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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变了!他是多了笑容,可也变的更苦了!”
纯娘目光令人惊心的冷与恨,似乎忘记她分明是来求人的。但陆茉幽眉头愈发皱起,她不是没有知觉,却是不愿回应。他接近她或许为着对付也或许真就因为她,但最终丢了自己的心却也是实。
如同那夜里她心疼简辞却又忽而想起简瑄,虽说真是担忧简辞伤他太重为旁人所知便愈发无法脱身,却也难以否认自己心底那浅浅一丝的怜悯。
“陆茉幽,你若有心,就去看他一眼,就一眼……”
纯娘见她仍是站在那里动也不动,终于还是软了话语近乎哀求,只是那一句你若有心却狠狠触动了陆茉幽情肠。
“他在哪。”
她目光几经转变,最终死死攥着袖角问出声,纯娘极为欣喜说了地方,她便冷冷上了楼。
楼下再没有吵闹,纯娘得偿所愿再不纠缠,只是白萍却满眼惊恍,她未曾同白萍说过此事与任何人的瓜葛,也只因牵扯太深知道了也未必是好事。只是这些日子中她却缠着许阿爷讲从前陆家的事情,倒是将从前那事情问了出来。
江陆两家因此结怨不假,江家结局凄惨也不假,但此事中陆家却着实无错。当年有人探出玉山蕴着大把玉矿,而玉山又是陆家祖产,江峣为县令却生出贪婪之心,有意欺压共同开采,无奈陆家不允,彼时陆家正住在城中而非玉山老宅,他便假造买卖文书开采,谁知临近年关却被陆家派上山去打扫的下人发现。
这事本也瞒不住,只是那时江峣若肯罢手此事也便作罢,民不与官究,但已然采出些玉石的江峣尝到甜头便不肯放手,甚至引来打手威逼陆家。陆家人从来吃软不吃硬,被他如此相迫便索性鱼死网破往州府递了状纸。
也是江峣运气不好,正值皇帝肃整官风,谁也不敢护他,便被罢黜官职,但不知怎的此事传到皇帝耳中,龙颜震怒便将江家抄家发配打入奴籍。
却不曾想因缘际会,江峣竟是简瑄外祖。
纯娘临去时留下马车,是要陆家明白来处也安心令陆茉幽外出,只是她留了心思,这马车并非带着十皇子府标志。此时马车摇晃终于停止,陆茉幽停了思绪下了马车,仍是那一日的小宅院,只是门外没有守卫任何侍从,连纯娘也没有在。
她皱皱眉头便推门入内,循着路往内走去,原本思虑若简瑄在屋内那她隔着屋墙与他交谈几句便罢,不曾想进到内院便见到简瑄正坐在院中,只是面相内里。
他听到有脚步声响,身子略是一动却没有回头:
“回去吧,让我一个人待会。”
仍是温润却冷漠而无力。
桌上还放着一盏药汤,琥珀色的汁液似乎早已冷透却一滴都没有被服下。她看到他侧颜上一团淤青,也看到他置于石桌上的手腕裹着棉布。
她本不欲管他,可几番张口终是没有说出话来。院子不大,一旁便是小厨,她转身进了小厨烧了些热水用海碗端出,又将药盏放了进去,只默默等待那药又温了之后便端出递在他面前。
简瑄皱了皱眉,眼中有着不耐。
“殿下。”
眼看药又快要冷了,陆茉幽终于开口,只这一声,简瑄浑身一僵。他仍未回头,却伸手接下药碗一口饮下,随后重重将碗放回桌上。
见他仍不说话,陆茉幽便也只静静站着,只等再过一刻他若还是无话可说,她便走。只是暖风微醺,不知怎的,简瑄神情竟缓缓柔和下来。
院中一棵榴花似火,璀璨而热烈,陆茉幽看着看着便不觉痴了起来。
“母亲最爱榴花,待到八月,虽没了花,却结了籽,她渴望儿女成群团绕膝下。”
简瑄不知何时也抬头去看那榴花,唇角一丝迷离笑意,却在渐渐变冷:
“只是,这个心愿,她何时才能完成。”
话锋一转,陆茉幽陡然回神,她收回目光看向简瑄:
“不是陆家的错。”
简瑄忽而勾唇一笑:
“若是陆家的错该多好,我便不用这样,动不动手都难受。”他又转头看向她,目光冷然:
“而你,若不是陆家的女儿,又该多好。”
陆茉幽一凛:
“这世间并没有许多假设,臣女也并不愿与殿下纠缠。”简瑄闻听此话目光一缩,她忍住心中怜悯:
“此番一来致谢,殿下能做到如此也确然不易,此胸襟天下只怕无几人能及。二来……”她顿了顿:
“便是为着纯娘姑娘所求,来探望殿下一番。”
简瑄目光陡然一变,似乎未曾料到,然而面色却不住改变,似乎愤怒似乎难堪,最终化作唇角讥诮的似笑非笑:
“你,是在怜悯本宫吗?”
