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所以才造成兀术在雁门关需要亲自上阵,最后被火药炸伤。
而这八天时间,蒲察只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带着从大同调集的五千骑兵缓慢行军,从山区缓慢进入了恒山山坳。
不要以为八天时间很长,的确八天时间,在平原跑马足以从北京到南京,甚至到杭州。
但是到了山里,就是另外一件事情了。
不要忘了,八日之中,有两日是雨天。
落雨之时,新雨之后,地面湿滑,马匹很不好前进。
五千骑兵,人太多,前面行军的人,将路踩烂了,后面的人很不好走,这五千骑兵卸下了身上的重甲,只身到了山里,每日顶多能走二三十里路,一路摸索,直到如今才到达山坳,才到达朔州北门外。
而这一切不为其他,只是为了给朔州城造成一种没有人攻击他们北门的假象。
不要以为很简单,兀术用了四天,用了兀术鞑靼人和女真人的尸体,才做到这一点。
北门西门防守松懈。
最后蒲察决定进攻北门。
兀术曾经说过,若是进攻那一日下雨,则攻打西门,西门外门楼雨后十分湿滑,到时候西门的防守会松懈到极限,而晴天,就算是卸了装甲的骑兵,冲到,也已近被发现很久了,就失去了偷袭的效果。
五千骑,就算是闷声闷气的前行,响动也大的吓死人,何况是放开了狂奔。
山坳,就好像是一个天然的扩音喇叭,声音显得更大。
但是很不幸,山坳到朔州城之间有一片树林。
这片树林吧声音当了个干干净净。
当五千骑兵从近城池,之时,也没见城头有多少防守力量。
而草草做出来的三架云梯仿佛也已经足够了。
狂奔之间,蒲察冲在了最前面。
地面震动,由于这一面潮湿的多,所以扬不起沙尘,倒是溅起了不少泥水。
蒲察看着地面,脑中念头急转,不对劲!
地面震动如此厉害,甚至泥土都震飞了起来,但是不远处的城墙还是那么稳固。
同样的地基,因该是一样的硬度。
唯一的可能就是地面动过手脚!
蒲察石家奴立即扬鞭大喝:“停!前面有……”
只是,喝道第四个字的时候,坐下马儿已经一脚踏空了。
蒲察一瞬间做出了反应,双脚离开脚蹬子,双手一用力,整个人如同猎豹一样,从马儿背上向前猛窜。
陷马坑挖的很大,超出了蒲察的想象,幸好蒲察气力十分大,直接跃了过去,双手刚刚抓到另一边的实地。
但是,他的双腿却蹬空了。
左脚一个不慎,踩在了,陷马坑里的木桩尖上。
蒲察手臂猛然用力,一跃而出,但是脚底依然受伤了。
拾起抛飞的大刀,蒲察就地翻滚,然后向西急串。当他离开之时,几道流失落下。
蒲察能跳的过来,不代表其他人也跳的过来。
蒲察虽然不懂战略,但是最基本的判断还是明白的。
自己的骑兵急冲到了这儿,刚刚要开始减速准备攻城,却遭遇了陷阱。
这个时间点的把握,绝对不是巧合。
也就是说敌人早就知道自己要从这边偷袭。
兀术不知道,吕姬皓就算是败走,也给他留个一招。
五千骑兵折损五百众。
霎时间,城头人头涌动,竟然出现了一个个庞大的木床。
床弩!
