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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满意!”李绮筠放下手中蜡烛,伸手要道:“还有鲜花和礼物呢?”
“呃,你记性还不赖。少一样行不行?”康熙笑着逗她。
“那怎么行!回去拿吧。反正时间还长。”李绮筠嘴上不饶人,心里却想,他能出来就不错了,难道要他当着众人的面手捧鲜花和礼物走出皇宫?呵呵!除非他是不皇帝。算了。形式而已,何必勉强。见玄烨面露难色,刚要开口说不要。就见他笑着转过身去,背对自己。他真要回去啊?笨蛋家伙!忙伸去拉他的胳膊。
这时,康熙如变戏法般的一手鲜花,一手锦盒,笑吟吟的转过身来。李绮筠见了一楞,伸手先接过花,低头一看,不禁宛尔。原来花瓣被压瘪了,一定是他藏来怀里带来的。呵!不过幸好都是未开的花骨朵,回头插在水里好好养,应该还能活。花枝有刺,娇艳美丽,很象玫瑰,不过,许是月季也说不定。呵呵。没关系,有胜于无嘛!
见佳人一展笑颜,康熙心里也暖暖的。他打开锦盒,歉意道:“筠儿,我想了很久也不知该在这圣诞节送你些什么。这个砚台,一直在我身边,记得你也很喜欢它。就送给你。不能常在你身边,你见到它,就如同见到我了。”
这不是那块“宋代澄泥蕉叶砚”吗?李绮筠眼前一亮,刚要伸手去接,却想起这砚台在后世还应该有乾隆的御笔题词。若是她拿了去,那乾隆的御笔不就没了?这会不会改变历史呢?
康熙见她有些犹豫,便将盖上锦盒,塞给了她,挪揄她笑道:“怎么?你不是说这是宝贝吗?还犹豫什么?”
“切!”白了康熙一眼,李绮筠撇着小嘴,将锦盒收好。心道:“我还不是为你的孙子后辈着想,没良心的。要就要了,有什么大不了。等我看够瘾了,再送还给你。这样,历史就照旧进行了。”正想着,却见他一指地上的蜡烛,问道:“筠儿,你摆这么多蜡烛干什么?”
晕!这人怎么弱啊?连颗心都看不出来?人家的心意算是彻底废了。李绮筠愤愤的又白了他一眼,嗔道:“这是一颗心!笨蛋!”
“哦?”以康熙智慧聪明马上就明白过来,忙拣起地上没点的蜡烛,蹲在那儿,照着旁边那颗心的样子,摆起蜡烛。一边笑道:“那是你的心,这个就是我的。两颗心连在一起。心相映,情相依。是不是?”
李绮筠脸上一红,解释道:“你想太多了。我只是觉得好玩才摆的。”见康熙低头摆蜡烛,并不答话,只好讪讪的蹲下身子帮他一起点蜡烛。
康熙本打算让她休息,又想到她的脾气倔,定然不听话。只得由她陪着自己蹲着,幸好需要点的蜡烛很快就点好了。两人站起身来,康熙自然的拥着她的腰,只见地上两颗火红的心在夜风里跳跃闪动,每一个小火烛都映照着两个人绯红的脸庞,重重叠叠,相依相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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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会继续浪漫的一章.呵呵.
第七卷 第六十七章 柏拉图
天主堂里传出悠扬的钢琴声,圣诗班的孩子们虔诚的唱起颂歌。“我们进去吧。”李绮筠拉了拉康熙的衣袖,两人携手走进教堂。坐在前排的长椅上,只见台前,十几个孩子高矮不同,却都身穿白衣素衫,手举蜡烛,随着音乐的节拍,边唱边摇。院外的寒风虽然从门窗缝中钻了进来,却一改凌冽在满堂的烛火中,融成和煦的暖风,吹起孩子们的衣杉,那瞬间,他们仿若天使般展开了翅膀。
一曲作罢,康熙轻叹一声,握着绮筠的手低声说道:“想不到这歌声如此静人心魂。”
“嗯,你不觉得他们好象是天使吗?”李绮筠怔怔地望着他们出神。
“天使?”
