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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玻璃杯,送给邻居了。”
沈井原眉心骤然聚拢:“是水晶的。”
他当时吩咐司机,让他买只水晶的杯子送她,难道司机挑礼物的时候偷工减料?
商陆一贯很通透,看出了他的不悦,便说:“都是给上司办事的,谁不想从中谋点利,再说就算是买了玻璃的你也不会知道,因为你根本不关心。”
沈井原看着她,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竟从她的眼角察觉到一丝失落,很快便消失殆尽。
“把我送到江边的花坛广场吧!”商陆的语气突然轻快起来。
A市的夜晚总是那么美,江边的广场是老人小孩钟爱的娱乐场地,轻轻的风从江上送来,带着一丝清甜的味道,江岸上燃点着整齐的小灯,华丽而辉煌。
商陆从车窗外望出去,长长的吸了一口甜甜的空气。
车行渐近广场处,只见广场中间站着一个男人,干净幼滑的俊颜,阳光清新的学生气息,身材高大修长,踏在白色运动鞋上的小腿勾勒几笔运动的肌肉线条,淡蓝色的牛仔衬衫显然被洗旧泛白,却是一尘不染。
他站在江边四处望着,不时的看着腕上的手表。
戚树!
商陆立即认出那人。
她将头缩回车窗,一时不知怎么办好。
正在开车的沈井原转头看了眼她慌乱的神态,不明所以。
刚才的那条短信居然是戚树发的?该死!她怎么没有想到戚树可能自己买了手机呢!
不行…
“停车!”商陆小声说道。
沈井原显然对她这样命令的口气很不悦,一脚踩上油门,车子非但没有停反而加速。
商陆叹了口气,臣服道:“请您停车,我要下车了。”
沈井原这踩下刹车,熄火,看着她:
“我的确送的是水晶杯子。”
商陆送了口气,原来他一路都板着张脸就是为了这事儿…
她告别了沈井原就赶紧下车,神色惊慌的朝广场走去。
她不能让戚树看到自己坐着奥迪来找他,他会起疑心的。
沈井原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重新发动引擎,以最慢的车速悄悄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竹马青梅
20
商陆在不远处就冲着戚树笑,背着手一步一步的走向他,笑容灿烂如星辰:
“哇,真是好大的惊喜!”
戚树眉头一挑,摇了摇手里的新移动电话,也跟着笑了。
她一边靠近一边不着痕迹的寻找沈井原的车,确定沈井原已经走了之后,商陆才松了一口气。
“长这么大头一次分开这么久,是不是该来个拥抱?”商陆一脸征求的看着他。
戚树张开双臂,她便像快磁铁一样扑过去,害他向后踉跄了两步,拍拍后背放开她。
他的笑容依旧干净而明朗,透着极具吸引力的帅气,商陆突然发现从小被她欺负到大的小男孩似乎在一别之后就长大了,长成这样干净落拓的男人。
她真是有好久好久都没有看见这样纯粹美好的微笑了,捧着他的脸仔细打量。手指捏上他的俊脸,能感受得到他的皮肤很弹很嫩,让作为女人的她羡慕不已。
“你瘦了,木头。”
戚树显然受不了商陆突然这么肉麻,笑着拿开她的爪子,摇摇头,沿着江边漫步起来。商陆很快便跟了上去,将手又搭在了戚树的肩膀上,像个小无赖。因为个头的关系有些吃力,但黏着他的感觉真好,总是让人很踏实。
“我都不知道你买了手机,你这孩子,总让人惊喜。”
戚树看着她,掏出手机发了条简讯给她,说:“你才是孩子。”
商陆一脸坏笑的看着他,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哎呦喂,你小我两岁按理来说应该叫我一声姐姐,怎么就不是孩子了?”
戚树嫌弃的剥开她的手,用手掌覆盖在她的头顶,和自己凸起的喉结比了比,。
“个子高就了不起吗?想当年你还是发育迟缓的小屁孩的时候,本姑娘一推你你就栽那了!”
