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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句对话便是我知道的所有,也是我记得的所有,我是一颗桃核,是一颗存在于十几里桃花林的桃核,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自己的意识,也不知道是不是别的桃核都和我一样,我只知道一件事情……我想要被人种进土里然后发芽长成桃树,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有这种想法,而这种想法又是如此的迫切,但是我还是决定要按着自己的心意来做。
第一个带我回家的是个小女孩,不过她没有把我种到土里而是放进了一个小荷包里随身带着,和我一起呆在荷包里的还有许多花样的硬东西,应该是人类的钱。
后来整个荷包都换了主人,主人是一个瘦小的中年男子,他拿走了所有东西扔了我。
我在冰冷的青石板路上不知躺了多久,最后被人踢到路边,又不知过了多久这里发起了大水,我被大水带去了上游,等到大水退去我才发现我又回到了那十几里的桃花林里。
那之后有好几十年,桃花林这边都是人迹罕至,不过被大水冲的凄惨无比的桃花林,却很快恢复了以前的肆意,渐渐有人来桃花林了,特别是桃树开花和桃子丰收的季节,我很喜欢这种热闹,我希望桃花林的花期可以再长一点,再长一点,桃花林结出的桃子再大一点,再大一点……
随着人类来往的多了,我被带出去的次数也变得多了起来,只是无论怎样辗转都没人愿意把我种到土里,最后我也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回到桃花林,即使这样我也没有灰心,我还是一次又一次的尝试着。
这次桃花林来了一对年轻的男女,男的有一张平凡的脸,淡淡温和的笑脸给我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我想我肯定喜欢这个男子。
他牵着手的女孩子长了一张带着稚气的娃娃脸,却是满脸都没有一丝表情,说话时那样毫无起伏的语气竟然也让我心生好感,我滚落到两人脚边一时竟然犹豫不决该跟谁回家了,最后是女子的裙摆勾住了我帮我做了决定,我便安安静静的依附在裙摆的内侧跟着女子回家了。
我被女子的侍女从裙摆上拿了下来,在以为可能会被扔掉时,女子却随手把我搁在梳妆台上。
这一次的主人真的非常寡言,常常一个人发呆不算,就算是自己一个人也总是面无表情的样子,有时还会拿着我漫不经心的用手指摩挲着不知想什么……
直到有一天女子从外面进来,手里抱着一只雪白的小狼,目光在梳妆台上扫了一圈,最后拿起我放进拿掉原本首饰的一个精致盒子里,交给了侍女……我似乎被当做了礼物,我不能理解为何有人会把桃核当成礼物送人,我真想知道是谁会收到,于是盒子被打开时我见到了收礼的那个人……那个有着温和笑容的男子。
男子见到我时很明显的一愣,拿起我后对着我看了半响,最后微微一笑把我种在了一个花盆里。
明明那么平凡的一张脸,但是那双眼睛却仿佛收敛了天下所有的璀璨,那样一个浅浅的笑容竟也能透着无限风华。
很自然的,也成为我在泥土里一片黑暗中想到的最多的东西。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我所呆着的花盆里竟然起了变化,一股神息伴着一阵甜甜的腥味缭绕在我四周……精血?!还是神明的精血!
在我还没惊讶完时,一股纯净到不可思议的灵力绕了进来,依旧带着甜甜的腥味……这是灵能者的精血,还是一位少见的纯灵者,传说纯灵者那可都是上仙大神转世……我不是在人类家里的小花盆么?怎么会……
等我从小花盆里探出脑袋时,那个娃娃脸的女子已经是温和笑容男子的妻子了,说实话我在发觉他们两人在一起时我是很高兴的,这样我就可以和自己同时喜欢的两个人在一起了,不会再有什么遗憾。
在我冒出头的第五天,那个娃娃脸女子竟然在我的四周结了一个守护阵,虽然非常简陋但却很实用,可以在很大程度上保护我在成精之前的安全……原来还是一位术士。
“娘子这有什么用?”温和男子蹲在我身前问着。
“这是保护小嫩芽长到成精的,相公,我们可能会种出了不得的东西。”娃娃脸的女子看着我声音微微有些高,我觉得她应该是很高兴的。
“真的会成精?还是了不得的东西?”
