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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情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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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幸得与董橙衣共骑一马;不知那马有无怨言;因为一下子它身上就多了60多公斤啊。
  马蹄践踏着枯枝败叶;时而溅起一串串污泥浆水;散发出阵阵霉烂气味。所行的路是我曾经探过的;只不过因为下雨和时间的问题而未曾走完。晕啊;如果早些把这条路探完;我肯怕早就下山了。恨啊!
  董橙衣许是看到了我的不寻常举动;就问道:〃何事懊恼?〃  〃我从不知道这条就是下山的路。〃我咬牙切齿的说。
  骑马约有三四个小时;终于到了平地;又向南走了大概半小时;终于看到了一座城池;四周的高墙足有十丈高;中间矗立着高高的箭楼;东西两边耸立着戊楼;城楼上是列队齐整的兵士;矛戈森严;铠甲闪光。城楼后慢慢升起的炊烟被强劲的北风很快吹散了。
  心里的兴奋啊;无以言表。
  当来到城楼前;只听到城楼上有人喊叫〃三王爷回来了;快开城门〃。
  吊桥缓缓放下;我们得以进得城门。
  本来我欲在进城后即让董橙衣放我下马;可不知是她没听到还是别有原因;她直到队伍行进到了一座府邸前才放我下来;此时我已双足无力;小腿只颤;站立不稳;我从来不知道光骑马也能让人肌肉乏力。
  府邸就如我在电视里演的一般;气象崔巍;两张锃亮的铜钉大门;血红的廊庑栏栅;映着对面的重檐照壁;十分耀目。栏栅内右首一张大鼓;门外一对盘伏的石狮怒目睥睨;十分威武。大门外两旁站立着全身戎装的兵士;护心境、铁披肩光亮闪烁;头盔尖顶上彩缨摇晃不停。
  府邸门额上有着四个我不认识的古文;大概是写的什么衙门之类的吧。
  下得马来;我不与其他人交谈;只向董橙衣告辞。我本来就与他们不熟;自不能与他们厮混在一起;我只想平平常常过日子;最好是回到21世纪。
  董橙衣只是默默打量了我一番;而后颌首让我离开。
  我背着我的背包;提着我的特大号包袱;一步一挪的走向侧边的大街;我的新生活就要开始了。
  我不知道走了多远;一路行来车马人烟稀少;市肆散淡;想是与战争有关。
  我来到一茶肆前;笑着向一茶博士道了一声:〃打搅了;小女子有一事请教。〃  本来我近到跟前时那茶博士似乎脸有笑意;我一开口其失望神情已显露无疑。并没推拒于我:〃姑娘但说无妨。〃  〃我从远处而来;停留于此地;小哥可否指点小女子;附近可有一清白的寡妇人家;以便我暂时落脚;不胜感激。〃  〃哦;姑娘若信得过;就随我前去如何。〃茶博士顿然回话。
  茶博士一路领我拐过一条巷子;来到一条小街上;倒不是我艺高人胆大;实际上我手中一直撰着防狼喷雾器;人不可不防啊。
  世上的热心人还是多;不多时就来到一门前。
  〃李嫂子;开门啊。我是周富。〃茶博士上前叩门。
  开的门来;出来一粗布衣裙女子;年约三十上下;却收拾得极其干净。
  〃周兄弟;啥事啊。〃
  〃是这位小大姐想找个地方落脚;我便想到了你。你自己与她谈吧。〃周富转身离去。
  于是我便与这位李嫂子商定了一切事宜。
  在路上时周富已有介绍;李嫂子娘家姓李;十六七岁上就嫁给了一个姓蒋的读书人;没多久生了个儿子。蒋秀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不事生产的人;只晓得读书;一家全靠李嫂子浆补缝织过日子。没几年蒋秀才因病死了。目前只有她和十三岁的儿子清苦度日。周富是她娘家的远方亲戚;有时得他周济;也还算过得去;只是近几个月边关战事;城里的有钱人已移居内地;找她浆洗的人也少了许多;便有些捉襟见肘了。
  因为我身上并没有钱;也不知道现在所用的钱是什么样子的;所以便与李嫂子谈好走前一并付清。
  早已过了中午;但我是饥肠渌渌;没得法子;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幸好厨下还有火;于是自行上场来了个小炒土豆丝;我善于烹饪;手艺绝对好;油盐和辣椒是我带下来的;可惜没得醋;少了些味道。无饭;可吃了半盘土豆丝已经觉得饱了。
  抹抹嘴;准备再同李嫂子讨论一点问题;却看见她只盯着那盆土豆丝。
  〃李嫂子?有何事?〃不会是被我的手艺吸引了吧?我怎么感觉她在流口水呢。
  〃这些菜姑娘是准备留到晚上再吃吗?〃
  〃李嫂子想尝尝吗?〃我随意的回答。不就是一盆土豆丝嘛。
  〃我想留给小儿下工回来吃。不知行否?〃对了;她不是有个儿子吗;我还没见过。原来是出外打工去了。可是十三四岁的小子能做什么事呢?