蒲察忍着脚底的剧痛,猛然狂奔。
再也顾不得其他了。
还是保命要紧。
而陷马坑显然不是很多天的工程,不是太大,不过折损了五百骑兵而已,相比于两里多的城墙范围,简直就是太小了。
没有蒲察的命令铁浮屠们选择了继续攻击。
三座云梯还是架了起来。
床弩普通弓箭,都能对卸去铠甲的铁浮屠兵卒造成一些伤亡。但是五千骑兵依旧不畏生死的猛冲。
朔州城如今一共只有六千人不到,四天大战折损了两千人,可想而知兀术是拼的多么惨烈。
两处开战,朔州根本不能防御。
北门处,铁浮屠死伤惨重,但是顶过了两轮箭雨之后,却冲上了城头。
憋了八天的怨气一瞬间开始蔓延。
城头,失守了。
没有数轮攻防,只有一轮,宋军失守。
朔州城破。
1126年,二月十五。朔州城破,刘光世领两千兵卒逃遁。
朔州之战结束,宋军折损一万五千人,雁门关守将司马路战死。金军折损一万四千人,铁浮屠一万三千人,游骑兵一千人兀术伤,蒲察石家奴重伤。
第十五章 忻州
兀术攻下朔州之后并没有对宁武关下手,也没有急于攻打代县和忻州(你妹的输入法,我承认,前面打错字了,是忻州不是沂州。)。
真定府,邓元觉已经赶到了真定。
而石宝则是远走幽燕。
方天定方毫出门相迎。
六年前,方天定还是一个刚满二十的青年,方毫还是一个小孩子的时候,邓元觉便跟随方腊一起反了,而邓元觉不过受过方腊半年收容之恩。如果收容算的上恩德的话。
邓元觉已经渐露老态,鬓角斑白。
城门外,马队悠扬。
邓元觉身躯摇摆着,随着马儿悠悠的摇晃。
那壮硕的身躯与高头大马一道,显得不怒自威。
扛在肩头的禅杖,也不知道扎染了多少血液,多少残魂。
佛门宣扬和善,却也有金刚怒目。
邓元觉本就高大,光头,络腮胡,一身禅衣,更是符合金刚的描述。
方天定远远地便策马向着邓元觉奔去。
方毫紧随其后,两兄弟亲自迎接,已经显示了邓元觉的重要性,而两兄弟竟然一起策马相迎。这便又是另外一种概念了。
邓元觉摇摇晃晃的走着,却见方天定两兄弟疾驰而来,不由哈哈大笑:“太子相迎,岂敢岂敢!”
方天定却是策马笑道:“邓叔,你我叔侄这么多年没见了,见面就嗤笑我啊!”
邓元觉哈哈大笑:“你叔老了,以后就看着你们年轻人驰骋天下了。”
江湖,是一个寂寞的地方,江湖之上不缺传奇。
多年前一群叱咤江湖的人物,云集一个小山坳,小山村,多年后,这些人成为了一个兴盛王朝的顶梁柱。
方天定迎着邓元觉进了城。
而调令也随之到来,邓元觉成为了真定府应兼山西路太守(大魏实行太守知州州牧三职同用的制度。太守主军事,知州主法制,州牧主政治)。
方天定亲自把调令给了邓元觉,一袭佛衣的邓元觉双手接过调令,着实感叹。
虽然真定已然算是北方,但是比幽燕好得多。
到少年前,邓元觉穿着破破烂烂,到处都是坑洞的破旧禅衣,但是此时却是光鲜亮丽。
以邓元觉本身的觉悟,或者说喜好,本不需要这样的衣服。只是如今他的身份在某些时候代表了魏国,所以不得已而为之。
由于国师的封号,邓元觉平日也可以不穿铠甲或是官服,穿着僧衣便可以了。
所以才会有一个壮硕僧人骑着战马驰骋的诡异场景。
虽然在幽燕十分辛苦,但是方腊给了邓元觉足够的荣誉,此时的邓元觉不管是到了魏国的哪一座寺庙都会受到无上的尊崇。
要知道帝王其实比神佛重要。若是方腊称帝,封邓元觉为神,也未尝不可。天子,就是天之下最大的,比普通的神佛都要重要的多。
至少,佛教道教的神话系统中,也是这么认为的。
方天定带着邓元觉到了真定府府尹府。
从此以后,在不知道多少年月的期间,此处便是邓元觉的住所了。
进屋之后,两人便看到了一条青石板路。
邓元觉便说道:“记得当年你我交手不?”此时此刻,两人之间的关系不再是叔侄而是曾经交过手的对手。
在方天定战过的人中,除去张俊,属邓元觉最强,当年的方杰,都不是邓元觉的对手这么多年过去,邓元觉体力衰减,方杰武艺大进,孰胜孰负却也未可知。
方天定看着邓元觉,问道:“不如再来一场?”
邓元觉哈哈大笑:“天下武林,始终有着宗师的传说,但是我却不太相信总是得存在,如今见到一个自然不能错过。”
两人对立,方天定微微摆了摆身躯,笑道:“开始了?要不我们比武器?”
