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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手被沈子墨捉住,“我们起来了可好?”
我收起好奇心,点点了头,他明显不愿意谈。
见我点头他便笑着起身拿过床头小矮柜上衣服披上,当我看到他背后,另一条几乎从后颈一直滑到腰际的白痕时,眼睛忍不住瞪大……这要说是胎记就有些过了吧!嘴唇抿了抿,立刻转过脸,既然他不想谈,那么应该也不会希望被看到吧。
“娘子,衣服……可要帮忙?”沈子墨一下子就穿戴整齐了,然后笑着问还缩在被子里的我。我转过脸对上他的视线,轻轻摇了摇头,穿衣服我可是有好好学过,也是最先掌握的生活技能之一。
“我去打水,等下我们一起洗漱,可好?”沈子墨见我点头,伸手在我脸颊边的散发上顺了顺,转身出了房门顺便带上了房门。
我一听关门声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爬到床沿在床尾的小矮柜里翻出早已准备好的内外衣,速度迅速的穿好内衣,围上桃红色的石榴裙,穿上棉质正红长外衣,系好腰带,套上袜子穿上木底绣花鞋,坐到梳妆台前开始打理那头乱糟糟的头发,还好没有这里土生土长的姑娘那么长,不然还真是要难为我了。
上半部头发编成一个辫子,下面的头发合着辫子一起挽了发髻,用两根发簪左右固定住,巴掌大的蝴蝶发饰插入上方的辫子里,理了理前面厚重的刘海对着镜子左右看了看,还行。
这是我所学的最简单的妇人发型,其他以后有时间再慢慢琢磨熟练吧。
打开梳妆台的抽屉找出一对珍珠耳环带上,然后是项圈,手镯和戒指,一起弄完后我长长舒了一口气,今天是新婚第一天一定要打扮得格外喜气贵气,以后想来没必要这么麻烦了吧。
“娘子可是收拾好了?过来洗漱吧。”沈子墨提着一桶热水推开门跨进门槛,放在门边的脸盆架子边。
“嗯。”我站起身走了过去,很自然的拦在沈子墨身前,在脸盆里舀了水,弄湿了布巾然后绞干递给他。
见他呆呆的不接,抬眼露出疑问,晃了晃手中的布巾,大爷不会还要我帮你擦脸吧?
沈子墨回过神接过我手里的布巾,慢慢的擦起了脸,然后递给我,我淡定的无视他突然温柔了好多的眼神,快速的给自己绞了一条布巾,然后双手捧着盖住脸,压下双颊上浮上的热度。
突然我擦脸的动作一顿,两人还没漱口……囧!
我端着面瘫脸拿起旁边的青盐罐子和木质牙刷,递给弯起眼睛抿着嘴忍笑的沈子墨。
好不容易两人都收拾好了,我对着沈子墨吐出两个字:“厨房。”声音似乎有些好转没有撕扯的那么厉害了。
沈子墨牵着我的手领我到厨房,其实吧……这个家一眼就能望到底,我的厨房两字不是要他给我指路,只是报告一下而已。
沈家一共五间茅草顶屋子,坐北朝南的是三间正屋,中间是堂屋,东边是琴操妈妈的屋子,西边是我们的新房。
坐东朝西的屋子就是厨房,厨房往南是一溜矮棚,似乎是家禽家畜的窝。
坐西朝东的屋子放着各种田里的家什,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杂物间往南是一块围着篱笆的菜地,据凤妈妈说这边还有后院,后院里养着许多山里捉到的野物。
走进厨房,发现收拾得相当干净,可以理解这个家的女主人非常勤快,是喜欢干净的人。
沈子墨领着我进了厨房,见我转了一圈就开始从袖子里抽出围裙和袖套,动了动唇,本来似乎想要说什么最后却忍住了。
我打开橱柜发现没有什么剩菜,想想也对,这儿也没冰箱,到底还是八月里,虽然没有热的很厉害了,但菜的保鲜度还是很低。
先淘米进锅加水生火,虽然不怎么容易,但之前总算没有白练,打火石俺也会用了。
煮开之后我找了个小小的柴根扔进灶膛,让它慢慢熬,这样出来粥才糯糯的。
接下去便是佐粥的小菜了,我翻了翻橱柜下边放菜的大藤篮,东西还挺多,也难怪这时候毕竟是时令蔬菜比较多的时候,摸出三个土豆,一大把豆角,几个小小的青椒。
“……”我拿着一个青椒举了起来,对着打满水缸的沈子墨问道:“母亲吃辣么?”
