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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的人当然不怕恶婆婆了,传统到了那个时代能留存的已经不多。其实许多传统还是好的,只可惜多历劫变之后,礼义孝信这些观念早已崩坏。公元二000年之后,那是一个发达的,自由的,混乱的年代。
表姐她们喜欢过去,总爱怀旧,也有她们的道理。
我有些唏嘘的捧着腮发呆,但是绝不是感叹什么人心不古。
我在悼念我可怜的小袋子啊,青师叔留给我的重要纪念品啊!到底哪里去了呢?
宫中那天晚上闹过刺客之后并没有大肆宣播,除了保安工作加强了些,夜间巡逻人手也加了些——害我晚上的宵夜行动也变的艰难了。关于袋子的消息,是一点儿也没有的。
当然,那只是个装食物的袋子,又不是刺客的凶器,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的尸体,不受关注是理所当然。
呜,真是欲哭无泪。
铜漏自得其乐的滴啊滴,滴啊滴,滴啊滴啊滴啊滴……时间过得贼慢贼慢的,叫人好不耐烦。
快到中午的时候,那边宫门口终于有了动静。先是明黄色的一阵乱动,皇帝先走,这是规矩。接着是花红柳绿的一群颜色乱动,嫔妃们也走了。接着出来的才是被选了又选的美女们,表姐自然是没悬念的,其他人的表情么……那就是典型的几家欢乐几家愁了。
表姐她们入选的人已经有美人头衔了,代表那些伺候的宫人们不能再称呼她们姑娘而应该唤美人,比如刘美人,杨美人……杨华儿当然也是中选的。
二十四名美人几乎刷下一半,其实我对这个局面也早有预料。有那些个嫔妃陪选,没全刷下来已经是看着皇帝的面子了。那些女人哪个会希望皇帝再选一批更新鲜粉嫩水灵的美人儿来分自己的宠呢?大家表面上一团和气,夸赞褒奖,其实我想那些妃嫔可能恨不得发一枚导弹来把沅英宫炸了才开心。
当然,如果她们知道导弹这东西的话。
那位辛颜姑娘倒留中了,反而是我赞叹不已的崔蝉姑娘落了选,据说是一众娘娘们都嫌她不够端庄,轻浮浅薄,百般挑剔,当然理由中不包括身材不好这一条。
看来与众不同是不行的,崔姑娘,她们是嫉妒你,我明白。你没入选也好,要是也做了地位低微的美人,皇帝在意不在意你没人能确定,但这些娘娘是肯定在意你的,你哪会有什么好日子过啊。
接下来的日子也没什么变化,就是住处从沅英宫挪到了长寿宫,一同挪来的还有另两位美人,一个是老相识辛颜美人,一位姓薄,名字满好听,叫薄碧笙。
这长寿宫里原来住了一位宋昭媛娘娘,长的挺富态的,圆圆脸儿,笑起来脸上有两个酒涡。表姐她们理所当然要先拜见昭媛娘娘。这位娘娘心思如何不好说,面上还是挺客气的。她自己当然是住了长寿宫的正房,表姐就住在东厢,辛美人住西厢,薄美人住在侧轩,反正长寿宫里空房子不少,不愁安排不下。然后每个人又添两个宫婢,宋昭媛一笑,很和气的说:“本来我嫌这里冷清,现在好了,有刘妹妹你们作伴,又添了使唤人手,长寿宫也显得热闹多了。”
表姐脸上笑的挺淡然亲和,其实我知道她心里才没那么平静。
因为皇帝都已经见过她们了,也复选过了,照规矩,今天晚上表姐她们应该可以,呃,那个啥,去侍寝了。
呕,这个词说出来把我自己先恶心的不轻。
那么,皇帝这一晚,会召哪位新美人侍寝呢?表姐她又怎么可能不紧张呢?