拳怕少壮,越是年老对比拳的影响越大。
邓元觉摇了摇头:“从军之后,我便不用武器比斗了,武器是用来杀敌的。”
方天定哈哈一笑:“禅杖?”所谓禅杖,不正是德高望重的高僧才用的法器么,何时成了武器。
只是,一禅杖下去,那重量足以让一个人头破血流,皮开肉绽。
不必多言,邓元觉只说:“唯心故,唯意行。”
直直一拳而出,长拳,太祖长拳?赵太祖赵匡胤创造的拳法。
又是这一招?
但是似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方天定翻身闪躲,虽然看上去这一拳很好接,但是直觉告诉方天定,这一拳有问题。
是直觉,不是洞察力。就算是以方天定宗师的实力,也没有看出这一击的诡异之处。但若是,直觉从来没有提醒过你什么,有一日突然告诉你不对头,你最好相信。
方天定斜撤一步,长拳猛然一震,化作一记手刀,横扫而出。
普通的手刀,就如同弯刀或者长刀一般,用作劈砍,但是这一刀,却和普通的手刀完全不一样。
普通手刀手臂就是刀柄,而手掌便是刀刃。
但是这一击,手掌只是刀尖,手臂是刀刃,而人身体的脊梁才是刀柄。
这一击,仿佛是大刀的刀法,但是,人体如何模仿出大刀的刀法?
一瞬间,方天定便想了很多,然后释然。
既然人能模仿虎鹤双形,能模仿龙形蛇形,为何不能模仿大刀?
但是这一刀,大开大合,却不想江湖上的任何一种刀法。
邓元觉才哈哈大笑:“长拳不是江湖招式是战场招式,长拳也不是拳法,是战法。兵道,诡也。这么多年过去,我的拳术再一次进步,比起当年可是强多了。”
不用邓元觉自己说,方天定自己也能感受的出来,急退了三丈之后听到邓元觉的话,不由大喜,随即喝道:“很厉害,单比招式比张俊强!”
张俊?邓元觉醒悟,当年在雨夜中,帝城外,传世一战中,与方天定对敌的,就是张俊,天下间的另外一个宗师。
比宗师的招式厉害,邓元觉不由觉得一生足矣,作为武痴,也就是这样了。
当年方天定与邓元觉第一次见面便动了一次手,双方都是武痴,谁都拦不住。而正是那一战,让邓元觉认可了方天定。
但是,既然招式比宗师厉害,自然还有什么比不上宗师,不然宗师也就不是宗师了。
既然如此,那就试一试到底什么比不上宗师。
方天定重新冲了上来,邓元觉也再一次划出了道道。
所谓划出了道道,就是脚下步伐踏出步子,让敌人知道,那一块儿是他的区域,进入那一块地方,就会遭到雷霆反击。
方天定强行以一字马进入了邓元觉的道道,邓元觉长拳猛然冲来。正是日字冲拳。
虽然长拳和冲拳很像,但是差别还是很大的。方天定自在一瞬间便发现了邓元觉是冲拳,那么他便是要试力道。
方天定上去一个推手,将冲拳力道散去,然后便是一个反冲拳。
邓元觉以大推手晃开方天定的冲拳,又是一记长拳而来。
方天定翻身一扫,直接就是巴掌从天而降,正是佛门掌法,大悲手。
而邓元觉却右手一个虚晃,本就在前的左手向前一击。
如此短的距离哪儿来的力道,但是方天定却想起了前世沉浸听到过的一句话,凡是能打的古拳法,都有寸进。而最早的寸进,便是太祖长拳,方天定虽然也粗略的学过太祖长拳,但是却了解不深。
难道这就是最早的寸劲?
方天定不敢小视,以全身力道出右拳与邓元觉左拳相对。
猛然之间,两人相互弹开,方天定摇了摇晃发麻的双手。
而邓元觉也觉得受到了大力冲击,但是却哈哈大笑:“哈哈以为能捡便宜是不是。”
方天定却猛然抬头问道:“寸劲?”
邓元觉这才有些吃惊道:“你怎么知道寸劲?”