“就是,上帝派到人间为人们带来好运,传播爱的使者。”李绮筠忙解释道,当然,这也只是她个人的理解,也不知是否确切,想到这儿,她一吐舌头,侧眼看了看台上的孩子们,有点担心他们听到后,笑话她的无知。于是站起身来,走到台前,给弹钢琴的约翰神甫鞠了一躬,谢道:“神甫,感谢你给了我们这么美好的夜晚。我想弹一支歌,可以吗?”
“当然。”约翰神甫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喜,想不到她还会弹钢琴。真是难得知己。忙站起身来,做了个“请”的动作,便走到了台下。快到康熙跟前,他才惊诧的认出,李绮筠今晚所说的特殊客人,竟是大清皇帝。以前的几次会面,康熙都是盛装皇服,如今一身锦锻便装,风度翩翩,俨然一位潇洒公子。那里是平日里威严冷目的皇帝呢。
就在神甫吃惊的时候,李绮筠手指轻弹,试了一下钢琴的音色。康熙一双明眸俊目全在她的身上,见神甫过来,只轻点了下头,便继续凝神朝她望去。
轻快的音符从她的指间流出,整个大堂里渲染着一种快乐的气氛。这是李绮筠最喜欢的那首圣诞歌曲——《铃儿响叮当》。“冲破大风雪,我们坐在雪橇上,快速奔驰过田野,我们欢笑又唱歌,马儿铃儿响叮当,令人心情多欢畅……”她边弹边唱,笑意盈盈的望着台下倾听的人。
这首歌是十九世纪的美国人约翰…皮尔彭特所作。在圣诞前夜,作为礼物,为邻居的孩子们写的。歌曲轻盈流畅,乐观欢快,流传甚广,全世界人都会圣诞节的时候唱这首歌。只是可惜,现在是三百年前,这首歌圣诗班的孩子都不会唱的。不过,在但是李绮筠唱了两个小节后,简单的旋律和歌词,顿时感染了孩子们。他们随着乐声,轻轻跟唱。
台下的康熙和神甫也都站了起来,随着音乐的节拍,轻轻拍掌。歌声、琴声、掌声,和谐相宜,欢快温暖的气氛,洋溢在整个堂间角落。
子夜,教堂的钟声沉沉响起,仿佛穿透了云霄,直冲心灵深处。
“圣诞快乐!”李绮筠走到康熙跟前,嫣然微笑。
康熙心中感动,情不自禁的拥她入怀,在她耳边柔声道:“筠儿,你就是我的天使。”
李绮筠身子微颤,心砰然乱跳,这么动人的现代情话可真不像从他嘴里的说来的。瞥见旁边还站着神甫,台上还有一群孩子在旁观,顿时双颊泛红,轻推开他。
康熙发觉了她的尴尬,这才注意到还有旁人,面上也是一红。幸好神甫知道中国人都害羞含蓄,忙笑着走到台上,招呼孩子们,从侧门匆匆走了。
“刚才的歌好听吗?”李绮筠拉着他坐下,撇开先前的尴尬。
“好听,弹也好听。想不到你还会西洋乐器。”康熙钦佩的望着她。
“我小时候跟修道院里的麽麽学了两年,只会一点点。”这个修道院不知道是否存在,就算没有,以后有机会也要盖一所,免得自己好象总在说谎似的。滋味不太好耶!
“我对西方的数理几何学还有些兴趣,对西乐却了解不多。以后你教一教我。到时我们琴瑟合鸣,不正是天生一对吗?”
李绮筠听在心里甜丝丝的,嘴上却说道:“你思想好复杂,想那么多干嘛!”
康熙笑笑,望着她绯红的脸颊,润美的朱唇,忍不住揽过她的身子,低头将深吻印在她的唇上。
李绮筠顿感天旋地转,头晕晕的,不由伸手揽住他的脖子,整个人都沉浸在无法自拔的爱欲中。堂中摇曳的烛火突然熄灭了一些,四周变得昏暗而暧昧。微喘着气,她推开玄烨火热的拥吻。娇嗔道:“喂!你注意下形象!这里是教堂耶!”