青蛇十
这天晚上的结果大家都失望了。皇帝哪个美人也没唤,在秋实宫自己个儿睡了一晚上。
嗯,看来皇帝还是挺顾着面子的,不象一般急色鬼一样,见了美女就没命似的扑上来。当然,他急什么啊,放一天也是放着,放十天也是放着,这些美女又跑不了,迟早还是他的嘛。
第二天恰是十五,贤妃设宴请一众新人旧人,也好互相增进了解,加深感情。其实我看感情是没什么好联系的,主要还是拉拢立威,了解敌情。
表姐把衣裳挑来挑去,忙完了她自己又来忙我。你说你一个美人,打扮那应当的。我一个丫头,我打扮什么啊。
“笨呐你,”表姐一指头点在我额头上:“说是贤妃设宴,其实皇上也会来的,你别邋邋遢遢的不象样子。”
我皱着眉头看她:“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啊?难道你指望拿我去行美人计?那我可不干。”
她气的把粉扑一扔,打的我鼻子上一片粉白:“你干我不还不干呢!别跟我贫嘴,快把头梳了换衣服。”
唉,我哪有那个心情去陪她赴宴啊。我的袋子全无下落……再说这种宴会又不是招待人吃东西去的,一群女人争妍斗丽勾心斗角,宴无好宴哪。
表姐她们跟着宋昭媛一起去赴宴,我百无聊赖的跟在后头。御花园我来过好几次了,不过大白天来还是头一次,跟晚上当然全然不一样,白天各种鲜花都是盛开着的,花红柳绿,蜂蝶嗡嗡。宴席摆的地方实在是巧——就在竹林侧,假山旁,那天我丢袋子的地方。
贤妃和淑妃都还没来,其他嫔妃来了不少,但都没有入席,三三两两的站在一旁说话。我站在表姐身后,杨华儿她们主仆两个就站在我们不远的地方,她今天穿着一件鹅黄宫装,眉毛描的格外精致,胭脂粉却涂的很淡。
表姐不着痕迹的打量过她,腰背挺的更直了。
我转头看看假山上那石子洞。
唉,好人真是做不得。我要是不多管闲事,我的袋子哪会丢,我又何必担起这么多心事。本来我的日子过的何等轻松快活,结果现在自讨苦吃,怎么都开心不起来。
不一会儿贤妃到了,接着淑妃也到了,于是大家就都入席就坐,表姐的位置当然是排在后头,贤妃与淑妃上座,中间还给皇帝预留了位置。
她们说的全是场面话,什么姐妹和气,什么同心同德,骗鬼鬼都不信。又不划拳,也不开赌,哪象我在现代的时候出去吃饭,K歌,泡吧,上网……那娱乐生活多丰富啊。这个地方闷的人快得神经病,真亏表姐还这么兴致勃勃。
酒过三巡,贤妃点名一位美人出来弹琴助兴。那位美人挽袖提腕,叮叮咚咚弹的倒也挺热闹。一曲弹完,我都快睡着了,表姐她们也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客套,纷纷夸赞她弹的好。忽然淑妃一抬头,惊喜的站了起来:“皇上来了?”
我刚才已经听到脚步声,不过既然来的人没通报,我也不能转头去看。在场的嫔妃宫女一起下跪恭迎,我没办法,委委屈屈的也跟着大家跪下,心里咒骂这家伙,要不来就不来,害得我还要向你下跪,小心折了福寿早死早投胎去。
皇帝的声音很清朗,听起来不象老头儿。我偷偷抬眼,只看到个背影。嗯?怎么有两个男的?那个穿明黄的当然是皇帝,那个穿石青色衣裳的又是谁?
皇帝下一句话替我解了惑:“六弟,坐吧。只是家宴小聚,不必拘束。”
那人说:“是,皇兄请坐。”
唔,原来是皇帝的弟弟,是个王爷之流的人物。看起来皇帝和他满亲近的,不然的话这种后宫饮宴怎么会把他叫上。再亲近他也是个男子啊,和女眷们在一起总是有些不方便吧。
皇帝坐下了才叫平身,我们才能从地下爬起来。
要说这个权力的确是个好东西,你有权就可以让别人给你下跪。表姐她们真窝囊,为了打什么破赌,还没有彩头儿的,居然给这皇帝下跪行礼也甘之如饴,简直是犯……嗯,算了,不骂她了。
皇帝居中坐了,一旁的太监和宫人很有眼色的给那位六王爷也加了座位,摆上酒壶酒盅和几样小菜。我一心想瞧瞧这个皇帝老子长什么模样,偷偷的斜眼儿去看。
正好皇帝端起酒杯来向众人邀饮,把脸遮住了。
真是。
他旁边坐的那个王爷声音温煦,说:“难得今天天气这么好,又有这等好酒,我今天算是来的巧了。”
这人声音倒挺好听的,不象脑满肠肥的米虫王爷。
我斜眼儿偷看他,他正好放下酒杯,露出一张很英俊的脸。
啊!
