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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并不属于这个时代,黄锦身上天然就显露出一种不同一般的气质,这原本在阎府那种拘束的环境当中并不明显。但最近旅行的这段日子却是无拘无束,马放南山,再加上李重英一路上的娇惯纵容,以及那天然的容貌,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异端味道就越发的显眼起来。跟何况身后貌似还跟着一名冷酷保镖,这很容易让人觉得黄锦非富即贵,肯定出身不凡。
“敢问公子可是出门游历?”不知不觉间那人已经换了一种语气。
“什么公子不公子的,姓黄名锦,这位大哥直接称呼名讳即可。”刚说出口黄锦才猛然想起自己目前可是逃亡的状态,立马补救道:“小子这次是偷跑出来的,还望这位大哥在有人问起的时候保密则个。”
听黄锦这么一说,那人越加肯定黄锦是某个背着长辈偷偷跑出门游历的世家子弟,心里更生出几分结交之心,口气逾发和气。
“好说,好说,在下陈安,相逢即是有缘,如二位不嫌弃可以乘在下的船一同南下。”
“那实在太感谢陈兄了!”
黄锦一听自然求之不得,略带些得意的望了望身后闷不做声的李重英,后者却不理他,径直躺了下来。黄锦讨了个没趣,于是回头继续跟陈安打听江湖诸事,却不知道躺下的李重英此刻稍稍牵动了下嘴角。
陈安的船很大,是一艘八百料的大型货船,船头船尾总共也有**名船夫伙计,他们隔着老远便向陈安行礼,黄锦后来才知道因为这艘穿实在太大根本无法靠近岸边。只见陈安猛的纵起身来,身体如同鲤鱼卧波一般朝前划去,直等到快到了船舷,才身体一翻,稳稳地落在船甲板之上。
黄锦一看心里既是惊讶又是羡慕,这船可离这边四五丈开外呢!他可没本事跳这么远,不由求助似的看向李重英。后者也无废话,走过两步又将他抱了起来,没见什么动作,仿佛凭空提起一般迅捷的飞掠上船舷,那速度竟比刚刚陈安快上许多。
“好!”周围响起一阵叫好之声,陈安心里不由更加肯定之前的推测,毕竟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高手随侍身旁,那家世必然更加了得。
黄锦作为客人自然被安排住进了客舱,古代船只的船舱的设施显然并不完备,至少黄锦就没看见有卫生间之类的东西,床铺更像一个巨大的木头柜子,黄锦怀疑床里面是不是也装着货物,桌椅摆设之类的东西是完全看不见的,想也明白在水上航行那些不牢靠的东西肯定是多余的。
黄锦有些烦恼,倒不是因为没有厕所之类的,由于是顺流而下两天之内他们肯定就能到达彭城,忍一忍就过去了。黄锦之所以烦恼是因为晚上的睡觉问题。不时的偷眼看站在一旁的李重英,现在可没有椅子了给这家伙坐了!
直到晚饭的时候黄锦还在思考着这个问题,以至于陈安苦心准备的饭菜都没动几下就告辞回了船舱。不明真相的陈安却以为是这些饭菜入不了黄锦的眼,以至于十分后悔没有在船上多准备一个厨子。
一入夜,河上的风渐渐大了,原本平稳的船舱也开始感受到上下起伏。起初黄锦还能忍受,但渐渐的肚里翻腾到实在压制不住,终于爬到床边“哇”的一口吐了出来。倒是李重英早有准备,底下的木桶准备多时倒也没有酸水四溅。黄锦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他晕船了!
一整个晚上黄锦都难受的不行,到最后吐的肚子什么也不剩了可还是不停的泛酸水,这觉自然也睡不成,到第二天的时候整个人就已经蔫了。在这期间李重英倒是前前后后忙个不停,初时只要黄锦一吐必定收拾干净,到之后吐不出来了还绞了毛巾擦掉赃污帮着他换了身衣服,趁着大船途径一座小镇的时候还独自上岸买了些薄荷油同梅干,这多多少少起了些作用。天亮以后还抱着畏缩成一团的黄锦到甲板上吹风,闻着清晨的新鲜空气让人顿时感觉好受了许多。
“你最好快些习惯,到了滨州还是要坐船的!”
