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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
婉之披衣下榻,淡淡道,“无碍,不必和王爷那边人说。”
“嫂子,嫂子——”
习惯了君临风的大惊小怪,婉之倒是安然。
君临风忙扶着婉之坐下,“你又要去干什么,看看这满头冷汗的。”
婉之浅浅一笑,“没事,刚刚做了梦。”
看着她憔悴的笑,临风心里发酸,他知道婉之一向浅眠,更极少做梦。
婉之平和问道,“风雅阁和天涯居最近好吧,好久没去看看了。”
临风捧过丫鬟递过来的汤药,“好,我整天去给你看,嫂子放心就是了。”
婉之淡淡暼过那汤药,实在是懒得喝,有些东西,药是不起作用的,不过感觉到临风灼灼的目光,还是低头喝了下去。
临风见她眉间带着倦意,总要阖眼似的,伸手摸她额头,倒也不热,“嫂子,你倒是哪里不舒服,怎么这样没精神。”
婉之懒懒道,“我是闷得不舒服。”
临风觉得也是,嫂子这样的人憋在府里十几天,不闷才怪,于是开始讲天都最近的趣事。
讲到有趣的地方,临风自己笑的前仰后合,婉之看他的样子便也跟着笑,有一次笑的厉害了,居然岔气了。
丫鬟在旁边抱怨,“殿下,您别折腾王妃了。”
临风憋住了不再笑,回头见婉之仍是不停笑,喘着气侧了脸,便趴上去看她,见她闭着眼的笑,伸手扶过她的脸,触手处却湿湿的,临风心里一疼,伸手握紧婉之的手,哑声道,“嫂子,三哥他还没好,他好了一定来看你。”
婉之久久闭目不语,还是笑,笑的临风一滴泪滴到脸上。
婉之才睁开眼,伸手给他擦泪,“傻孩子,你哭什么,嫂子这不是好好地。”
临风脸上的泪却止不住了,婉之伸手拍他背,“以后没脸笑七色了,和七色一样爱哭。”
临风顺势趴进了婉之怀中,像个孩子似的问的有些害怕,“嫂子,你和三哥到底是怎么了?”
婉之柔声道,“我们好好的,只是病了——”
“骗人!”临风哽咽道,他明明看见顾娉婷抱着孩子每天在君离央房里笑语欢颜,而君离央虽然没有痊愈,但是还没有坏到连兰苑都不能来的地步。
婉之却想起了另一桩,“临风,为了天朝和墨夷邦交,两国必然都乐意你和七色的婚事,但是到时候——不要着急,你要明白的知道七色的心思,若是她放不下听雪——”
将临风的肩扶起来,对着他的脸肃穆道,“一定要慢慢忘了她。若是娶了她,那今生再也不要招惹别的女子,今生只能有她一个,即便是你皇兄指婚,也不许要!”
☆、你想怎么惩罚我都成……
天情何殇,临风这样的干净,这样的阳光,她不要他重蹈覆辙。
临风抬手打掉她的手,“谁说我要娶她,嫂子,我要和你玩儿一辈子。”
婉之闻语不可自抑的笑起来,“和我玩儿一辈子,亏你说的出来!”
临风认真道,“我是说真的,嫂子,三哥——三哥太过分了,你若是真的不愿意呆在这里,去我府上,我养你一辈子。”
丫鬟看婉之闻语笑的样子,终于耐不住了,“殿下,奴婢求您了,您就别跟着添乱了——”
婉之摆摆手,“让你说的我真耐不住了,去不去你府上我得考虑考虑,不过你带我出去吧,我实在是闷坏了。”
临风眼皮一耷拉,“不行,不行——等你身子好了。”
婉之拉他手晃,竟然带着哀求的意味,伸出一个手指头,“就一次,就一次。”
丫鬟只听过这二位经常混在一起,但还是让这两位的举动给吓得不轻,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
临风还从来没见过婉之这副摸样,心中更疼,她心里必然难受到极点了,虽然一直在笑,可是笑的他这样难受。
临风见婉之的眼开始变冷,知道下一句定然是你不带我去我自己去,无奈的点头,“好好,说好了出去看看就回来啊!”
