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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能说吗？他能妄自猜测吗？他不能，他也不希望。
听完这话后妖妖也陷入了沉思，真的只是这样吗？如果是这样，那不就是什么意思也没有了？
“那么，皇上又为何要让妖妖在王府为皇上打探消息呢？”
妖妖一问出这话，两人立马都又陷入了沉默，他没想到她会这么问，问的这么直接，问的这么坦荡。
迎上那抹倔强的眼眸后，他原本想要说的话，却在唇角逝去，沉下眸来。“因为我不想做个傀儡皇帝，我想掌得属于自己的权力，不想让其他人看轻。我已长大，今年已十八了，不再是当年那个无知的幼儿了。”
果真是这样，真的只是一枚棋子，妖妖听了心猛地一颤，原来，不管是在王爷府，还是在这皇上的眼中，她都只是一个废物，且还是能被利用的废物，只能做一枚棋子。可是，她魔妖妖怎么能做一枚棋子呢？她的命运她自己掌握，不可能让别人去控制的。
“哼，你们算盘打得倒都精细，可你们何时想过我的感受，你，身为皇帝，不能保护自己的妹妹，反而还要利用她，她才多大，才多大，你知道吗？才十三岁，十三岁。”妖妖低声怒吼，一个劲步上前，伸手拧着坐在床头没有动的帝兰泽，“你就这么想她死么？在她面前又是哭，又是闹，害她为你担心，可你，却只有利用。她是哪一天死了，我看你是连眉都不会动一下吧！”
好深沉的心机，都说帝王家里的人心深似海，眼前这个少年，却比海都要深了，他在只有十三岁的郡主面前不惜演苦肉戏，损自己皇颜，只求她相信，拼命为他打探王府里的消息。可她却不知，她所做的一切，都只因为相信。
“不，朕是帝王，朕想要的，所有人都得给朕送上来，可是，那摩羯王，却偏偏掌握着一半的兵权，迟迟不愿交出来，就连明骏将军几次暗示，他都打着哈哈糊弄过去，说朕还小，等朕长大了，他就会将兵权亲自交到朕的手上。这个可恨的摩羯王，以为自己打了那么多胜仗，就了不起了，若不是父皇封他摩羯封号，他也不至于这么放肆。”
帝兰泽阴狠地扯着紧拧着他衣领的妖妖，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有心无力。
在对上妖妖那双悲愤的双眸时，就再也动不了了。他真的这么无能吗？无力到要利用一个才十来岁的孩子为自己打江山吗？无力地垂下那眸子，掩饰内心的忧伤。
是这样吗？真的是这样吗？王候将相，帝王权术之争，真的就是这样吗？真的要让自己见证这样一个新的王国的开始吗？妖妖犹豫不决。
第三十一章 试探
眼前的人利用她，自己的亲身父亲不闻不问，最终也是要利用她吗？愤怒中的妖妖一下子冷静下来，既然，你们都要利用就我，那我就让你们利用，可是，我会让你们后悔，让你们陪着我一起伤心，一起难过，一起失去！游戏，谁都会玩，那么就看谁能笑到最后。
“皇上有何吩咐？”想通后的妖妖立撤回身子，伏跪在地上，恭敬地问道。她现在能做的，就是为以前的郡主，以及死去的公主讨回一个公道。她要让那些害过她们的人，血债血偿。
帝兰泽冷眸凝视，如刀削般的面孔直逼视跪倒在地上的妖妖，心里微微震惊，转变后的妖妖从来都没有这样对他恭敬过，她这样，算是对他投诚吗？可是，他能给她什么？似乎，他们的身份，是给不了对方什么的，除了利益。
“你想要什么？”
“妖妖不想要别的，只想要摩羯王还我额娘一个公道。还求皇上能成全。”
帝兰泽唇角蠕了蠕，脸上闪过一丝狠戾，“朕答应不了。”
“妖妖会一直在王爷府，明日王爷会替妖妖寻来启蒙老师，王爷说了，如果过了，可以入精武堂，与族里各弟子一起习武。”妖妖缓缓地起身，退向门口。脚下一跃，便轻易地消失在皇上的寝宫，消失在皇宫。
