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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梦,不是梦,不是梦。就让往事随风,都随风,都随风,心随你痛,明天潮起潮落,都是我,都是我,都是我。(齐秦《往事随风》)”
远处,寒越坐在树上,许久未来过这里的他,今天忽然想过来看看,或许是缘分吧。他听着晚儿歌声,他知道晚儿心中在哭,可是他又何尝不是呢,“对不起晚儿,我给不了你想要的未来,希望会有一个人代替我给你这样的未来…晚儿…对不起…素陵…是我的命…”寒越闭上眼睛,让泪水留下。
不远处还一个人,主子这些日子的反常他都看在眼中,他又何尝不知道主子已经爱上了肖婉,可是他们却不能在一起。天络摇摇头,造化弄人,或许,这都是命。
晚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树林里的动静她早就感觉到了,可是已经决定了离开,就不会再见了,她拿起琴,将它放到了屋内,转身离开关上门,她一直紧攥着拳头,余光望了一眼寒越的方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寒越从树上一跃而下,来到晚儿刚刚就地而坐的地方坐了下来,他感受着晚儿留下的最后的一点点的气息…
…………………
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玉文宣、星玶、兰芮三人都已落座,只是晚儿的位子还空着。
“大家先吃吧,晚儿也许已经在外面吃过了。”兰芮看着二人。
星玶看了一眼玉文宣,“再等等也无妨。”
一个身影闯入大家的视线,猛地坐到座位上,拿起筷子大快朵颐。
玉文宣看着这个闯入视线的人,皱了下眉头,拿起了筷子,开动起来。
星玶和兰芮见状,没有说什么,也开动了。
在吃过一口菜之后,她终于觉得好多了,胃不再那么痛了,“还是饭好吃…”晚儿继续大快朵颐。
“总有事要忙,也还是要吃饭的,你身体本就不好。”玉文宣的语气很平淡。
“嗯,知道了。”晚儿继续吃着,“晚饭后到我那,我有点事要说。”
…………………………
晚儿看着在座的三人,叹了口气,“我要回家了。”
玉文宣抬起头看着晚儿,“你都想起来了?”
“不过想起了自己是谁,家住何方,不过也已经够了。”晚儿来到玉文宣身边,“谢谢你,这段时间一直照顾我,明天早上,我就带着兰芮离开,该回家了。”
玉文宣明白了为何这段时日晚儿的脸上一直带着愁容,“是不是就不再那么容易出来了?”
晚儿点点头,“也许…一辈子也不会再出来了…不过我的未来一定会掌握在我的手中。”
玉文宣扭过头去,拿起茶杯。
“谢谢师父教我武功,如果以后还有机会见面,我一定要打败你。”
“好,我等着那一天。”
“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呢,你们都好好的,我就开心~”晚儿开心的笑着。
玉文宣笑着点点头,“如果有事,一定要派人传信过来。”玉文宣从怀中拿出一件东西,“如果你遇到了危急时刻,就把这个放到空中,清门的人看见就会过去的。”
晚儿接过点点头。
“星玶,我们走吧,让她们好好收拾行李吧。”
星玶起身,对晚儿微微一笑,跟在玉文宣的身后离开了。
“明天不用送我们了。”
玉文宣微微停顿一下,点了下头,离开了。
“晚儿?”
“对不起,事先没有和你说这件事,只是因为你实在不能留在清门,如果你不想和我走,就回玉砂宫吧。”
兰芮摇头,“我待在你身边,凡事也有个照应,和玉砂宫也有一个接线的人。”
晚儿坐了下来,“要过什么样的日子都不知道呢,你跟我做什么。”
“我愿意一直跟在你身边,照顾你,二小姐。”兰芮为晚儿行礼。
晚儿看着兰芮,她扶起她,“该知道你能猜着的,都知道如此了又何必跟着我,丞相府如何也不得知,更何况…荣亲王府…”
“你都不知道荣亲王是谁,就这样嫁过去吗?”