“如果他成精了,并且接受了人类的精血,那么那个人类就可以看见他了。相公,等他成精幻化成人形,相公和我都可以看见他,说不定还会长得像我们!”那么熟知果然是术士啊!
“会长得像我们……那不是和自己的孩子一样。”温和男子脸上的笑容大了很多,我也可以感觉他的高兴。
“嗯,相公是不是很我一样很期待?接受了我们的精血,便是我们血脉相通的亲人了,他们虽然比我们寿命长的多,但是他们会永远记得我们。”娃娃脸女子轻轻碰了碰我冒出来的嫩芽,嘴里轻声对着我道,“快快长大呀,一定要快快长大呀……”
亲人?我喜欢这个词,我会着这对夫妻成为亲人么?倒是非常值得期待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走亲戚没网络是很悲催的事情,卡文更是……
不过马上就要回家了,哈哈哈……
☆、49绑架
“母亲,母亲……”夭夭的轻唤和身体微微的摇晃让我睁开眼,对上夭夭有些焦急的脸我有些茫然,出了什么事了?夭夭不是说自己要闭关来着,怎么还跑出来?
突然一阵颠簸让我差点栽倒,幸好有夭夭及时伸手扶住……脚不能动!
我环顾四周,我怎么好像是被装在大箱子里,还是在动的箱子……马车?我动了动发现身体异常酥软,完全是不上力……我不是应该在营帐里睡觉么?
“母亲,可是醒了?”夭夭见我打量四周小小声的问道。
“嗯……”我轻轻地应了一声,脑子里回想最后的记忆……沈子墨走后,我……我好像倦得马上就睡了,毕竟半夜三更折腾了一番,还吐了那么多血,我不可能真的像看上去那么无碍。
“母亲,您怎么又是内伤,又是误食迷魂草,还有这是要去哪里?父亲为何不在母亲身边?”夭夭凑近了我耳边压着声音说道,“外面赶车的大胡子是谁?”
迷魂草?迷药?大胡子?我的视线停在手脚的绳索上,心里一跳……怎么看起来那么像绑架,不是吧……
“母亲……”夭夭还想说什么却突然闭上嘴隐去了身形。
马车帘子被刷的掀开,来人是个长得相当魁梧的男子,一身短打满脸络腮胡子,深沉的眸子在马车里转了一圈,最后停在我脸上,见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眼中有一丝微微的讶然,不过什么也没说又看了一圈才放下帘子。
“……”看来姐真的被绑架了,不过谁要绑我呢?怎么又能在营地里的帐篷里,这样不声不响的把我带走呢?
