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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杉……”
“我知道,不能这么快放弃是吧。是啊,没有野心的话,去寻找就好了,就把夺回身体作为第一个野心也不错啊,哈哈……”
“阿杉,你不能这样……”
“不能哪样!”景杉一甩手,却不料红石离她这么近,一下子就甩了他一巴掌,景杉讪讪地收回手,灌了几口酒,说:“对不起。我不是酒后乱言,我一直以为我掩藏地很好,但好像又被许多人看穿了。如果我能胜的话,我会活下来,我要一个人做很多很多的事……”
景杉朝红石眨了眨眼,说:“我或许真的是喝多了,都能看见你的脸了。
景杉手中的酒坛突然从她手上滚落下来,在雪地上滚了半圈。景杉骤然睁大忽红忽黑的眼睛,撑着地面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身体直抽搐。
红石见景杉每咳一次都带出一大堆血,吓了一跳,赶紧给她拍背顺气,但这咳嗽如何也停不下来。“咳咳……”几滴黑色的血溅到红色的雪上,景杉紧握住雪的手骤然一松,身子晃了晃往一边倒去。
景杉的身体没有一处不痛的,但她却能感觉到身体里有一股奇异的能量在流动。景杉看着那几滴黑色的血溅在红色上面,颜色却没有改变,仍是干净彻底的黑色。原来之前身体的怪异不是张蜃引起的,而是她产生能力的前兆么。
景杉见红石在那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的眼睛看,没有上前来,问:“怎么,我的眼睛是红色的?”
红石被这一问立马回过神来,点了点头,然后上去扶她起来。
景杉坐到凳子上,她接受过鹏传给她的能力,两者一对比,她自己的能力明显弱上许多。“加强,加强……”景杉把能力加强到她能承受的范围,虽然精力变差了许多使她直打哈欠想睡觉,能力却是增强了不少。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变化。但景杉还是打算和张蜃分个高下,以后有这个决心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景杉闭上眼睛,想象着一个白色的空间,她就真站在一个白色的空间里了。景杉没在意,回忆着张蜃的样子,张蜃的性格,把她在自己身上的一切加强,还原出张蜃的样子,嘴里念叨着:“张蜃,张蜃……”
不久,景杉面前就出现一个人,景杉脱口而出:“张蜃。”同时,张蜃也叫着她的名字:“景杉。”
景杉见张蜃抬起手摆出打斗的姿势,自己的手不知什么时候也抬了起来。景杉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她的手是透明的,只有轮廓。却没发现对面的张蜃没有跟过来,反而后退了一步。景杉惊觉,她刚开始进来想象白色的空间,周围就真的变为白色了,她一开始就踏入了张蜃的幻术中。景杉抬起头看着张蜃,心里安慰着自己:“没事,透明的身体只是她的幻术,示弱了就中了她的道。”
景杉握拳朝张蜃冲过去,同时张蜃也握了拳冲过来。
红石见景杉紧闭着眼睛,脑袋时不时地晃荡着,嘴里时不时地嘟囔着什么,实在想不通她今天的行动为何如此奇怪。红石想了一阵,过去拍拍景杉的肩,唤了下景杉的名字。景杉突然一手刺过来钳住红石的半边脖子,低吼着说:“景杉?”
“蜃!”景杉听到声音,猛地睁开眼睛,松开掐着红石的手,转头看着说话人。
红氏举着□□对着景杉,慢慢地朝景杉迈开步子。景杉跟着后退了一步,却又不知道为什么要后退,就不再退了。景杉看着头发已经半白,额头上刻着明显的几条皱纹的红氏,心里一痛,不禁有些伤感。红氏走到她面前时,早已收了□□,面上的表情也缓和下来,用不再柔嫩的手抚摸着景杉年轻的脸颊,问:“你要演戏到什么时候?”