说着,商陆学着小时候的蛮横样子去推戚树的胸膛,却被戚树笑着攥住了手。
她并未觉得被戚树握着手有何异样,倒是没有察觉,戚树的脸颊竟可疑的红了。
“巧克力?给我的?”商陆晃了晃手里突然多出来的一块巧克力。
戚树点点头,伸手拨了拨商陆的脑袋。
“臭木头!我的头发又被你弄乱了!”商陆剥开巧克力,咬了一口,又递到戚树嘴边,戚树咬了一口又推给她,商陆便将剩下的放回了包里。
远处的黑色奥迪车里,沈井原的手拄在方向盘上,看着江边黏着那男人的商陆,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活泼开朗,她总是冷淡的、机械的、尖锐的、充满戒备的,而像现在这样的黏人撒野还是第一次见。
沈井原的双眸忽明忽灭,他随手拨弄车上的太阳能装饰物,那朵橙色的太阳花马上就晃起了脑袋,暗夜之中,平静无澜的黑色江面暗涌着怒涛的旋律,他眼中的不明色彩,很快就隐没在寂寥的黑暗之中,手握上方向盘,发动引擎离去。
商陆和戚树两人打打闹闹,天色已经很晚了,戚树的学校在郊区的大学城里,位置很偏僻,现在回去的话只能打车,况且宿舍封寝很早,所以两个人就在江边附近的街道里找了个小旅店下榻。
戚树在旅店的前台登记身份证时,商陆接了个电话。
“席叔叔,啊,糟了,我给忘了…”商陆一拍脑门,才突然想起今天席叔叔为她安排了相亲的事。
即使是商陆的疏忽,席崇华也不忍苛责:“没事没事,也不怪你,刘医生今天一直给你打电话来着,始终打不通。”
刘医生?
商陆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连忙问:“是你们医院的刘医生?”
“对呀!”
“长什么样?是不是戴个眼镜斯斯文文的,眉心有颗痣?”
“是有颗痣,你见过小刘?”
难怪啊,商陆暗自感慨,那不就是给钱叔看病又要她电话的那个刘宸么?已经被她拉进黑名单了,难怪打她手机一直不通…
旅店的房间很小,但幸好还有个窗户,商陆枕在戚树的肚子上看着电视,不小心调到了沈井原的节目。齐慕在电视上和一个舞者跳着伦巴,性感热辣的身材惹得粉丝一阵尖叫,商陆马上将电视关掉了。
戚树在睡前有看书的习惯,正捧着本商陆看不懂的书籍读得十分入神,她坏心一起,狠狠地用手指弹上戚树的肚脐。
戚树最讨厌别人碰他的肚脐,商陆却屡屡挑衅,戚树瞪了她一眼,用书敲上她的头。
商陆吃痛,骂了一声“臭木头”,摆正脑袋,给自己拉上被子,准备睡觉。
她和戚树从小住上下铺,钱叔自己一个房间,开始的时候商陆因为懒,主动要求睡下铺,戚树让着她。直到她月经初潮的那天,不小心染红了床单,被从上铺下来的戚树给看到了,商陆涨红了脸,又厚颜无耻的要求换床,戚树还是让着她。
戚树虽然小商陆两岁,却总是习惯让着她。
可能是分开的时间稍稍久了一些,再次见到戚树就感觉更加亲,觉着哪都好,又总是会想到戚树对自己的忍让,商陆便坐起来,将包里的只剩下一半的巧克力拿出来,递到戚树嘴边。
戚树小小的咬了一口,将巧克力推了过去让她吃。
小的时候条件不好,商陆又爱吃甜的,戚树总能隔三差五为她攒出一块巧克力来,两人你一口我一口,戚树的一口总是很小很小。
商陆心头一软,对他命令:“大点口咬。”
戚树看了看她,一口咬上去,眼中若有似无的笑着。商陆这才满意。
记得14岁那年,钱叔的修表摊被兑走,失业的他开始教商陆和戚树偷东西,商陆很聪明学东西很容易上手,戚树却不怎么听话的样子,怎么也不肯学。商陆为了讨钱叔欢心,跑去火车站人多的地方偷了支钱包回来,钱叔果然很开心,奖励商陆一只粉色的电子表。后来的某一天,商陆和戚树逛超市,商陆偷了一块巧克力被店员抓住,店员让商陆交出东西,商陆怎么也不肯,最后被人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回到家后商陆告诉钱叔自己以后再也不会偷东西了,然后跑到房间里捂着被子哭。后来戚树走过来,把那被子掀开,她已经哭成了泪人,他从口袋里掏出块一摸一样的巧克力来,放在她的手心。
那是戚树唯一一次偷东西。
旅店的空气很闷,夜里很静,楼下街道上偶尔呼啸而过的车声被这寂静所放大,两个人都关灯躺下,背对着背,商陆有点失眠。
“木头?”