“我也很想自私一次,可是我发现我做不到,我可以就这样离开,可是这样,就会让那些无辜的人受伤,你知道逃婚是要灭九族的吗?”
兰芮看着晚儿,“我们也不过是个女人,会武功又能如何…”
“纵然我的未来似乎就这样已成定局,但我还是要为此博一下。”
兰芮握着晚儿的手,“二小姐早些睡吧,我去收拾行李。”
晚儿微笑,兰芮离开。
☆、第十四章
晚儿从马车上下来,看着门上的牌匾,穆府。
“是…是二小姐吗?”门卫看着马车上下来的人,“真的是二小姐,老爷、夫人,二小姐回来了。”
兰芮扶着晚儿,穆府的事情她昨晚连夜去打听,因为晚儿告诉她她受伤失忆了,自己的事情根本什么都不记得,自己的身份全靠身上的这块玉,兰芮为她打探来一些事情,让她更了解穆府,自己的家。
晚儿看着周围对于自己很陌生的环境,远处走近一位妇人,“晚儿?”
晚儿走近,“额娘。”她叫的还有些生疏。
“晚儿,真的是晚儿。”妇人抱住她,哭了起来,身后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老爷。”
“阿玛。”晚儿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人,他的发中已有许多银丝。
“哎,回来就好。”丞相微微一笑。
穆亭看上去很平静,但晚儿还是在他的眼角看到一点泪水,“阿玛、额娘,我们先进屋吧。”
穆夫人呆住片刻,“好好。”她拉着晚儿来到自己的房间。
…………………。
“哼,可算是知道回来了。”一进房间,穆亭就怒拍桌子。
“老爷,你这是干什么。”穆夫人拦着他。
晚儿跪了下来,“女儿不孝,让阿玛跟额娘担心了。是女儿任性,离家出走,谁知道一不小心竟从山上滚下,修养伤势才一直拖到现在才归。”
穆夫人一听女儿受了伤,立即扶起晚儿,“伤在哪里了,现在怎么样了,要不要请大夫来?”
“额娘放心,我已经没事了,多亏了兰芮细心的照顾。”
穆亭和穆夫人这才发现晚儿身后还有一位姑娘。
“见过穆丞相、穆夫人。”兰芮行着礼。
“老夫糊涂了,竟没看到姑娘在此,失礼失礼。方才小女说,是姑娘救得小女?”
“回丞相,是的,那日我从集市上回来,发现了山脚下的二小姐,就把她带回了家,她身上有多处擦伤,脚也崴的很严重,而且,二小姐头部也受了伤,她醒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什么都不记得了?”穆夫人吓了一跳,“晚儿,你不记得额娘了吗?”
“刚醒来的时候确实什么都不记得了,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兰芮就帮我到处找大夫,但是都没有办法医治,后来就遇到了一位江湖郎中,他为我扎了几针,我睡过一觉之后就想起了一些事情,但是现在还是有一些不能想起来。”晚儿只能这样解释着。
“没关系,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穆夫人握着晚儿的手,“看你瘦的,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吧。”穆夫人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没有啦,让额娘担心了。”晚儿说着,扭过头去看着穆亭。
“一会请一位大夫来,还是看看吧。”
晚儿点头,“阿玛,女儿有点事想求您。”
穆亭看着面前有点陌生的女儿,“说吧。”
晚儿来到兰芮身边,“女儿受伤这段时间承蒙兰芮照顾,否则也许早就命丧黄泉了,兰芮的父母过世的早,她一直一个人在山上独自生活,女儿想求爹爹,让兰芮留下来。”