婉之闻语高兴任临风把她包成了粽子,穿的只剩一双眼,却不知丫鬟见这情况真的吓跑了,再不禀报不出大事才怪。
“嫂子,这次坐轿子好不好?”
“当然是骑马,不然听雪会笑死我的,这样的娇弱。”
临风把婉之扶上马,在身后拥住她,深深皱眉,“嫂子,不会又是去找听雪吧?”
婉之笑道,“他等了我这么多天,我再不去见,他就该闯进来了,你想看他和你三哥打架?”
临风一愣,竟然什么都瞒不过她,最近每次见听雪,他都说在等人。
临风就那样大张旗鼓的带着婉之经过中庭,这个从小怕君离央的临风这次却觉得嫂子是在冤屈,虽然皇家都有多个妃子,可是他知道婉之性子刚烈,和别人是不一样的,她身世蹊跷,怕是根本接受不了这些,三哥哄哄怕是还好些,可是有了顾娉婷和儿子,居然忘了嫂子,真是太过分了。
“姐姐——姐姐——”
那样冷得天,顾娉婷抱着孩子挡在马前。
临风气道,“莹嫂嫂,你不照顾三哥,跑来拦我们干什么?”
顾娉婷抱紧孩子,“姐姐,你别这样,我知道是因为我,可是你走了,让王爷怎么过——”我们母子怎么过。
婉之一旦走了,那么她们母子怕是连生路也没有了。
“我给你赔罪,姐姐,你想怎么惩罚我都成……”
那孩子似乎听懂了什么,哭的撕心裂肺,婉之只觉得气血上涌,咳嗽一声捂住了嘴。
然后淡淡道,“我只是出去逛逛,还会回来的。”
见顾娉婷发呆,温言道,“会冻坏孩子的,告诉王爷我很快就回来,去吧。”
临风绕过顾娉婷,带着婉之出了王府。
临风却觉得出了府婉之并没有多高兴,反而闭了眼似是睡了。
☆、若是君离央要死了
见到听雪的时候,却立刻睁眼笑了起来,“你这叫什么眼神儿,我不过是病了一场,你不会和以前一样不长进了吧。”
听雪把她扯到软椅上,盖上被子,探手她的脉搏,抬眼看看她,这时候她喝酒不好,可是不喝酒还真是看不出她的病情。
婉之把临风支走以后,笑道,“别摸了。”将左手缓缓伸开放在听雪面前,掌心赫然鲜红的一缕血丝,这是在顾娉婷拦她时那咳得。
听雪眼底一颤,却只是拿了雪白丝绢给她擦掌心,擦得很仔细。
婉之笑道,“听雪,你真是过分,你知道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你还折腾我们——”
听雪脸色惨白,只是看着她,“十一天了,他还在误会,他还没有决定舍弃什么,选择什么,你觉得他值得让你为你付出生命?”
婉之静静地睁着眼,说的似是很平静,“你设计的误会确实完美无缺,连楚殇和殇都用上了,但是听雪,你想不到,也就是在那日,我放开了一切,终于可以丢掉过去,我和君离央几经波折,数经生死,一直是我在犹豫,他从来没有放手过,从来没有误会过。”
婉之说的有些费力,咳嗽了几声,“或许那时那刻他误会了,但是事后他一定会想明白,你不知道,根本没什么好误会的,因为他一直知道我心底藏着一个人,一直放不下一个人,所以根本没有误会可言,他只是在包容,在等。”
婉之突然冷冷看向脸色惨白的听雪,“所以你好残忍,你连这个等的机会都不给他,我经历过那么多的生死,我死过两次,如你所说,死又何妨,可是直到我死了,他还没有等到我,那是不是很残忍?”
听雪静静的看着婉之,“你把生死看的倒是透彻,但那是你自己看你自己的,君离央的生死你也看的这样淡然吗?”
婉之一颤,眸子瞬间哀伤,若是君离央要死了,若是君离央死了——
听雪将她的手掖进被子里,“你说我残忍也好,如果有一**可以淡然君离央的生死,我也许可以淡然你的生死。所以对于我所做的一切,你怨也好,恨也罢,于我而言,没有选择。”
婉之再也说不出,她还能说什么,对对错错,是是非非,都是自己愿意,值不值得,谁能算的清,能怪听雪吗?