戚树闻声转过身子,歪头看她这边。
“如果有一天我骗了你,你会不会不跟我说话了?”
戚树轻笑,不知道她的脑子里每天都在想些什么,他本来就没和她说过话啊…
“对,你从来就没和我说过话…”商陆背对着戚树自言自语,“算了,反正你都让着我的。”
戚树替她拉了拉被子,转过身去准备睡觉,却又听见她叫他。
“木头…”
又怎么了…戚树转过身,看着她一脸歉意的说:
“我想上厕所…”
作者有话要说:
☆、一往而深
Chapter11。陷入危机
21
有些感情,会随着时日的增长而愈发亲厚,而有些感情,却随着时间的冲洗而越加淡薄。
人总是在变的,经历过一次朋友们的排挤,你就会从娇惯蛮横变成谨慎圆滑;经历过一次浩浩荡荡的毕业,你就会从无所事事变成焦头烂额。
记得高中的时候,寝室里养的小兔子突然死去了,我们围着它的尸体默默心痛了很久,最后一起冒着大雨将它埋在了郊外的树林。然而我们早已过了这样的年纪,我们有更多的烦碌要去承受,没有多余的情绪顾暇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于是和戚树的短暂小聚之后,商陆便很快投入到忙碌的工作当中,虽然实习生的工作不太繁重,可为了不处处麻烦杜宛,商陆一直恶补相关的专业知识以及计算机技能,但由于记者的工作非一日之功,所以还是有些吃力。
午饭的时候只能去外面的饭馆里吃,因为台里的食堂只有台聘员工才能享用,每人交上两块钱就能吃到四菜一汤苹果牛奶,这样的好福利让商陆这样的实习员工望尘莫及。
杜宛一直在机房里工作大概忘记了午饭这茬,商陆只好一人出来吃饭,刚出电视台门口,便听到身后有人叫她,商陆回头一看,只见一辆黑色的轿车里坐着一个女人,女人摘下墨镜向商陆挥了一挥,笑容可掬。
商陆心里一沉,不想竟能在这里见到菲姐,便硬着头皮走了过去,也是笑靥如花。
“菲姐!”
“哎呦我的心肝!可想死我了!”菲姐爽朗的大笑,露出一口白灿灿的烤瓷牙。
这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是午夜花的老板,午夜花是A市的一家小有名气的夜总会,也是商陆的老东家。
商陆站在她车前,皮笑肉不笑:“你怎么在这啊?”
菲姐也问:“我还想说你怎么在这呢!难道你在这工作?”
商陆点了点头,随即就有点后悔了,菲姐“哎呦”了一声,一脸贼笑的看着她:“你跟沈井原处的挺好的吧?不错嘛!都进了省台!”