“嗯。”沈子墨点头又指了指数量不算少的青椒,“母亲很喜欢。”
我点头,也对,不喜欢就不会在家里放那么多了,真看不出来,那么个清清淡淡的人还嗜辣。
土豆去皮现在还是挺容易的,因为是新挖出来的,泡着水用碎瓷片轻轻一刮便能除干净,土豆洗干净切成指甲盖大小的小块,接着剥豆角,差不多一碗的量,然后把青椒切成小段,洗菜的时候发现灶脚跟放着两个胡萝卜,有些干,似乎出土已经有些时候了,我挑了挑眉也把它处理了,比照土豆的造型。
把已经稠稠的白粥盛在大口陶罐里盖上盖子,刷干净锅,倒油添柴。
等油一热先放青椒,然后把洗干净的毛豆合着小块的土豆胡萝卜一起倒下锅,一边翻炒一边添柴,虽然有些手忙脚乱但总算没有出差错,两碗颜色鲜艳的小菜就是对我最近努力学习的肯定。
最后在边上的小炉子上烧上一罐子水便正式弄完了。
打满水后就一直站旁边看的沈子墨,见我全部弄完才走过来,轻轻执起我还沾着油腻的手,什么也没说只是低下头把脸埋在他和我交握的手上,好半响才抬起头,在我莫名其妙的眼神中帮我一起把菜端进堂屋。
我抬着木盘上上放着碗筷和小菜,沈子墨则跟在我身后抱着放粥的大陶罐。
等到我放好碗筷便听见东边房间的门被推了开来。
“母亲。”沈子墨轻轻唤了一声,我立刻乖巧的站到沈子墨身侧半步后,跟着轻声道,“母亲晨安。”
琴操妈妈轻轻应了一声之后,把视线投到两碗红红绿绿的小菜上,然后走了过来握住我的一只手:“好孩子,来我们家委屈你了。”
“不委屈的。”我立刻摇头,“相公对十娘很好。”
“委不委屈我自是知道。”琴操妈妈带着薄茧的柔软手指,轻轻拂过我手上几个因为学生活技能而留下的细疤,“他姑倒是教出了个好闺女,你这样我也放心把这个家交给你。”
“?”交给我?干哈?
“母亲!”沈子墨刚开口就被琴操妈妈摆手阻止。
“墨儿去泡杯茶,咱们得把这礼全了。”琴操妈妈往堂屋坐南朝北的一张大藤椅上一坐,沈子墨一会儿便端了一个茶碗进来放在一边,又从另一张大藤椅上拿过一块圆圆的草蒲团,放到了琴操妈妈面前两步远的地方。
这是要敬茶了,这个我是知道的,我走了过去轻轻跪到了蒲团上,然后接过沈子墨递过来的茶碗,向上举过头顶“母亲请喝茶。”
“好孩子。”琴操妈妈接过茶碗轻轻抿了一口,然后从手上退下一对白玉镯子带到了我的手上,那浑厚的光泽和沉甸甸的重量让我微微一惊,“进了我们沈家门,便是我们家的人了,不要拘束,相信我孩子……墨儿不会辱没了你!”
