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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办法;只得前去。
原来前日里谢长生听得我说的鼓舞;大是感兴趣;一直在想着这舞怎么跳。可我也只是在小时候在电视中看过一次;能说的上次都告诉她了。只好将〃十面埋伏〃中章子仪所跳水袖舞片段东拼西凑的对她讲了一偏。
没想到她听得我说;更是脸色生光;又拿了纸笔要我将那鼓的摸样画给她看;真是为难我。
回去后一直忙碌也就将那日里听到的事忘记了。
店铺靠近城南门;城外有数间香火鼎盛的寺庙;每日里去寺庙上香的人潮很多;而且寺庙里进城来化缘的僧侣也不计其数。于是就想着做一种素面素粉;又可以多一些顾客。
我想着以前曾听过的做素汤的方法;将香菇、笋蔸等物熬出鲜味。再用干菜和笋干做出素码。一经推出果然大受欢迎。令得在柜台后的黄可和素玉大是高兴。
我仔细算了一下;从三月十八到五月底我已收回了半数投资。
六月天;天气很是炎热;白日里顾客少了许多;令人十分发愁。而且面粉都不能长时间放置;虽然将其放在井中附壁内;仍还是会坏。所以每日只得定量制作;卖光了就不卖了。
不过我将营业时间延长;在晚上卖夜宵。那些冷碟就极有卖头了;我还根据情况又新创了冷盘菜式;也还大受欢迎。遇到要酒的顾客;黄可便打发伙计到街口的酒肆去打酒。
这样就弥补了白天的减收。
可夜间难以入眠;因为没有空调;也没有电扇;蚊子扎堆;我既怕热又怕蚊子;只好缩在床帐里猛摇团扇。有时整晚跟吸血鬼搏斗;啊………晕啊!
后来还是素玉去野外扯了一些不知名的草;斩碎了;在每晚前将屋子熏一遍;我才得以有觉睡。
冯紫衣有回见到我满脸包包;笑得差点断气。可是第二天给我带来一瓶药油;芳香味的;说是宫中避蚊虫的;效果很好。于是我看在他已将功折罪;就原谅了他。
冯紫衣是与董橙衣一起来的。现在我已经知道他们是同一师门;不过师门中只有这冯紫衣身份不同一般。其实那日里知道冯目前是刑部员外郎时;就觉得奇怪;因为古时很少有人会从武官职务跳到文官职务的。原来还真是朝中有人好做官。
自从那次两位王爷在我这吃过饭后;一直也没再来。我还以为是吃了我上次做的菜后有什么问题。可又不象。因为其他人还是来;而且再也不吃粉面;非得我做菜给他们吃。不过这一来二往的;更加熟络了许多。
六月上旬末的一天;谢长生又请了我去;老样子;我带了新做的刮凉粉去了。
原来是谢长生利用我给她的枝末信息;自创了一套鼓舞。
只见她穿着薄薄一层轻纱舞裙;色泽鲜丽;长长的素绉水袖;在轻快的丝竹声中惊翻旋转;舞姿倏忽变换;轻盈的足间点击鼓面;在身姿变换之迹手中鼓棒敲击身侧立鼓;鼓声又与丝竹声混如一体。那古人言赵飞燕作掌心舞;今日里看谢长生的轻盈舞姿;觉得古人当真有着这般技艺也不足为奇了。
谢长生舞毕;我站起身鼓掌道:〃长生;你真是舞技非凡;果有天资。〃 边上人也尽皆过来向谢长生道贺;贺她创得新舞。