听雪将她拥在怀中,“让他和娉婷好好过日子,我带你去草原好不好?”
仿佛过了很久,婉之轻轻点了点头,“好。”
……
天都乞灵山。
东风沉醉,花枝摇曳,抖落皓雪无暇。
婉之弹掉指尖雪丝,便又笑了,“你们怎么这样慢,离山顶还有好远。”
听雪只是缓步悠然,亦是噙着浅浅笑意,在雪中格外柔和温软。
临风却是心情不太好,说好了出来看看就回去,这倒好,居然说什么山顶赏梅,还带着酒,临风能做的就是把婉之又包了两层。
☆、朕向来拿你没法子
临风却是心情不太好,说好了出来看看就回去,这倒好,居然说什么山顶赏梅,还带着酒,临风能做的就是把婉之又包了两层。
婉之不叫人搀,自己一路扶着花枝,心情似乎不错,临风担心,老是护在一侧,结果婉之没滑到,他倒是摔了两脚,逗得婉之和听雪难掩笑意,自此临风便也不再强行要护着婉之。
看来真是在王府闷坏了,这一路花雪相映,风情怡人,嫂子心情若是好些,那也不错。
乞灵山山顶有座乞灵寺,这座山海拔极低,但因为是雪天,多半是些极有情趣的年轻男女到山上许愿。
一路上公子千金来来往往,更增乞灵山色。
到了乞灵寺门口,听雪带着婉之要进去许愿,婉之若有所思的摇摇头,“听说这寺庙后有一处极为清雅的亭子,是最佳的赏梅之处。”
婉之只是想到了苏陵,许愿最是不灵的。临风如今单单知道嫂子心情无常,却猜不透他心底到底怎样想些什么。
临风知道听雪比他聪明,兴许知道嫂子的想法,想着能劝解些,谁道听雪二话没说,只说了一个好字,领着便走了。
临风终于有些看不过去了,因为他知道三哥看见他们这样手牵手——那岂不是更不可挽回。
上前去拉婉之,“嫂子!”婉之回眸一笑,“怎么又跟不上了。”手一翻,反拉了临风的手走上去,临风要出口的话生生噎在唇边。
果然清净的地方,只是风有些冷,但是梅花开得极好。
雪丝缠连,瓣瓣生辉,满眼的梅花夺目。
似是梅花堆砌而成的小亭,飞檐雕琢,极为赏心悦目。
亭内花枝下,隐着一张俊逸慵懒的脸,闲闲的扣着酒杯,在看见那三抹身影时眼底一深,挥退欲上前的侍卫,任他们渐渐接近。
“这里的日子还过得惯吧。”
“我很好。”身旁宁太妃捻着陈年的佛珠,一脸安静。
皇帝唇边散开一缕别有意味的笑,“你看看,你一直想要看到的。”
宁太妃抬眼望去,远处婉之正抬手抓起一把雪扔在临风身上,自己笑得站不住,被听雪抱在怀中,在听雪怀中笑得若梅花轻绽,伴着雪丝清光流放。
宁太妃满足的点点头,“虽然隔了那么久,终于是在一起了,卿言,放过他们吧。”
皇帝懒懒笑道,“应该是她毒发了,不然不会离开君离央。”
宁太妃手底一颤,喃喃道,“琅儿难道和姐姐一样命苦。”
皇帝微微一笑,“是不是命苦请过来问问不是更好。”
侍卫将众人请来时,各自眼中意味难解,还是婉之带头行礼,却被皇帝起身扶住了,有意无意的轻触到婉之指尖,眼底轻佻之意一掠即逝。
听雪上前将婉之护在了身后,皇帝慵眉一轩,“听雪,你知道你给天朝带来多大的麻烦。”
听雪淡淡道,“皇上治国有方,再大的麻烦相信也处理的得心应手。”
皇帝深深看了眼这个风神如玉的听雪,忽而就朗声笑了出来,“朕向来拿你没法子,这么多年了,还是这样。”
☆、皇上最好离我远些
婉之倒是诧异皇帝那样骄傲自负的人说出这样的话,恍惚一想便清楚,一来听雪这样的人任谁都从骨子里喜欢三分,二来应该是皇帝心情甚佳。
皇帝缓缓看过满脸孩子气的临风,“七色公主倒是没什么,却惹恼了墨夷王,朕许诺天朝人才济济,不差听雪一个,怕是不过多久,墨夷还会来人,临风,你给朕争气点。”
君临风瞪眼,“啊?婴儿肥还回来?”