  经询问方得知;她儿子名叫蒋安;打仗前在街上一私塾念书;现在只能在外打点短工;贴补家用;但人小力量有限;雇的人并不多;赚的钱也有限。
  我从她的嘴里也知道了现在的国号为齐;世称北齐。是隋末群雄征战;最后四分天下;齐的开国之君为崔景珍;是为齐太宗;太宗传位于长子;谥号宣宗;又传位与现时的皇帝。
  虽已立国;但边境一直不稳。北边的突厥50余年前也立国为邙;世称北邙。突厥人一向能征惯战;近年来一直骚扰边境;今年已夺走三座城池;齐兵丧命数十万;将官也有无数殉职沙场;皇帝老爷心中忧急;三个月前任命三王爷僖王崔承业为行营招讨都统领50万军马来此阜城;已图夺回失去的国土。可数日前本筑营城外御敌的三王爷被北邙偷袭;又丧兵数万;而黑夜间竟然连三王爷也被人追击不知生死。
  晕啊;我记得隋亡后不是应该是唐吗?上半年我还在家里看过黄易的大唐双龙传呢。哪里出了问题?可没人告诉我。
  天暗下来后;蒋安回来了。瘦削的身材有着十七八岁的身高;但面黄肌瘦;一身的疲惫。
  进门后只是无力的摇头;我知道那代表着他今天没有赚到钱。李嫂子也是一脸失望。唉!
  〃来来来;我们先吃饭吧。〃我招呼到。
  今晚的晚餐是羊肉土豆汤、小炒土豆丝、煎土豆片;我囊中的食物尽在桌上。
  许是从来没吃过土豆;他们吃得是津津有味。
  吃过晚餐;李嫂子在灯下缝补旧衣。
  我顺势问道:〃不知城中现于今一两金子值得多少纹银?〃  李嫂子告诉我本来朝廷规定一两金子换得一百两银子;可因为战争;还可换得多些。
  我心下已有了主意;准备明日将身上的首饰换些银子已期度日。可我却不知去当那一样。
  项链是我成年时父母用我上缴的家用购买的;后又给与了我;有着父母的心意;戒指是我大哥当时去新疆自助游时所买的礼物;耳环是我用第一个月的工资所买;均是我心爱之物;可于今却要我舍弃一样;心中如刀割般难以忍受。
  第二日;天蒙蒙亮;我就醒了。昨晚是我到这来之后睡的最稳的;一早起来也没有往日的腰酸背痛和头晕。
  可我发现了一个问题;我身上来了月经。我的天啊。
  没有办法;只得找李嫂子问问;古时的女子是怎样应付这件烦人事的。
  李嫂子闻得我说;径直去了厨下;不一时拿了一个长约七八寸、宽有两寸的薄薄布袋子来了。前后均有两条系带;一头短;一头长。
  拿给我;我狐疑的拿在手上捏了捏;〃这里面是什么?〃  〃是灶下的柴灰;姑娘但请放心;是干净的;姑娘只管使用。〃李嫂子让我放心使用;又告知我使用方法。
  虽然怀疑;可也没有办法;我用惯了护舒宝;现在要我用这古老的东西;我真是心有戚戚焉。唉;这几日已不知叹了多少口气啦。没办法啊;没办法。
  李嫂子家素来没有隔夜粮;但今早去隔壁借了一些小米;著了一锅粥;很久没吃过正常的饮食;食到我嘴里却是如人参燕窝;连吃了三碗。而蒋安早吃过后去找工去了。
  趁李嫂子去洗碗之际;我穿上她借我的衣服;我从小在叔叔的单位上看戏;演员更衣从不背我。古时的衣物我摸索着就穿上了身。只是一件内衣加一件夹衣穿在身上;感觉有些冷;我又把在山上村落里找到的皮背心穿在了里面;这才不觉冷意。
  上了街;外面还是昨日一般冷清。昨晚间已向李嫂子打听清楚了当铺的所在。
  在我穿过几条街之后;便来到了当铺面前。这是一幢临街的高大雕砖门楼。
  跨过高达一尺的门槛;在门内木制柜栏前站定;〃有人吗;当东西。〃  柜栏也是极高;从上面冒出一颗头来;白净微须;两颊凹陷;鼠目闪烁;显得深于世故;精明干练。〃当何物啊?〃  我把耳环递与他;〃就这样。〃
  〃五两银子;死当。〃从薄薄的嘴唇里蹦出几个字。