谢长生用香罗手帕拭去脸面上的汗珠;向我笑道:〃长生这舞;有着姐姐一半的功劳;今日里请姐姐来;一是让姐姐看还有哪儿不如意的地方;再就是请姐姐给这个舞赐个名儿。〃 跳舞我是不会;取个名嘛;我想不难;心想现代电视里演过什么安庆锣鼓、威风锣鼓;还有什么太平锣鼓;听刚才乐曲声安磬平和;不如就叫太平鼓舞。
于是说给谢长生听;她便说好。
这边厢刚散场;那陶安顺也来练舞。
因为那晚听到的事情;我还是不免对这长乐坊榜首多加注意。只见她在乐曲声中回旋舞动;纤腰袅娜;每一侧身;每一回首;俱是风情万种。尤其是那一双钩人心魄的媚眼;令你不由得随着她的身姿移动。怪不得她会稳坐天下第一舞姬的宝座。
当她跳得第二遍的时候;我发现如果真要刺杀他人的话;只怕将在这支舞快要结束时动手。因为这最后有一段满场回旋;那时拢在袖中的手出其不意的亮出一把利刃出来;谁也不会留意;因为你已经被其舞姿迷住了。待到你发现时;恐已不及了。不过这只是我的想象而已。也许她会用其他的法子。
不过我又有些疑惑;究竟是何等样幕后人物;会令到这艳绝人寰的美姬不成功;则成仁呢。
因为出得门多了;安全问题还是要考虑了;可我原先带来的防狼喷雾器竟然还没用;就已经不能喷了;不知是时空不合;还是伪劣产品。我倒相信后者。
问素玉女子怎样防身;她竟然一问三不知;只有自己想办法。我后来想起曾在书上看过一种极歹毒的法子;就是用纸包着生石灰;遇到那不怀好意的人;斗手甩出;对方眼不瞎也够戗。不过我还是决定过些日子请杜兰衣推荐一两个保镖;生石灰的法子暂时先用着。可惜这时辣椒还没有传入;不然我就用辣椒粉;总好过歹毒的石灰。
悠闲的又过了几日;谢长生身边的丁香又来请;说是她家小姐的舞更加完善;让我再去瞧。天太热了;一点都不想动;便允了晚间去。
等我到了长乐坊;才知长生去了一个宴席;要我稍等。我先时还在她房间里等候;可久等不归;也就不耐烦起来。
于是往练舞大厅去;想看看有无人在练舞;看看也好。长乐坊的人多数已认得我;并不拦我。
可大厅中也无人练舞;真扫兴。
又回去等了一盏茶的时间;长生还没回来;我便先走了。
早已是月出东山;清辉一派。在朗月映照下;荷花池中波光粼粼;微风拂来;幽香阵阵;荷叶翩翩;宛如画中一般。
大街上车马往来;行人渐多;摊贩各各设下货摊;货摊边点起一盏灯火;光明透亮;晃人眼目。路边的酒肆里更是人头济济;生意很是兴隆。
正走着;从后面跑过一群小子;一没留神;竟被撞翻在地。
〃一群小鬼;小兔崽子。〃我大声咒骂。可那些小子早跑得无影无踪了。
拍拍衣裙上的灰尘;发现手上和脸上已满是灰泥。〃真是讨厌。〃 看看双手;唉;没办法;顺着酒肆边的台阶下到荷花池边;虽是六月;池水依然清凉;洗去手中和脸上的灰泥后;正欲起身。随着风传到耳朵里几句话让我一惊。
〃你是说她今日定将得手?〃
〃是;那人全无防范;只带了四人前来。〃
〃讯息传出后;那人阵中即会有动作;主上已有万全措施;你底下人莫要露了。〃 〃是。〃
一片空寂;心中狂跳;正当我轻手轻脚离开时;又被传进耳中的话惊呆了。
〃西王;西王;哼;死王。〃
西王?是傅青云。有人要杀他。头脑中一片纷乱。
我要不要管?我该不该管?