兰芮跪下,“兰芮会照顾好二小姐的。”
穆亭上前扶起兰芮,“兰姑娘救了我家小女,让你留下来照顾小女有点不该,但晚儿既已舍不得你,你就留下吧,晚儿从小生性好动,调皮捣蛋,照顾她还要你多费心了。”
“丞相哪里话,兰芮承受不起,能够照顾二小姐是我的福气。”
“老爷、夫人。”晚儿在兰芮的耳边轻声道。
“是,多谢老爷、夫人。”兰芮行礼。
“好了,晚儿啊,先回去休息吧,在你院子里收拾出一间房间给兰芮住。”
“是,阿玛、额娘,女儿先告退了。”晚儿离开。
穆夫人擦去眼角的泪水。
“你就不觉得晚儿有些奇怪?”穆亭坐下来。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刚开始时我也觉得有些奇怪,但后来想想,她一个人在外面两个多月的时间,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刚开始还失了忆,她得有多害怕啊,这样的环境下,她又怎会不变。”
“是啊,”穆亭点点头,“想想晚儿以前多么的刁蛮任性,每天不知道要闯多少货,如今却变得这样懂事……懂事点总是好的。”
“晚儿好不容易回来了,你就别再那样严厉的对她了,如今她已经懂事了。”穆夫人心疼自己的女儿。
“我又何尝愿意呢…”穆亭叹了口气。
…………………
晚儿来到自己的院中,一院的仆人都跪了下来,“见过二小姐。”
晚儿看着这些人,她们连头都不敢抬,看来以前这位二小姐脾气确实不好,“都起来吧。”
众人一惊,以为二小姐又要发什么脾气,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该忙什么的都忙什么吧。”晚儿看着这么多人也有点烦。
大家相视一眼,立即急急忙忙的跑开。
“小荷?”兰芮打听到,她身边的贴身丫鬟叫小荷。
“二…二小姐…”小荷上前来到晚儿身边。
“这是兰芮,以后她与你共同服侍我,你们相互认识一下吧,再帮她收拾出一间房间来,去吧,我一个人待会。”晚儿对兰芮使了个眼神。
小荷抬头看了一眼晚儿,又急急忙忙低下头,“是,兰芮,跟我来。”
晚儿来到自己的房间里,房间里的装饰让她头疼,都是些大红的颜色,“来人。”
“二小姐什么事?”一个丫鬟跑了进来。
“那个叫几个人进来,把这些都扯下来。”晚儿指着那些红色的桌布、床单被罩什么的,她打开衣柜,衣服也都是大红大绿的颜色,她无语了。
“二小姐,您确定不要这些了吗?您不是喜欢红色吗?”
晚儿看了一眼小丫头,她立即吓得低下了头,“撤了,衣柜里那些衣服也都给我收起来。”晚儿走出房间,“你们慢慢弄,兰芮,小荷。”
“是,二小姐。”两人走来。
“去柜面上拿点钱,我们出去。”
“二…二小姐…老爷不让你…”小荷越说声音越小。
“让你去你就去。”
“哎。”小荷立即跑开。
“怎么了?”兰芮来到晚儿身边。
“收拾屋子,嘿嘿。”
门卫看到晚儿的时候本想拦下她,但晚儿一个眼神,吓得门卫没有再说什么。晚儿带着兰芮和小荷直奔布店,挑挑选选几块较浅的布料,给小荷和兰芮也做了衣裳,才吩咐做好后送到丞相府。晚儿又带着小荷逛街市,小丫头一直低着头不敢出声,却眼睛时不时瞟在那些漂亮的小玩意上,晚儿知道大概小女生喜欢什么,就买了几样,交给小荷拿着。
事情都办完了,也到了中午。
“我们午饭吃什么?”晚儿抚摸瘪瘪的肚子。
“前面街角有家馄饨味道还不错,我们要不要去吃?”兰芮提议。
“嗯。”晚儿挽着兰芮,向前走着。
小荷都看呆了,这还是以前那个自己从小服侍到大的二小姐吗?
“老板,三碗馄饨。”晚儿坐了下来,“小荷,你也坐啊。”
“小荷不敢。”
晚儿将小荷按在座位上,“吃饭!”