这人,这人不就是……
可是,不可能啊。
他是王爷啊,皇亲国戚很得皇帝的宠爱的样子,他怎么会和那天晚上的刺客长的一模一样?他有什么理由来做刺客?
就算,就算退一步说,他想把皇帝宰了自己披龙袍,那也绝不用自己亲自上阵操刀来杀人吧?一个王爷哪还能养不起死士雇不起杀手啊?没道理自己以身犯险的。
我的表情可能有点不对头,表姐一手执扇,一手在我腿上不轻不重的捏了一把。
我赶紧收回目光,敛气定神。
奇怪啊奇怪……真是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别多啊。
对了,如果这王爷真是那天晚上的刺客的话,那我的袋子,有一半可能是被他拿走了!
好好,他为什么做刺客的我就不想管了,只要能把袋子找回来,我管他谁是刺客谁当皇帝呢,反正不关我的事。
皇帝和淑妃说了几句话,无非是夸赞这宴会办得好。贤妃不落人后,立刻婉转表示这宴会是她主办的,皇帝挺懂得领导艺术,每人都夸了两句,都不落空,也不显得偏爱了谁。嗯,这也需要个本事,不是人人都能一碗水端的这么平的。
我的心情大好,袋子终于有了线索了,现在我连别人坐着我站着,别人吃喝我看着的气愤都抛诸脑后了。
青蛇十一
我用一块手绣的漂亮丝帕,和一个侍卫打听来了六王爷府的方向位置,摩拳擦掌的只等天黑好动身。
袋子袋子,我就要来找你了。
不过还是觉得很奇怪,到底为什么六王爷会做刺客呢?
唉,算了,不想了。反正人间这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事情,我这样简单的蛇脑袋是弄不明白的。人太聪明,懂的事情太多,所以历来能修成大道的人反而很少,不如我们异类的反而多些。而我们与草木精灵相比,它们的成功机率更大,因为草木比之我们情感更少,外扰也更少。它们吸取日月精华,又不吃荤腥,又不杀生,只要能避过天劫,那么修成大道指日可待,比我们还要容易。
所以修道未必是越聪明越好。我表姐就是个很棒的例子,我们当初都是小妖精的时候在一起,她总是可以从前辈和类那里骗到好吃的,而且总是不忘了和我分享。遇到猎人的陷阱她也从不上当,而且也会保护我。
但是这么聪明的表姐,修为却比我差很多,她想的事情总是太多,不能专注于修炼。她爱美,又虚荣,昨天听人家喊她刘美人,眼睛都笑的眯成一条缝了。
就这么一声称谓而已,又不当吃喝,又不抵修为,你说她臭美个什么劲儿呢?这么大人了还这么天真。
但是她再不上进再天真,也是我表姐啊,我这人又一向护短。所以,要是锦貂精和兔子精敢对我表姐不利的话,我可是不会饶过她们的。
外面的天终于黑了。我把衣服穿好,扎好绑腿和袖口,头发用布包起来,打算要去夜探六王府。搬到长寿宫的一大好处就是表姐和房间和我的分开了,我住在下人房,她住在厢房里,这样一来我做什么事都妨碍不到她了。
我轻轻推开窗格,翻身上了屋顶。
嗯,这些日子都没练过,身法好象都不那么灵转如意了。不过这种情况只是一上来如此,跑着跑着就发了兴,越跑越快。月亮升了起来,我的影子映在屋瓦上淡淡的象一抹霜痕,瞬间掠过一大片宫殿的屋脊,轻飘飘跃出了宫墙。
XX的,这宫墙怕没有三人高,没事儿修这么高的墙干嘛。
六王府在禁城内城的西边,我站在原处辨明了方向,深吸一口气——嗯,宫外的空气似乎都比宫墙里的新鲜自由舒服呢。
我弹身往西掠去,内城和外城不同,入了夜基本上就没有什么人上街了,街上偶尔有轿马来往,也都很低调安份。巡街的兵丁我可不放在眼里,感觉他们不过就是个摆设,遇到高手一点用处也没有。
西城……西城也好大地方啊,高门深院鳞次栉比,哪间是六王府?