脑中浮现傅青云的身姿;那永远的白色;那一成不变的神色;那举手投足;那样一个我曾真心倾慕过的人。
摇摇头;不想了;就顺着自己的心去做吧。
听得再无话声传入耳中;我提着裙摆回到路上。
我应该怎么做?国宾馆;但傅青云肯定早就去赴宴了。是啦;陶安顺;她今天去哪里献舞?我记得有人说过的;是冯相爷。可姓冯的住在哪里?冯紫衣;橙衣说他有个当朝一品的老爹;莫不就是冯相爷?冯紫衣说过他住在城西将军庙再往前走的地方。是的;就是的。
我看见路边候客的轿子;也顾不得晕轿了。〃我要到将军庙;快点。〃 轿夫抬着轿子在城中疾走;不一会就到了。原来只是围着荷花池饶个大弯就到了。
前面正有一座大宅院;门前高挂两串红灯笼;上书大大的〃冯府〃。进进出出;人如流水;内里隐隐传来檀板丝竹声。是啦;肯定就是这。
奔至门前;可巧冯紫衣在门前迎客。
我走上前开口就问:〃傅王爷已到了吗。〃
冯紫衣一看是我;觉得奇怪:〃早到了;阿七;你怎生来啦。〃便又被人扯过去讲话。
我忙上前说:〃喂;我有要紧事告诉你。〃我想将听到的事情告诉他。可他头也不回被人拉进门里;只是对我摆摆手。
那我就进去吧;许是看见紫衣与我谈过话;门口的家丁并没拦我;就让我进去了。
进得门里;只见川流不息的人;又觉得井井有条。
会在哪里?像傅青云这般身份尊贵的客人应该在大厅;我便随着那些似乎身份不凡的人走;果然到了大厅。家丁以为我是客人家的女眷;也无人拦我。
大厅灯火通明;乐曲一入耳;已知厅中跳舞的正是陶安顺。
傅青云在哪里;我张口大叫;一声声叫好声迅即淹没了我的声音。
白衣;大厅中满是赤橙黄绿青蓝紫;白衣倒是最打眼的。看见了;就在大厅右首;远远的。而此时陶安顺已开始在大厅中跳跃回旋。
我不由多想;向那一身白衣跑去;就到了;陶安顺一个旋马上就过来了;我似乎看到了手中的冷光;而此时的他正向正位的老者敬酒;好象并没有看见这一幕。
冷光疾刺;他与厅中右侧的人都看清了。可他被身前条桌拖累;已无法退避。
我已奔至他身侧;再也不想;往前一步;抖手甩出袖袋中的石灰包;一片白雾袭去;闪耀的冷芒从上而下划过;刺入我的左胸;稍一停顿;白雾中一只纤纤玉手;猛击我的右胸。
我闷哼一声;身躯向后飞去;撞入一人怀中。
在这一眨眼的时间里;我看到傅青云从对侧提剑跑了过来;我偏头往揽着我的那人看去;却是三王爷。
我不觉笑了出来:〃西王;僖王;原来是这样。〃话未完;喉头一痒;一口血竟全喷到他的脸上。
我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一抹红;红顶的床帐子正在我的上方;耀了双目。
喉间发痒;不觉咳了两声;这一动弹便觉得周身疼痛;尤是左肩;火烧一般;喉间更是干渴难耐。
〃水;我想喝水。〃声音更是小如蚊虫。
〃姑娘;你醒了。〃一个女子赶紧过来。更听见另有女声说到:〃快去禀报王爷;阿七姑娘醒了。〃 有人扶了我起来;但我水还没到口;随着〃咚、咚、咚〃的脚步声进来了数人。
为首的正是三王爷;随后的我只认得董橙衣。一位须眉皆白的老者坐于床前圆凳上;把住我的右手;良久;起身说到:〃王爷;这位姑娘先期心肺俱损;后热邪蕴肺;兼又禀赋不足;故迁延至此时。现下既清醒;待老夫再写下一方;与其调理;相信过些日子就无大碍了。王爷但请放心。〃 〃恩;橙衣;送胡太医下去。〃三王爷吩咐道。
橙衣送那位老者下楼。
我先时脑里一团糟;半天才回过神;忆起那晚之事。我素来心境冷清;就是最最心焦的事;面上却也不会表露出来。
倒是那三王爷自坐于圆凳上;直盯着我瞧;使人心里发麻。
就着扶起我半身的人;我喝了口水;水一入喉;又觉喉痒难耐;不觉又咳嗽起来。
三王爷仍无所动。我也不急。
说真的;这人似乎很难为事所动;至少我这么认为。
我心中所想的事是;我肯怕是受伤后躺了许久了;不知道这回搭上半条命会换得什么。上次一时逞能;结局还算不错。这回就不知道了。当时只以为被刺杀的对象是傅青云;却没想到是面前这个主。
估计刺杀多半是政治斗争的产物;而古时的政治历来是很残酷的;经常是不拼个你死我活绝不罢手。不知道我搅进来后局面会是如何。
三王爷看了我许久;感觉他的肩往下一松;又立起身来;背起手移至窗前。
天边一抹晚霞照射在他窗前的身姿上;散出一丝不寻常的光芒;其实他与傅青云相比不瑕多让;只是我在此前似乎并没曾留意过。