“是,母亲教诲,十娘谨记。”我点头应下。
“起来吧。”琴操妈妈伸手将我虚扶了起来,“都饿了吧,那就用早膳吧。”
☆、11婆婆
安静的吃完早餐后,沈子墨在院子里摆弄几块长木板,在那敲敲打打。
我这边琴操妈妈已经开始手把手教我熟悉这个家里的家务,每天的什么时候做什么,怎么做都仔仔细细地解释着,就好像真的要把家里的事情全部交给我一样。
上午主要是把活的牲口都喂一遍,厨房往南的棚子里住着一窝的兔子大约十来只,我本来还以为那是鸡舍呢。
情操妈妈领着我绕到屋子的后边,看到一人高栅栏里的东西我忍不住瞪大了眼,那两只高高带角的四脚生物……是麋鹿吧,是吧,应该是的。
被剪了翅膀的大雁和野鸡混着几只老母鸡在四下里溜达扑腾。
我一边学着琴操妈妈那样拿草料喂两只麋鹿,一边心里琢磨起来,这个家真的很奇怪。
你说它穷吧,人家送的是稀罕的极品皮料,敬个茶送出来的镯子,就连像我这种在这方面没研究过的人也能看出来,那绝对是个价值连城的珍品,别说人家后院还养着麋鹿,家里的碗碟杯盘也都是青花细瓷的,怎么看也和穷字搭不上边。
你说它有钱吧,那也说不过去,住的是茅草屋顶土胚房,穿的是棉麻衣料,虽然没有补丁但也实在和有钱扯不上丁点关系。
怎么想也很奇怪啊……再想到凤妈妈和琴操妈妈的关系,我只有一个结论……是有点家底的没落人家吧……
这样想的话最是合理。
中午前琴操妈妈带着我来到菜地,指点我每个月份都会种些什么菜,哪些菜在什么时候收最好,还从怀里掏出一本用线定好的本子,说是她二十年来在家务上的经验。
“十娘不用担心,慢慢学便好,人说过日子都是细水长流的,墨儿不太会说话,有时候你得主动才好,不过母亲看得出墨儿是真的对你上心。”琴操妈妈揶揄的看着我,见我面无表情的样子,淡淡一笑,“这孩子跟母亲害什么羞,母亲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墨儿父亲平时挺能说的,到了我那儿就是个锯嘴的葫芦,只会盯着……我跟你说着做啥呀!”琴操妈妈摆了摆手。
我真的没害羞……我很想这样说,但出口就变成了:“十娘愿意听母亲说。”微笑着回道,见琴操妈妈脸上隐约露出少女羞涩的表情,眉毛挑了挑,看来公公婆婆的爱情故事相当甜蜜啊。
“母亲,这种的是什么?”篱笆外一排的盆栽,我只认识菊花,一串红和美人蕉,其他的我都不认识,倒是一个花盆里什么也没有但就摆在边上,琴操妈妈刚刚还浇了水来着。
“这个呀,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就前两天墨儿拿着个小盒子回来,然后把盒子里的东西巴巴的种了下去,也不知这个时节种不种的成。”琴操妈妈看着我似笑非笑的说道。
“……”囧!该不是那颗桃核吧……我看向不远处渐渐把木板摆弄成木箱子的沈子墨,微微沉思……我觉着他似乎对我感觉不错,当然我也觉着他不错,但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是我没接收到的。
到底什么东西是沈子墨发出而我完全没接收到的呢?正想着就见他抬头与我定定的视线对了个正着,我眼皮都没抖动一下,非常淡定的回视,沈子墨倒是微微一愣,长长的睫毛往下敛了敛,马上抬眼弯着嘴角对着我微笑起来,漂亮的眼睛轻轻弯起,再一次给了我春暖花开的感觉。
笑个毛线!这是什么逆天的气场?我不动声色的转过脸,心下松口气,这双眼睛也生得太好了些,还好脸比较平凡,不然说不定该是怎样一个妖孽呢,如果变成那样,作为不是一夫一妻的时代,我这个做妻子的压力该多大啊!
午饭是琴操妈妈下的厨,我在一边打下手,吃过午饭就被沈子墨牵着走出院子熟悉地理位置去了。
一条小小的黄土路慢慢延伸至村口,沈家在村子的最东边,与最近的一户邻居差不多隔了近一里路,是整个小岩村住的最靠近大青山的人家。
家门口到大青山脚下那三亩多地就是沈家所有的土地了,虽然不是一等一的良田,但每年两季出的粮食也足够沈家母子俩嚼用,平时的收入大多是沈子墨进山砍柴打猎所得。
“为什么会住的……这么远?”我一手指了指远处隐隐约约连绵的屋舍。
“母亲喜静,当时搬来的时候,只有这里还是无主之地,于是就把家安在这里了,如今我进山也方便。”沈子墨轻声回答完停顿了一下才转而问我,“娘子可是会觉着冷清?”