景杉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红绨说的没错,她在演戏。她附到景杉身上,只是想建立新的关系,建立属于她的新世界。景杉的体质很适合她,但她没有母亲,父亲一心要赶她走,和上个世界一样。她在影对她使用能力之前对自己使用了幻术,她就是景杉,她不是张蜃。她一直都是张蜃,她也一直都是景杉。
景杉没有抗拒红绨放在她脸上的手,只是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红绨,是她把红绨变成这样,让她在异世流浪。“蜃。”待红绨再一次开口时,景杉抓住红绨按在她脸上的手,她不能再害红绨了。景杉说:“我是景杉。”
景杉感觉到握着的手有些颤抖,便放开了她的手。景杉看着红绨收回去的手,唯有一句:“对不起……”
红绨笑了笑,扶起一旁的红石,拍掉他身上的雪,说:“老了……我的儿啊,回家吃饭了。”红石回头看了一眼景杉,对红氏点了点头,就扶着红氏出去了。
天色彻底黑下来,景杉也看不见他们到底出去了没,腿一软瘫倒在地上,扶额叹息。
天亮的时候,这院子里只剩一棵榕树,两张凳子,一只酒坛和几处红血。等树老了,凳子腐烂了,酒坛覆满泥巴长满草,血渗进泥土看不见颜色了,这里也没再出现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还剩未来篇和一篇番外
☆、未来篇(上)
Part1
鹏和千末回到他们的世界。森林中已经没有结界,一片混乱,人和野兽都在森林中央互相厮杀着。
鹏和千末赶到森林中央就花了大半天的时间,但也给了鹏足够的时间恢复精力。鹏借着风力飘到森林中央,落地时以落脚点为中心,一公里以内的花草尘土俱被震地飞起,迟迟不肯落回地面。鹏张开双臂,狂风骤起,漫天的泥尘笼罩着森林中央,遮天盖地。风停,尘散,森林中央的众兽众人已经停下了动作。他们身上出现了许多新伤,严重的直接倒地不起,身上的一支浴血之花悄然开放。罡风四起,将弥漫的血腥味填充进每个人的鼻腔之中,有人敢咽下一口唾沫,却无一人敢嗜血狂欢。众人众兽遥望着中央的那袭白衣,仰望着那人上方渐渐显形的剑。那人不看着谁,剑锋不指向谁,却使人深信,若不屈身,何以称臣?众人众兽纷纷俯伏在地。
如众人众兽所盼,威严的声音响起:“我定要这森之国强大。建造蓝血和黑血,人和兽和谐相处的国。”
剑消失,众人众兽上头的威压逐渐消散,不免松了口气。但心头的那份余悸犹存,空中弥漫不散的腥甜的味道仍然充斥着他们的鼻腔。不少人和兽的眼睛变得通亮,他们随时都有可能扑向别人想着饱餐一顿。却在第一个人扑出的瞬间,那人就被风刃劈成两半。
鹏和千末到寝宫时,千末挪开鹏放在他腰上的手,问:“你那样做时,感受到周围了怒气了吗?”
鹏走到床旁坐下,说:“怒气嘛,很明显。”
千末走到鹏面前,说“他们已经承认你是王了,你不必那样做。”
“我不想做一堆受本性驱使之人的王。”
“黑血国和蓝血国里面的人和兽,血种都一样,在各自的结界里很少表现出嗜血的欲望是件很正常的事。一旦到了战争,闻到别的血种的味道时,那种欲望就很明显了。更何况是这个野惯了的森之国,消除那种欲望是不可能的。”
“可是我在那种环境中没有嗜血的欲望。”鹏抬头看着千末说,“我相信你也没有,不然早冲出去了。”
鹏见千末没有说话,伸手揽住她的腰让她在一旁坐下,说:“第一次见面时,你只笑了一次,我却觉得你无时不刻都在笑。但第二次见面,也就是旅行开始的时候,就没见你那样笑过。为什么会这样,是因为那几年做了黑血国的王时没有被认可?”
千末看着鹏,却没打算回答,伸手揽住鹏的脖子。鹏吻着千末的后颈,手上开始解她的衣服,说了一声:“跟了我之后,你会变成怎样,你想过吗?”