难得李重英主动跟他说话,黄锦顿时想到这是一个提出要求的大好机会,但他又不想表现的太过急切,免得让人觉得他是在求人一样,于是借着现下身体不适,怏怏的道:“你功夫不错,在那儿学的?叫什么名字?”
“你想学?”
被人一语道破企图的黄锦顿时觉得十分没面子,登时嘴硬道:“我就问问,你不愿意讲就算了。”
“呵。”
黄锦耳朵尖,虽然是声音很小的笑声,但他还是听见了,只不过他现在的姿势看不到李重英的表情,所以不大确定。在他的印象里,平常的李重英好似从来不笑的。
“你想学我可以教你,不过你可得吃得了苦。”
黄锦一听,心里高兴,但之前说出的话收不回来,再加上也怕吃的是何种程度的“苦”,索性闷不做声,权当默认了。
吃早饭的时候,黄锦勉强吞了几口白粥。陈安倒是殷勤如故,但一看黄锦的样子,也知他没什么说话的兴致,面对一脸冷漠的李重英试探了几句,讨了个没趣便自行离开了。
过了午后,黄锦依旧被李重英抱着,在船头眺望江景。许是薄荷油的作用,黄锦觉得精神好了很多。
不远处,停了几艘船只,再远处,有渐渐消失的船桅。这样的情景黄锦也是第一次见,新奇的感觉多少冲淡一丝疲惫。但很快另一件事情吸引了他的注意,前方的江面上不知为何横停了数艘货船。
靠近了才清楚,就见十多个腰间挂刀的差役。凶神恶煞的推搡的几个船夫,在那条船上翻番捡捡,很快陈安的大船也被勒令停了下来。
陈安急冲冲的从船舱里面跑了上来,冲黄锦说道:“还是请公子舱内歇息,少不得要应付应付这帮吸血鬼。”
事情却比想象中复杂,等了一个多时辰陈安也没有回来。待李重英询问过船上伙计才知道,船上查出装了铁锭,陈安竟是被扣住了。即便以黄锦可怜的历史知识也是明白的,在古代盐铁专卖,那都是官府的营生。陈安既不是官那必然是走私无疑了,只不过商人贩私盐是为暴利,贩铁虽然也是爆利但多半会跟另外一些事情牵扯到一起。
继续航行自然是不可能了,除了被强制靠岸以外,船只四周还布满了兵丁把守。船上的伙计都是陈安雇来的,黄锦招来他们问基本都是一问三不知。倒是从周围士兵的谈话当中得知,之所以检查的这么严格全因为新近来了位铁面钦差。
夜幕降临以后,情况更加恶化,所有人被勒令下船,并且还都要单独关押审问。为此李重英差点便跟那些士兵起了冲突,最后还是花钱收买了领头的军官才大事化小,但依然没能改变事情的结局。
黄锦坐在牢房破旧的竹床上抱怨陈安真是倒霉。接着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要审便快些审吧!
第 48 章
抓捕黄锦他们的衙门全名是巡检市舶水务使司简称巡检司,职责是管理水道航运,偶尔打击打击走私犯罪,换句话说就相当于古代的水上警察。
古代由于陆路运输代价高昂并且效率低下,远不如水上运输方便快捷,城市间物资流通十分依赖漕运,航运的繁荣可见一般。所以巡检司是一个油水十分丰厚的衙门,在这样一个衙门当差自然不会是把打击犯罪当做己任,即便在河上真犯了什么事,多交些钱总能放过。按照往常这儿的监牢常常是空的,黄锦明显被归类成那种无关痛痒的犯人,等了许久才有人来招呼他。
“出来吧!”
