“去叫你二姐过来烧菜,这点也别浪费了。”
云芝趁着她不注意又偷了一块塞嘴里这才跑了出去喊云苗,云巧笑了,这肉香闻着她都觉得馋人,家里已经许久不曾这么开荤了,难怪云芝会急。
“大姐,院子里都闻着那香味了。”云苗抱着一摞子的干柴走了进来,洗了下手把碟子里油渣子放在了灶台旁的架子上,拿过一旁一早就捞出来的腌菜,浸水过后切成了段放在了灶锅子里,再在上头放了切片的豆腐,倒了一瓢的水盖上锅盖焖了起来。
云巧在一旁看的感慨,到现在她也只学会几个简单的菜,就算是一样的做法,云苗烧的就是比她好吃,而她做出来的,用云芝的话来说,顶多只能算,能吃。
云巧干脆端了已经凉了的浆糊到了阿憨的屋子里,将买来的糊纸朝着那窗子比了一下,云巧叫了云芝过来帮忙,在窗框子周围刷上了浆糊,小心的把糊纸贴了上去。
四个框子都糊上了,风终于不再跑进来了,感觉到屋子里暖和了一些,云巧寻思着应该再加个窗帘才是,把阿憨床前的帘子拉开,炕床上是薄薄的被子,炕床后放着一个柜子,是花氏临时给搬过来的,里面放的是阿憨的所有东西。
“行了,你去瞧瞧娘回来了没。”云巧拿起剩下的糊纸,端着锅子出去了,到了吃午饭的时间,张老爹也回来了,他去了一趟梯田,大雪盖着路很不好走,不过雪还没崩,之前还没来得及挖的一些菜,埋着也没烂根。
“等过完年,这菜还能拉去卖一回。”张老爹看那些菜都还不错,如今大雪的天老也不会,只要等着开春雪没化之前挖了,这也不会烂根。
花氏把一大盆子的菜给端了上来,焖了许久的腌菜豆腐,飘着一阵香气,还夹杂着些猪油香气,接着云苗端了一盆油渣子炒菜出来,满屋子弥漫上了油香,云芝忍不住了,主动去了厨房里把蒸好的馒头都给拿了过来。
“姐,怎么就放了这么点油渣子。”云芝上了桌看了一下那菜里隐约才见的油渣子,嘟着嘴拿起一个馒头掰开来在里头塞了菜。
“晚上不用吃了是不是。”花氏拍了她一下,给张老爹包了个馒头,云巧将馒头中间挖开,夹了腌菜进去,咬了一口,脆香的口感,搀着一些微辣,爽口不显得油腻,她再度感慨了一下云苗的手艺,“等你嫁人了可怎么办,我得去你家蹭饭了。”
“你还好意思说。”花氏笑骂道,“你倒是贴上你妹妹了。”
云巧丝毫没觉得不好意思,她饭做不好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有些事还得靠天赋啊。
吃过饭收拾完了,花氏就去厨房处理剩下的一些肉,腌一部分,其余的等着明天一早送年的时候要拿来贡的。
张老爹已经在院子里准备杀鸡,公鸡绑着翅膀放在了一旁,张老爹磨快了刀子,云巧和云苗将厨房里烧开的水捞到木桶里抬到院子里。
张老爹一把抓起了公鸡,拔掉了几根它脖子那的毛,拿着刀子一抹,抓着鸡不让它折腾,那血从那刀口上很快朝着放在地上的碗里流下去,流了满满一碗才停下,那鸡扔在地上还会抽动。
张老爹拿起一根棍子,抓住鸡脚,把鸡浸在了木桶里,用棍子杵了几下,等了一会开始拔毛,云巧拿来了破簸箕把鸡毛收起来,等过完年村里自然会有人来挨家挨户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