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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住哪?”
红尘脚步未停,微笑道。
“王夫住在正房的西屋。”
“这方便吗?”
红尘轻笑了。
“三郡主是这院子的小主人,也是王夫的女儿,女儿在父亲身边有什么不方便的。”
看了他一眼,月离没再说什么。
说话的功夫已到了正房的台阶前,台阶两边是缓坡,还有木扶手,月离不由多看了几眼。
“红尘,是三郡主来了吗?”随着清朗的一声,门帘一挑,出来个唇红齿白的侍人,年纪和红尘相仿。
“三郡主,他就是紫陌。紫陌,还不给三郡主见礼!”
“紫陌见过三郡主,三郡主好。”紫陌在台阶上对着月离福了福。
“好。”
看到月离的容貌,紫陌脸微微变红,忙道。
“三郡主快请进!”心说,三郡主好相貌啊!说着赶紧挑开了门帘。
月离也上了台阶。
“三郡主,我先带青衣公子到东屋歇息了。王夫在等你。”红尘道。
“好。”
月离随着紫陌向西屋走去,紫陌边走边有些激动地道。
“王夫,三郡主来了!”
“紫陌性子就这样,三郡主勿怪。这院子平时不怎么来人,来个人他就高兴什么的!”红尘解释了一句才带青衣走向东屋。
“这样的性子挺好。”
月离随口应道,抬腿迈进了西屋,不禁一愣。
屋内的陈设简单之极,一道白色的纱幔垂地,将其房间分隔两部分,窗子紧闭,白色的窗帘直垂到地面。地毯是猩红的,柔软如发,履之无声,正中一个巨大的暗红长案,案上整齐堆着书籍纸笺,笔墨等物。
红白相称,简单之外就是个干净,而且到了纤尘不染的地步!
6 父亲?
书案的后面坐着一个男人,一身白衣几近溶入背衬的纱幔中。年纪三十左右,容貌俊逸,肤色略显苍白,神态矜持,有着一双别样不同的眼睛。
乌黑如两点漆墨的眸子就像夜里平静的海面,宁静,深远,使他俊逸的五官如内敛着无限风华。
因为这双眼睛叫他有种特殊的神采与美丽。
他笔直地坐在案后,看人的时候明明注视着你,却让你觉得他离你很远。
可惜神情绷得太紧,简直就像一张扑克脸。
“王夫,这就是三郡主。”紫陌过去轻声道,又对月离道,“这是王夫。”
“月离见过父亲。”月离施了一礼,态度不冷,也不热。
白衣男人没有起身,也没有答话,只是目光审视上月离。
他便是十岁接手林家产业后将林家生意推向了鼎盛、外界称不世出的商业奇才、嫁到月王府十五年的月王爷的正夫、月离的嫡父林枫。
月离迎上他寒冰似的目光,并不以为意,依然淡笑如初。
林枫表情始终没有变化,漠然地打量了她一会,才越过她的脸,停留在某一处缓缓地道。
“你既非我生也非我养,生恩养恩都没有,这个父亲我当不起。”
他的声音出奇的冷漠,冷漠得近乎连表面上的客套都不做了。
月离一愣,没想到林枫开篇就是这么一番话,叫她暗暗升起一丝惊佩。
林枫是林家嫡出长子,嫁过月王府已有十五年,从母亲信上的称呼上来看,这个林枫并不受宠。这里世界的男人地位不高,婚嫁后不受宠日子会过的很艰难,林枫又作为执掌林家产业的人,压力可以想象,月离不相信母亲没有试过将姐姐们过继给林枫,现在再次拒绝了她,可见这个林枫的强硬。
这背后是谁的意思,他不可能不知道,既然知道还如此……
月离略一思付,开口。
“我们是什么关系对你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对林家。我能站在这里,我想你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没有我还会有别人,既然如此我建议我们可以用商人的方式解决,交易,各取所需,如何?”
林枫的眼神明显地变了,再次审视上月离。
月离知道他动心了,双手扶上桌案,上身微微前倾,与林枫深深对视。
“我所要的你知道,你所要的告诉我。”
用的是陈述句,口气里的强大自信犹如一个久居上位者一般,在这样的感觉中林枫沉默了半刻道。
“林家产业是我唯一的依仗。”
月离敏锐地看到林枫眼底一闪而过的黯然。
“这种依仗不是谁都能担得起的,再说了,依仗自己才是最把握的。你说具体一些。”
林枫看了一眼月离,垂下了眼,又是默然半刻再次恢复了先前的冷漠,不过意思却是变了。
“红楼在不夜城五年来始终处于不败,两年前,星灿国的人在不夜城开了一家醉舞楼,抢了红楼的生意,我要的是把他们挤出不夜城,三个月内如果你能做到再来和我谈你的交易。带三郡主去自己的房间。”干脆利落,也很明了。
7 青衣
这是考验,对月离来说却是机会,得到林枫认可的机会,只有这样才有可能继承林家产业。
初步目的已经达到,月离干脆地转身离开。
紫陌在一边还震惊在月离和林枫的谈话中,月离离开半天才反应过来,并没有马上跟出去,而是看向林枫。
“王夫……”
“去吧,看看需要什么,和红尘把他们安置好。”无论怎么样,面上的东西都要过得去。
“……是。”紫陌去了。
林枫依然笔直地坐在那,但神情却有些脆弱,半刻,低喃道。
“依仗自己……”他自己有什么可以依仗的?将无声的叹息咽下去了,为什么刚才那一刻自己竟然会冒出那么不该有的天真想法?