我记得沈子墨离开之前洛溪媛那里就好像说是发现内奸了,难道内奸另有其人?还是说内奸不止一个?还是说……其实我被绑架是有人放水?想想洛翔离开时的眼神,再想想宋锦言脸上的怨念……好像也不是很难想象的事情。
夭夭再次现出身形确是没有出声,只是指了指我的手脚要帮我解开,我轻轻摇头阻止了他,绑在前面的双手勉强可以合掌轻轻敛下眉眼【血脉相通,灵魂相依,千里山水,天涯咫尺,祭灵传音术】
慢慢睁开眼然后看向夭夭【夭夭!】
“……”夭夭一愣立刻双眼闪亮的看向给我,【母亲,这可是人类术士的传音术?】
我点点头然后在心里道:【夭夭,去找你父亲,告诉他我很好,只不过我想看看到底是谁要绑架我……】是谁那么肥的胆子敢来招惹姐,姐从没发过威不代表姐是不会发威的病猫,我好像还记得几个挺血腥的咒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来练习,不如趁此机会好好试一试。
【母亲……您看起来有些……】夭夭往后挪了挪,小心翼翼的提醒道,【母亲,您现在想的夭夭都可以听到哦……】
【嗯?是么?】我勾起嘴角,【夭夭乖,会告诉你父亲么?】
【不会不会!】夭夭的脑袋摇得像波浪鼓,甚至举起三只手指发誓,【夭夭绝对不会跟父亲提起任何不该提的话的。】
【很好。】我弯起了眉眼笑着,【夭夭快去吧,记得跟你父亲说,我很想知道我是怎么在中间大帐里,被人不声不响的偷出来的。】沈子墨曾今的兄弟?不要怪我把他拉得离你们更远,实在是……姐对着别的人心胸真的不算不上广阔,通情达理深明大义那也只是对沈子墨而已,其他人么姐还没那个闲心思。
不如接下来的时间想想怎么回报这些人好了……
夭夭看着我又往后挪了一挪,然后才传音过来【那……母亲稍后,夭夭马上就赶过来。】
【嗯……】从脚底烂到头顶?还是浑身长脓包?嗯……好像两个都不错……这两个咒术是怎么来着……我想想……
在我努力回忆咒术的时候马车停了,车帘被再次撩起,上来的是两个健壮的仆妇,架着我出了马车然后进了一扇小门,又拐了好几个弯才停下来,是个精巧的小院子。
进了院子之后,一个扶着我一个跑去打开东边的厢房,然后把我架进房间放到大木床上,开始帮我解绳子。
“姑娘好好休息,老奴们就在门外。”那两个仆妇解完了绳子便在床边微微颔首低声说道。
乖乖呆着,我们就守在门外你插翅也难飞出去……这大约就是潜台词了。
我揉了揉有些僵硬的手腕,脱掉了鞋子,拉过被子盖住自己,接着往后轻轻一靠,眼皮也不抬得嗯了一声,指了指床边的茶壶淡淡的道:“热水,还有弄些好克化的饭菜。”完了摸摸薄薄的被子接着道,“再拿床被子来,别忘了手炉和炭炉,屏风马桶……暂时就这样吧。”
“……”两个仆妇原本准备退下的脚步有些踉跄,半响才回过神来,“姑娘是在对老奴们说?”
“这屋里还有别人?”我挑了挑眉毛,语气没有起伏的道,“还是你们的主子是告诉你们,是要饿死我的或者冻死我?”
“呃……姑娘请稍等,老奴们这就去。”两个仆妇纠结了一会儿后微微弯身退了出去。
没一会儿门便被再次打开,两个仆妇来来回回了几趟才把我要的东西都弄了进来,我端着茶碗窝在被子里微微眯起眼睛……肉票的待遇好像还挺不错的。
“姑娘好好歇息,老奴们这就下去了。”两个仆妇见我点头立刻退身出去,生怕慢了一步我就把她们怎样了似的。
旁边小几上是冒着烟的白粥,我歪斜着头定定地注视着袅袅的热气……没毒的吧……
房间里突然凭空出现的灵纹让我直起了身子,等意识到灵纹是属于夭夭的后我就松下绷起的神经,床前面的空地上一个粉红色的五行阵慢慢的出现,然后便是两个人影出现在光芒中间……两个?
“娘子?”沈子墨修长的身形出现在五行阵中,还没等阵法的粉红色光芒散去,人已经来到了床边。
“……”等身体被抱进沈子墨怀中时我才回过神来,愣愣的伸手回抱住他的腰身,“相公如何来了?”