“不会。”我淡淡的回道,人多是非多,我这样一个端着面瘫脸话都懒得多说几句的人,还指望搞好邻里关系,别得罪人就不错了,这样离着远点接触少点自然是好事。
“我们的地就是这一块,就在门口非常好认。”沈子墨指着面前三亩绿油油的庄稼,转头对上我的视线,“以后农忙就要辛苦娘子了。”
“……”我盯着面前的田地点点头,“我会好好学着怎么种地,劳烦相公教导。”今天是我两辈子加起来见过泥土最多的日子。
“呵呵……”沈子墨看我认真的点头,突然闷笑了起来,“娘子是要下地么?”
“……”我点点头,都嫁给了农夫还有不下地的可能?
“娘子愿意,我可不愿意。”沈子墨握着我的手紧了紧,大拇指轻轻蹭着我的手背,“娘子只要记得到时帮我送饭就好了。”
“……”不用我下地?倒是个不错的好消息。我点点头把视线抬高看向郁郁葱葱的大青山,一股奇怪的情绪从沈子墨握着的我的手那里传来,直接顺着手臂渗入心底,虽然有点酸酸的但是又有柔软的感觉……那是什么?
“对了,母亲过几天要搬出去。”沈子墨很突兀的说道,“这几日若是母亲表现的急切,娘子忍忍可好?”
搬出去?什么意思?搬去哪里?媳妇进门婆婆托付完就搬出去?沈家诡异的传统?
“母亲不喜欢我?”我难得卸下面瘫脸,神色有些茫然。
“没有的事情,娘子不要多想。”沈子墨伸手拂过我额头的刘海,突然手指一顿眉头微微一动,“娘子这里的头发怎么了?”
“……”我伸手摸到沈子墨手指碰到的地方,原来是之前烧厨房烧掉的那一撮头发,“之前不小心烧掉的,嗯……我烧了半个厨房。”看到沈子墨不出声抿着嘴角看我,我微微一愣立刻道,“相公不用担心,我已经学会烧火了,绝对不会把我们家厨房烧了的。”说完移开视线,有些心虚啊,因为之前那次我完全不知道起火的原因,所以对自己下的这个保证还真是没什么底气。
“娘子……”沈子墨轻轻一阵叹息,只是唤了一声最后却是什么也没有说。
“……”我垂着头没有去看旁边人的表情,突然抬起头开口道,“相公还没告诉我,为何母亲要搬出去?”竟然被转移了话题。
“……”沈子墨牵着我到路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坐下,显然要说的还是需要慢慢道来的。
“母亲与父亲的感情非常好,虽然我不是很记得,但是母亲是这么说的。”沈子墨慢慢开口,“父亲有许多女人,但是再娶了母亲以后便没有再和其他女人有来往,母亲嫁给父亲好些年都没有子嗣,父亲也顶着家族的压力没有动摇分毫,后来我出生了,父亲和母亲都非常高兴,父亲说当时还在襁褓中的我就是家族未来的继承人。”
清雅的声音顿了顿,带上一些涩然,“可是我出生没多久家族就没落了,一瞬间就破败得干干净净,我和母亲被送到了姑姑的身边,那之后没多久姑父也被连累,姑姑当时还大着肚子便和八个表哥,带着母亲和我一起逃往凤家祖籍连阳,只是当时正值兵荒马乱,遇到了四散的流民便走散了,四处都在打仗,母亲带着我有一顿没一顿的辗转各地,最后倒是活了下来,再后来就在这小岩村住了下来……”
“嗯……”我点头,除了没见过的沈爸爸那一段,之前差不多都听他跟凤妈妈说过,“母亲为何要搬出去住?”
“我不是说了,母亲和父亲感情很好,好到……得知父亲过世的消息,母亲差点也跟着去了。”沈子墨微微皱了皱眉头,“要不是当时身边还有我,母亲绝对不会活下来。母亲一直想跟着父亲一起,可是又放不下我……直到现在我和你成亲。”
“……”琴操妈妈是觉着她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