妖妖这身轻功，正是她在后院强化身体时教会她的，速度，力量，爆发，准确，完美，以及控制力量大小，急缓，都比她在做杀手时有了质感的提升。而她正真能轻功，这还是第一次。
她相信帝兰泽知道了今天所发生的事，不然，他不会这么镇定。可是，他不知道的是，王爷为什么会要这么做。而她刚刚就表明了王爷为何要这么做。如果皇帝能明白，必会在明日有所行动。只是，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赌对。
如果他不来，以后，她也会借别的力量去打倒王爷。可她有一点想不通，为什么他会不答应自己的要求。
在古代，对于王权被剥削，剥削与被剥削者之间从来都是生死相向的，为何他会有惧意？难道？他还有其他之意？
妖妖想不明白，就连帝兰泽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一直懦弱的妖妖身手何时变得这么强大，他都不知道，他以前都会隔个半年，一年召她入宫的，也没见她有露出过这么强悍的身手过。
一直柔弱的她，为何会变得这么冷血？难道真的是死过一回，什么都变了吗？对于妖妖被扔到乱葬岗的事，他还是知道的。且她刚刚穿的那身衣服，也透着古怪，却因心思不在那上面也就没有多瞧，到底是哪里古怪呢？一时间他也说不上来了。看来，这个郡主，还真是变化很多啊！
眯眸间，沉声道，
“周公公，去请大药师进来。”
夜，渐渐带了些凉意，妖妖扯了扯自己身上的夜行衣，悄无声音地往自己房间走去。
“谁？”
刚一进屋的妖妖立马警惕地立在了门口处，从自己的腰间摸出了一把手掌长的短刃，利落地扣在了指尖。
“郡主说想要吃百合汤！”
“师傅？”
惊讶中的妖妖缓缓地收回短刃。
“哧”
房间里的灯被点燃。
淡橘黄色的光芒照着韩瑞雪脸上，一直温淡柔和的脸上此时却满是担忧，直撞进妖妖惊愕的双眸，“师傅！”
为何他就要这么待她？为何他就不能对她差一点吗？
“快来，我一直都捂着，还热着！”
韩瑞雪在见到妖妖进来时，担忧的眼神立马变得明亮，却又在瞬间惊讶不已。这样的衣裳，这样的打扮，他从没见过，惊愕归惊愕，但他却不会忘记自己来这里是为何。
见到韩瑞雪连忙起身，妖妖才发现，此时他怀中一股淡淡青色的光芒飞闪而过。原来他坐着不动，不点灯，是因为他害怕汤冷了，所以一直用内力在蓄温，保持温度。瞬间心尖一酸，鼻尖处立马感觉难受至极。
“师傅，妖儿，何以让师傅如此相待？”
“傻孩子，这些年，为师欠你太多，为师没有尽到做师傅的义务，是为师不好！”韩瑞雪不好意思地别开眼，这个孩子，真是的，不就是一个汤嘛，干嘛这样。
“只是，郡主这身衣裳，瑞雪却是没有见过。”
咦？这身夜行衣吗？妖妖听了不好意思笑着摸摸脑袋，“感觉有些热，于是撕短了些。”
呃？撕短？
听了妖妖这么一说，倒是认真的看了眼，是短了些，衣服是那种紧身衣，紧紧地包裹着她那娇小的身子，下面穿的居然是男子才穿的裤子，却因短了些，露出了细小光洁的小腿。呃，非礼勿视，勿视！
“还，还是快点将这百合汤喝了吧！”脸色尴尬的韩瑞雪不好意思地推出自己紧抱着的白瓷盛的百合汤，连声催着妖妖快点喝完，“夜已深，郡主就快点喝了早早休息吧！”
忍住心里十万个想要问为什么这她么晚去哪里了的问题，将手中的汤推到了她手，直往门口奔去。
“师傅！我刚刚去皇宫了。”见到脸色尴尬却又想要询问些什么的韩瑞雪，沉了沉眼，接过手中的汤，转身唤住就要往外奔去的他。
皇宫。