“娘子在这里,为夫自然也该在这里才是,倒是累了夭夭。”沈子墨朝脸色有些发白的夭夭招招手,“夭夭来。”
夭夭本来站在一边不知该不该靠过来的样子,听到召唤立刻笑着走过来,腻进了沈子墨朝他伸出的手臂:“父亲,夭夭不累。”
“夭夭乖,父亲要谢谢夭夭在父亲不在的时候照顾母亲。”沈子墨摸着夭夭粉红色微卷的长发,“谢谢。”
“父亲……”夭夭微笑着的脸一僵,“父亲,母亲不但是父亲的妻子也是夭夭的母亲,夭夭保护和照顾母亲那不是……应该的么?父亲为何……为何要谢夭夭?”桃花明媚的双眼水意涟涟。
“……”我抬起手屈指给了夭夭额头一下,冷飕飕得开口,“你护着我确实理所应当,你父亲谢你是觉得你已经长大,是对你的喜爱和认同,莫非夭夭……你有何异议?”斜过眼注视着那双好似会说话桃花眼。
“没!”夭夭在我的注视下立刻挣脱了沈子墨的手臂,迅速的退后几步与我隔开距离,才笑着回道,“夭夭最喜欢父亲和母亲了,自是能明白父亲母亲对夭夭的好,夭夭就说说……”说完干笑了几声。
“娘子莫要吓唬夭夭,夭夭最乖了。”沈子墨笑着朝夭夭招手,夭夭看了看沈子墨又看了看我,说了一句刚刚传送阵消耗太大,要去休息一下就隐去了身形。
“夭夭是真的很乖。”我看着夭夭消失的地方点点头,这孩子的眼力劲越来越好了。
“娘子没事真是太好了,夭夭来告诉我之前我可是真的吓到了……”沈子墨执起我的手,视线在我脸上扫了几个来回,最后停在了我的手腕上,“这……”
“嘶——”我轻轻吸了口冷气,手下意识的往里一缩。
“别动,别动……”沈子墨把我的两只手放在他的膝盖上,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铁盒子,打开后掏出里边绿莹莹的半凝固状物体,轻轻抹在我被绳子勒出红印和脱皮的手腕。
“……”一股凉凉的感觉覆盖住手腕处,原本的火辣辣的疼痛感消失得无影无踪,突然一滴水珠滴在我手背上,我一愣抬起双眸却只看得见沈子墨低垂着的头颅,“相公……不过是些许擦伤而已,不碍事的……”眼泪什么的太过了……
“娘子接二连三的受到伤害,不管是言语上的还是身体上的……”沈子墨微微抬起脸,红红的眼眶里波光粼粼,脸上柔和的笑意有些僵硬,“是我不好,我知道你不想我为难所以什么都不说,可是我不可能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倒是……倒是他们……”才开了头却已然抿住了唇,飞扬的双眉微微拢着抵着我的额头,最后长长叹了一口气……
那边是有闹过了吧……
“相公……那些我都不曾放在心上,相公也莫要在意才是。”不放在心上?怎么可能……姐可是记恨的很的,“倒是你就这样过来,太子那里的事情怎么办,可有处理好了?”好吧……我承认我是故意这么问的,我想知道对于我在中间大帐里被人不声不响的绑出来,沈子墨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娘子……娘子你太善良了,他们这样伤害你,你还为他们着想!”沈子墨轻柔的抱着我,没看到因为善良两个字而扭曲的面瘫脸,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娘子莫要为他们操心了,太子他……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与我无关!我本来就不想参合在里边,不过当他们是兄弟想着帮一把总是应该,可是如今……”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只是沈子墨整个人都阴沉了下去。
“我们只是芸芸众生中最平凡的两个,保护好自己和家人,幸福快乐的活下去便已足矣。”我伸手轻触面前的容颜,那样的风华真的是平凡么,“既然不是乱世,国家大义便交给一心为国的士大夫们,相公可对?”
夭夭送我来这里,和你相遇,无论到底为什么,我只想和你过我们自己的小日子。
“娘子……”沈子墨弯起眼眸,“娘子总是通透,这可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我抬了抬下吧勾起嘴角……姐不管鸣不鸣都是一样惊人好不好!
☆、50洛翼
自己的日子……五个字看起来好简单,但仔细想想确是有许多前提的,而这些前提能办到的人几乎没有……去山里做野人倒是有那么点可能。
古语有云——没有规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