康熙含笑望着她,知道有些理亏,便不答话。
“咱们坐着好好说话,不然我就要走喽!”李绮筠撅起小嘴说道。
“好!只要你不勾引我。我保证老老实实坐着。”康熙促狭的笑着。
李绮筠一听就火了,伸手出拳重重拍在他的胸前,怒道:“你说什么!每次都你欺负人的。你倒打一耙啊!”
“唉呦!我受伤了!”康熙假意捂着胸口。
糟糕,刚才该不会不小心用上力道了吧?“啊?真的吗?不好意思。刚才下手重了。哪儿疼?我看看。”说着,她伸手往康熙的胸前摸去。却被他一把抓住,开怀笑道:“还说你不是在占我便宜,勾引人吗?”
“你,很欠扁耶!”李绮筠挣脱开他的手,继续攥拳锤他。
“好了,好了。我错了。你看这大堂里的蜡烛都快熄了,咱们出去看看那两颗心怎么样?”康熙握住她温软的手,拉她站了起来。
两人走到院中,地上的红烛有些被风吹灭,有些已经燃尽。只是两颗心的形状依旧残存在石子上,仿佛在诉说着瞬间的灿烂。李绮筠轻叹了一声,感慨美丽的短暂。康熙揽着她的腰,柔声安慰道:“没关系,就算蜡烛燃尽。我们心还在一起。”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李绮筠淡然一笑,说道:“你知道柏拉图吗?是西方的哲学家。他认为人们生前和死后都在最真实的观念世界,在那里,每个人都是男女合体的完整人,到了现实世界我们才分裂为二。所以人们总觉得若有所失,心有所系,企图找回自己的‘另一半’。”
“另一半?”康熙完全被她的话所困惑。只听她继续侃侃而谈道:“所以他认为,男女是平等的,女人和男人应该有着同样的权利和地位。一个人原本的另一半就是他(她)最完美惟一对象。而他/她就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里,也正在寻找着自己的另一半。”
“你说的,我听不懂。”康熙摇摇头。想不到她的小脑袋里竟有如此怪异的思想理论。
李绮筠心中微痛,叹气道:“你不会明白的。这虽然是柏拉图的理想国,但是,我相信,他的理想一定会实现。”在美丽的21世纪里,我还曾唾弃过社会的黑暗和迂腐,然而,自从到了三百年前的清朝,原本世界里最普通不过的自由平等,居然也会被人称为异类思想。唉。我的世界,请召唤我回去吧。
突然见她一脸忧伤,眼望苍穹,康熙突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忙拉起她冰冷的手唤道:“筠儿。”
“嗯。”看见他略显慌乱的眼神,李绮筠心中酸酸的,又说道:“柏拉图式的爱情,被人们奉为爱情的最高境界。除了他对男女平等的理论外,最重要的一点是,男女之间精神上的契合和统一,而没有……”
“没有什么?”康熙甚为不解,蹙眉问道。
“就是没有……”这话怎么说呢,李绮筠被他追问的脸色泛红,低头说道:“没有身体上的亲密接触。”
康熙一时听不懂她的理论,不过对这句话到是很明白,禁不住促狭的笑问:“什么?怎么才算是亲密接触?”
“就是那个……”这还要人解释啊?白痴!李绮筠抬起头横了他一眼,却见他一脸坏笑,知道他是故意的,气得转过头去,不说话了。
康熙伸出双臂从背后挽着她,将嘴唇放到她的耳边,轻轻吹气道:“筠儿,虽然你说的那些,我不是太懂,不过我对这个柏拉图没什么好感。”
“为什么?”
“他这不就是让人禁欲吗?那人们还怎么传宗接代?”