七年后,一个白发男孩跟在一个白发男子身后。那白发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鹏,比起七年前,他显得更成熟,留着些许胡子显得更有气质,浑身却给人一种不可轻易靠近的疏远感和压迫感。
小男孩跟在鹏后面,时不时地抬头看鹏。突然,小男孩下定了什么决心似得,握了握肉乎乎的拳头,然后跑上去拉住鹏的手,同时却紧紧地闭上眼睛,随时等着挨揍。没有意料中的拳头砸下来,小男孩睁开一只眼睛看向鹏的脸,似乎没有怒色,才松了一口气,大幅度地摇晃着拉在一起的手,蹦跳着往前走。
过了一段时间,小男孩似乎是蹦累了,放慢脚步开始走路。他看了看鹏,握了握肉乎乎的拳头,然后松开抓住鹏的手,抓着鹏的衣服蹭蹭蹭地就往上爬,最终骑到鹏的脖子上。小男孩见鹏没有把他丢下去,双手抱住鹏的头亲了亲,咿呀咿呀地唱着自编的歌。
鹏走出宫殿一段距离,见四周无人,就抓住小男孩的衣服把他放到地上。他看着小男孩一脸期待地看着他,有些犹豫,张开的口又闭上,最后他还是张开口说:“司,你以后在外面待着,别回来了。”
司歪着头,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鹏,似乎不理解他的话。鹏也没再说什么,转身就走了。司追上来,鹏就在司的面前设了道结界。司没发现,啪嗒一声就撞了上去,撞得鼻子通红,然后哇的一声就大哭起来。鹏头也没回,径直走去。
又是一个七年之后,鹏从正殿中出来,便闻到一股血腥味,再走了几步才看到一旁的走廊上躺着许多尸体。鹏绕过尸体走到一个靠在墙边黑影前,皱眉问:“你怎么又出来了?”
千末深吸了一口气,使呼吸平稳下来,才开口说:“你好歹依赖一下我,我不是外人。”
鹏说:“这是我的事。”
千末抬头看着鹏,说:“这也是我的事。十几年了,你没有成功过,只是一味地杀人,也引来无数的人杀你。你的愿望终究不可能实现,你要什么时候才肯罢休,是不是你要死了才会停下来?”
鹏擦掉千末脸上的血迹,安抚她说:“我不是死脑筋,敌不过时,自然会罢休。”
一年后,鹏看着怀中熟睡的婴儿,转身对躺在床上的千末说:“你不是担心过万一出生的是红血婴儿怎么办。我现在就告诉你答案,我会倾尽全力保护她。”
许多年以前,夕几被带到一个隐蔽的被结界保护着的屋子里,看着面前的小男孩爬到明身上张开口就啃。她看着小男孩问:“你就是明的弟弟?”
鹏止住了口,暂时放过明的肩膀,盯着陌生的大姐姐,说:“你要叫我鹏。”
夕几看了明一眼,问:“他怎么会在这里?”
明挑了下眉,说:“因为他是我的家人啊。”
“可是他……”
明一改嬉皮笑脸的样子,正色说道:“没什么可是,如果你敢对他不利,你会死无葬身之地。”
鹏逗着怀里的婴儿,说:“将你禁锢在一个地方也好,将你流放到远处也好,定不会让你被世俗逼迫让你与大哥争夺王位,定不会让你卷入这场纷争。我的女儿……”
四年后,一个白发男子拜访蓝血国,请求见证森之国的魔王的死亡。蓝血国派出夕几。司和夕几拜访黑血国,黑血国也派了一个人出来,名叫旭。虽然刚见面这个叫旭的人就打了个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司心里咯噔地不安了一下,但还是谢过影的好意。
在去森之国的路上,司强忍着不去在意旭一直打哈欠的声音。随着他们越来越接近森之国的结界,众人的压力越来越大,旭的哈欠声却越来越响。司再也忍不住了,扔掉塞耳朵的草团,对旭喊道:“如果你不想看,随时可以回去。”
旭揉了揉眼睛,看了司一眼,说:“你难道看不见么,我带了剑,当然也要打一场,怎么可能只是看看。”
司瞟了一眼旭别在腰上的剑,说:“只有王有剑,这种东西又不能增强你的能力。”
司头上一股劲风袭过,旭的剑已经架在司脖子上,他一改之前睡眼朦胧的样子,瞪着司说:“这是空桐姐送我的,你敢称‘这种东西’!”