陆茉幽看他面色突然觉着不妙便往后退去,然而果然她刚一动,他便突然起身一把抓来,她速度哪里极得上他,心中大惊之时便被他死死擒住手腕。
“你是在怜悯本宫吗?”
他居高临下又问得一句,此时面色冷厉目光压迫,虽是手腕有伤却仍力大,她被钳着的手腕生生疼痛:
“殿下身份贵重,终可一生顺遂事事如愿,何须臣女怜悯?”
她手腕吃痛却又挣脱不开,眼前简瑄模样令她害怕,她该说的话已然开口,以他聪明自然能够透彻,她眼下只想快些全身而退,简瑄却突然笑了起来:
“贵重?顺遂如愿?”
他低头质问,突然伸手按在她脑后将她逼迫到自己近前:
“本宫想要你,可能顺遂如愿?”
如火般气息带着苦香喷在她面上,简瑄目光狂热而又迷离,陆茉幽恍然大惊,她此刻才终于发现他火热的掌心和淡淡泛红的面容:
“殿下!殿下你病了!”
眼看他唇便要压下她慌乱挣扎,却被他一手揽在腰间死死用力,她霎时惊出一身冷汗,慌乱中摸到他腰间挂着一柄精小弯刀,她心一横便要抽刀,却突然觉着有人一把攥住她手臂,她正大惊便有一道淡青色闪来一掌打在简瑄肩头,简瑄触痛松手,她便被一路拽出直到一人身后。
她惊惶喘息,入目处一片淡淡雨后天青色。
那人将手掌揽在她肩头,她抬眼便看到简辞面容如刀刻山石一般冷硬,他突然低头,狠狠一眼看她,挟着暴风怒火。
“老十一,这是我的地方,你一次又一次不请自来究竟意欲何为?”
简瑄站直身子回头看来,一手抚在肩头却突然冷冷一笑。
“臣弟无意冒犯,只是来带人离开,现下便走。”
他一语说着便揽住陆茉幽往外走去,只是脚步刚一动,简瑄也忽而脚下一动,人便倏然挡在他们面前:
“她来看我,你不痛快了是吗?”
简瑄突然笑,这话一出口,简辞浑身狠狠一震,陆茉幽慌忙想要解释,他却手下一用力止住了她,陆茉幽合上唇却愈发担心他误会,不住抬眼看他,简瑄见他二人如此,心头一刺却突然又是一笑:
“老十一,你天天如此紧密看顾她,她略是一动你就能发觉追上,可你能看顾多久?”