这寸劲是太祖家不传之秘,但是说得不好听一点儿,太祖家的子孙如今没有几万也有好几千。
邓元觉在幽燕就遇到了一个,那个人还是一个牢犯,邓元觉随即询问太祖长拳的真正奥义。
作为武痴这样做本来无可厚非但是作为燕京的守将,这么做就有些以大欺小,以官压民的意味了。
但是,每个时代都有这个现象,只是那个时代,犯人是没有人权的,虽然没人说人权这个东西,但是,那个时代的人活得比后世好得多。
作为最烦,那位皇室子弟,没有讨价还价的全力,最后把一切都告诉了邓元觉。
加之几年军旅,让邓元觉明白了太祖长拳的拳意就是战意。所以拳术越发厉害了。
但是以邓元觉的年岁,几乎不太可能成为宗师了。方天定随即开始反击,以自己的判断力压制邓元觉,三十回合之后,邓元觉败北。
邓元觉才明白,原来宗师对已一流武者,是碾压,完全是碾压,没有任何侥幸。
招式厉害,也无用,因为没有任何招式能一次性打败一位宗师,但是也没有任何招式对一个宗师能产生两次作用。
只是方天定却明白了很多。
以邓元觉的拳术,加上一些外力因素,是有可能打败宗师的。比如宗师身体有恙,或者醉酒等。
这说明自己在武艺方面还有缺陷。多年来沉静于行军打仗之中,却对武艺放松了不少。
虽然每日依旧在打拳,却忘了最重要的,那就是体悟。
这一次见到邓元觉,却有了如此大的收获。
第十六章 撕破脸面
二月十六,宋国使臣远赴金庭。
二月十九途径朔州,在朔州城主府见到了兀术。
而兀术刚刚养好伤,也没有为难那使臣。
使臣见到兀术,刚正不阿,抬头便问:“当年你我两国约定互不攻击,今日为何偷袭我朔州?”
兀术哈哈大笑,当着院中众多手下便问:“当年你我约定的岁币宋主可曾记得,可曾守约,可曾敬奉?”
一听到那使臣的话,兀术便知道,这又是一个典型的中原文臣,只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不怕死,这样的人,你和他说什么都没有,除非找到他的弱点,否则没得谈。
果然,那使臣随即便问道:“那金国答应我主的幽燕五城呢,如今魏国金国平分幽云十六州,我大宋何曾得到过一寸土地,为何还会有岁币给你们?”
其实,的没得到土地,都是虚言,真正的没有给岁币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当年金国内乱实力大减,根本没有威胁宋国的实力,既然如此,何必再给保护费?
兀术便是说道:“我记得当年我们商量的是,我们打上京,你们打燕京。后来我们把上京打了下来,而你们却也没有打下燕京,这不是我们违约是你们。至于朔州,你起先说我们偷袭朔州,只是,朔州本来就是辽国的,而我父皇打败了辽国,我大金当然应该入主西京,自然也就包含朔州,当年你宋国偷袭我朔州,我主仁慈,没有发难,如今竟然好意思说我大金抢占了宋国领土?”
那使臣巍然不动,只是说道:“辽国,是谁打败的,打走的,你我都清楚。朔州自汉以后,就是我们的领土,辽国不过抢占了百年而已,如今金国占了两三天,莫非就要说朔州是金国的了不成?”
兀术哈哈大笑:“我记得,你们叫做宋人,而魏国人才叫做汉人,如此说来,朔州是魏国的了?等等,如此说来,长安城不也是魏国的?”
使臣很自然的就套用了方天定的理论,认为中原政权一脉相承,所以说朔州的确是宋国的。
但是,宋国从来没承认自己是汉唐之后。反而是魏国从立国之初就说自己是华夏子民,是汉家子弟。
如此说来夏商周秦汉魏晋南北朝隋唐一路传承下来,便成了一国,而之前,不只是改朝换代,而且是换了国的。
每一朝都不会认为自己是上一国的遗民,因为每一朝都认为自己是战胜者,战胜者便有战胜者的骄傲。
那使臣丝毫不惧兀术虎威,反口相逼:“既然如此,那大王你是认为金国是辽国遗民咯?”
兀术刚刚说其父战败大辽,所以朔州当属金国,所以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