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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乱想的,想来最坏不过如此,我只是想说,不管将来如何,我不惧不悔,如此而已。”
她不是个胆怯,不敢往糟里想,做了最坏的准备,旁的也没什么了。
仁至义尽,唯求心安而已。
沉香笑道:“你都在这样说了,我再插不上话了。罢了,你从来都不是那糊涂的,我这儿只一句,有事儿只管关照我一声就成。”
什么是交情?
这就是交情,有来有往,相处得来的亲近,再没更得用的了。
沈苏梅心里不是不感动,只是她从来都是哭也只能当笑的性子,闻言点了点头,道了声,“知道了。”
便移开话题,关心道:
“说来,离着贝儿出嫁的日子也不远了,我那儿备好了东西,只等着给孩子添妆呢。”
沉香笑道:
“别急,到时你这姑姑不到怎么能成?”
说着,忽的笑了下,摇了摇头,不由道:
“说来也是奇了,翟亲王府的亲王妃不知怎的,竟是瞅着贝儿顺眼极了,说了好些回,话里话外的,都是急着想让贝儿过门,最好日子提前了……我也是好奇的很,咱们家的魔星儿,竟不全是叫人避之唯恐不急的,还有人稀罕她稀罕的不得了。“尤其这人也是合适的厉害,正正经经的婆婆,往后嫁了人过日子怎么也绕不过去的人,这样的人稀罕她家贝儿,当娘的心里也是美得不行。
到底是担忧的少了些。
沈苏梅听得‘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连忙拿帕子捂着嘴,咯咯笑了几声,才道:“可不是当初拿着棍子后头撵着的时候了,过不了多久,贝儿就得给别人当媳妇儿,叫爹娘了,嫂子心里酸不酸呢?”
沉香一摆手,悠悠的叹了口气,道:
“我只盼着王妃能一直喜欢贝儿才好。”
叫不叫娘的,沉香私心以为,人家王妃的儿子都要给她闺女儿了,便是叫一声娘,也是不亏了。
毕竟,有勇气娶她闺女儿的人家是在不多啊!
这买卖真是划算死了。
沈苏梅差点儿笑喷了,沉香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道:“笑什么,真是的,我可是句句发自肺腑,那小胖子,你也是见过的,往后贝儿的日子差不了的。”
于父母而言,这已经足够让她和沈敬重开怀的了。
沈苏梅自然知晓,贝儿的亲事儿,是兄长和嫂子费尽心思思量之后,挑选的人家,不管为人还是家势,都是最适合贝儿的了,如此殚精竭虑,再凭着贝儿那颗脑袋瓜子,也不能过了坏了去的。
是以,笑过一回,当姑姑的就开始关怀另一个显然落后了的侄子,道:“眼看着贝儿都要成亲了,宝儿那里可有打算,嫂子和兄长怎么想的,如今外头打听宝儿的,可是能轮着排到城门外头去。”
沉香笑道:“宝儿是男孩儿,往后是要顶立门户的,自然不能跟女孩儿一般,我跟你兄长商量过了,宝儿的婚事再不必急的,他是要独自开府,自个儿寻前程的人,既是要跟他过一辈子的人,自然还是得他自个儿中意才好,咱们再不多话的。”
沈苏梅瞪眼,不满道:
“嫂子真是……还有兄长,不是我说,你们这也太偏心了,怎么到了宝儿就任事不管了,由着他自个儿挑媳妇儿,男人向来先看脸蛋儿的,多半也最是着迷脸蛋儿身段儿了,若是挑了个绣花草包,到时嫂子哭都没地儿哭去?“沉香半点儿没让吓住,老神在在的淡淡一笑:“便是那般,只要是宝儿自个儿选的,他也只能受着了。”
沈苏梅眼瞪得更大了,愤愤然道:
“一会儿让宝儿跟着我走吧,往后给我当儿子得了。”
她必定当个千年好娘。
——至少跟嫂子比!
必须要强了太多!