在乎的是林家产业,至于他,谁又会在乎?
月离来到东屋一打开门就看到一铺炕,炕上地下摆满了家具、熏炉、花瓶等物,青衣指挥着几个小侍儿收拾着。
“……把这些都搬出去,这里放一张桌子和椅子……”都是按着月离的生活习惯安排的。
一边的红尘皱着眉看着,见月离进来一施礼。
“三郡主。”
“月离。”青衣很高兴,“马上就好。”
“不忙。”月离往空中嗅了嗅,慢声慢语开始吩咐,“以后这屋里、衣服、被褥不要用任何熏香,还有,夜里不放人,茶水点心准备好就行了。”过去将窗户打开,冷空气一进来,深深吸了一口,感觉好多了。
红尘对青衣叫三郡主的名字感到有些诧异,他不是三郡主的侍人吗?但还是平静地道。
“是,三郡主,我会和他们说的。”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只剩下孤零零的一张桌子和椅子忍不住道,“三郡主,这样是不是太简陋了?”侍儿房里的东西都比这多。
“吃饭喝茶有桌有椅,睡觉有炕有被,很好。”
“可……”红尘一时语结,三郡主说的是,可怎么这么别扭呢,
“那些都是装饰,有的人需要,有的人不需要。”
“三郡主为什么不需要?”
月离这才回过头半开玩笑地指指自己的脑袋。
“这的装饰太多了。”
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一个人的思想复杂就会要求身处的环境过份的简洁,反过来简单的人才会将屋子置办的满满当当。对于她,实在是经历的太多。那么那个林枫呢?想起了林枫的房间,按着这样的理论,这个人很复杂呢。
红尘不太明白月离的意思只好转开话题。
“三郡主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了。”
这时紫陌进来,看到屋内空荡荡惊讶地道。
“东西呢?”
“搬出去了。”红尘给他使了个眼色,拉他行礼下去。
房内只剩下了月离和青衣两人。
“月离。”青衣过来拥上月离,“我们在这里常住还是只住一段时间?”
青衣总喜欢有事没事拥着月离,这和他的经历有很大的关系,所以青衣每次拥上月离,月离都变得很温柔,转头看上他。
“你不喜欢这里?”
8 不死的灵魂
“有点。”青衣诚实地道,“不过月离在这里我会努力喜欢这里的。”
“呵呵,没必要。”停了停又道,“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是肯定的,你如果不喜欢,在外面租个宅子吧。”
“月离呢?”
“我只能在这里。”刚回来就搬出去,母亲是不会答应的,再说也不是那么回事。
“那还是不要了,我晚上还要给你暖床呢。”
“别勉强自己。”月离也将全身的重量交给他,过了一会道,“今晚有家宴,你来吗?”
“月离的意思呢?”
“在她们的眼里你只是我的侍从,去了也是站着、看着、施礼,还是别去了,我会在家宴上提你和刘嫂的,叫她们知道你们是我的人,以后见了也好说话。”
“好,我听你的……月离,你这是不是在宠我?”青衣孩子般撒娇地问。
“当然。”月离心情也很好地看着他。
“那你以后也要这样宠我!”笑颜飞花一般。
月离笑了,捏捏他的鼻子。
“好!”
青衣很开心地抱着月离,蹭着她的脸。
青衣十岁跟了她,十年的相处一直如此,按理说她要比青衣小五岁,撒娇应该是她,而不是青衣,可事实却相反,不知道是这个世界的男人很柔弱,还是她的心理年龄实在是太大,已经做不出小女孩该有的表现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带着记忆不断地转世再转世,有她熟识历史的时代,也有不在历史的世界,当生死没有了界限,世事没了尽头她性情也变得更为沧桑,更为冷酷,除了想在意的,其余在眼里连尘埃蝼蚁都不如……
青衣看着月离目光变得空茫,荒芜,尽管这是月离常有的神情,但每次看了心里还是疼的,他不知道月离在想什么,只能用撒娇打趣来吸引月离,还有就是月离一旦流露出那样的神情,他就有种月离要离开这个世界的感觉似得。
“月离……”青衣抱紧了她。
“什么?”