本来听雪婉之和皇帝见面,言谈间难免充斥恩怨是非,仇恨诡计,然而因为君临风的存在,引得众人发笑,气氛大为改观。
皇帝温言道,“听雪,你和太妃叙叙旧吧。”回头对婉之笑道,“王妃,陪朕走走如何?”
婉之回头对听雪一笑,一个眼神听雪便懂得。
雪踩上去有种清脆的感觉,皇帝唇畔一直带着清逸的笑。
他不说话,婉之也不说话,素手闲掠花枝,惹落飞雪。
皇帝半合着眼望过来,“你不用堤防着朕,朕今天心情特别好,懒得找你麻烦。”
婉之闻语立刻满脸轻松,拍掉手上的雪,“这样最好,我现在身体不好,拿出心思对付皇上,怕是又要少活几天。”
皇帝闻语哑然失笑,“你呀你,还是那样。”刚说完却见婉之脚下一滑,伸手在她腰间一扶,却良久没有放开,忽而身子顺势一俯,鼻息相对,“半年未见,朕有些想你。”
婉之自是清楚自己身子现在的情况,也懒的挣扎,对着皇帝的眸子散开笑意,“皇上是想我,还是想我死?”
皇帝将她扶正,笑的月朗风清,“都想。”
婉之拂开腰间的手,轻轻道,“怕是后者居上,不然今日才知我要死了,皇上便开心成这样。”
皇帝笑的更是开怀,负手向前,“你只说对了一半,你一向聪明不如来猜另一半。”
婉之揉揉眉心,“我头疼,懒得猜怎么办。”
皇帝豁然转身,微怒的眸子又泛起笑意,“想惹朕生气,这世上唯独你这个女人胆子最大。”
“朕来告诉你,你们情深四海,却终是抵不过生死无常,朕只是笑人的感情是太脆弱的东西,为了保住生命,你就可以离开君离央。”
婉之一怔,难怪听雪这样费尽心思的要拆散他们,又想到宁太妃的话,“只要不招惹君氏王朝的人,你可以活下去。”原来,如此。
看婉之失神,皇帝更笑,回头在婉之耳畔低语,“听说王府上添了小世子,朕的赏赐已经送过去了,真是喜庆啊。”
婉之点点头,不再说话。
皇帝忽然抬起婉之的脸,“别这样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朕还真有些不习惯。”
婉之皱眉,“皇上最好离我远些,一个弃妃又被皇上这样点来点去的,一会要是痛哭流涕,拿皇上的袖子擦了鼻涕,我岂不是又要少活好几天。”
皇帝开怀大笑,“你呀你,朕有时候都不知道是恨你多一点,还是对你的兴趣多一点儿,有时候朕想着快些知道你毒发的消息,有时候想到你真的死了,人生少了这样的对手,真是无趣。”
☆、别太过分
俯首在婉之耳边柔声道,“还记得半年前的金銮殿吧。”他的气息暖暖的吹在冰凉的颈子上,“你心里肯定是恨朕的,告诉朕,有多恨?”
婉之轻轻推开皇帝,仰首满脸担忧的审视着皇帝,“皇上,你像是动了凡心,这个兆头不太好。”
皇帝眼底一颤,立见犀利,她总能拿捏住他的七寸,软语笑言间踩中他的柔软之处。
这眼底深邃正无处可发,却见婉之调皮的眨眼,仿若冰雪乍融,满眼的清光无暇向远处跑去,皇帝的心莫名一动,终是将那气压下,半年了,他依然可以不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