狱卒开了门放让黄锦出去,原本以为将要提审,却没想到对方直接往出口处指了指。出了牢房黄锦才知道,原来他被放了。
“这位大哥,不是说要单独审的么?怎么就这么把我放了?”
“哟呵,这么说你还想进去?”
“不是,不是,我就是想问问我那个……”
“少废话,还不快走!”守门的士兵把手中的长枪往地上驻了驻,急急的就把黄锦的话打断了。
被驱赶到大街上,黄锦急急躲了两步,到那些门卫看不到的地方才停了下来。怎么想怎么觉得奇怪,如果说是衙门查清了他跟李重英两人是临时搭船,那么要放应该是两个人一同释放。如果不是,那为什么单单放他一个,难道说是想放长线钓大鱼?黄锦急忙瞧了瞧前后左右,似乎没什么盯梢的存在,倒是意外的发现一个熟人,虽然没穿着红色衣服,但黄锦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公子这是在找什么?”
“天祈你在这儿干嘛?”黄锦一边说,一边再次确认了下周边,尤其的天祈的身后。
“我奉爷的令,来保护公子的。”
“保护我!?”
黄锦一下退后三步,生怕那个神通广大的白鹤州突然出现,从陈安那里他已经充分了解到这个人的可怕。十四岁出道便连续诛杀一十八位武林高手,十八岁接掌天香楼,二十二岁时剿灭宿敌独孤城,从此北方武林一枝独秀。
“恩!爷有大事脱不开身,所以让我一路保护公子。”
一听白爷不在,黄锦立即松了口气,但随即又察觉似的问道:“一路?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着我的?”
“从公子离开府城开始。”
“你怎么知道我要走那条路?”
“啊!那个啊,上回在天香楼爷就吩咐在你身上种上迷踪香,顺着味道总能找到。”
猛的吸了吸鼻子,黄锦完全没闻到任何异味,见天祈一脸笑意的样子顿时一阵火气,狠狠的淬了一口“你是狗啊!”便大步的往前走去。
“公子你等等我。”
漫无目的的走了一段,黄锦渐渐冷静下来,于是转身问道:“他们放我,是因为你?”
天祈飞快的点了点头。
“那你能不能把……咕……咕噜……!”
“公子你饿了么?”
“……”
就近挑了个馆子,天祈熟练的用本地话点了几个菜,皆是黄锦没听过的。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风卷残云似的填饱了的肚子方才醒觉,身上一文没有,看着坐在对面一脸笑意一口没动的天祈,黄锦心里有些没底,万一对方不付账,他可不就成吃霸王餐的了。
“老板,结账。”
听到这一声清脆的声音,黄锦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转而又开始担心仍然关在牢里的李重英来。
他那么厉害,想逃出来应该很容易吧!黄锦不负责任的想到。
“公子接着打算去那儿?”
“你不抓我回去?”
“爷只吩咐天祈好好保护公子,并未嘱咐其他。”
黄锦转念一想也是,既然随时能找到他,也没必要特意抓来抓他,不知道逃到海上有没有用?一路联想,不由的想到了传教士爱德华,随即赶忙晃了晃脑袋,不行不行,现在不是考虑那些的时候!但现在他应该怎么办呢?黄锦一时有些拿不定注意。
“我累了,先找个地方住一晚上吧!”
天祈的效率很高,并且还找了家颇为高档的客栈,进门就有伙计伺候,在那里黄锦享用了一番久违的热水澡,出来的时候门口竟已经准备好了替换的衣物,通体舒畅之下,自然睡了一个好觉。直到第二天晌午,他才从阵阵饥饿感中醒来。
一问前来伺候的伙计时间,黄锦吓了一跳,自从来了这个世界他可从来没睡到这么晚过,摇了摇依然昏沉的脑袋,甩了甩沉甸甸的手臂,黄锦把这些归结于之前该死的晕船。
“公子睡的好么?”