韩瑞雪听了这两个字，不安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为什么她要去皇宫，是因为自己有能力了吗？她难道就不知道，上次将她推向乱葬岗的幕后人，就是皇宫里那个人吗？她还去那里干嘛？
“你想去找他寻仇？有没有受伤？伤到了哪里？快点让为师看看。”
本来就在乱想担忧中的韩瑞雪一想到这件事，就又忍不住立马转身，拉着妖妖全身上下打量了个遍，见到她没有受到伤，才如释重负地放下手来，“以后，要是再去皇宫，和为师说一声，为师也好见机行事。”
师傅！韩瑞雪！为什么，为什么我就是不能将你拒绝呢？妖妖很是纠结，不想让他受伤，却又不想让他担心，于是，她选择向他坦白。
可是，坦白之后，更是换来他的担心，她难道就真的那么不堪吗？
“师傅说过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郡主的，郡主不用自责。”
“师傅不怪妖妖吗？”
“怎么会怪呢，只要你安安全全的，你做什么事，为师都会赞同的。”
“那，师傅不问妖妖去皇宫做什么去了吗？”
第三十二章 帝王情深几许
妖妖咬着唇，一步一步逼近，她就是想知道，他对她，到底有多包容，他对她，到底有多忠心。
韩瑞雪听到妖妖这么一问，反倒直逼妖妖，温淡的脸庞上，呈现一丝沉冷，严肃地道，“如果，如果可以，我希望以后可以一直呆在郡主的身边，不论是危还是安，不论是富还是贫，不论是生还是死。我只希望郡主能知道，能记住，韩瑞雪，生生世世，是生是死，都想陪着郡主一起经历。
如果是难过的，我希望能让我难过，也不要让你难过，如果，是开心的，那么，我会陪着郡主一起开心。”
韩瑞雪，我就真的值得你这么做吗？妖妖被他逼得直往后退去，心虚地垂下眉去，就在刚刚，她还在怀疑，还在怀疑他为什么出现在她的房子，为什么不点灯，为什么一定要给她送百合汤。
现在，她却是不能再语了，她的心，好难受，好难受。怀中的汤，散发着微热，却灼得她的心在生生地疼，生生地疼痛着，都快不能呼吸了。
“郡主，郡主是不能原谅为师以前所犯的错吗？”见到脸色难看的妖妖，韩瑞雪心里一阵难过，原来，她还是不能原谅自己，出言小心地询问。
不，不是的。妖妖猛地摇着头，心头哽的慌，能说什么，能再说什么呢！魔妖妖，你是个冷血无情的动物，你可以无视所有人对你的不友善，你可以无视所有人对你的好，但是，眼前人，你是无法无视的，你也不可能再无视，他对你所做的一切，难道不能证明吗？
“不是就好，那快点将汤喝了吧！”韩瑞雪见到妖妖猛地摇头，心里大喜，忙提醒道，“不然就要冷了，我在院子里等你过来，见你没有过来，于是就抱着过来寻你了，想着等你喝上百合汤，我再走。”
“好，好，师傅。”妖妖连止住心头地哽咽，点头应道。
好甜！好鲜！喝着还带着暖意的百合汤，突然感到心底暖暖的，如三月春光滑过心际，直暖心底深处。“师傅，明日王爷替我寻得启蒙老师，说要为我测测天赋。”
“那可要加油了！能进精武堂的话，就能得到明骏将军的赏识，日后，身份与地位都能有一步提高，也能更方便做自己想做的事！这可是好事啊！”韩瑞雪沉着心与她分析，其实，他真的很想问她为什么会幻术，却拼命忍着，她不说，他就不问。
“不管郡主你出于何意要隐瞒自己会幻术的事，但我相信郡主要隐瞒就一定有自己的理由，那么，明日郡主可得小心应付了。”
“谢谢师傅关心，我自是会小心应付的。只希望明日不过太难看就好了。”
妖妖心底略微不安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启蒙老师是个什么人。”
“呵呵，不用担心，明日不就会知道了嘛！”韩瑞雪宽慰道，看向妖妖的眼眸时，又多了一丝兴奋。能进精武堂是件多么荣耀的事啊，如果当年不是他自己身子薄弱，不得不习医，学医保自己，相信他也是会去学武的，学武是后面身子调养好了才去习武健体的。