简瑄不待他回话,双眼通红死死盯住他紧接着又道:
“她早晚会知道,她会痛苦她会难受,陆家令我如此落魄难过我也能为她抛下,我能给她一颗完整的心,你能吗?我会守着,守到她死了心离开你,守到她终于想起我来,守到她回来找我,我会一直等她,我不会放手……”
他阴沉而笑却带着悲怆,字字不离陆茉幽却一眼也不曾看她,陆茉幽只觉着浑身发凉,可她却听到了他说,她早晚会知道。
她惊疑不定抬眼去看简辞,只见简辞此刻竟陡然变了面色,只面色铁青狠狠咬牙却一句话也没有回他,见她看来他甚至僵了一下,伸手便将她拢进怀里,再也无心与简瑄对峙,竟是如同狼狈逃走一般便回身一个纵跃上了房顶。
他一路绝尘而去,陆茉幽便听到耳边简瑄愈来愈远的笑声。
“殿下……”
他抱的极紧,勒的陆茉幽几欲喘不上气,她心下大骇探头去看他,只见他眼底通红面色愈发难看,听到她声音他眉眼一颤挥手用长袍将她裹的更为严实。
然而她却愈发不能安心,因为怕他误解,因为适才简瑄那句令她不明白的话,因为方才他古怪的逃避,因为此刻他难看的面色和擂鼓一般的心跳。
她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在怕什么,而他又在慌什么?
突然觉着身下一顿,简辞一把抽开袖袍,陆茉幽乍然得见光亮眼瞳猛然一缩,心慌张一跳便见简辞突然将她压在墙上,竟是已然到了太傅府后花园中,可不远便是念心阁他竟都没能支持,就在荒无人烟的后花园中将她压在墙上。
“为什么要去看他?为什么?”
他声音粗哑眼底猩红狠戾质问,陆茉幽大惊慌张张口正要解释,他却突然低头下来压在她唇上,陆茉幽只觉着砰地一声好似哪里撞住,随即便觉着嘴唇生生的疼痛,他竟长驱直入狠狠吸允纠缠,带着令人惊骇的急切和欲…望。
他似乎只有如此拼命索取才能证明什么,她慌张推拒在他胸口却觉着掌心下他坚硬的胸膛火热且剧烈的心跳,她觉着胸中渐次窒闷,连同脑中都近乎空白,身子一软便要倒下,他一手扣在她脑后又将她紧紧扣回自己面前,另一手便在她身上不住摸索似在寻找,终于似乎找到便一手去解,那竟是她得衣带,但解了几解却终究解不开,他暴躁用力便扯断衣带,随后陆茉幽便觉着浑身一凉,竟被他褪去了衣裙只剩了兜服亵裤。
她只挣扎了一瞬便觉着他火热手掌顺着兜衣伸了进去,一手便覆上她胸前,她脑中轰然一声如同倒塌。
似乎觉察出她已近乎窒息,他突然喘息放开她嘴唇,陆茉幽陡然得以呼吸便大口喘气,他火热的嘴唇便低头落在她肩胛之上,可每一下都是那样用力的吸允,每一下都令她战栗疼痛。
他似乎没了理智,带着喘息急剧将手伸去她亵裤,手掌覆在她股间时陆茉幽突然将身子弓起缩在他怀中,闷在他胸口的面目中急急唤了一声:
“殿下……”
这一声虽微小却急切而又带着惊恐,可怜的颤抖。
简辞猛然睁眼,便见陆茉幽满脸泪水正抬眼看他。
他手一僵,然而满满欲望与希冀的目光中却狠狠一丝疼痛懊恼,他深吸一口气低头伏在她肩头,几番喘…息过后:
“你,能不能等等我,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第30章
陆茉幽心狠狠一颤,他说交代而非解释,甚至黯哑的嗓音中带出一丝卑微的乞求。
见她不说话,他似乎心底不安,覆在她胸上的手动了一动,陆茉幽霎时一阵脸红:
“好,我等你。”
他喉间发出低低一声满足的喟叹,将手放下,却并未退出兜衣,而是握在她纤细腰肢上努力平复,陆茉幽只觉着他紧紧贴着自己,肚腹上不知什么滚烫而坚硬的抵着自己,她试着动了一下,却突然感到他浑身一僵,她霎时便有所觉悟,整个人便都浮起淡淡一层红晕,再也不敢动上一动。