沉香失笑,连连摆手,
“带走吧,带走吧,不必知会我了,给你养就是了。“见沉香油盐不进,沈苏梅真是没辙了。
沉香好笑看着沈苏梅一脸的郁闷,笑着道:
“你侄子儿从小叫你看着长大的,他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么?看着闷不吭声,实则一肚子坏水,贝儿傻愣愣的给当成枪使唤,都不知道多少回了,只这一点儿,你就知道他不是个不知事儿的,旁且不说,只识人一事儿,便差不到哪儿去,姑奶奶安心罢。“拍拍爱操心的姑奶奶的手,沉香笑着自在。
对儿子,从来都只能放手,该教的都教了,当爹的只能从旁看护,看着雏鹰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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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孔氏迎着孔二太太进了门,扶着上首坐了,吩咐丫头上茶水点心。
这才腾下空来,忙笑着问候道:
“好些日子没见娘了,家里可好?”
孔二太太笑着道:
“好,都好。”
说罢,抬头瞥了眼屋里侍立得丫头,给小孔氏使了个眼色。
小孔氏虽有些疑惑,不过到底依着亲娘的意思,挥手叫众人退了,只于母女二人闲话。
小孔氏身子前倾,十分疑惑,不由问道:
“娘,这是怎么了?您有话跟我说?”
不然凭白叫了人下去作甚?
有什么不可为外人道哉的话?
孔二太太看了眼门外,打量了来回,随即转过脑袋,拉着小孔氏,十足的亲热劲儿,“好些日子没见了,你个小没良心的,也不知道带着孩子去瞧瞧你爹娘,倒是苦了为娘,念外孙们念的厉害。“小孔氏笑道:
“这有什么,您想见孩子,就让他们来就是,您等着,我这就叫孩子们过来,正好今儿休息,可不是正赶赶好儿。”
说着,起身就要叫人,却是不妨让孔二太太给拦住了,忙摁着小孔氏的肩膀,劝道:“看看,看看,你就是性急,你娘都到了这儿了,还能见不着孩子?现下趁着清净,咱们母女俩说说闲话多好。”
小孔氏笑着道:“都听娘的。”
暗地里却是叹了口气,无奈的紧,就知道娘不能只为着看孩子来的,不然哪里值当叫了人都出去。
笑着说了几句不疼不痒的闲话儿,孔二太太到底心里有事儿,便先耐不住,开口试探道:“为娘仿佛记得,这段日子你忙着给如碧相看人家,是不是?”
暗道一声来了,小孔氏心中却是有些吃惊,没成想娘竟是为着……】虽是这般想着,小孔氏也知这样的事儿是瞒不了人的,便十分痛快的点头应道:“是啊,合适的人家总要好好相看,总归是一辈子的事儿,马虎不得。”
孔二太太犹豫片刻,随即露出一抹笑来,道:“你是娘肚子里爬出来的,娘就不跟你绕弯子了,今儿来就是为着如碧的事儿,你瞧着……瞧着,你兄弟家的小子如何?”
小孔氏装傻,笑道:“什么如何?娘说的没头没尾的,既是我兄弟家的,怎的能轮到我说什么如何不如何的?”
心却渐渐沉下来,兄弟家的孩子,没听过哪个成器的!娘这是什么意思?
孔二太太见闺女不接话,脸色有些不好看,可到底还露出个笑脸,温言嗔了小孔氏一眼,道:“看你,绕的为娘都晕了神了,娘的意思是——你看,你兄弟家的温儿配如碧怎么样?他们俩年纪相当,温儿比如碧大一岁,相貌俊不说,更是嫡嫡亲的表兄妹,舅母当婆母,定会把如碧当亲闺女儿一样看待,也不必担心如碧叫婆婆磋磨,想想真是门难得的好亲,儿啊,你说是不是?”
小孔氏脸色淡淡笑着,却是问着不相干的话,“这是娘的意思,还是爹的意思。亦或者是我兄弟的意思?”
孔二太太想了下,笑着道:
“你爹是乐意的,娘也觉得好,你兄弟向来跟你亲,自来待如碧如同亲女,这些……你也是知道的。”
我就是太知道了。
小孔氏嘴角扯着笑意,弧度丝毫不变,眼中却满是冰冷讥诮,“哦,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却是没有往下说了。
孔二太太有些不解,这是什么意思?明白了——是应下还是不应?