“师傅，我想问个事！”听了韩瑞雪说完这话，妖妖也不再多问明日的事了，稳了稳神，沉声问。“我想知道，十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的额娘，她，她······”
十三年前，十三年前发生了什么事，韩瑞雪陷入了沉思。
梦国公主下嫁还没有被封为摩羯王魔傅太，同年，梦国被魔傅太带兵灭国，所有王孙贵族，不论男女老少全都被处斩，当年的梦国城，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满地都是贪婪的闪着妖艳红眼的渡鸦。
郡主问的是这事吗？
“师傅，我想看看史书。”看着陷入沉思中面色有些难看的韩瑞雪，妖妖不由地换了个说法，当年的事，怕真的有问题，皇上想要夺回属于自己的权力，却又不想伤占权力之人，这是为何，她着实想不通。
听着妖妖低沉的声语，韩瑞雪心有不忍，拉着妖妖坐下，娓娓道，“十三年前，梦国公主下嫁给王爷，本来是世人所羡慕的，无奈王爷那时有结发正妻。”说着又不免叹了口气。
“有结发正妻？是谁？”妖妖心头一动，似乎，有了一丝亮光，于是紧忙追问。
韩瑞雪却是摇了摇头，“当年的事，谁对谁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的你，要活的开开心心，什么都不要去管，答应我，好吧！”突然间，韩瑞雪似是有些明白妖妖为什么要问这个了，当年她还小，那些事，上辈们错了，难道一定得让她这么一个弱女子来承担吗？
王爷不也惩罚她了吗？这么多年过去了，让她受的苦还不够吗？如果当年，王爷能相信那个苦命的公主，又何苦会落到如今这地步呢？妻妾虽多，却无一个真爱的，再多又有何用！
为什么不让她知道，为什么不说，妖妖很是不解，当年的事情，韩瑞雪一定知道，可他为什么不说，难道有什么是她不能知道的吗？
“师傅，是不是当年我额娘做错了什么？”
“不，郡主，你不能这么想，你额娘是个好女子，可惜了······如果真要怪，就怪她生错了地方，生在了帝王家！”
韩瑞雪轻声叹息，当年那个绝世女子如若奉她父皇之意，嫁给当年的皇帝，又怎么会落得那样一个偷汉子的骂名呢！可她却爱错了人，要怪，只能怪红颜美人多薄命了。
那声轻叹，悠悠然，落在妖妖心底，她明白了，隐隐能猜到些许了，帝王家的女子，哪能由得那般自由呢，她想逃离皇宫，于是选择下嫁给还没有封名的王爷，却害得王爷休了当年的正妻。王爷这般不喜欢她，原来是有原因的。王妃后面背负偷汉子的罪名，看来一定是有人陷害的了！这事，一定得查，一定要还那可怜的女子一个公道。
只是，当年那正妻，现在哪呢？妖妖想不明白。
“那师傅，当年王爷的正妻，她又如何呢？”
第三十三章 得强大起来
“当年王爷念及旧情，休了正妻，却还是好生地养在了王爷府，给他的一双儿女最好的照应，虽然瑶玲小姐是早产，但王爷却爱得很。”话音到这嘎然而止，慌乱地他连忙解释道，“对不起郡主，瑞雪不是有意提起，王爷那时虽然不太喜欢你，给你的，也是最好的。”
是他们？此时妖妖算是明白了，这个院子里，不是她不讨人喜欢，而是她的娘亲，她娘亲从要嫁给王爷起，就是个错误。很大很大的错误。既然是错误，那就得改，犯错的人虽然不在了，那么这事，就交到她身上来吧！妖妖暗自告诫自己，一定得要为这可怜的人讨回这公道！
“如果郡主想做任何事，请记得，韩瑞雪是一直站在郡主这边的！请相信我！”再一欠，韩瑞雪又对妖妖重重地道，他想走进，而不是走近。
这次，妖妖没有再拒绝，她点点头，伸手拉住他的手，勾起小指，