“还行吧,可能是睡久了,头有点沉。”
“我这有提神的药,公子要试试么?”
眼见着递上来的小瓶子,黄锦顺手接过,然后凑到鼻尖上一闻“呃!好臭,好臭,好臭……这什么东西?”猛的惊觉,果然浑身又有力气了。
“这东西还真有用。”说着便塞进了怀里,但见天祈微笑如常,黄锦略有些失望。这时旁边一桌人的谈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们听说了没啊,巡检司衙门给人砸了!”
“开玩笑吧!这光天化日的谁敢砸衙门。”
“骗你干什么,我在瑞和堂亲眼所见,巡检司的,知府衙门的,还有钦差的,啧啧啧!整院子都趴满了。”
“诶!我也听说了,据说还是单枪匹马,七进七出……”
……
黄锦一直静静的听着,少一时也就听明白了,这多半说的就是李重英,并且从他们的谈话中分析,他多半也已经逃出生天。只是不明白他明明能轻松逃走,为什么还回来打伤那么多人,难道是为了寻他!想想之前一路上的照顾有加,黄锦还是相当眷恋的,不过这样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茫茫人海,没有手机电话OICQ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给我准备匹马,我要去滨州。”
黄锦终于下定了决心,可对面的天祈却摇了摇头道:“爷只吩咐天祈保护公子,其他的还请公子自行想办法。”
“那我走着去。”
“公子身上有钱么?”
黄锦顿时语塞,其实撇开他根本不知道去滨州应该走那条路,没钱才是最大的问题,这时他又想起了留在榕城的那些家当,万分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换上那件红衣服。红衣服!顿时黄锦想到了什么,伸手指着天祈叫道:“在榕城是你告的秘!”
“公子真聪明。”让他意外的是天祈想都没想便承认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黄锦郁闷的想到。
“这都是爷吩咐天祈做的,爷还说只要天祈承认了,公子就会安心待在这里了。”
听到这些黄锦都略有些震惊了,虽然心里不停的大骂白鹤州变态,但是不得不承认局势一直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顺着原本的思路继续往前,皇甫榕是他的父亲,从阎府逃出的时候被天香楼的人中道截杀,皇甫榕受伤;这之前西宅的地图又出自白鹤州之手,既然有了地图那自然不难推断出逃脱的路线,设下埋伏自然轻而易举;截杀皇甫榕用的都是毒箭,如果没有杜必皇甫榕多半已经死了。这时黄锦已经将整件事的大致轮廓推断了出来,白鹤州原本的计划肯定是要杀死皇甫榕的,不仅如此连同前去救人的李重英一伙也要一网打尽,然后嫁祸给阎府,只不过由于当初黄锦有所保留,并没有将完整的西宅地图交给李重英,至使当夜李重英他们被阎府守卫提前发现,不得已纵火焚烧,于是他们逃跑的时候并未落入预定的截杀地点。
“阎府的花管家也是你们爷的人吧!”
啪啪啪!原本坐着的天祈一脸惊讶的站起来抚掌道:“仅凭天祈的几句话公子竟能想到如此许多,实在是了不起。”
黄锦听完不由的撇了撇嘴,既然皇甫榕会因为他只身潜入阎府被抓,那么当初他之所以会以官奴之身私卖很明显也是有人特意操纵的结果。原来绕了一圈,他就犹如别人脱线木偶一般沿着为他设定好了的剧本表演,更让黄锦郁闷的是想当初他还自以为得意的当着白鹤州的面拒绝了他,想必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一场充满乐趣的游戏而已。
不!应该说至今为止他所做的一切在那位爷眼里都是有趣的,所以他才会在天香楼开出条件。黄锦颓然的坐下,白鹤州的话言犹在耳“下次就是你跪下求我,我也未必会收下你的。”
“天祈,白爷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办完事?”
“爷说过少则三个月至多半年,在此期间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