司斜眼看着他脖子上的剑,转而又看着旭,嘴角一翘,说:“奇怪的人。知道了,我不说就是。”
旭收回剑,看着前面的森林中若隐若现的房子,说:“这就是森之国啊。”他们又往前走了几步,旭四处张望了一下,转头问司:“你本来就打算一个人去打鹏和他的军队啊?”
司说:“我的军队不在这边,我让他们在别处等。”
“没想到你还有军队,你怎么不直接称王?”
“他们不是服从于我,只是和我一样对鹏不满。”
他们走到结界前,宫殿已经近在眼前了。旭拔出剑就要砍,司赶忙上前阻止,说:“先不说你能不能破坏结界,这样砍下去会惊动鹏。”
旭收回剑,撇了撇嘴,说:“原来要搞偷袭。”
“现在不是管面子的时候。”司说着,走到结界前蹲下,拨开一处的杂草,指着结界处破开的洞说,“爬进去吧,不要碰到结界。”
鹏走到后花园,见千末和小女儿浅晨在花丛中玩耍。鹏没有走过去,但千末似乎看到他了,转过头来看他。浅晨没抓到蝴蝶,正泄气着,见千末突然盯着一个方向看,也好奇地朝那个方向看去。看见是鹏后,浅晨吓了一跳,抓着千末的衣服躲到她身后,许久才怯生生地探出一颗脑袋来。千末牵住浅晨的手,牵引着她往外走,柔声说:“来。”
鹏摆了摆手,在一旁的桌子旁坐下,说:“你们继续玩,不用管我。”
鹏倒了一杯茶,慢悠悠地喝着,看看周围的景色,看看那对母女,心情倒是惬意了不少。
不远处突然传来了铺天盖地地喊杀声,从这声音可以判断宫殿已经被包围了。鹏朝周围看去的这段时间,千末已经带着浅晨过来了。鹏苦笑了一声,说:“走吧。”
鹏又看了一眼远方,护着千末和浅晨往密道走去。鹏也是前几个月才发现千末挖了条密道,等他发现的时候已经完工了。走到密道口时,鹏清晰地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没想到这个鹏是个软蛋,逃哪去了?”回答他的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肯定还在宫殿里,放火把他逼出来。”
鹏迈出的脚步突然停下,说:“是司的声音。”
千末拉着鹏往里走,说:“走吧,听他的话可不是来认亲的。”
鹏当然也知道,围住宫殿的人说不定就是司带来的,他却始终站在那里。千末带着浅晨继续往前走,没听到鹏的走路声,回过头来看他:“鹏?”
“鹏!”
鹏朝浅晨笑了笑,亲了下千末的脸,说:“你们先走。”鹏在千末拦住他前,就往外跑去。
景杉推开门,嚷嚷着:“儿子,吃饭了。”一片安静。景杉看了房间,才发现房间里没人,不仅是没人,房间整齐干净地不像是他儿子住的房间。景杉疑惑了一阵,把各个房间的门都开了个遍,最后才在客厅发现悠闲地坐在那的影。影听见开门的声音,抬手招呼景杉,说:“来来,请你喝茶。”
作者有话要说: 明是王,鹏的出生会威胁到他的地位,所以夕几会担心。结界上的那个洞就是当年克把鹏扔出去的那个洞。鹏虽然重设了结界,但还是留下了它。
☆、未来篇(下)
鹏想过有一天司会来杀他夺位,却没想到他会不顾千末的安全想要放火,他隐约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一心往外跑着,倏地有一把铁剑横空拦在他面前。看似简单的一剑,鹏却能清楚地感觉到那剑带起的剑风利落地往下,而剑风下的花草已经整齐地被劈开,往周围散开的甚至不能吹动一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