直过了许久他心跳还是那样急剧,却一把扯下自己外袍裹在她身上,她的衣裙方才被他撕扯早已坏了。将她密密包裹严实后他一把抱起她便踩踏着花木枝叶直往她卧房窗口而去,待进了门将她小心放在榻上,她慌张闭眼不敢看他。
他忽而一笑,想起方才她说,我等你。
这一句竟让他那般情动,他又俯身在她唇上轻啄一下,待离开却又觉着那般不足,一手拂去她被揉乱的发丝又低头下去,轻轻触碰之后如同哄骗一般诱她张口,谁知她只顾慌张死死攥着衣袍动也不敢动也紧紧抿着嘴唇。他失笑,看了一眼便忽然伸手又探进衣袍之中,那手方才一盖上她肌肤,她便陡然张口惊喘,他霎时便钻了进去,此番不同方才,他轻缓温柔,她舌尖轻颤四处躲藏,他便勾着她一路纠缠,不多久卧房内便只剩两人克制的喘…息声。
她终于按捺不住伸手去推他,却被他一把攥住她手,死死按在自己胸口,恨不能按进胸膛握住他自己的心。
“记着你的话,要等我,不管多久也都要等,否则……”
他鼻尖抵着她鼻尖,看她红透了脸不住喘息,他目光柔似水如同看最珍贵的宝物,却忽然闪过一丝狠戾:
“别怪我不放过你。”
话音落,一把掀过锦被将她全部盖住,直起身子背过去。
她闷在被中,心却一阵阵的颤抖,那是惊慌而愉悦的,胸中涨溢满满情愫,止不住一笑:
“记着了。”
听她应下他又一顿,却又不肯放心:
“不死不散?”
“不死不散……”她笑,泪水却流了出来,心底所说的却是:死也不散……
他隔着锦被亲吻她额头,抚了抚她长发便忽而起身一跃而去。
只是方才出了念心阁,一个纵跃过后又落回到了方才将她压住的地方,他落地,俯身捡拾她散落的衣裙,待收拢好他又站起,一回头便用眉眼又看住她的窗子:
“我多想就这样强占了她,这样她就再也不能离开我,可我又怕伤了她。”
温柔目光陡然一变:
“我也多想问她一句,却又怕她只是怜悯我。”
他似自言自语,只是草木掩盖之中走出一人,竟是惊刃,方才一切他都看在眼中,此刻仍然满目惊恍,他随他目光也看向那窗口,几番张口却又咽下,欲言又止。
(分割线)
关于十一殿下怀恨在心杀害已然贬为庶人的八皇子简岭的风波,前些日子因着兴帝将简辞禁在宫中而稍有回落,只是简辞被放出不过几日的功夫,竟再度盛起,几乎每日朝会都会因此而产生争论,兴帝极好的扮演着慈威并重的父亲,似想将他庇护在羽翼之下的刻意弹压此事,可她每每闻到此话便心头冷笑。今日局面可谓是他一手造成,是他逼简辞放手,也是他令简辞生生接下弑兄之罪。
简辞曾对她说,此事听到任何关于他的传闻,都不要信。
只是形势有多严峻她自己清楚,他说那一句话只是不想她担心,可她又怎么能不担心?自他那日走后至今十几日的时间里,他再没来过念心阁。她很想他,而他眼下处境的艰难和无奈,也令她心疼。
天光微白,陆茉幽翻身自榻上拾起菱花小镜,拉下锦被照去自己肩胛,那里他留下的无数红痕化作的青紫终于消散的没了痕迹,她脸一红,又想起那日的事情来,他的愤怒他的害怕他狂躁的爆发。
他的举动虽是在表现着他再难以掩盖的畏惧,却也安抚了她在听到简瑄话后的恐慌,一个她早晚都会知道,而知道了之后便会痛苦折磨到可能会离开简辞的事情,会是什么?
他急切的在她身上做下烙印证明所属自己,是否也是觉着此事真的会如简瑄所说那样?
他在怕失去她,他近乎卑微的乞求她给予一个承诺,一个她永远都会等他的承诺,来逼她永远不许离开他。他终究先她一步,如此清晰且直白的表达了自己的心。而她也只要他的心和他的人,他是谁都不重要,哪怕因此而获罪成为庶人甚至罪人,她都不在乎。只是,她再也不能失去他,比他害怕失去她还是害怕。
她起身下榻,趁着无人又披起他留下的外袍,面上一红便止不住羞涩,细细嗅过他留下的味道便又小心折好放进柜中,她突然心念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