我顺着一条街慢慢找过去。
啊是了,这家门口挂着显眼的大灯笼,灯笼上一个明显的大字——谨。
嗯,牌匾也是谨王府。
六王爷的封号就是他的名字,周谨,谨王爷。
嘿,咱们等着瞧。救命之恩我就不要你还了,只要你把我的宝贝口袋完璧归赵,我还能保证绝不泄漏你是刺客这个大秘密。
我绕过大门,从侧门边的院墙翻了进去。
这王府好大啊……那,我的口袋会在这里吧,不过,如果在的话,又会在什么地方呢?
我咬着牙下决心,大不了我一间一间屋的搜过去,总要把袋子搜到为止,今天搜不完我明天再来,明天搜不到我后天接着来,总要找到了算。
我在黑漆漆的屋子里闻闻,这袋子虽然和我没什么感应,但是好在这袋子上还有青师叔的味道呢,这个只要在屋子里我就是可以闻出来的,不用象老鼠钻地一样四处乱翻乱寻。不过这王府的屋子没有三百也有二百八,一间间闻过来也够我闻的。
这里没有。
那里也没有。
也不在这里。
也是,我净在空屋里找,如果这个王爷真是刺客,那天他捡了袋子,会把袋子怎么处理?会不会随手扔了?
啊,我不要啊!我抓着头发站在阴影里换个方向继续推理。
那天袋子里装的吃的,其实,会不会这个王爷觉得我偷的吃的不错,把里面的东西吃掉,然后……袋子好好的收起来?
那他会收在哪里呢?
又或者,他为了掩饰自己曾经进宫行刺的事实,把我的口袋作为罪证之一给灭了?
唔,那不可能,我的袋子水火不侵刀枪不入,拿刀砍不破拿剪刀剪不断……
啊!糟!如果这个刺客王爷发现了我的袋子这么宝贝,把它当宝物藏了起来,那我在外面乱找是肯定找不着的。
那,那这王府的密室在哪里呢?
要不,我找个人来问问?可是我现在没法力,怎么能不惊动人而问出来呢?再说,不见得这王府里的人都知道密室在哪里吧?大家都知道的话,也就不叫密室了。
我继续吸着鼻子找我的袋子……袋子是没闻着,但是……唔,这味道,好香啊,好香好香好香啊,这,这是八珍烤鸡的味道吧?
我吸吸口水,抬头一看。不知不觉间,我可能跑到王府的厨房附近了,一阵阵浓郁的香味儿从窗户里冒出来。
晚饭的钟点儿已经过了,这会儿还做这么好吃的东西是谁要吃的啊?
我贴着窗户根儿,仰起脸来使劲儿吸鼻子。
真香啊,一闻就知道是材料足足,鸡肉鲜嫩,汁浓味醇,王府的厨子不赖嘛,就这只鸡的水平来说,已经不比皇宫御厨差多少了。
这鸡是做给谁吃的?
真,真想尝一口啊。
我舔破窗户纸往屋里看,屋里空荡荡的没有人,只有几盘菜放在原处,热气腾腾香味扑鼻。
我吸吸口水,这么多菜,少一样子应该是没关系吧?
我掀开窗户翻进屋去。c
那只烤鸡就端端正正的摆在洁白的瓷盘里,旁边还放着调好的鲜辣酱碟。
我犹豫再三,还是伸出手去。
不是我的错,是这只鸡不好,谁叫它这么香喷喷这么诱人,香味儿色泽都好象一只只的小手在拼命的召唤我:快来吃啊快来吃。
青蛇十二
拿了鸡,我加倍的怀念我的袋子。
少了这样利器,连偷食都不那么方便了。我看看左右,行,厨台上还有一只食篮呢,我直接提了过来,把鸡装了进去。再看看那几盘菜,一横心,反正一样是拿两样也是拿,又端了一碟蒸火腿,这回是连盘一起端,放进了篮子里。
六王府里没多严密的防备,但是拿着好菜的我无论如何今晚也没办法继续去找袋子了。得,今天就这么着吧,反正六王府的地址我已经记住了,门儿也认了,大致情况也看了,大不了过几天再来。
今天嘛……好歹也没有白来一趟,起码没空手回去。
我一路腾挪纵跃出了六王府,当心护着食篮不叫里面的东西打翻。
诱人的香味儿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