“俗人,就惦记着后代子孙,你放心,到那时候,你会觉得多得连名字都记不住。”想起他未来那一大群儿子孙子,李绮筠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我只在乎我们俩的后代。”康熙温存的说道。
唉!李绮筠长叹一声,不再说话。一阵寒风吹过,忽然觉得脸上有些冰凉,抬头看天,竟是一片漆黑,星光和月色都已不见,伸出手,接住那一片片冰凉。原来是下雪了。用不着这么应景吧,预示着我悲惨、可怜、无果的爱情吗?唉!何必怨天呢,自作孽罢了。一种彻骨的伤痛从心底慢慢散开来,辐射着全身上下。
“很冷吗?下雪了。咱们回大堂里。”康熙解下自己的锦袍将她裹在自己怀里。李绮筠心中又徒然暖热起来,魔咒,我一定是中了魔咒了,不然,我怎么会这么享受在他怀里依偎的感觉,无力对他的亲昵做出丝毫反抗?唉!
“不了,咱们还是各自回家吧。你明早还要上朝呢。”说着,李绮筠从怀中取出一张折成心型的纸,递给康熙道:“这个送给你,就算是圣诞礼物吧。你可不要嫌它不值钱哦。”
“怎么会呢。”康熙笑着接过来,对于这个心型的含义,他很明白。
“我从后门走,免得碰上你带来的人。回头见!”说完,李绮筠转身往后门走去。徒留下康熙一人,在风中目送着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色的夜幕中。
雪开始下了,越下越大。康熙将信揣进怀里,摇头叹道:“柏拉图式的爱情?!”说着,往前堂走去。地上的红色蜡烛双心,被洁白的雪花渐渐覆盖,渐渐消失。
第七卷 第六十八章 年关
颇费心思的展开那张被叠成心型的信纸,康熙心里不禁对绮筠暗暗佩服,她是一个多么与众不同的女子。你永远都无法猜想到,她下一步会做些什么事情。只是,她这样率真直爽的性格,会老实安分的陪他长住宫中吗?看着这娟秀的正楷小字,那张俏丽可爱的脸仿佛就在眼前。康熙心头一热,仔细看了起来:
“我如果爱你,绝不学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如果爱你,绝不学痴情的鸟儿,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止象泉源,常年送来清凉的慰籍;也不止象险峰,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甚至日光,甚至春雨;
不,这些都还不够,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根,相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每一阵风吹过,我们都互相致意,但没有人,听懂我们的言语;
你有你的铜枝铁干,象刀象剑也象戟;我有我红硕的花朵,象沉重的叹息,又象英勇的火炬。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坚贞就在这里,爱,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舒婷《致橡树》,绮筠摘送,祝君圣诞快乐!(PS:不懂,就多读几遍吧。)”
这算是情诗文吗?康熙手执信纸,蹙眉思索。是她摘记的,这个舒婷应该是作者了。难道也是西方人?不然这诗怎么写得如此直白?其韵意和她提到的柏拉图式爱情,有很多相似相符的意境。自由,平等,独立。这就是她的思想,她的追求。真是怪了,李士桢那个老顽固怎会养出这么古灵精怪,满脑子奇怪想法的小丫头?怎么不让她多读些《女经》,学习“三从四德”的传统礼教。唉,难怪圣人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不过,她若是那样平常的女子,又怎会令人心动?
“我如果爱你”康熙念着信上的文字,心中暗想,如此大胆的言辞,不正是表示她对自己有情吗?只是,她总是忽而热情如火,忽而又躲躲闪闪,真是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才好。她到底想要什么?“伟大的爱情,柏拉图式?”
“皇上,察木将军从准葛尔回来了,现在宫外候旨。”一个尖细的声音,打断了康熙的思索。“让他进来。”
传旨的太监应声出去,只听得宫外层层传音。一会儿工夫,门外靴声响起,一名头戴银盔,身穿银色铠甲战衣的中年将士,大踏步进了殿来。撩衣单膝跪倒,口称万岁。
“察木将军辛苦了,快起来。”康熙早已站起身,走下龙椅伸手扶起他。只见他满脸胡扎,灰头土脸,鼻头更是堆了些黑土,想是一直赶路不歇,回来便即进宫面圣。
康熙微笑道:“爱卿怎地如此心急,歇一晚,明日再进宫也不迟。”说着,他伸出衣袖为察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