“我们俩没关系了。”
“那怪可惜的,我今天就是来找沈井原的,最近遇到点麻烦…”
“菲姐,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别别,着什么急!留个电话!以后常联系嘛!”菲姐拿出手机,冲她亲切的笑。
互相交换了电话之后,商陆告别菲姐一步一步的走向电视台附近的咖啡厅,心事重重。
每个人都有几个此生不愿相见的人物,因为那些人身上散发着浓重的过去的味道,是人不愿企及的阵痛。
大学城里的另一间咖啡厅外,詹纺钰推开玻璃门,径直走向正在擦桌子的叶飞,叶飞一头雾水的看着这个趾高气昂的女人,挠了挠头。
“嘿!”詹纺钰拍了拍叶飞的肩膀。
叶飞受宠若惊,呆呆的笑着摆摆手:“嘿…”
“我认得你,”詹纺钰和他套起近乎来:“你是在校迎新晚会上弹钢琴的那个吧?”
叶飞抽了抽嘴角,他的确是参加过校里的迎新晚会,当时他们整个寝室组建了一个临时小乐队,任健是弹贝斯的,高翔弹吉他,戚树是敲架子鼓的,而叶飞…
“我是敲三角铁的啊…”
三角铁…
詹纺钰差点笑喷,好吧,看这小子一副□丝样,戚树怎么天天和他混在一块?如果说戚树是打架子鼓的,那么这个叶飞也就只能敲敲三角铁了吧!
“我知道我不会什么乐器,但敲三角铁可是我练习了一个月才学会的成果。”叶飞挠挠头,觉得自己在美女面前丢尽了颜面。
“没关系我觉得你三角铁敲得不错啊!”詹纺钰掖了掖头发细长的眼睛弯起来:“其实我找你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你说,乐意效劳!”
“我喜欢戚树你该注意到了吧?”
“你跟着他很久了…”瞎子才注意不到呢…
“戚树每天这样打两份工,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的,我实在是不忍心,你也知道,虽然他拒绝了我可是喜欢一个人的心情…”
“我能理解,那小子就是有点固执,回头我给你说两句好话。”叶飞真心觉得眼前的这个姑娘很正,生怕自己哥们犯浑错过了好姻缘。
“好话倒是不用说了,你把他钱包给我偷偷拿过来,我想悄悄给他放点钱…”
“这样不好吧…他不会要的…”叶飞有些犹豫。
“拜托了叶飞…”
叶飞仔细想了想,戚树每天晚上都要好晚才回寝室,在学校打饭都不打肉菜,做兄弟的也只能干着急…
“成,我去给你拿!”
叶飞转身去了后面,不一会就拿来了戚树的钱夹。
詹纺钰将钱夹拿在手上,心头一暖,他用的东西虽然便宜,且用了很久,但还是很干净,她从包里拿出十张鲜红的一百元,打开钱夹塞进去,却在钱夹的里侧看到了一张照片…
那是张稍稍泛黄的合影,照片中的戚树大概十几岁的年纪,个子尚未窜起来,洁白朴素的白衬衫,一脸不情愿的站在镜头前,身后是一家摆满高跟鞋的展览馆,而他身旁站的女孩,脚踩着一双华美的舞鞋,站在小凳子上灿笑着按着戚树的脑袋。
詹纺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照片里的女孩,不正是和她一同来组里实习的商陆?
他们是姐弟?
正晃神的功夫,手里的钱包一下子被人夺走!詹纺钰抬起头,看见戚树面色冷峻的收起钱包,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詹纺钰马上追过去,跟在他后面说道:“照片上的女孩我认识!”
戚树闻言站住了脚。侧过头看她说什么。
“我们台的实习生,叫商陆对吧?”
戚树眉头紧锁,电视台?她在电视台实习?这怎么可能?这女人一定是认错了。
他不予理睬,继续往后厨走。
“皮肤白白的,老是穿一身黑,头发很黑很亮总是露出额头梳成一个高高的髻,让人觉得好像是学舞蹈的。对吧?”
詹纺钰一边描述一遍去看他的反应,果然他僵住了身子站在那里,背对着看不清表情。
她口中的人的确像是商陆。
“你们是姐弟吗?还是…男女朋友?”
詹纺钰问道。
这时叶飞不知从哪里溜出来的,眼看着戚树脸上风云欲起的不悦,连忙冲着詹纺钰使了个眼色,道:“你快走吧美女。”
詹纺钰不死心的看着叶飞,张口还要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