  〃你可别欺负我是个女人;你看这耳环是纯金所制;金丝织网内包裹着的珍珠色泽粉红;粉红色的珍珠已是不多见;何况这珍珠并非镶嵌;可在网内自由滚动;再说这做工;乃是名家的杰作。至少要两百两。活当。〃我以理剧争;本来就是;21实际的做工你怎会见过;当铺素来是活的也要说成死的;新的说成烂的。
  〃一百两。〃那只老鼠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一口价;一百五十两;活当;以一年为期。你不收;自有人开口。〃  〃好。〃
  〃这是我家传之物;所以你可仔细了;我定然会前来赎当的。〃我要这人立下承诺。
  拿着当票和银两;跨出当铺大门。
  只顾欢喜;不成想一出门就撞着了人。〃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阿七姑娘;又相会了。〃
  抬起头来;原来却是董橙衣和那位圆脸大汉。
  二人均是一身黑色紧身衣裤;腰背环带束紧;单底快靴;头发在顶上梳成一髻;用一方帛巾系住;董橙衣手中一柄剑;圆脸汉子则拿着一柄佩刀。
  〃董姐姐;好巧;又见面了。〃只恐是专门调查我吧;不过呢你肯怕得失望了;我不是细作;又乏善可陈。
  〃这位大哥是见过的吧?〃我明知故问。
  〃杜兰衣;忝居禁卫署都押牙。〃男子拱手道。
  〃什么牙?〃我不懂。
  在其简单解释下;我知道了他原来是王府侍卫的首领。
  提到王府;我想起了我的病人;〃你们王爷的伤好了吗?〃  〃已无大碍。王爷说有日将专程向姑娘道谢。〃董橙衣道;〃姑娘刚才当了祖上之物?。〃  〃要钱吃饭嘛。若父母见儿如此困窘;定也不会阻拦。〃我轻描淡写。
  〃姑娘拿着这许多银两;恐不安全;不如我二人送姑娘回去。〃姓杜的说。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呵呵;有免钱的跟班;不要才怪。
  先去了粮行;不知是身后有两个将官的缘故;还是城中目前粮食充足的原因;米并不是很贵;我买了十斤米;又买了十斤白面;因为杜兰衣〃一定〃要帮我拿;所以我干脆又每样多买了二十斤。走出粮行的门后;看着他轻松的提着米面的样子;我真想转身回去再买他几十斤。
  到了粮行伙计推荐的杂货铺后;去买要用的油盐酱醋。可我才知道;古时买这些东西是要自备容器的;所以只得回家。等下叫李嫂子过来买。
  因为自己没有衣服穿;路过成衣铺时;便进去看了看;有没有合意得现成衣物。总不能成天跟李嫂子借吧;何况穿别人的衣服有点让我浑身不自在。
  可成衣铺的衣服颜色均不和我意;不是太素了;就是太鲜艳。我在家时素来只穿黑白灰;可在这里;如果我穿黑的;恐有人认为我是寡妇;穿白的;现代社会有洗衣机;这儿可没有;看不见灰色的;不知道是不是没人喜欢穿。成衣铺的老板建议我到布店扯两块布;再拿来加工;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来到斜对面的布店;得到布店老板殷勤的接待。首先上了一杯茶;可能是看见我两个跟班不是寻常人;以为我是什么达官贵人吧。我也乐得享受。
  布匹一卷一卷拿到我面前让我细看;老板也不停的在旁介绍;董橙衣也帮我参祥;最后我决定买下一种浅兰色的;一种淡荷色的;让其送到成衣铺裁制。
  做完这些;准备回家。又看见街边的小摊贩桌上摆着一些小的装饰品;想起我的扎头发的皮筋快坏了;不如买些适用的束发用物回去。
  都是一些做工粗糙的东西;我仔细选择和比较;最终买下一个骨制的簪子和一柄木制的深齿插梳。这才打倒回府。