真是的,怎么就不能给个痛快话。
闺女性子还跟从前一般模样儿,真是急人!
孔二太太往小孔氏身边儿靠了靠,
“闺女啊,你这意思……是应下了?”
眼中满是试探期望。
小孔氏拼命压抑着满腹的怒气,淡淡的道:
“看娘说的,什么应下不应下的,婚姻大事儿轻忽不得,世子最疼如碧,长女的婚事儿我一人是不敢定下的,不然,回头世子可是饶不了我。”
孔二太太乘胜追击,“要不,你去问问世子?”
言下之意,竟是催促着小孔氏立马起身去问。
竟是急着当下就得了准信儿的意思。
小孔氏越发不愿了,不由推脱道:
“眼下这时辰,世子正公干呢,再不能打扰,不然叫公公知道了,连着世子同我都逃不了好儿。”
她是傻了才去的。
这桩婚事儿她压根儿能应下的,又何必去问呢!
孔二太太见闺女儿左也不是,右也不成的,显是敷衍,不由急了,扯着小孔氏衣袖,可怜巴巴的软了声调,“闺女儿啊,好歹给娘个准话罢,不然回去你爹再不能饶了我的,便是你兄弟,只看在一个娘胎出来的份上,俩家更亲近些有什么不好。”
于孔家自然无处不好,可于沈家,于如碧而言,却是一点儿好处看不出来。
不是她势力,实在是侄子的品行,她再不能放心……
左右思量,小孔氏也不愿打太极了,直截了当的说道:“娘,这门亲事不行,我不答应。”
孔二太太一愣,正捉摸着怎么才能磨的闺女儿心软松口,不想闺女儿一下子堵的严严实实。孔二太太脸色也不好看了,想要甩脸子又有些顾忌,瞧起来怪异的紧,忙追问道:“怎么了?怎么就不行了?那是你亲兄弟啊!亲侄子啊!”
当姑姑的在,怎么就能这么狠心!
小孔氏迎着孔二太太控诉的眼神儿,半点儿不为所动,“我知娘的意思,也知道爹娘的打算,无非是看着我兄弟不成器,想要联姻,帮着扶侄子一把,爹娘为我兄弟的心,就跟我为如碧一般,殚精竭虑,费尽心思……便是如此,我才不能应下,娘您别急,我一一给您分说清楚。”
抬手止住孔二太太的张口欲言,小孔氏神情冷静,娓娓道来,“您说那是我亲兄弟,是了,自然是的,可如碧是我十月怀胎娇养长大的宝贝儿女儿,您想要我拿亲闺女儿贴补兄弟,恕女儿再不能办到……我兄弟是您和爹的心头肉,为着儿子孙子,您和爹什么都愿意干,如碧虽也是您和爹的外孙女,可惜到底远了一层,人心从来都是偏的,您和爹为着儿子孙子打着如碧的主意,其情可免,我却不能释怀。如碧也是喊您和爹一声外祖母外祖父的,您只看着孩子纯然一片孺慕之情的份上,但凡为着如碧考虑一二,今日一番话,您再不能这般轻易的说出口,且一而再再而三的逼着女儿当场应下……您和爹疼儿子,也别忘了我也是您亲生的闺女儿,女儿自问待爹娘还算孝顺,爹娘如何待我,实在令我心寒。“孔二太太叫闺女一番话说的傻了,半晌怔怔的道:“就是,就是说门亲事儿,亲事儿……是喜事儿,好事儿啊……”
小孔氏这会儿脑门转的飞快,思维十分清晰,闻言嗤笑一声,道:“娘还拿瞎话哄我,好事儿?喜事儿?娘可真敢说,也怪女儿愚笨,竟不知还未娶亲已收了两个通房丫头的男人,也能称得上良人,这样的人家,您也敢叫我让闺女儿嫁进去……”
要是这般要求,她累的跟狗似得,还费的什么劲儿啊~!~
真当好人家是地里的大白菜,叫猪拱随意一拱,就能捞着一颗水灵灵的,做梦呢吧!“孔二太太不妨闺女知道的额清楚,很是有些讪讪,替孙子辩白,道:“小子到了年岁,无非是贪个新鲜,等娶媳妇儿定了心,定不会留着了。”
都是玩意儿,不高兴丢了就是,这也算是理由?