〃阿七姑娘;只好请你暂时在此安身。你要知道那日你的出现已然落入有心人的眼中。〃他回过身来对我说。他的眉目之间有着一丝平和;也有一丝莫名的情绪。
〃哦?不要吧。那我的店铺呢;不知道怎样了。〃我可不想待在我不熟悉的地方;尤其曾有过被软禁的经历;多来几次我肯怕真的会有精神病了。
〃阿七姑娘放心吧;你的店还好好的。我想你事前可能已预料到有什么情况发生;已做了准备了;不是吗?〃董橙衣送走那位老者又折回这儿。
〃王爷;已遣人去太医院取药去了。〃董橙衣向王爷施礼。
又向着我说:〃那晚幸亏有你;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倒不知道你怎会他们的举动。〃她看了三王爷又说道;〃这应该是极机密的事情。〃 听她的话;对于我那日的出现心存疑虑。
我也不瞒他们;只把我两次听到的事情诉说了一遍;不过我没有把我误听的事说出来。
不过伤后身体到底不行;只不过说了几句话;便头晕眼黑;呼吸不畅;咳嗽起来;又觉浑身乏力;只冒冷汗。
他们见我如此;也没有再多问。只说:〃你且安心休养。〃便匆匆下楼而去。
自有那使女扶我躺下身来。
等我缓过神来;就打量起我目前所处的地方来。
这是一间装饰华丽的楼阁;阁中装饰得富丽豪华;金碧辉煌;窗明几亮;窗下一支瘦长得紫檀花架;上设一古瓷花瓶;瓶内插着几枝海棠。我躺着的床想必非寻常之物;床槛隔板上均有雕饰精美的人物和花样;床前垂有一大红帐帷已被金筷束起;床前沿安放着几只瓷鼓;权作坐凳。卧室与外间用珠帘绣幕相隔。屋内全数沐了红漆;还铺了红地毯;合着那窗外射来的西天最末一弧晚霞;景象动人;熠熠生辉。
可这里里外外的一片红;却使得我心内无限惶恐。医院里工作时很怕血;因为那常意味着病患各种器官衰竭;很多时候是预示死亡的前奏。
这楼阁里有两名侍奉的使女。便是我刚醒来时见过的。均有着白净细嫩的脸;螺髻歪堕;上插一支玉钗;一人穿一件杏红轻绡薄衫;一穿粉白绸衫;都穿着玄色百裥长裙。而且面目相似;倒似姐妹一般 〃依我猜;你们是两姊妹。〃我不觉起了玩心。
〃姑娘倒是说得不错;我叫轻红;她是我妹子;叫做淡白。〃穿杏红衫子的女子说。听她说话便觉是那种行事老练;做事成稳的人。
〃姑娘这回救了我家王爷;可是大功劳一件呢。〃淡白笑说。她却不知我纯粹是撞见而已。
从二人断断续续的话语中我知道我昏迷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
事情牵连很大;因为谋刺的是当今皇位继承者之一。因为太子早逝;皇位的争夺就在明王崔明业、僖王崔承业、定王崔继业之间发生。
明王是钱贵妃所出;钱贵妃娘家在朝中极有势力;其两位兄长更是身居要职;一是北部天永道都团练捉观察处置使;一是有北齐粮仓之称的江左道兵马使;天下八道有两道掌握手中。是皇位争夺最有力之人。
僖王是前文庆皇后所生次子;朝中自也有一般支持者;以东台左相冯定植为首;在武官中甚有威望;而北疆臧青衣更是领行营招讨都将统领50万兵马;占全国兵马四分之一强;而谭赤衣领羽林军翊卫中郎将负责禁宫守卫。因其为嫡皇子;所以也可以说是血统最纯正的。
定王是皇上最宠信的韩贵妃所出;其母竭力为其争取;身后自也有西台右相童植一班人马;其表兄韩虞乃中书省侍郎;而中书令久缺;他实际上专擅中书省的权职;不过据说其生性好玩乐;心无定性;似乎自身对皇位并不热中。不过这也许是一种保护色也说不定。
其实说来说去;也就是说几个人在争皇位;皇帝老爷却始终不露声色;但不知最后花落谁家。
此次刺杀虽没有竟功;却是一石数鸟。首先是此次事件在冯相府中发生;因此冯氏父子脱不了干系;此事过去十三天;结局是冯相父子仍下在狱中;二则职守京师治安的十六卫上下各官员均受牵连;而这些人历来是支持僖王的;目前十六卫的诸武官被停职省思;三则京兆尹衙门更是易手。
总而言之;就是这事即使已失手;却仍旧给人沉重打击。而刺客陶安顺却在被擒当场吞药自杀。
不知道轻红、淡白二人有意无意透露这些情况给我是什么意思。我只对冯紫衣的处境有些担心;至少也还算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