  回到我的寄居地已是正午时分;李嫂子没在;可能去送洗过的衣物了。不想在门口傻乎乎的等;可我的〃跟班〃好象还没有同我告别的意思;于是便请这二位到对面的饭庄坐等。
  早上吃的稀粥早已排空;又走了一上午的路;要知道古代可没有公车啊;我决定在饭庄吃饭算了。
  我请董杜二位一起吃饭(念在他们做了我一上午跟班);可………他们竟然没有推辞耶。失算。
  我点了葱爆羊肉、香酥鸭、一碟小白菜;又为他(她二人)叫了一壶酒。其实说真实话;我觉得大师傅的手艺还没有我好。
  他们二人慢慢的喝着酒;我可是大口吃菜;大口吃饭;我出的钱;当然得多吃点。
  等我吃饱了;李嫂子已从街口那边过来了。
  那日买了一些米面回来;李嫂子觉得很是过意不去;我为了减少她的负咎感;便央她再给我做一件衣裳;并请她为我洗衣;实在是太难洗了;没有洗衣机;又没有肥皂或洗衣粉。李嫂子帮我买了一匹淡绿色的布;只用了两个晚上就做好了;而成衣铺的衣服只花了一日半就做好了;只是我身型不好;穿在身上远没有电视里的那种飘逸感。同时请她照着原来的胸罩做了几个胸围子;古代没有钩扣;我便要她做成系带。不然我真怕未老先衰;乳房下垂了。
  吃过一次李嫂子炒的菜后;我决定自己上阵。但还是请李嫂子买菜;我不知道行情嘛。那日买米面时觉得挺便宜的;可李嫂子说贵了。每日早我会拿昨晚剩的米饭做成饭团;让蒋安出去找工累了时吃。后来又让蒋安估了两壶酒给周富送去;算是谢他的那日做中介的意思。
  我已经掌握了李嫂子的生活规律;每当她去接送衣物之事;我便在城中闲逛。城中的人还是在正常的生活;只是没有很热闹的景致;人的脸上也没有高兴的色彩。四周的城门都有兵丁把守;详细的检查盘问进去城的人。城门早上五点开门;晚上七、八点关。更有宵禁。我大致知道是军事管制;打战期间为了防止敌方的细作混进来。据说上次就是因为有人走露了消息;才使的军营遭敌人偷袭。我会经常在街上与董橙衣他们不期而遇;有时是其他人。
  我希望能够早日离开这是非地;我很怕寒冷的天气;而且古时的攻城拔寨是很恐怖的;围城到最后连吃人肉的事都有发生;但目前看来是比较渺茫的事。
  但我身上不舒服;因为我一向有点痛经;而且铁剂早吃完了;最近又心慌得很;贫血只怕是很严重了。于是去街上的生药铺子买了点当归、白术、首乌等补血的药来吃;命还是要紧的。
  在我进城的第四日;街上的行人脸上有了一些笑容;路过茶肆时听里面的几个茶客说;奸细已抓到了。
  可李嫂子家有麻烦了。当天晚上楼下厢房里只听得李嫂子进进出出;声响很大;闹得我睡不着。于是下楼来看;说是蒋安头痛、发烧;我看了一下他的咽喉有些红肿;可能是感冒了;拿了一袋维C银翘片;让他先吃吃。摸了摸额头;很烫;热度一定不低。于是又把芬必得给他吃了两颗。热度过了一盏热茶的功夫才退。
  可到了天刚亮的时候;又开始发烧了。我没有器具;无法给他听诊。就要李嫂子去请个郎中来;免的耽搁了病情。李嫂子一副为难的神色。没得钱;我告诉她只管去请;这点钱我拿;就当是他们借的。我并不在意些许钱财;人是最要紧的。
  郎中请来后也只是怀疑伤风;开了些防风、荆介、细辛等药;让李嫂子随他回药铺去取药;我数了几十枚铜钱给李嫂子让她给郎中出诊费;顺便拿药。
  服了药;蒋安感觉人有了精神;热也退了。便又想上街找活干;我与李嫂子说不动他;许是这几天吃用都我拿的钱;这小子心里憋屈吧。
  我和李嫂子在家里提心吊胆;我没话找话的同她聊。到傍晚时分;蒋安回来了;是被另外几人送回的。原来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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