孔二太太就觉得闺女是不是有意寻借口,就是不答应。
想着,就有些生气,冷哼一声,撇过脸道:
“别只拿些有的没的糊弄人,我知道你就是不乐意,才千方百计寻了不是。你就是如今富贵了,看不起你兄弟了是不是,直说了便是,说那些个废话做什么?”
没得消遣人!
小孔氏一股子闷气直往胸口冲,真是叫亲娘的话气着了,索性也忍不住,难听的话往外头撂,“娘说的是,我就是看他不顺眼成不成?再说,他有什么叫我看得起的,便是轮起血脉亲缘……”
小孔氏脸色一冷,阴沉沉的开口道:
“……当初沈家流放,我求到娘家门前,我那好兄弟生怕受我连累,叫人关起大门,嚷着要跟我断亲,之后更是叫了五成兵马司的人催着赶着撵我们出城,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女儿都记得清楚,娘只说我,我倒要问一问,我那好兄弟怎么就不念着些一母同胞的情分。如今看着沈家发达了,就想要个姓沈的做儿媳,好给一家子谋前程,真当白日梦好做呢!”
别想好事儿了,都一一记在心里呢!
当时她有多心凉,如今就有多恶心!
还想叫她舍了个闺女儿给他,抽他个大嘴巴子还差不多!
第174章 丢人败兴
天下父母心,都是一样的。
孔二太太想着闺女儿如今日子和美,荣华富贵样样不缺,便是帮衬帮衬自家兄弟又有什么?
偏她忘了当初闺女儿一家子遭难,自家袖手旁观,恨不得断了亲,生怕被连累的模样儿了。、只是闺女儿一家子回来之后,和和气气的还上门看他们来着,孔二太太并孔二老爷便都以为那些事儿都是过去了的,毕竟是一家子亲人,再不能记仇的,只当没那回事儿,亲亲热热的多好……没成想,如今,让闺女儿说到脸上,一张老脸不由涨得通红,吭吭哧哧半晌,还想着为儿子说些好话,“……当初,当初你兄弟也不想的,那不是,那不是……作为外人看的,后来你兄弟惦记着你们路上难过,还叫人送了银两过去,那才是你兄弟的真心……”
不说这一茬儿,小孔氏还不能气的很了,听了这话,再忍不住冷笑出生,直直的盯着孔二太太,嘲讽的的笑着道:“可不是,娘不说,女儿险些忘了……是,我兄弟是心心念念着,特意叫人送了个荷包过来,我当时想着,到底是亲兄弟,许是有苦衷,只不能见死不救不是……可打开一看,哎哟……里头两三块儿碎银子,合起来得有七八两……娘知女儿那时脑子里想的什么?”
孔二太太身子一震,着实吃了一惊,张着嘴不知所措的望着满脸嘲讽的闺女儿,惊慌失措,“不,不能……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兄弟他……不能……娘不知道啊!”
小孔氏如今想起心中仍是满心的悲凉,当时她想扯着嗓子哭嚎一场,可却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尤其,世子望着她手心几块儿可怜的碎银子,微微叹了口气,她当时只觉得面皮都让人扒下来,血淋淋的,疼的她恨不得打滚儿。
微微勾起一侧唇角,小孔氏眼中满是冰冷,
“娘不必替他推脱,更说不上什么误会不误会的,我倒是情缘我兄弟当我死了,就是缩着脑袋不理会,也比甩了个那样的荷包打我脸的好……又不是没银子了,旁的且不提,只我每回给娘家送的,补贴我兄弟的,哪回也不下百两银子,我只是万万没想到……那时候旁人还未曾落井下石,竟是我那一个娘胎的嫡亲的兄弟迫不及待的踩了我一脚……枉费多年我这般掏心掏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