“没事,就是……月离你走到哪里都要带着我。”就算是你离开这个世界也要带着我。
“会的。”月离没有犹豫,像是看出他的担心,“我尽快结束这里的事情,离开这里,我们还过以前那样的日子。”女尊世界尽管违背了所认知的自然现象,但都是大同小异,就像孔雀开屏一样,不同的光鲜背后相同的都是屁股,对她来说唯一的愿望就是过着不招谁不惹谁的日子,很显然在这样的首府不夜城是不可能实现的。
“嗯。”青衣心里却想到,没有那么容易,他的月离只有他知道有多么出色,一个外貌就能引起人们的窥觑,等她完全展露出她的才能时那将是怎样的局面啊,手臂不由更紧。他感到了幸运,成为了月离第一个男人。
月离只道这是青衣没有安全感,和她索求温暖的表现,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
9 姐妹
当天晚上月离出现在家宴上,这也表示了正式成为王府的一份子。
再见过母亲月王爷后依次见过母亲的侧夫、侍郎等人,然后是王府的大郡主月华。
二郡主月朗在星灿国做生意,年底才能回来。
月华二十岁,亲生父亲是侧夫范秀,月朗的父亲是侍郎张敏,月王爷王爷虽然夫侍一大群,却除了月离只有这两个女儿。
范秀温良贤淑的样子,张敏是个美人,身形修长,弱弱之姿,眼波流转,很有风情。
月华长的很端庄,眼睛像母亲,眼角上挑,看上去不失精明,如今已开府娶夫纳侍。
“三妹妹,有空到府上去玩。”月华声音清淡淡的,打了声招呼。
“会的,大姐。”
“今天离儿刚回家,不用拘礼,都坐!”月王爷吩咐道,并叫月离坐在自己的身边。
“是,母亲。”
“是,王爷。”
人们看月离的神情各异。
月离坦然自若地坐在母亲身边,席间,对母亲的问话地回答的有礼又不失有趣,月王爷眼底的笑意从没消失过,看上去很高兴。
“三妹妹不愧是在外面长大的,见识真是丰富。”月华微笑着,话里却透着一丝讥讽。
“大姐过奖了,小妹初到不夜城,还请大姐多多关照。”
“那是自然,你是我的小妹,做姐姐的关照小妹是应该的。”月华说的意味深长,“小妹过了年就十六了吧,回头我送小妹个侍儿,不夜城冬天冷,没个暖床的人怎么能行。小妹放心,绝对是懂规矩的。”
“小妹先谢过大姐,只是小妹已有暖床人,再者父亲也喜欢清静,何况小妹比较喜欢银子,如果大姐能赏点,小妹可就感激不尽了。”人是不能要的,太麻烦了,但又不好驳了大姐的面子,毕竟是第一次见面,银子嘛,还是可以的。
月华听了身体一僵,那个人答应她了,不然不会这么说吧,但还是不动声色地道。
“小妹为何喜欢银子呢?那种死物有什么好呢?”
“银子虽是死物,却能衍生很多。”
“说起衍生,我想权势会比银子衍生的东西多吧?你说呢,小妹?”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表面听起来是姐妹亲切的聊天,可在座的人都是人精,听在耳里完全成了另外一种意思了。
奇怪的是月王爷也并没有阻止,品着酒听着姐妹两个谈话。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无论权势还是金钱不外乎为了这个字,钱与权不过是获取这个字的两种途径。”
“小妹眼里的利是什么呢?”
“银子。”月离回答的简单干脆,话题再次绕了回来。
“哈哈!小妹原来是个小财迷啊!”月华口气如同姐姐逗妹妹一般。
“是呢,小妹确实是个财迷。”月离也跟着笑了。
桌上的人都因为姐妹两人的笑而笑了,一直未曾开口的范秀道。
“离儿身边的人叫什么?可安排妥当了?”很明显,是有意将话题岔开了。
10 如此安排
“回范父亲的话,离儿身边的人叫青衣,另一个叫刘嫂,父亲都安排妥当了。”
“刘嫂我知道。”月王爷跟着道,“那个青衣是怎么回事?”听刘嫂讲过月离收了一个侍人叫青衣。
“回母亲的话,青衣十岁跟了我,一直到现在。”
“他什么出身?”月王爷听说了青衣,一直以为是侍奉月离的侍儿,可刚才听月离话里的意思不那么简单。
“他是孤儿。”
“可怜的孩子。”范秀叹了口气,“可我听下人说她还是未嫁的打扮,这不太妥当吧?”
“谢谢范父亲的提醒,我打算等过两年再将他正式收房。”
“也好。”月王爷点头,“现在还是以正事为重。”
月华还想说什么,但看到母亲的神情只好忍住,展开笑颜给月离夹菜敬酒,这顿饭在一种怪异的气氛中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