热腾腾的馄饨上来了,晚儿没有管她,自顾自的吃着,见小姐不再说什么,小荷也拿起筷子,吃着。
兰芮放下银子,“吃饱了就回去吧,我们都拿了不少东西了。”
晚儿看着兰芮和小荷手中的东西,确实不少,她都是给她院里的人买的,“嗯,走。”
三人左转进入一条小胡同,这里走会快些。
“小娘子,哪去啊?”前面两人,后面一人,晚儿她们被夹在中间。
晚儿给兰芮使了个眼色,告诉她不要轻易动武,兰芮点头。
“你们要干什么!”小荷虽然很害怕,但还是挡在晚儿面前。
“小娘子陪哥几个喝点酒,自然不会亏待你的。”几个人说着朝晚儿走近。
“你知道我家小姐是…”
晚儿立即捂住小荷的嘴,逼不得以她当然会动武。
一个身影落在她们面前,几个人就被打到在地。
“滚。”一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你到底是谁?”他背对着晚儿。
“是谁很重要吗?”晚儿低着头。
他转过身来,看着晚儿,“他受了伤,紫菀来人给李辛报仇的时候。”
晚儿一惊,“他为什么不说实话?”
“那关乎于你的名声。”
晚儿抬起头,“我们该回去了,天络,照顾好他。”晚儿带着兰芮和小荷离开。
天络看着三人的背影,“他需要的不是我。”
晚儿将兰芮和小荷带到客栈,“你们两个在这里等我,一个时辰后我就会回来。”晚儿看向兰芮,“放心。”她转身离开。
小荷看着兰芮,兰芮没有说话。
☆、第十五章
紫菀山庄。
“来者何人?”
“玉砂宫肖婉。”
“玉砂宫宫主?快去通报庄主!”
紫菀山庄庄主已是白发老人,他终生无子嗣,底下的三个弟子就像自己的孩子一般,李辛的离世让他很是伤心。
“庄主,玉砂宫宫主肖婉来见。”
“玉砂宫?”他与玉砂宫并无交集,“请进来。”
“见过庄主。”晚儿进门行礼,看着他身边的人。
“宫主不必客气,请坐,这是我的大弟子云烽,他不常在江湖中出现。”庄主看着身边的人。
“见过宫主。”云烽很是有礼。
“见过烽师兄。”晚儿回敬。
“不知宫主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事情?”庄主坐在大殿之上。
“是,肖婉今日前来,是为您的二弟子李辛的事情来的。”晚儿开门见山。
庄主皱着眉头,听着晚儿的下文。
“在下知道,庄主失去李辛必定万般难过,于是对素陵也万般的仇恨,不过肖婉要告诉庄主,这件事全因我而起,如果庄主想要报仇就找我好了。”
“老夫不明白宫主的意思。”庄主看着面前这个女子。
“那日我受了伤,在回宫的路上遇见了李辛,若在平常他不是我的对手,可那日我的功力不过五成。李辛贪图我的美色,欲要轻薄于我,是素陵陵主救得我,两人打斗中才将他杀死的。一切事情都是因为我,请庄主不要再为难素陵。”晚儿起身,向庄主行礼。
“李辛他…”庄主知道李辛生性顽劣,却不曾想他会如此,“陵主何以不说?”
“不过是在乎我的名声…因为差一点,李辛就得逞了。”
庄主低下头,“老夫带我那个孽徒给宫主道歉了。”庄主起身,为晚儿鞠躬,云烽扶着他。
晚儿扶起庄主,“庄主不必如此,不过都是他自己的错,又怎能怪您了,今日来不过是想把事情说清楚,怕庄主错杀了好人。”
“老夫明白,多谢庄主,这件事老夫不会说出去的,姑娘家的名声很重要,老夫也不会再为难素陵了。”
“如此便多谢庄主了,肖婉告辞。”晚儿微笑。
“来人,送客。”
晚儿离开后,庄主拍着胸口不停的咳着,竟然是李辛自作孽不可活,他错怪了素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